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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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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腾安跟魁梧大汉熊凯坐在一起不断的攀谈着,对接下来的少华山之行,志在必得,他们二人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将罗生当做他们自己的盟友了。
  罗艺看着这些人,知道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一些不一般的事,到时候罗生肯定会去的,以罗生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断然是不会放弃的。
  在这样的大争之世下,必定伴随着腥风血雨,她不想成为罗生的拖累,所以一直在努力的将罗生教给她的吐纳法不断的研习,随着她不断的研习,她的速度与力量也较之前有了很大的提升,虽说做不到像罗生那样强悍,但如今要是在对上那几个七四九局的人也会有自保之力的。
  罗艺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一个老师傅学过八极拳,但是没学多久,那位老师傅就去世了,她也就会一些简单的拳脚,这些年被生活的琐碎早就磨得失去了往日的拳意了。
  如今再次对八极拳的拳法进行研习,竟比小时候的艰难练拳容易不少,那位老拳师将金刚八式中的前三式教给了罗艺后就与世长辞了,后面的五式罗艺却是没有机会学的。
  虽说学了前三式,但是这么多年基本就没怎么用过,拳法一道就是要不断的与人对敌切磋,要是长时间的荒废,那好不容易积攒的拳意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掉了。
  在将最后一桌子的客人打发走后,罗艺来到后院,发现罗生并不在屋子里,所以她一咬牙决定将丢掉的八极拳捡起来。
  当初丢的时候很是简单,但现在要是在捡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很困难呢?
  罗艺双目紧闭,在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八极拳中的第一式,撑捶式。
  脑海中的拳影随着自己的记忆不断的浮现,等到以前的记忆一一浮现在眼前时,罗艺双目猛地睁开,目中拳意森森,吐纳法紧随而至,一口气吐出,清秀旖旎的身躯上瞬间爆发出凌人气势。
  只见罗艺呼吸均匀,平心静气,双腿缓缓下蹲,同时双拳紧握慢慢抬至心口,这一切都极为缓慢,拳之起手讲究一个慢字,慢拳不慢意说得正是此理。
  紧接着罗艺左脚向后扒地蜷腿,左脚上前一步,脚尖微微内扣跺脚落地,右脚贴地跟进,突然间速度暴增左拳迅猛向前打出,右拳紧随其后。
  左拳撑击,右拳捶击,一撑一捶,顷刻间两股霸道刚猛的拳劲倏地飞出,狠狠砸向三丈开外的墙壁上,砰地一声,两个足有馒头大小的坑洼出现在墙壁上。
  罗艺瞳孔收缩,心惊不已,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恐怖,这样的拳劲只怕连当年的老拳师也做不到吧,这一拳的威力应该归功于罗生教给我的那吐纳法,要是没有这吐纳法我肯定是做不到这样的一拳的,在刚在撑捶的时候,我不知不觉间便调整了吐纳的方式,这吐纳法真是不同寻常,我要趁热打铁,在接下来罗生进入少华山的时候争取将剩下的迎面掌与降龙式也找回来,第一式的撑捶较后面的两式简单不少,但我也不能掉以轻心,作为八极拳的起手式,更马虎不得。”
  初得拳意的罗艺一鼓作气将撑捶式狠狠练习了几百遍后才停下,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罗艺仍然不打算停止练拳,他的浑身拳意丝毫不减,反而在不断的增加,调整好呼吸后她将迎面掌的运转身法一一施展了起来。
  罗艺以撑捶为起手式,迅猛冲出,来到墙边,撑捶化掌,两张打出,声势斐然,拳化掌自然要比单纯的撑捶更加巧妙一些,变化也更多一些。
  看着墙面上的两个深深的巴掌印,罗艺陷入了沉思,虽说这金刚八式的拳法刚猛无比,但其中更多的乃是掌法,在刚刚那一瞬间打出的迎面掌,罗艺总感觉缺少了一些变化,拳化掌自然不用那么刚猛,要的就是一连串的变化让对方无法应对。
  罗艺再次化拳为掌,这迎面掌的变化最主要的还是在那个‘迎’字上,变化高深时,无论对手使出什么样的拳法都可迎难而上,一一化解,其中的恐怖拳意,真是难以言表。
  罗艺把她面前的那堵墙幻想成一个假想敌,打出了一连串的迎面掌,这原本光滑平整的墙壁如今却满是掌印,坑坑洼洼的,丑陋至极。
  终于有了一点心得的罗艺,微微吐出一口气,收了拳,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前堂,今日的练拳才算结束,贪多嚼不烂,所以她就将降龙式暂时搁置了,降龙式更为高深莫测,据死去的老拳师所言,降龙式练到高深处时真的可以降龙,恐怖至极。
  只不过那时的天地平平无奇,罗艺对降龙一事毫不相信,但现在,她对降龙一事却有了不一般的见解,这方天地或许以前真的有龙的存在。
  罗生从自家后院后走出后便来到了王大月的住处,这几日里的王大月也不骑着他那棍子戏耍了,而是整日呆呆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呆滞的眼神中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王大月在看见罗生到来后,也没有了以往的喜悦,只是勉强的笑了笑,象征性的咿咿呀呀两句,然后就继续看向远方。
  罗生出于好奇也顺着王大月的方向看去,但是无论自己怎么看就是没有发现什么出奇之处,罗生好奇的问:“王叔,你在看什么?”
