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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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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在里,一边是白天,一边是黑夜;处于白天的森林上空,有一个太阳,而黑夜那边的森林,则是一个月亮。
  蓝色的月亮,悬挂在夜晚的路上。路面上,路两旁的树上,一架缓缓而来的马车上,都泛起淡蓝色的光芒。
  无头马拉着马车在路的尽头停下了,一只章鱼从马车里出来,漂浮在空中。章鱼的体型很小,只有人的脑袋那么大,蓝色月光穿过章鱼略显透明的身体,使章鱼呈现月光的颜色。
  章鱼飞到无头马的脖子上时,无头马背后马车消失了,路的尽头的积木森林开始重新组装,变成了一个小房子,章鱼命令无头马走了进去。
  房子又变成了积木森林。
  天空中,月亮发生了变化,他正向着太阳演变,再过一个太阳日,月亮和太阳将互化,那时候黑夜和白天将会交替。
  路灯树遍布在森林中,给黑夜带去光明。灯笼虫在夜空中飘飞,红红的屁股,看起来很喜庆。热风从白天吹到黑夜,变得凉爽起来,而寂静山羊们惬意地吹着这凉爽的风。
  森林的尽头曾住着一个幻术法师,他叫虚无。是虚无毕生的最高成就,在幻术的影响下这里产生了独特的生态系统,这里的一切都向着幻境发展,每一样事物都不是真实的。
  四周随时潜伏着危机,每一个生命在这里将处于危险之中。
  一株夜光的诱虫草,发出淡淡白光,有一只灯笼虫正在靠近,还差一点就进入诱虫草的捕猎范围了。
  灯笼虫顶着红红的屁股,进入了诱虫草的白色光晕之中,光晕瞬间收拢,灯笼虫被诱虫草抓住了,诱虫草收起身体将灯笼虫包裹起来进行消化,此时光晕消失,诱虫草的本来面目显露了出来,它就像是一朵花,那些夜光的部分类似于花瓣,它收拢成一个球状,外面满是黑刺,并不是一种美丽的植物。
  在森林的黑白交界的位置,寂静山羊们正在呼呼大睡,等到白天降临在他们头上时,他们才会从睡梦中醒来。
  二
  路灯树们只有在夜晚来临时,才会自己亮起来,它们在白天充分吸收阳光,在夜晚将光能释放出来,周而复始地进行着这样一个过程。
  高塔的植物系法师们,对于路灯树进行过一些研究,路灯树将阳光转化为光属性的魔力贮存起来,在黑暗环境下光属性魔力开始活跃起来,向周围缓慢移动,于是产生了光。
  在前方的黑暗中,有几个白色光点,那就是路灯树,但是与这里相隔较远,并不能看得很清楚。
  夜晚的,与白天相比,是很安静的,只有夜间捕食的动植物还在活动。随处可见的是夜光的诱虫草,还有灯笼虫。小诱虫草主要捕食灯笼虫,大一些的可以捕食一些体型稍大的动物,而灯笼虫主要捕食小型飞虫。
  继续向前走,可以看见地面上有很多荧光藤蔓,它们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地毯,地毯上有着各色光芒,红光时隐时现,蓝光异常清晰,绿光显得很温和。
  有一只寂静山羊昏沉沉的走了过来,它的四肢非常短小,身体圆鼓鼓的,夜晚并不能看清它的毛色,也许是一只黑色的。它踩在荧光藤蔓上,被踩的地方光线黯淡了下去,它继续踩着藤蔓向前走,在它的身后黯淡的地方又亮了起来,像闪烁的灯光。
  寂静山羊走到了一棵山羊树下,抬起一条腿,尿了起来,它昏沉沉眼睛也亮了起来,尿完了,眼睛又变得无精打采,他又踩过荧光藤蔓,走到一边睡觉去了。
  这里有着几十只寂静山羊,它们全都在呼呼大睡,但是没有一点声音,这也许就是它们名字的由来了。
  它们是一种喜欢安静的生物。
  三
  已经过了一个太阳日,处在黑白交界处的寂静山羊们也已经醒来。
  原本的黑夜变成了白天,在森林中一条小路的尽头,一个小房子突兀地出现。
  房子的门打开了,一只有些透明的无色小章鱼从里面飘了出来,章鱼伸缩着它的短小的腕足,像在划水一般,向着上方移动。
  小章鱼飘得越来越高,地面上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小,寂静森林呈现在了章鱼的面前,森林上方笼罩着厚重的雾气,只能看见森林的大致轮廓,是一个章鱼的形状。
  小章鱼在天空中,周围的魔力向它涌来,聚集在它的体内,原本无色透明的章鱼变成了绿色,并且越来越绿,天空中的云层也受到了一股吸力的影响,朝着这边聚集了过来,渐渐地,小章鱼被云层包裹,只能看见白色的一团。
