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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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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鸟峰群,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若从云间往下看,中央屹立着一座最高峰,名为千鸟峰,四周山峦如众星拱月般环绕着它。
  峰下有一大片泛着碧绿光泽的湖泊,常言道水清则无鱼,可这湖泊清澈可人,却依然有无数游鱼嬉戏其中,颇有一番青山绿水游鱼图的写意之风。
  湖清鱼肥,每年都会有数不尽的候鸟来这里栖息,铺天盖地,声势浩大,也正因如此,此地才会有千鸟这一美称。
  茂密的树林中有一道人影闪过,惊飞了沿途正在休息的鸟儿,看那人影的狼狈模样,后方似乎有什么恐怖之物正在追赶他。
  他在惊惧下频频回头,慌不择路,一脚踩空在一处浅坡,翻身滚了下去。
  这一路充满了残破的石砾与枯枝,可他却幸运地避过了要害,只是被划破了些皮。
  砰!
  翻滚的身影终于停下,他撞在一块烧焦牛骨似的老树根上,眼前涌上一片黑暗,晕了过去。
  ……
  “二哥,你骗人!不是说这里会有很多很多鸟吗?”
  湖畔,一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嘟着嘴,双手叉腰,不满地向白衣男子抱怨。
  她一袭青色淡雅长裙贴身,乌黑秀发扎成一束垂在腰际,脸颊上的娇嗔之色更是透着一股俏皮可爱的味道,正处于最美好年华的她,就如一朵清雅动人的兰花。
  没等那白衣男子回答,一旁身材魁梧的男子便将头凑过来抢先道:“三妹,你总盼着千鸟齐飞的场景,却不知那景象之下更有趣的是什么。”
  说完,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兮兮的笑意,由于靠得很近,女子都能看清他下颌处的唏嘘胡茬,也不知是刻意留之还是没捯饬干净。
  “唔……是什么?”女子将信将疑地问道,双眸闪烁着好奇的明光,还隐隐带有一丝怀疑,显然此人常常嘴上开花。
  “鸟与人一样,食五谷,那自然是它们拉下的铺天盖地的鸟粪咯,哈哈哈!”见她柳眉逐渐竖起,魁梧男子咧嘴得意地大笑起来。
  女子气不过,扬起粉拳朝他打去,可他似是早料到会如此,灵巧地躲开后连忙跑路,俩人沿着湖畔一追一逃。
  那被唤作二哥的白衣男子,本在欣赏眼前的碧湖山水人间色,此时看到这有趣的二人,也是嘴角稍稍上扬,眼含笑意。
  “二哥,待你以后有了孩子,欲唤作何名呢?”身侧突然探出一颗脑袋,一个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口齿不清地问道,手中还攥着几个不知什么品种的古怪野果。
  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天马行空的想法早已见怪不怪,明明来此游山玩水,不吟诗作赋也就罢了,满腹奇怪问题。
  白衣男子望着近在眼前的群山,目光却渐渐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良久,他悠悠开口道:“如若是男,怀瑾,是女,瑾萱。”
  年轻男子听后在嘴里来回念叨了几声,装模作样地咂着嘴似是在品味,正想要再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方才二人的呼唤。
  这千鸟湖常年祥和,虽说偶有野兽出没,但那对于他们而言却无甚威胁,两人相视一眼,连忙赶了过去。
  林中,四人面前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男子衣不蔽体,蓬头垢面,哪怕隔着一丈远都能闻到一股臭味,或许连城中叫花子的卖相都比他好。
  “来路不明,要不咱喂他颗疗伤药,就离开此地。”魁梧男子挠了挠后脑勺,神色有些为难。
  女子眸中闪烁着不忍之色,若是离开后有野兽来了,那他岂不是……
  ……
  一间精致的屋子里,男子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可下一刻他便弹坐而起,紧紧缩在床榻内侧,这一惊一乍将一旁的婢女骇得险些将端在手中的铜壶摔下去。
  不一会儿,青裙女子闻讯赶来,站在床边,瞧了几眼这个自己不顾劝阻偏要救回来的家伙,她嘴角上扬,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道:“三天啦,终于醒了。”
  可能是伤势未痊愈的缘故,男子脸色透着苍白,不过却依稀可见几分英姿。
  他低头瞅了瞅,身上伤口被涂了草药,已逐渐愈合,再看周围,锦被绣衾,檀木香炉,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府上。
  眼前的女子清秀可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千金大小姐的气质,他眼中警惕逐渐隐去几分,嗓音沙哑道:“水…”
  女子扬了扬雪白好看的下巴,一旁的婢女连忙上前递水,男子接过后抱着壶牛饮,那模样着实让人觉得他会被呛到。