  王大月不予理会,好半天后才像个孩子一样,慢悠悠道:“要长高高了。”
  罗生微微皱眉,疑惑不解,继续问道:“什么东西要长高了?”
  王大月这次不再回答,而是喃喃道:“长高高……长高高……”
  罗生见王大月又一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摇头道:“王叔,你的话最近好像变多了一些。”
  罗生告别王大月后,再次回到自家小院,可当他进入院子看见满墙的拳印与掌印的时候,心中震惊不已,这究竟是谁?竟敢在自家的地盘肆无忌惮的练拳。
  罗生身形一闪来到墙边,伸手摸了摸拳印的凹陷处,感受着上面元素之力的残留气息,忽然,罗生嘴角微微上扬,“姐,真的是你!”
  罗生来到前堂就看见罗艺在收拾酒肆,他充满好奇的问:“姐,那墙上的坑坑洼洼是你打的吗?”
  罗艺微微一愣,挠了挠眉毛,不好意思道:“是我打的,我也没想到会将墙面打成那样。”
  罗生欣慰道:“姐,原来你一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罗艺瞪了罗生一眼,含笑道:“哪有,这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教给我的吐纳法,我哪有那么厉害的拳。”
  罗生猛地转身四下打量着周遭,确保没人偷听后,用了一个禁身的手势小声道:“说不得,现在这里人多眼杂,隔墙有耳。”
  这吐纳法的秘密会引起杀身之祸,要不是有着吐纳法,罗生怎么会拥有如今这么强悍的实力,要是被人知晓了这个秘密,那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自己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任何人都救不了自己,就算他再厉害,也抵挡不了所有异能力者的群起而攻之。
  罗艺一捂嘴巴,赧颜道:“对不起啊,我不该多嘴的,下次我一定注意。”
  罗生微微一笑道:“姐,我看你拳法凌厉异常,绝对不是胡乱打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用的是好多年前学的那八极拳吧。”
  罗艺走到罗生所站的一张桌子旁坐下,点头道:“不错,就是被我扔掉的八极拳,你还记得吗,你很小的时候,我经常用学的这几招帮你去打架,后来离开小镇,打架的事少了也就荒废了,那个老拳师要不是死的早说不定我也会是一个好拳师的。”
  罗艺目中露出追忆,那个教拳的老拳师虽然教拳的时候很严厉,但是对她是真心好,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样来对待的,只是可惜,走得早,那位老拳师其实也是罗生他们之前所居住的那个镇子上的人,老拳师的儿女将老拳师的逝世都怪罪在罗艺跟罗生头上,说他们二人会克死所有人的话就是从老拳师的儿女口中传出的。
  “这姐弟俩会克死所有的人,只要是沾上他们的人都会不得好死的。”
  这句话,罗艺一直记在心里,永远不敢忘,她能记一辈子,直到她死。
  罗生也拉出一张椅子坐下后轻声道:“你现在就是一个好拳师,不用等以后。”
  罗艺回过神来道:“那少华山我们一块去吧,八极拳的前两式我已经找回来了,第三式更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我前两式的拳意拉扯而出,到时候肯定会非同寻常的。”
  罗生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行,这怎么可以,那个地方如今必定是凶险异常,我都不敢说可以全身而退,姐,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练拳吧,不用凑这次的热闹,区区少华山不算什么的,等以后我们登五岳,所以现在你还是安心练拳吧,更何况你当年只学了三式,你放心吧,我会为你找到剩下的五式拳法,你就放心待在这里吧。”
  罗生说话如此决绝,罗艺张了张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
  ——
  那些之前在浮生酒肆的酒客一个个的都不见踪影了,罗生推测应该是前往少华山了吧。
  罗生整理了一番,背着黑色石盒和黑刀,做了一张简易的木头面具,罩住面容后,就向着少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以他如今远超百米的可怕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少华山,一路向西的途中,罗生看见很多的人都在向着少华山聚集,这次聚集的人数估计不下几千人,有道士,尼姑,甚至还见到了一些七四九局的人,他们的交通器后面拉着的东西上包裹着黑布,据罗生猜测应该是杀伤力极高的武器。
  有些半妖人虽说厉害却无法抵挡高危武器的轰杀。
  这次来到少华山的人中不乏还有一些没有异变的普通人,他们也希望进入山中获得那种发光的仙草神果,获得远超常人的可怕力量,从此以后-进入陆地神仙之流。
