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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万福小娇妻 / 第 8 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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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最让人惊讶的是李承玉,但阮芙更没预料书生会来,她不知为何,瞬时感觉像噎了口,慌忙间想拿起桌上摆的的茶杯。
  
  正好有人递给她,她自是赶紧接过,“谢谢。”
  
  喝完抬起头,才发现林文宇竟然就站在他身侧,调笑道:“芙儿堂妹,咱们同在侯府,依旧难有见面的机会,真可惜啊。”
  
  阮芙蹙起秀眉,她记得他就是昨年来岛上美其名曰来看风景的数人之一,实际上,在那之后,柳姨娘就将窗户给封了,她再迟钝也能懂其中干系。
  
  阮芙不自主地向后躲,双手捧着的茶碗放回桌,别过头不是很愿意看到他,“文宇堂哥。”
  
  “乖,芙儿堂妹的嗓子真好听。”
  
  林文宇刚喝了口酒,靠近时周身带着淡淡的酒气,让人十分不适,幸好在白日里,在场人多,他不方便做的过分。
  
  阮芙抿唇挪椅子,往左避开。
  
  林文宇有所计划,反正不是预着此刻,他自认有分寸的回到座位,李承玉和谢辞也来到了众人中央。
  
  “阮姑娘。”
  
  李承玉完全没有先与林婉柔打招呼的意思,反而朝阮芙挥挥手,道:“那天你走的那么急,我问谢辞他又不肯告诉我,原来你是清远侯府的小姐。”
  
  “嗯。”
  
  林婉柔关注到现在,迟迟与心上人对不上视线,按捺不住地开口:“陆公子,你见过我六妹妹?”
  
  阮芙腹诽,陆公子?不是姓李吗?
  
  她不解地抬头看向李承玉,只见他偷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道:“嗯,见过一次,印象颇深。”
  
  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对视,“这位莫不是陆大学士的公子?”
  
  京洛最有名望的姓陆的朝廷大官,也是当今圣上宠臣——翰林院陆大学士,作为他的独子将来是前途无量,只不过他甚少出现,是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林婉柔机缘巧合下被他救过命,才会知晓他的身份。
  
  眼下虽吃味,但他能来赴她的邀约,或许对她也有几分不同,她挽起唇,“是,正是陆大学士的公子。”
  
  如此一来,大家的关注力从阮芙这处直接变换到了李承玉那儿,毕竟若能与这样的人结交,回家可是能与父亲邀功的。
  
  “陆兄,那么你身侧这位是?”
  
  “我的好友,谢辞。”
  
  阮芙借他这句,终于有勇气看谢辞,谢辞和平常无异,神色平淡的在他身后。
  
  林婉柔认出谢辞就是府里不久前来的穷酸书生,当然他的容貌是出众,可惜身世摆在那儿,又不是京洛当地人,陆公子怎么会认识?
  
  李承玉看透林婉柔的眼神,冷嗤一声,收起骨扇,“谢辞不久前住在你们府里,我想邀他去我家他都不肯,我便来看看侯府到底多美,今日见了...”
  
  李承玉看着阮芙,又戳了戳谢辞的手肘,笑的不怀好意,“嗯,风景确实很美。”
  
  谢辞拢眉瞥了他一眼,“...”
  
  林婉柔从刚才开始,实在是心塞好多次,陆公子这样说,不就指明了不是为她而来的赏花会。
  
  她强颜欢笑,“陆公子和谢公子,烦请入座。”
  
  “好。”
  
  李承玉头也不回地拉着谢辞走向事先备好的桌台。
  
  众人到齐,忙着互相恭维,林婉柔与另两位庶妹参与搭话,频频谈笑风生,训练过的婢女们则身影灵活地穿梭,席间一时十分热闹。
  
  阮芙是最安静的,自从那天马车下来,她再想起谢辞,心里时常会跳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病症,现下尤其明显。
  
  她偷偷抬起头看过去,谢辞感受到目光回望,她又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如此几回,谢辞向右低声,“李承玉。”
  
  “嗯?”李承玉正在听别人天花乱坠地夸他,及时转过头,“什么事?”
  