  里,寂静山羊们正前往幻境湖边觅食,那里有着丰富的草料和充足的水源。有一只寂静山羊貌似还没有完全清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它的眼睛无精打采。那只寂静山羊拥有黑夜一样的颜色,它是黑色的,貌似是昨天晚上跑去尿尿的那一只。
  寂静山羊们越走越远,在它们的身后可以看见他们的毛茸茸的大屁股,还有短短的尾巴。
  在森林的西面是一群狼的领地,那里是一片开阔地带,依稀分布着些树木,向前走,可以看见一只体长五米的森林巨狼,一身灰白色的毛,一对锐利的眼睛,它的腿非常粗壮有力,适合长时间的奔跑。
  这只体长五米的森林巨狼发出嚎叫,其它的狼奔跑过来,跟在了它的身后,又一次的捕猎开始了,它们的目标是寂静山羊。
  在首领的引领下,它们向着幻境湖的方向奔跑。
  另一边,寂静山羊们还懒洋洋地行走在路上。
  四
  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帕克所著的书中,有这样一句话:“一个生命的终结,也意味一个生命的开始。”
  森林巨狼们先抵达了幻境湖,它们在附近做好埋伏,只等寂静山羊们的到来。
  寂静山羊从四面八方涌入幻境湖,松软的草地将它们的短腿淹没,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身体,有黑色的,有白色的,也有黑白相间的,不过黑色的很少,只有几只,大多是白色的。
  寂静山羊们吃着草,渴了,就去湖中饮水。
  湖面十分平静,倒映出山羊们憨厚可爱样子,有一只小羊很是好奇,用蹄子去触碰水面的倒影,水面荡漾着,变得模糊不清。
  湖的中央有很多巨大的荷叶,其中一片荷叶向着湖畔移动,到了那只小羊的附近,出于好奇,小羊跑到了荷叶上,荷叶又向着湖心移去,小羊离羊群越来越远。
  一个奇怪的生物从水中跃起,像是一条鱼,张着大嘴把小羊吞到了肚子里,大鱼潜入水中,荷叶状的尾巴拍打了一下湖面,水波四散,部分羊群受了惊吓。
  小羊的母亲在湖畔发出悲伤的“咩咩咩”声,同时身体开始变大,原本憨厚可爱的样子一下变得凶恶,母羊的蹄子愤怒地击打着湖面,溅射起巨大的水花,荷叶们没有再靠近。
  潜藏在一边的森林巨狼们也发动了攻击,它们用最快的速度制服寂静山羊,不给山羊留下变身的时间,死死地咬住它们的猎物,转身就跑。
  有一只森林巨狼失误了,它没有在第一时间制服它的猎物,那只受了伤的羊,在愤怒的激发下,身体变大了几倍,头上的角也变得更长,而且更加尖锐,羊腿奋力蹬地,发起一个跳跃,羊角直直地刺在了狼的肚子上。
  森林巨狼拼命挣扎,想要摆脱刺入它肚子的羊角,红色的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滴在了翠绿的草地上。周围的羊开始聚拢,把这只森林巨狼包围起来,一边看着那只愤怒的同伴和狼的搏斗,一边悠闲地吃着草,吃一口,看一下,又吃一口,又看一下。
  狼摆脱了羊角,对着羊嚎叫,眼神中有着几分决然,快速向着羊跑去,在羊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口咬住它的脖子,无论羊怎样挣扎,无论羊蹄多么用力地踢在它的身上,它始终不放口。
  围观的寂静山羊们,被吓得忘记了吃草,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狼用嘴拖着它的猎物离开,山羊们让出了一条路。
  森林巨狼的血流了一地,在地面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从幻境湖边一直到它们的领地,它最终还是倒下了。
  森林巨狼首领嗅到了血腥味,顺着气味走去,看见一头倒地不起的狼,灰色的狼毛上满是血污,肚子上有一个致命的伤口。首领的瞳孔似乎黯淡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神采,它从倒地不起的狼的嘴中夺去那只已死的寂静山羊,向着领地内走去。
  森林巨狼首领走到领地的中心,这里有很多母狼,还有小狼。狼首领用眼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向着一头刚刚生产的母狼走去,把山羊放在了母狼的面前,就离开了。