  看着他有些滑稽的样子,女子觉得十分有趣,眉梢挑了挑,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问话后,男子停下牛饮,将壶抱在怀里歪着头思索,可紧接着水壶咣当一声摔在地上,他抱头倒在床上不住地颤抖,断断续续地呻吟着,额头青筋暴起。
  如此激烈的反应将女子吓了一跳,她本能地朝后缩了一缩,手上氤氲着聚起一团青芒。
  然而男子翻腾了一会儿,便斜躺在床上没了动静。
  见状,女子连忙走上前去,将手探在他鼻前,发现还有气儿,只是这气儿略显紊乱,她拍了拍微鼓的胸脯放下心来,吩咐了丫鬟一声后飘然离去。
  ……
  数月时光一晃而过,男子深居简出,下人们都知道府上多了个闲人,却无人敢指指点点,因为据说他和三小姐很投缘。
  “喂,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如随我姓怎样?我给你取个名字。”女子依旧一袭长裙,刺着花瓣的裙摆在空中轻轻舞动,风姿绰约。
  说完,她蹲在池塘边,左手摆弄着一缕发丝,将其缠绕在指尖打着转,右手伸出食指顽皮地拨弄池水,挑逗其中的鱼儿。
  身边男子不复先前那番萎靡不振的状态,身着一件浅色长衫,配上他那眉清目秀的俊俏模样,倒也颇为吸引目光。
  “好,都依你。”他欣然同意,盯着池边玩耍的女子,眼中倒影好似除了她外,再无别物。
  自从醒来后,脑中一片空白的他在这片陌生府邸也只与她相处,那股淡淡的依赖之感,已逐渐成为一种习惯。
  “那以后,就叫你叶玄怎样?叶玄,叶玄,嘻嘻嘻……”女子装模作样地询问,还不待他回答便敲定了这个名字,她来回念了几遍,觉得甚是好听,细眉似月牙般弯起,轻轻地笑了起来,那声音,一如清风入流云。
  “叶玄。”
  听着回荡在耳畔的声音,男子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笑声,他默念了一遍这个由她亲取的名字,原本空荡荡的心间流淌过一阵温暖的感觉。
  ……
  “周氏公子上门提亲,你意下如何?”铺着绒毯的宽敞大堂中,一身宽松紫袍的中年男子向女儿问道。
  他留着一头狂狮鬃毛般的长发,模样不怒自威,只是那望向女儿的目光中却充满了宠溺。
  “周氏公子?哪个周氏公子?”女子被这突然一问弄得有些懵,先是茫然一愣,而后蹙着眉头思索父亲口中之人究竟是谁。
  “咳,就是天元郡周氏那位,上次邀请你去看灯会,被你放了鸽子。”中年男子见她不像在装样子,心里已然明白此事成不了,干咳了声有些无奈。
  女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上次被自己戏耍的家伙,谁叫他不怀好意!
  “你啊,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还是与你捡来的小子保持距离为好。”
  殊不知这些话,被堂外的叶玄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他眼神渐渐黯淡下去,默默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个落寞无比的背影。
  中年男子何等修为!早就察觉到门外叶玄的存在,便是故意说出那些话给他听,让他离自己的女儿远一点。
  “我才不要嫁出去呢,我要一直留在这里陪爹爹。”女子笑嘻嘻地说道,挽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那条细细的眉毛弯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后半句话被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忽略了。
  男子溺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气鼓鼓的注视下将那打扮整齐的秀发揉乱,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
  ……
  一连几日,女子都没见到叶玄,她意识到不对劲后,焦急地挨个问了一遍府中下人,这才得知他离开了叶府。
  她心中担忧不已,唤了些家丁协助自己在城中寻找叶玄,那人身无分文,而且失去记忆后如同从未入世一般,离开了叶府在这陌生的城中又如何生活?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走遍大街小巷,不知询问过多少摊贩小厮与路人,终于在一处隐蔽小道寻到了他。
  隐在角落的叶玄衣衫上沾染着不少泥土,周身萦绕一股异味,看上去像是一个乞儿,一如初见。
  他看到女子朝自己走来,眸光先是一喜,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喜的眸光迅速黯然下去。
  女子快步赶上他,丝毫不在意那难闻的气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地离开,告诉我,谁欺负你了?”说着她还挥了挥粉拳,一副要给他出头的模样。
  沉默了片刻,本不欲谈及此事的叶玄依旧有些不死心,艰难开口道:“你……是不是要嫁给那周氏公子了?”声音微微颤抖着,语气中夹杂着难言的苦涩。
  女子听到这话后,微微开着小口愣了愣,紧接着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眼波流转,别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我怎么会嫁给他?才不会呢!”
