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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偶遇驼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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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伊始,戈壁滩上偶尔还会下场冻雨,由于四野空旷无处可躲,所以此时正是行人最难挨的时候。傍晚的冻雨夹着晚风吹在潮湿的衣衫上如刮骨一般,比隆冬寒风更加凛冽。好在苏肆身上的衣服是由动物的毛皮缝制而成的,保暖隔风的效果很好,否则话此时定然狼狈不堪。
  不过即使这样,他依然瑟瑟发抖,不是因为淋了雨,而是因为肚子空空导致体能下降,自身的御寒能力大大减弱。这雨从昨天一早便开始了,至今已整整下了两天一夜,期间他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行囊里再无一点吃食。有狐貂在身边,他不担心缺少猎物,只是这雨一直下,他实在生不起火来,暗道自己总不能和野人一样吃生食吧。
  苏肆一边赶路,一边内心纠结,此时他的肩上就挂着一只野兔,是狐貂顺路抓来的,他自认不是个顽固的人,可是不到迫不得已,他实在鼓不起勇气饮血茹毛。狐貂有一身浓密的皮毛丝毫不受环境影响,它本不是个安分的主,知道苏肆此时没有心情搭理它,所以自顾自的解闷,一会儿追野兔,一会儿挖老鼠,东跑西窜没个闲时候,只是无论它跑出去多远总能寻回来,丝毫不担心跟丢了苏肆。
  这二人走的是戈壁古道,沿路多绿洲和水源,据苏肆估算他距离下一个绿洲应该不远了,若是运气好的话绿洲上会有行人搭建的草棚,届时他可以借此躲雨休息,有了避雨之处再生火就会容易许多。苏肆心里如此盘算着,脚底的步伐不禁也加快了几分。当他赶到绿洲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不出他所料,绿洲上果然竖着一个草亭,虽然有些破落,但是与幕天席地相比不知强了多少倍。苏肆将行李放下,从四周收了些干草枯枝,架起了一堆篝火。由于干柴不多,他还要把野兔收拾干净,所以苏肆想让狐貂帮忙,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它的影子,不知道它又跑到哪里耍去了。
  苏肆只好独自拎着野兔找了一处水坑的把它快速的处理干净,当他再转回草亭时,发现狐貂正蹲在篝火边上抖着身上的水珠,旁边还多了一些树枝。苏肆不禁笑道:“算你机灵,否则再迟一会儿,这兔肉烤好了也没有你的份。”
  狐貂知道主人在跟自己说笑,答道:“主人若真不给,小奴就化成女童在你眼皮子底下不停的哭不信你不给。”二人正在玩笑间,狐貂突然耳朵一竖道:“主人,好像一支驼队向咱们这边来了。”苏肆虽然视听力远超常人,可是与狐貂相比还相差甚远,尤其在这夜里优势更显。
  “哦,大约有多少人?”苏肆顺口问道,这驼队是东、西交流的媒介,向东多是运些瓜果、山货和皮毛,向西则是布匹、瓷器和茶叶,当然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和珠宝玉器,只是它们多被驼夫贴身收着十分隐秘。
  “人数不好定,骆驼大约有三十几匹。”狐貂把身子放低伏在地上,又抖了抖耳朵答道。
  “嗯,若是有机会能搭上他们的商队,我们的行程能加快不少,待会你机灵着点。”苏肆知道无奸不商的道理,他们不会平白搭上自己一个外人,说不得要耍些手段。
  狐貂喏了一声道:“小奴明白。”
  苏肆一边烤着兔肉,一边开始盘算着计策,狐貂虽有迷魂之术,但也只能管一时的效用,而且此术极耗修为作不得长久之计。不一会儿一阵清脆的驼铃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此铃又叫报安铃,多挂在最后一头骆驼的脖子上,先导以此判断驼队是否出现意外情况。
  当驼队行至绿洲附近时也停了下来,他们冒雨赶路似乎也是奔此而来,一群人前呼后喊的把骆驼安顿下,便直奔这草亭而来。此处少人烟,草亭里有火光让他们也很惊讶,走上前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正在围着火堆烤肉吃。孩童眉目清秀,一身猎人装扮,身边还蹲着一只灰狐貂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肉,不停的摇尾巴,在草亭边上还立着一个行囊,行囊下有一滩水迹显然是淋了雨。
  而苏肆见他们走来,立马起了身,向后退了两步,装作一个没见世面的孩子,怯生生的望着他们。这一行八人,苏肆早就看的一清二楚,打头的是一名中年妇人,红衣绿袖,浓妆艳抹,虽穿一冬装但是腰身却被衬的极好,一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模样;她身后站着两名劲装大汉,虎目虬须,威风凛凛,打眼望去好似同一个人,只是其中一个破了相,脸上竖着一道数寸长的刀疤,一看便知二人是打手。
  走在众人中间的是一名异族女子,红衣、红帽、红纱巾从头到脚一身红装,身上散发着异象,借着火光隐约能看到她那清澈明亮的蓝色眼睛,再往后则是四名驼夫打扮的随从。
  那名刀疤脸见苏肆只身一人且只是个孩童便一脚踢开他的行囊,冲他高声嚷道:“没见你家大爷来了么,还不快滚?”