  母狼很是虚弱,刚出生的幼崽们禁不起寒风,畏缩着躲在母狼的肚子那里,一只,两只,三只,四……有一只已经夭折,但它依旧在母亲的怀里,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狼们的父亲没有归来。
  母狼的目光有些呆滞,她看了看自己的孩子,接着咬住了山羊,为了孩子们,它必须填饱肚子,那样才能有足够的母乳喂养它们。
  周围的小狼们,围在自己父亲的身旁,用头蹭着父亲的毛皮,很暖和,母狼看着自己的孩子,为它们将食物咬碎。
  稍大一些小狼们围到母亲旁边,等待着母亲将食物吐给它们,父亲们则可以休息一下了。
  在领地的边缘,巨大的狼首领正在巡视领地,就像从前它的父亲一样。
  五
  在森林巨狼的领地附近,有一个巨大的森林迷宫,那里是所有生物都畏惧的地方,那里也是的尽头,是虚无法师曾经居住的地方。
  有一条小路通往那里,在路的尽头就是虚无曾经的住处,但虚无已经离开很久了。
  虚无养过一只宠物,是一只章鱼,无论去哪里,虚无都会把章鱼带在身边,他们一起生活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只剩下章鱼。
  章鱼依旧像从前一样,它会将魔力聚集起来,带回的核心,将魔力注入其中,以维持这片魔法森林。
  章鱼依旧像从前一样,搭乘着无头马拉的马车,环绕森林一周,然后驾着马车回到这条路上,缓慢地行驶着。从前虚无总会一边抚摸着章鱼,一边看向窗外的风景,看着自己所创造的一切,满是自豪。
  章鱼依旧像从前一样,落在无头马的脖子上,只是坐在马上的人已经不在。
  章鱼依旧像从前一样,住在小屋子里,好像虚无从来没有离开过。
  在很多年前,虚无还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法师,那时他在魔法之都达哈姆基的一个幻术表演剧团工作,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为台上的幻术大师们做法术背景。
  虚无实在受不了了,他决定离开,离开这个剧团,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在达哈姆基最不缺的就是法师,虽然在这里法师们享有极大的自由,哪怕不工作也同样可以活得不错,可是这不是虚无想要的。
  他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幻术法师,他多次去高塔,向强大的法师们求教,但是他的天赋真是非常的差,他注定只能是一个最低阶的法师。
  他不甘心,他离开了最喜欢的地方达哈姆基,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之旅。
  有一年,虚无到了魔法之海,他此时已经有些心灰意冷,正打算回达哈姆基,他走在海岸边,看见地上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章鱼,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也是奄奄一息。
  他救了那只小章鱼,把章鱼放回了海里,碰触到海水的瞬间,章鱼充满了生机,一时间他看见章鱼变成了一个小孩站在海水中,他对小孩笑了笑,说道:“快回去吧,小章鱼。”
  小孩摇了摇头,又变成了一只章鱼。
  从那以后,这只幻境章鱼就跟在了虚无的身边。
  在回去的途中,虚无受到了幻境章鱼的启发,他不再将幻境魔法的建立局限在体内,而是体外,这样哪怕是一个低阶法师也可以完成幻境法术的建立,此后的几十年间,虚无一直在试着建立一个巨大幻境,他成功了。
  虚无创造了,并且不断完善这个庞大的法术森林,他交给章鱼很多法术,他们一起维持着这片森林。
  不过现在只剩下章鱼了。
  章鱼已经很老了,它也快要不行了,但是它不希望这一切就这样消失,没有魔力的维持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它很害怕。
  近来魔力有些不足,一部分幻境已经解除,章鱼感觉力不从心,它像往常一样飞向天空,开始聚集魔力,聚集了一半,它从空中跌落,落在坚硬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章鱼的身体又动了起来,它发出奇怪的声音,随后它又倒下了,他原本的身体分解成纯粹的魔力,在空中重新汇聚,变成一只新的章鱼,章鱼一副疑惑的样子,想了想,它飞到天空,化作一颗魔力结晶吸引着周围的魔力朝这里汇聚。