  旋即她眉儿轻挑,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过,“好你个叶玄,居然敢偷听我与爹讲话!”桃腮微微鼓起,佯装生气地将脸别向一边。
  “没有没有!我只是去寻你时碰巧听到。”以为她真恼了,叶玄连忙一脸着急地摆手解释道,只不过,这几日一直压抑在胸口那股令人难以喘息的郁气,似乎悄然间散去了。
  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玉簪,献宝一般地递过去,“这个……送给你。”
  自这根玉簪被取出的那一刻起,女子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来,簪身十分特别,上面布满了细碎秀气的纹路,与其本身的翡翠色交相辉映,折射出柔和唯美的莹光,甚是好看!
  “念在你如此诚意的份上,这次就勉强原谅你啦~”女子皱着鼻子轻哼了一声,接过玉簪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心中窃喜。
  那份窃喜还不过两息,她突然觉得奇怪,满脸疑惑地问道:“你哪来的钱?”
  叶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与她对视。
  见他支支吾吾面露难色,女子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如何得到这簪子,哭笑不得。
  一炷香后,她与叶玄站在一间店铺的柜台前,对着掌柜不断赔礼道歉,还付了不少银两。
  来往的人们看到这样一个姿容气质皆不凡的美人,身边竟非俊俏公子作伴,而是一个又脏又臭的乞儿,皆诧异不已,感叹某些富家千金口味之重的同时,又痛恨自己不是那个乞儿。
  ……
  光阴似箭,一瞬便是两个年头。
  巍峨雪山如银枪般直入天幕,雄伟壮阔的磅礴之势让人一眼生出俯首纳拜的渺小之感。
  两道身影并肩立于山巅,迎着呼啸而至的山顶寒风,俯瞰下方的连绵雪景。
  “静娴,好美啊。”语气停顿的不太明显,也不知是在说那素裹雪景,还是在称赞眼前佳人,惹得女子双颊升腾起一抹绯红,美眸含水,故作轻松地紧了紧身上的雪袍。
  从相识到相知,两人相处也是愈发随意,尤其是叶玄,再也不是那番畏缩拘谨的模样,此时的他,脸上泛着自信的光彩,气宇轩昂。
  叽……叽!
  忽现一只半人高的白猿,上蹿下跳颇为灵巧,停在数丈外一块被冰雪覆盖的岩石上,抓耳挠腮,冲着两人嘶叫。
  女子刚反应过来,熟悉的背影便挡在眼前,拦在她与白猿之间,这背影虽不如大哥那般宽阔厚实,却给她一种极为心安的感觉。
  叶玄死死盯着白猿,如临大敌的模样让那张俊脸看上去有几分狰狞,身无点星修为却将女子掩在身后,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女子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渐渐地,再也盛不下别物。那张好看的脸颊似乎在发光,很柔和的光,她伸手拍了拍他,涂了口脂的微粉唇角微微上扬,“这是此地特有的雪猿,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叶玄这才安心,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刚欲转过身,一双纤细柔臂从腰间穿过,女子抱住了他,螓首轻靠在他的肩上。
  不知何时开始,生命中已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叶玄浑身一颤,呆愣在原地,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好似被一团温柔绵绵的水包裹住一般,令他无法动弹,他也不愿去动弹。
  遍布银装的山巅,除了时而吹过的风,再无其他声音,那只猿儿也不知淘气地溜去了何处。
  两人都没再说话,叶玄轻轻地将手抚在那双温暖柔腻的小手上,紧紧扣住,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幕。
  平静而美好。
  ……
  这一日,随处可见大红囍字,连四周院墙也贴满了红艳夺目的剪纸,叶府上下无不洋溢着大喜的气氛,家丁婢女们忙忙碌碌,穿梭于府中,逢人便要露齿说三两句喜庆之语。
  空气中弥漫着炮竹爆炸后残留火药的气味,孩童们吃着喜糖,争相追逐嬉闹。
  只见中年男子端坐于高堂之上,面容却隐隐有几分不悦,他并不喜欢叶玄那个野小子。
  奈何生米已成熟饭,他挨不过女儿的苦苦哀求,也只好随她去罢,或许天底下每个拥有女儿的父亲,都会经历这道磨难。
  女子凤披霞冠,珠帘遮面,红色嫁裙印百花图案,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由侍女托扶着。
  男子神采飞扬,身穿大红礼服,袖袍刻飞鸿之纹,系于胸前的红绣球雄赳气昂。
  傧相涨红了脸,扯着嗓子的高喊声响彻在整个叶府,这对新人开始在指引下,完成这对他们而言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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