  谢辞想了想,“我脸上有污秽?”
  
  “没有啊。”
  
  “嗯。”
  
  林婉柔盯了李承玉许久,发现他并没有特别在意阮芙,倒是和谢辞总有不尽的悄悄话,这让她放心些,温声道:“各位都在京洛,大概听说老侯爷还在世时,先帝曾恩赐御花园的花种,还特意从西域运来花房,说愿与老侯爷同赏四季。”
  
  “当然记得,入秋还能看到那么多奇花异草,除了皇宫,京洛独这一处。”
  
  “回忆起来,老侯爷真称得上有勇有谋,让晚辈们钦佩不已。”
  
  “是啊!老侯爷在先帝亲征时有挡刀之恩,有这个殊荣看到花开不败,我们是借他老人家的光了。”
  
  “多谢诸位记得,诸位客气了。”
  
  林婉柔有意提起这些,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说话显得更有底气,“现在日头还早,不如我们先玩局飞花令,等花匠准备完再前去赏花?”
  
  大理寺少卿家的戴公子笑道:“婉柔姑娘这个提议不错,不过玩到是可以,白日就莫罚酒了,以茶代酒吧。”
  
  林文宇插嘴:“果酒而已。少许喝点不碍——”
  
  “戴公子说的是。”
  
  林婉柔侧身狠狠瞪了林文宇一眼,他不敢再开口,他是比林婉柔年纪大。但作为二房,身份哪比得上长房侯爷的嫡女。
  
  “为显公平,我决意不如就抓阄吧。”
  
  “也行。”戴公子笑道:“二姑娘真是做事规行矩步。”
  
  场上氛围愈加轻松,别家公子说话随意了许多,“或许婉柔姑娘是有这个底气,她从小寻女师,学究造诣可不一定比咱们差。”
  
  “哈哈哈哈。”
  
  林婉柔对送上来的恭维,推脱了几句,然后笑着从荷香捧过来的瓦瓮中摸纸团。
  
  纸团中摸到了一个,再由荷香展开往外公示。
  
  “各位公子、姑娘们请看。”
  
  大家看了眼纸条,“啊,原来是琵琶。”
  
  “简单是简单,就多为闺阁怨诗,说出来还请各位哥哥千万别见笑。”年纪最小的左布政使家小儿子陈公子说道。
  
  “哈哈。不会,不会。”
  
  林婉柔觉得时候差不多,吃了口香茶,道:“还有桩事,我家几位妹妹平日里背诗不多,我看就不要照平日的规矩,只要能背出含这二字相关,便算过去,好吗?”
  
  “规制是人订的,今日难得婉柔姑娘邀请,才有这般交流机会,大家玩趣罢了,你说了算。”
  
  飞花令在京洛大大小小的聚会酒桌盛行,俗话说,借诗词之趣,饮名品佳酿,行令时用诗词曲中的句子,首字位置还须得按次序出现。
  
  林婉柔说完,荷香对阮芙做了个手势,意思叫她背那晚的两句诗就好。
  
  “嗯,不如就小弟先起个调吧。”
  
  “琵琶挑尽黄昏月,不见花间凤辇来。”
  
  虽说只是背几句诗词,但其实“琵琶”的取题略有尴尬,一来带琵琶二字,多为描述女子怨愤抑或暗喻情爱,二来,若背些太过直白的绝句,又好似学识不够,最好是生僻些,同时寓意能衬此时温馨情景,少怨怼,如此一来,可选的便少了。
  
  戴公子想了片刻,“唔...琵琶峡口月溪边,□□头佗忆旧川。”
  
  李承玉推了推谢辞,谢辞执书转过去,似乎根本不想参与。
  
  “谢公子这是....?”
  
  李承玉勾唇:“不怪他,是我拿物要挟,硬把他逼来的,你们任他去。”
  
  “哈哈。”
  
  听这轻松的语气,看来大学士之子和这位谢公子确是深交,众人不晓得谢辞的身份,难免高看他一眼,跟着奉承几句好话。
  
  众人不信调侃,阮芙却忽然想到李承玉先前在书斋答应过今日会给他们婚约,难不成谢辞过来就是因为此事,哎,她怎么好像总是在麻烦他...
  