  小路尽头,积木森林中的小屋,再也没有出现过;夜晚,再没有无头马拉着车,环绕这片森林。
  一切,一如往常,灯笼虫在森林中飞来飞去,落在诱虫草的光晕上。
  六
  早晨,露水从树叶上滑下,滴落在小森林狼的鼻子上,小狼打了个喷嚏,吵醒了它的兄弟,一只比它更小的狼。
  弟弟疑惑地看着它的哥哥,摇了摇小脑袋,正准备睡,突然看见了哥哥鼻子上的露水,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哥哥的鼻子,露水被舔掉了,留下了一鼻子的口水。
  小狼又打了一个喷嚏,它的弟弟捂住了小耳朵,继续睡了起来,留下了睡意全无的小狼。
  在森林巨狼领地的边缘,首领带领着五匹狼一同巡视着领地的周围,并且留下气味标记,在一处角落,狼首领发现了异常,有入侵者,它们留下了极其浓烈的气味。
  森林巨狼们顺着气味寻去。
  在森林巨狼的领地里有一种特殊的地精,他们从出生到死去都在地下,他们的体型很小,成年个体也只有三十公分左右。
  这些地精们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他们在地底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王国。
  一只名叫么么的地精正在掘土,他想要重新修建一下他的房子。他需要一种叫地精房屋土的一种土壤,这种土壤质地细腻,可塑性强,是地精们造房子的首选。
  么么挖到了一块石头,他叫道:“该死,可恶的石头,你为什么要拦住地精的去路?”石头并不会因为地精的嚷嚷而改变,它依旧在那里。
  么么一时有些气愤,一气之下给了这块石头一脚。
  “哦,我的脚!石头,你为什么不躲开地精的脚,你应该躲开才对!”如果石头会说话的话,一定会说:“怪我咯?”
  石头有些松动,滚了下来,地精躲开了,骂道:“你为什么要撞地精?哦,该死!”
  石头落下后,上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窟窿,光亮从那里投了过来,地精么么叫道:“地精的眼睛快瞎了!”
  生活在地底的地精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光,他们活在黑暗之中,眼睛已经有了夜视的能力。
  他们的生活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在地下的地精王国,你会看见这样的情况,同一时间,可能有的地精正在睡觉,有的却在吃饭,有的刚刚起床,还有的去掘土去了。他们的时间是混乱的。
  过了好半天,么么睁开了眼睛,有些好奇那奇怪的光亮。地精的脑袋里正在想,那是什么?么么竟然没有见过,该死,一定是宝贝,嗯,么么要去拿走它,拿走它!
  以胆小著称的地精因为贪婪,踏出了来到地面的第一步,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将载入地精的史册,可是地精学校没有历史这门学科,是不会有史册的。
  到了地面,强烈的光线让地精有些受不了,他感觉他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他感觉他快死了。
  他的临终遗言是:“该死,么么要死了!”他晕了过去。
  睡意全无的小狼正在附近独自玩耍,小狼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是那么尖锐刺耳,好奇的小狼跑了过去。
  地下地精与狼的第一次相遇就是现在了。
  七
  森林巨狼首领和它的手下寻着气味的痕迹,来到了领地的最东边,那里是的尽头,有一条小路,通往虚无法师的小屋。
  狼首领停下了脚步,手下看见首领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狼首领不敢再前进,它知道那边很危险。
  它们转身离开了。
  在森林巨狼的领地中心,小狼叼着着一只地精来到了一处草丛中,小狼把地精放在柔软的草上,用狼爪上的肉垫触碰地精的脸,碰了一下,没有醒来,又碰了一下,还是没有醒来,不玩了,小狼感觉很无聊。
  这奇怪的生物没有醒来,小狼很失望。
  草丛中的地精么么的内心,该死,居然敢触碰伟大的地精,什么,混蛋,你居然又碰了一次,么么可是地精,地精!不行,么么要忍住,等它不注意,偷偷逃跑,只有地精么么才能想出这么伟大的主意!
