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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是召部族有威望的长者和青壮男女在伏羲坛开了个会,选举出人获得公肯的箴纲、毋渔、桥松枝、过箕子四人负责统辖部落事务,小事可自行定夺,大事时向妫重华几人汇报,又选举出八协领、十墟长,还建起自己的军事队伍进行操练,以防范其他部族的攻击和侵犯。
“如,该排的已排,我望咱有虞部族顺着这三年的发展,继续让人口、财产、牲畜、田地兴旺,仁义孝悌、兄友弟恭、明德化、乡谐邻睦,而这,后都要靠大家的同操了!”妫重华拱手向众人致意。
众人都高呼起来,“都君,我们都听你的,有我们在,你心!”看到部族民众如此,妫重华几人心里也甚慰,下来,他们还要继续前行,重建房屋,开辟疆土。
部族事务排下来后,妫重华便与莫暄翮、赵烛、扶仑、董嗣钦往历山麓行进,到达妫水边。此时又值初春时节,妫水畔,恁的是新绿夹岸,桃李芬芳,杨柳成烟。河中盈盈,波荡漾,如走珠泄玉般淌过明沙,一只只舟筏,随意地搁浅着,一个个木桩,悠闲地栖息着数挂渔网,而河边不远处的洼田里,几只牛犊在静静地啃着青草。
“这是我姥爷、姥娘曾经生过的地方,不过他们去得很早,我娘在我岁的时候也去了,在这个,最亲的人早已离我而去”,站在妫水边,妫重华眺望彼岸,甚有忧。
赵烛看了看莫暄翮,近前拍拍妫重华的肩,“嗨,此言差矣,那我们不是亲人?”妫重华看着大家,很舒心地笑了。
人齐齐站在河边,眺望这片水草丰的诸沃之野,妫重华继续说道,“看到对岸了吗,那就是宝带。这妫水源于妫泉,那妫泉日夜不息地汩汩而出,成千上万年盘旋环地溢聚,形成的妫水润泽了这片土地。这妫水水域甚为宽广,从妫泉到此处,足足有上里。妫水最终向历山麓,分为三股支而去。后,就把这里变成我们的好家园如何?”
“自然是好不过了!”赵烛四人齐声道。
扶仑轻叹,“水则山青,水富则地肥,风水宝地,当好地方!”
董嗣钦也伸伸懒腰似地,“我说,咱以前的房子没了,在这建起新房子住下来可比住在以前那地方老看三张死人脸还要时时提防计好得多。我想在这建个小房子,栽上几株桑树,喂上几头猪牛,娶上一房媳妇,那小日子肯定好”,遂就起青天白日梦来。
“瞧把你得”,冷不丁莫暄翮就敲了董嗣钦一个栗子,“你们在这等我,我四处看看,寻个好地方家”,言罢瞬间就轻点地面,成一团白在水上飞掠,玄素冰剑在水中挽起朵朵剑,煞是好看。
董嗣钦摸着微疼的透顶,嘟哝道,“这女侠就是女侠,啥都是飞快,怪不得我怎么追也追不上”,一句话又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但见沿河上下,水亮似琉璃,如琴音一般淙淙潺潺地响,丝绸一般涟涟漪漪地淌,晶莹剔透得没有一丝杂质,让莫暄翮的心满心欢喜。乍见一宽阔的溯洄处,有一绿树掩映、团丛簇的水中江渚,顿时所有目皆吸引,不自禁想起儿时父亲便吟诵的《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这可不是我一直梦都想寻的地方!”带着巨大的欣喜之心,跃上水中高地,像个小女孩一般在红绿树从中飞舞,浑然忘却了还在等待着的妫重华、赵烛、扶仑和董嗣钦,尽着的容月貌与这天地浑然一体。
“暄翮,暄翮,原来你在这里呢!”玩得尽兴的莫暄翮这从忘我的梦境中停下来,是赵烛的声音,不么时候温润临风的妫重华四人已经翩翩立在水滨,望着水中江渚上又歌又舞的。
一脸灿若玫瑰的莫暄翮朝着几人挥手,“怎么样,我找的地方不错吧?”随之便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扶仑看着他,满是和煦如春风的笑意,“你刚,念的是《蒹葭》吧,我最喜欢的句子!”莫暄翮顿时泛起羞赧的红霞,添娇艳的颜色。
赵烛四人便也上得江渚,对于此地,颇为满意,“还好没人来开荒,留了这么个福地给我们”,妫重华说道。
董嗣钦看着娇媚的莫暄翮,嘴角都要起口水,忙擦拭的样子,“女侠,我们在原地等了你好久都不见你来,只好也寻来看看,巧不巧在这发现你跟个疯子似的一个人在这里乱舞,现在舞够了?那咱快找些吃的吧,饿扁我了,要把我饿扁了损了我的英俊模样娶不着媳妇只好把你给娶了!”说着就老鹰抓小鸡般朝莫暄翮扑过来。
莫暄翮赶紧躲到妫重华身后,妫重华就板起脸来,“大虾,咱俩去河里抓些鱼来烤,就着带来的干粮把中饭吃了,下午还得干!”
见妫重华发话,董嗣钦赶紧乖乖地随着一块去抓鱼了,未来的舜帝是最不能得罪的,妫重华英明神武、卓尔不群的盖之姿,也令他倾仰不已。
见妫重华和董嗣钦去忙,赵烛和扶仑便也准备好家,找出火石、火绳,架锅生起火来,莫暄翮去摘了点荠菜来煮在锅里。
趁着扶仑拾柴生火、莫暄翮照看锅里的档,赵烛也唱起《蒹葭》来,这曲还是他们三人在里洲上饮酒纵歌、谈天说地时谱就的,就在这歌声中,他们静静等待着妫重华和董嗣钦来。
“扶仑,你是否也觉着将我们站在岸边,看着暄翮站在这中央饮歌翩翩而舞,袅娜娉婷,风旖旎,正是那在水一方的绝仙子?”赵烛若有所地道。
扶仑没有答话,但是满眼含笑,却又不欲莫暄翮看到,便头拾柴火。。
但其实莫暄翮注意到了,虽然性格刚烈顽,铁骨下亦柔情万端,女孩子的心毕竟是善感的,也免不了愁,扶仑的情意,明白在心里,但面上却装作惘然不,“烛哥哥,你看我们这农夫模样的,都在忙着,你却一个人在那闲侃,还拿我来笑,快过来盛荠菜汤”。
待得妫重华和董嗣钦提着几尾鲜的鲫鱼来,人支起小木棍将鲫鱼烤得喷香,就着点自备的干粮,和着荠菜汤,就这么对付了中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