  飞花令仍在不断继续,不久轮到了林婉柔,她不想被阮芙听出端倪,说了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六妹妹,到你了。”
  
  “噢,好。”
  
  阮芙现在听明白了,是背出含那两个字的诗句,她按照荷香与她说的,背道:“细雨茸茸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
  
  话落,所有人都疑惑地盯着她瞧看。
  
  林婉柔抬起手,荷香见状举起那张纸,大声说:“六姑娘,你看清,是琵琶吗?”
  
  阮芙隐约觉出不妥,但临到这关口,她确实不认得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轻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可是,这般都能搞错,便只有一种可能。
  
  “六姑娘,你是不是不识字?”
  
  陈公子从旁推测:“这两个字都看不懂,那怎么会背有关枇杷的诗?”
  
  场面嘈杂,阮芙对于不识字这件事从来没有想过遮掩,但在大庭广众下被人问这句,她还是觉得无比羞惭,只好小声地回答:“...是。”
  
  “六妹妹,那么你是听我们的诗词中有琵琶字音,碰巧会背这句,自己瞎蒙的?”
  
  阮芙见林婉柔说得笃定,忽然明白,荷香当时那句有关姨娘的话,更是为了现在提点她的,她没有旁的选择,“嗯。”
  
  “哎,我与六妹妹不住在一处,妹妹平日忙着练舞,是难有空学书,六妹妹,是我疏忽了。”
  
  “婉柔姑娘,你又何必自责,有的人宁愿学旁门左道,字都认不全,与你何干。”
  
  本朝虽说更注重女子德行,然而清贵家族的小姐哪有字都不识的道理。
  
  侯府这几位女子来此赏花会,打得盘算不言而喻,这位六姑娘临时起意,想蒙混过关,再凭妍丽容色压嫡小姐一头,以获取他们的关注,前后联系起来,真是有几分女儿家的小心机。
  
  白痴美人担不上正房,还是做妾比较好。
  
  陈公子身边的男子轻道:“陈兄,我听说,这位阮姑娘之前是姨娘带来的继女,空有头衔,连庶女都比不上。”
  
  “原来如此。”那也就最多做做外室了。
  
  林婉柔笑看他们的反应,她设想的就是这样,不可否认,阮芙的样貌少有,可惜是个绣花枕头,高门大户出来的男人,有如此比较,对她也会高看一眼。
  
  阮芙面对议论低下头,两只手摸着桌沿不平处,她这些年过得向来如此,林婉柔喊她过来,至多为了要她陪衬,其实她不太介意,但是...
  
  谢辞也知道了。
  
  她和谢辞统共见了三面,她不是刻意隐瞒,也的确不曾提起,她原本希望在他走之前,留个好点的印象...
  
  她不觉得书生会看不起她,但想到他哪怕有一丝丝诧异,她依旧有点说不清的难过。
  
  “有笔墨吗?”
  
  嗯?
  
  阮芙心中纠结,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谢辞扬起的冷清音调,她放松的手捉紧衣角,林婉柔止住攀谈,“有,荷香去拿给谢公子。”
  
  谢辞:“多谢。”
  
  “言重了。”
  
  众人笑也笑够了,眼看谢辞接过丫鬟递来的笔,蘸了墨,好奇他是要写还是画,没想到他直接拂袖站起了身。
  
  李承玉撑着后脑勺,面上笑嘻嘻,心道:书呆子这回总算开窍了...
  
  春桃从方才开始就很心疼阮芙,可作为丫鬟在这种情景下连开口都不能,她见谢辞走来,便主动让出个位置,让他方便站过来。
  
  阮芙猜不出他来是何意思,兴许是要安慰她,她看了看周围,生怕连累对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我没事,遥卿哥哥回去吧。”
  
  谢辞似乎没听见,他想起自己忘了要宣纸,停顿了几息,手掌托起袖袍的长摆,平铺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方才纸上那两个字,作‘琵琶’,是丝竹管弦里的‘丝弦’。”
  
  “啊?”
  