  地精偷偷地睁开一下眼睛,发现小狼正趴在草从里睡觉,好机会!
  地精么么赶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看向那个奇怪的生物,从来没有见过,出于地精伟大的求知欲,么么从衣服上的小兜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画了起来,同时用地精的文字写道,这是一种危险的生物。
  么么又想了想这家伙刚才的举动,心头一阵不爽,写道,它们对于伟大的地精极不尊重,是一种智商为零的愚蠢生物,空有着强大的躯体,大概有四只地精那么高,还有它们喜欢睡觉。
  写完的地精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幸的是,么么发现奇怪生物早已经醒来了,用它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写写画画。
  该死的伟大的地精的求知欲!
  么么突然想到妈妈说的,妈妈说,妈妈说了什么?么么忘记了,该死!冷静,是的,妈妈说要冷静,这家伙貌似对地精没有恶意。
  地精么么操着一口纯正的地精话,说道:“你好,我是么么,我想你可以成伟大的地精的朋友,你应该觉得高兴。”么么决定暂时放下他作为一个地精的尊严。
  么么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同时抬起他高傲的头,仰视这奇怪的生物,奇怪的生物貌似有些震惊,也对,能和地精成为朋友,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呀!么么如此想到。
  小狼本来觉得无聊打算睡一下,还没睡熟,就听见了写写画画的声音,就悄悄地看着地精自言自语,写写画画。
  地精伸出了手,小狼也伸出了爪子,爪子碰到了地精的手,微风拂过,草丛被吹得倒了下来,地精被草给盖住了,小狼用爪子扒开了草,地精说道:“好吧,么么谢谢你了。”
  小狼对地精笑了笑,地精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们好像勉强成为了朋友。
  地精又掏出了他的小本本,写道,伟大的地精么么降服了这只奇怪的生物,和奇怪的生物成为了朋友,地精划掉了朋友,想了想,又写了上去。
  地精大叫道:“妈妈,么么有朋友了!”
  八
  寂静山羊正去往黑夜的那一半森林,森林巨狼的领地还处在白天。
  狼首领回来后,想起了它的父亲,那一年父亲去了森林迷宫里,再也没有回来,此后它一直害怕那个地方,从不敢轻易靠近。
  在小路上,一个身穿法袍的人正坐在一头狂怒野猪的身上,悠闲自得,吃着一杆烟。
  好久没有看见虚无了,上次见他还是几十年前,这片森林怎么回事,走来走去,还是在原地,一定是虚无干的,哎呀,我们可是老朋友了,还作弄我。
  法师从狂怒野猪身上下来,口中吟唱着一串很长的咒语,打算暴力破解这个幻境,小范围内的魔力开始混乱,幻境消失,一个小房子出现在了法师面前。
  法师叫狂怒野猪在外面等着,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有着厚重的灰尘,很久没有人住了。
  法师看向桌子上,摆着一个骨灰瓶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主人虚无”。瓶子前面,放着的鲜花已经枯萎。
  法师有些难受,看着瓶子,留下了眼泪。
  “老朋友呀,你怎么能……呜呜呜,你说过的,会来看望我的,你没来也就算了,我亲自来看你,你怎么就不在了呢?”
  小屋里传出一阵阵哭声,小屋的外狂怒野猪听见了哭声,将它的大脑袋凑在门框的外面,悲伤地看着他的主人。
  附近的森林巨狼的领地,小森林狼和么么在一起玩耍,么么在小狼的背上,它们跑来跑去。
  时间过得很快,小狼已经长大了,地精么么还是那么高,狂怒野猪在森林中追赶寂静山羊。
  夜晚,小屋中亮起灯光,灯笼虫飞到了小屋外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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