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暗森林法则

　　维克多用清洁咒打扫完了一滩热巧克力后，开始专注于和这位看报纸的乘客聊天。
　　“我有得是预言家的八卦。哈，让我先去买杯饮料，夜里冷了，秋天来了。你也要一杯热巧克力吗，刚才的洒了有点可惜。我去跟售票的那个招呼一声。”
　　说罢，乘客走到公交的前头。
　　骗人，你对他们施了闭耳塞听咒。维克多神色一凛。
　　回来之后，对方从神话中第一位有据可考的预言家荷鲁斯，讲到了离今时代最近最强大的黑巫师预言家格林德沃。
　　像是平均分配主义一样，每一个时代只会诞生出一个大预言家。
　　而自本世纪上半叶格林德沃之后，预言行业颇有点后继无人的架势。
　　维克多这些都没有兴趣，他只在乎乘客讲的第一个故事。
　　古埃及第一位预言家，鹰面人身的守卫，在埃及发扬工匠精神的石板刻绘者荷鲁斯。
　　他以前在霍格沃茨求学的时候，从弗利维教授和魔法史教授卡斯伯特那里听到过古埃及的一些传说。比如千年积木和石板之类的。
　　这是他头一次听到传说的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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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劳的古埃及人民发现石板的奥秘后，法老身边的守卫神官就宣称他可以看透未来。凭借着他的一双慧眼。
　　年轻的法老不相信，他对守卫说：
　　赤诚又勇敢的荷鲁斯呦，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打小就有眼疾，一到新月的夜晚你就两眼一抹黑，因为看不见东西还总是把身边的人打残。赛特常常抱怨你喜欢在新月之夜泄私愤。
　　鹰首人身的荷鲁斯坚持认为，他在新月之夜不是失明，而是前往了一个更高的维度。
　　在那个领域里，埃及的历史与未来仿佛只是一幅图画一样。他身为一个观测者，从无穷远的地方冷眼旁观着埃及的一切。
　　法老让荷鲁斯把他看到的一切都画下来。
　　荷鲁斯的艺术天赋十分放飞，至今在古埃及遗迹的墙壁上仍能看见一点古代壁画的残骸。
　　这是古埃及象形魔文的原型，后来被荷鲁斯用简单几何简化成文字符号。
　　法老从荷鲁斯的画中，没看出什么苗头。
　　荷鲁斯看图说话解释给法老王听，这些人面和兽纹象征着埃及的未来。
　　法老王面壁数天，又叫来荷鲁斯问他，预言是可以被改变的吗？还是说到头来只是宿命论呢。
　　荷鲁斯认为预言是不能改变的。
　　法老王伤心之余，又提出来一个问题：荷鲁斯身为预言使者，能看穿自己的命运吗。
　　哼，荷鲁斯接受挑战。
　　哦，他不能。
　　荷鲁斯等了十二个新月之夜，未果。
　　不甘心躺平任嘲的他去寻求了埃及至高神，太阳神拉的帮助。请拉短暂地寄予他力量，让他在新月之夜能突破迷雾，看到自己的未来。
　　拉神同意了，再怎么说，荷鲁斯跟他还是亲戚呢。
　　在亲戚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埃及神话体系里，大家最终都是一家人。
　　第十三个新月之夜，月光洒在埃及古老的宫殿上，荷鲁斯就坐在宫殿的中央。
　　为了躲避失明后就乱打人的荷鲁斯，没有任何人留在他周围，这是一个独属于埃及大预言家荷鲁斯的神圣时刻。
　　荷鲁斯从来没有看得这么清晰过。
　　流淌的时间在这里只是一条线，他可以轻松地跨过去，甚至可以在时间轴上跳山羊。
　　他一直往前走，终于捕捉到了一个鹰首人身的人，站在太阳神拉的身侧，位列埃及诸神之间。
　　未来的某一刻，荷鲁斯在埃及的宫殿中加冕成神。
　　荷鲁斯从高维度中脱身后，据宫殿的幽灵所说，在大殿的泉水旁坐了一夜。
　　他在泉水周围的石头上雕刻了一圈象形文字，注入了今晚难以忘怀的记忆。
　　后来古埃及灭亡，金字塔的秘密被掩盖于地下，世代交替，有个不列颠国的巫师来埃及考古的时候，带走了一块石头和一点泉水。
　　经过一个伟大的炼金术士之手，古埃及的遗产被打造成了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里的冥想盆。
　　荷鲁斯在泉水边独自冥想着成神的预言，他没想到的是，在寂静的宫殿之中，还有一个人，与他一起分享了这个神秘时刻。
　　赛特。
　　他的同事，他的仇人。
　　当荷鲁斯介绍太阳神拉的祝福，去高维领域寻找自己的未来时，赛特就站在他身旁半个身子的距离。
　　他在荷鲁斯看不见的情况下，偷到了拉神的祝福，月光下，他也悄悄地迈入了高维度的神圣领域。
　　而且，他走向了荷鲁斯的预言，成为了荷鲁斯预言中的第二个高维者。
　　勤劳又低维的埃及人民是没有能力影响预言的。埃及王室内，有一些天赋异禀的能与石板产生微弱联结的人，他们也只是占卜一些小事或者其它的事，没有得到关于荷鲁斯的预言，所以对于荷鲁斯的预言来说也无足轻重。
　　但是赛特，他作为另一个高维者，看见了荷鲁斯的预言。
　　法老王后来知道了这件事，严厉批评了赛特，然后问：当两个预言家对同一件事做出预言时会发生什么？
　　荷鲁斯回答：就像有两个观测者在一边拨转星球一边进行观测。
　　对于其中一个预言家来说，另一个预言家的行动是不在他的观测范围内的，所以他的预言很可能因为另一个观测者的行动而发生改变。
　　法老王得知后，觉得如果一个预言同时被两个人捕获，反而使得预言出错。那么在宫殿里就不应该有两个预言家。
　　法老王做出了选择，他命令荷鲁斯去刻石板。
　　在埃及人民为建造金字塔运来的每一块石头上刻下魔文，并告诉荷鲁斯说这是为了记录下神秘魔法力量的奥秘。
　　荷鲁斯最终积劳成疾，郁郁而终。没能如预言一样成为埃及的新神。
　　这也印证了他的说法：当两个预言家捕捉到同一个预言，命运会因对方的行为而发生改变。
　　荷鲁斯的命运从高空坠落。
　　年轻的法老王为了保证王室预言家对埃及的预言完全准确，向埃及子民声告：
　　一个时代只允许一个大预言家的存在。
　　其它的天赋异禀、能与石板魔力产生联结，能短暂看到未来的人，躲藏好自己的能力。
　　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不要接近自己的同类，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别人听到自己的预言。
　　如果两个预言家不幸见了面，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为了保护自己看到的未来，把对方消灭之。
　　这就是最古老的黑暗森林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