  阮芙呆楞片刻,终于发现他好像在教她,“那,那就是用来奏乐的器具对么?”
  
  谢辞张了口,想反驳,没说下去。
  
  他微微弓下腰,提笔在他袍袖上,一边书写,一边不轻不重地道:“每个字我都会写与你看,你跟着我读。”
  
  “好。”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二人这,他们却旁若无人,谢辞写诗教她,他的语速快慢折中,向来没甚表情的一张脸,说起释义来出乎意料的有耐性。
  
  “我只报了一遍,你都记得。”
  
  “记得。”阮芙不小心说出口,“荷香教我的时候,我也是一遍就记得了,字不多。”
  
  谢辞闻言笔锋一顿,“好,行酒令刚才既然到你,你不妨再念一次。”
  
  阮芙听了乖巧捧起‘书’,“浑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声入云。胡地迢迢三万里,那堪马上送明君。异方之乐令人悲,羌笛胡笳不用吹。坐看今夜关山月,思杀边城游侠儿。”
  
  长相清俊的男人面色平静,右手背在身后,他习惯站的笔直,旁边的秀美女子则捧着他左手缎袍在认真读诗,这幅景象奇异,偏生因为两张同样出色的容颜,变得异常融洽。
  
  阮芙读完,谢辞朝众人淡声道:“她行完了,你们继续。”
  
  “谢公子,这样不好吧,不就等于是你讲给她的?”
  
  谢辞神情不变,语气微冷,“怎么,你们不是人教的么。”
  
  林婉柔面色尴尬:“你这话哪个意思?”
  
  “你们自小有夫子教,阮姑娘方才有我来教,如今她与你们没有不同,单论行酒令,并没有拖累你们,或者,我还可以说的再直白些,”
  
  李承玉微笑起身,接着他的话道:“说的再直白些,阮芙不过比你们晚懂些时日罢了,谢辞他念了一遍,她便能轻易诵读,她天赋记性不比你们好?会识字就够你们得意了?”
  
  林婉柔听完这般说,面上十分难堪,旁人也被李承玉的话提醒,颇有些下不来台的感受。
  
  林文宇不想气氛僵持,干笑两声道:“哎呀,咱们不是说要去赏花,眼下时辰正好,我看花匠都安排完了,那,一起去吧?”
  
  “好,林兄说的是。”
  
  林婉柔眼眶微红,甩袖第一个走出,然后接着剩余几位。
  
  谢辞只当没听见,收起手势坐回桌后,阮芙没想去看花,李承玉自然也没动,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树下终于清净,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阮芙懂他们在替她解围,心中一暖,“方才,谢谢你们。”
  
  李承玉挑了挑眉,大方表示接受,“阮芙,明知道是坑,你还要来,不会真的是和你堂姐一样,想从那帮傻子里挑个乘龙快婿吧?”
  
  阮芙脸颊微红,急着反驳,“不是啊!”
  
  谢辞闻言,抬眸对李承玉道:“李承玉,别与她说笑,趁无人,把婚约还给她。”
  
  “...”
  
  李承玉从襟袋里掏出布包,“给也行,不过阮芙,我替你找了好半天如此重要的东西,你总不能对我还是这般生份。”
  
  阮芙已然走到他面前,手心摊在半当空,不解道:“李公子,您还要我做什么?”
  
  “我耳朵可尖着呢,你刚刚偷偷喊谢辞遥卿哥哥对不对,我呢喜欢听好话,只要你也喊句承玉哥哥,我就把这个还给你。”
  
  阮芙听完,觉得此事不难,只是自从春桃与她说过男女该有的界限后,她就对旁人喊不出口。
  
  李承玉瞥见谢辞的脸色不对,立马笑的更欢,玩心大起,“不想喊也行啊,让谢辞替你喊,反正你们总要有个人喊我一声。”
  
  阮芙怎么好意思继续麻烦书生,忙道:“我喊,我喊。”
  
  “承,承——”
  
  “不要胡乱认亲。”谢辞伸手夺过李承玉手里的布包,塞到阮芙手中,阮芙觉得他似乎有点不高兴,接着便看到他冷着脸转过头。
  
  “好,我替她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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