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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五，梦得还满意吧。”一个金属般声音在头顶响起来。
他奋力抬头，一张青白的脸正冲他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那人蹲下来，拿下斗笠替他遮挡阳，“你醒了？一个十四昼夜的梦，还不错吧。”
“十四昼夜？我连睡了十四昼夜！你到底是谁？”悟不得不重视眼前的人了，从石头蹦出来的那一天起，他从没连续睡过一个时辰；事情很楚，一定是眼前人了手脚。他睁开神目，却看不出眼前人的本相，最多，就是脖子和脸的颜色一黑一白泾渭分明而已。也许那里有块胎记，不怎样，这人是个黑脖子。
“你的梦很长很长，我想大概有十万八里吧。”那个人叹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
“是你捣的鬼！无所谓啊，我压在山下，早就习惯笑和恶作剧啦，经有我趴下的天神来此游历，他们到这儿无非就是挖苦或者怜悯，多你一个也不么。不过，黑脖子，我们昧平生，难道你也我败过？”悟翻着眼睛说道。
黑脖子沉下脸，“不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我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不一样。”那种神情，仿佛了莫大的侮辱。
“好啊，我也不想提他们。”见黑脖子瞧不起天神，悟对他的印马上好转，语气也亲了许多，“其实，我应该说谢谢。你带给我五年都没体验过的欢乐，谢谢你的梦。要不，来一个？”
“不，这不是梦。如果想要，你的未来就是这样的。”来人神秘一笑。
“不想要。”悟犹豫了一下，“这个，除了天地恩师，我又会向谁头？何况，五年前，如来只是行骗，本没战胜我，我不服。”悟冷笑，用力挺起头颅，不为何，一梦过后，本来只想解脱的悟变了，又变那个天不服地不怕的妖王。
“天神法力高，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他并没有战胜我，我承认如来聪明，却不承认他的地！”悟血脉偾张，雄浑巍峨的大山晃动起来，断木碎石顺着陡坡滚滚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黑脖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承认，他没有战胜你，他永远也不可能战胜你。你只是犯了一个小错误，就是在那个殊时刻，不应该产生天下皆敌的幻觉。”一块大石呼啸而来，黑脖子浑然不觉，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我不，反正如来没有战胜我，我就不应该此责罚。”悟他不是凡人，因此并不提醒。
“我道，所以送你这个梦。反正有的是时间，你静下心就会发现，头没有那么难。”大石块已经快触到那人头颅，他仍没察觉。
或者他和我一样，也是铜头铁臂吧。悟想明白了，黑脖子本不把石头当事儿，“头就是认输，易我也不会去的。”
似乎遇到某种极坚硬又极滑的物体，大石块不可议地发生变向，擦着黑脖子耳边狂风一样扫过，重重砸到地面上，激起无数碎石飞射。黑脖子毫不在意，很明显，眼前的悟比石块让他感兴趣，“你恨神吗？”
“恨，当然恨。”悟服了，移开石块对于神来说，虽然不难事儿，但毕竟要掐诀念咒，要分散注意力的，可这人本无视它的存在。
“总会有人将你救出去的，逃出生天后你大可以将这个，尤其是那些天神碾碎。”
悟白了他一眼，“那是白日梦。就我师父来，也要如来首肯能救我的。”
“你看你看。”那个人着悟鼻子哈哈大笑，“还没从梦境中彻底醒。你师父？你师父只存在于梦里。现实中，你们不会相遇的，因为唐僧本不存在。”
“你让我碾碎这个？我偏偏要护它，我想怎样就怎样！你走吧，现在，我想啃土玩儿。”悟说，的啃起地上的泥土，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啃出个大坑。他嘴里塞着土，含混不地炫耀道，“你看，很好玩儿的。我啃五年了，也没啃够。”
“与天神合作，肯定没有好下场，天神瞧不起所有的妖。”黑脖子边摇头边连连叹息，“你是妖。可惜啊，可怜。”
悟咽下一口泥土，“我的是妖。不过，你说破天，我也不会按你说的去。”
黑脖子忽然拍手鼓掌道：“好一个妖王，值得一救。我是天神使，专程来传法旨。你不必头，只答应与天神合作，灭尽天下之妖，天神就可恢你自由之身了。”
“哈哈哈！”悟狂笑，“这是讲和吗？他们凭么把我压在这里？还要我答应去给他事？”
“哎，五年阴啊，你想了五年，难道还没想明白？你错了，很多事情你都错了。”
“对错不是如来说了的。”悟大吼。
“说得好，对错的不是如来说了。其实，在我的眼中，本没有如来。”那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难道你没发现，我从来不提如来？”
“你到底是谁？”悟一愣，眼前的人发神秘了。
“我是人。”那个人了大地，“这片大地，本来都属于我们。”说，起身带上斗笠。
“你是仙！哈哈，我就道，你们心怀郁闷，早晚会对天神不敬。”悟大笑，“不过你们万不要有非分之想，忘了，我压刑山的时候，天下还没有仙。”
“嘿嘿。人钻木火的时候，没有天神，没有妖。”黑脖子大向山外走去。
“等一下，你眼中为么没有如来？他虽然无耻，可法力实高超，难道你比他还厉害？”
“因为如来，本就不存在。”声音渐行渐远，最后，随着他的身一同消失在氤氲晨雾中……。
如来不存在？那我去恨谁呢？等等，如来怎么可能不存在？如果他不存在，我怎么会困在山下呢？
悟的大脑急搅动。本来，他的仇之念早已磨平，只盼着有人把它从山下救走，以后，哪怕隐居山岭，哪怕当牛马，他都愿意。现在，有人告诉他说，如来不存在，那么他竟为么压在山下？谁将他压入山下？如来不存在，悟存在吗？悟如果也不存在，那么，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