  罗生戴起黑色帽子,隐匿在人群中,如今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很多很多,他这样的装束根本不算什么,不穿衣服的人都有,他这样的算什么,罗生就见到好几个用树叶遮羞的人行走在人群中。
  等到达少华山的时候,罗生发现之前在酒肆中喝酒的那些酒客早就到了,他们在少华山的山脚下划分出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彼此之间互不侵犯,这一次的他们没有了之前那种嬉笑攀谈的神色,一个个脸色凝重无比,他们彼此心中都知道,进山之前是朋友,进山之后可能就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山腰下围满了人,罗生也为自己找寻了一处区域,独自静坐,他刻意避开了七四九局的人,他不想跟这些人有任何的交集。
  在罗生静坐的期间,道士腾安与魁梧大汉熊凯两人也凑巧来到这里,罗生隐藏了面容,他们并不知晓戴着面具的人是谁。
  他们见罗生独身一人就提出了结盟的事情,罗生一言不发,摇头拒绝。
  道士腾安叹息道:“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朋友,跟你一样的孤傲,不过他已经同意了我们进山后一起结盟的请求,你可是错过了一桩大好机缘呐,也罢,贫道知道自己与阁下无缘,索性也就不再勉强了,告辞。”
  道士腾安说完这句话,甩袖就走,罗生知道他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道士腾安走出没几步后又折返回来,继续询问道:“道友,真的没有兴趣吗?机缘造化我们几人可以共同享有的。”
  罗生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转身背对着他们,道士腾安尴尬一笑,转身对熊凯小声道:“这个人只怕是最为丑陋的一个半妖人,你看他那面具就丑陋至极,他不愿与我们结盟的原因说不定就是这个,他自己太丑陋了,生怕与我们这样俊朗的人站在一块无地自容,所以你要理解,懂吗?这世上的人谁还没点苦衷呢?”
  罗生始终置若罔闻,不予理会。
  在这样关键的时间点,谁都不愿浪费体力,他们要将最鼎盛的力量留在进山时使用,可偏偏就有那不长眼的人在这个时候挑弄是非。
  罗生所在的这个区域是少华山的背面,但却是进入后山的一条绝佳之道,人少,不会那么拥挤,所以罗生所在的区域并没有多少人。
  几个西方的面孔一眼就看中了罗生脚下的这片区域,三五西方面孔的大汉气势汹汹的向着罗生走来,为首的一个西方面孔男子先对着罗生微笑鞠躬示意,然后说着带着口音的神州语:“先生,您的这块区域,我认为非常适合做我们的落脚地,我们愿意花费一些神一两,请你腾出这块区域可以吗?”
  神一两乃是神州如今的货币,在世界上的地位很高。
  罗生摇了摇头,木质的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
  西方男子,微笑着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
  罗生依旧是不为所动,西方男子的笑容瞬间消失,冷笑着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大汉紧了紧拳头,向着罗生扑杀了过来,在西方大汉面前的罗生看起来瘦弱不堪,罗生见状依旧不为所动,在这几个大汉的拳头将要打到罗生身上的时候。
  他的的身形一闪而逝,下一秒出现时,这几个西方大汉便向着后方倒飞而去,一连飞出了十几米才重重摔在地上,一个个口吐鲜血,哀嚎不已。
  为首的西方男子见状慌了神,连忙道歉,征得罗生的同意后,连滚带爬的逃离这里。
  罗生这块区域附近的几人对罗生多看了几眼后也就不再关注了,刚才的那几人不过是身材较为魁梧的普通人罢了,他们并没有成为半妖人,这样的战绩并不能被成为半妖人的人看在眼里。
  罗生继续坐在原地闭目吐纳,突然间感觉到头顶上多了一个重物,罗生不用想都知道,必定是那铠甲生物出现了。
  这铠甲生物的行踪飘忽不定,要么不出现,要么一出现就站在自己的头顶,一言不发。
  铠甲生物站在罗生的头顶,淡淡道:“还不进山,在等什么?”
  罗生皱眉道:“进不去的,有白色的诡异雾气。”
  铠甲生物继续道:“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天元吐纳法白教你了吗?别人说的话就一定是真实的吗?不亲自去做怎么知道不行?”
  铠甲生物这句话令罗生醍醐灌顶,罗生赧颜,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的确得自己做过之后才知道行不行。”
  罗生猛地起身,走到一处确保没人看见他的的区域,一步迈出,登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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