  苏肆不由得一愣,倒不是因为被他唬住了,而是万万没想到这行脚的商人居然如强盗一般欺凌弱小。狐貂本来一心盯着苏肆手里的兔肉,却被来人的举动惹得火冒三丈,如饿狼一般呲牙咧嘴的向着刀疤脸,只待苏肆一声令下直扑他的喉咙。苏肆见状急忙传音安抚道:“不可轻举妄动。”在未摸清对方的底细前,他不会贸然动手。
  狐貂身形瘦小,刀疤脸丝毫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只是一个箭步跨向前飞起一脚向它踹去,狐貂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刀疤大汉见一击未成,便欲再攻,却被中年妇女拦了下来,道:“老七,不得无礼。”
  原来这狐貂腾挪时疾如电闪,已被她看在眼中,知道这大汉难讨得便宜,而狐貂若不是被苏肆拦着,它断然不会忍气吞声。苏肆见中年妇女出言阻止,知道是狐貂漏了底,于是把手里兔肉一松,吧嗒掉在了地上,而后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狐貂见到地上兔肉,一口叼了起来,躲到一旁自顾的吃了起来。
  中年妇女见此眉头一皱,脸上有些不悦,对刀疤脸道:“你也忒不争气,跟一个畜生计较什么。”大汉闻言不觉脸红,对着苏肆嚷道:“休要再聒噪,否则打杀了你。”苏肆一听,果然立马止住了哭声,抽泣着把雨中的行囊捡了回来,委屈的躲在角落里偷偷抹泪。
  这一行人进了草亭,只有中年妇人、两名莽汉和那名异族女子围着篝火坐下,其余四人则在一旁伺候着,有倒茶添水的,有烧柴做饭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苏肆虽然埋着头可是却将一行人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他发现这异族女子的地位十分特殊,无论座次还是添水,都隐隐以她为先。
  只是让苏肆不解的是,从头至尾她都未发一言,只有中年妇人和那两名大汉低声议论着行程。当他们准备食物时,苏肆不禁大吃惊,因为从食物到器具无一不考究。十余道菜品有荤有素,十分精致,单看糕点上繁琐的花纹就可见一斑,餐具以银器为主,但是最引他注目的是一只造型优美、玲珑剔透的高脚玉杯,它在火光的掩映下散发着迷人的色彩。
  当菜肴齐备,中年妇人和两名大汉却离开了席位,只留下那红衣女子独自享用。不过她似乎对这些菜肴不感兴趣,唯独端着那只玉杯频频送饮。苏肆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杯中扑鼻的酒香,那是上等的葡萄美酒,他虽然没有喝过,却听祖父提起过。戈壁以西乃西域诸国,盛产葡萄美酒,颇受后夏王公贵族追捧,而他酿制果酒手法就是仿效葡萄酒酿制的过程。
  苏肆被勾的嘴馋,不停的吞着口水,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搞一些尝尝。这边红衣女子神情落寞的独酌独饮,另一边七个人的吃食就显得寒酸了,无非是些肉干和干粮,只有中年妇女喝一碗水酒,而其他人的碗里则是普通白水。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苏肆知道自己要想要舒服的跟着驼队走出戈壁滩,他就必须得到这领头之人的庇护或者认可。
  苏肆观察了半天发现他们这一行人实在有些奇怪,很明显这红衣女子十分重要,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神情举止都非常人可比,但她绝不是驼队的首领,因为凡事众人都不与她商议,中年妇女和两个莽汉对她也无半点恭敬之色。除她之外,能当首领的也只有那中年妇女了。
  当众人吃完,红衣女子还在不紧不慢的品着美酒,不过却没有人催她。几个驼夫则趁机搭了五顶帐篷,四个在外,一个在内。除了中间的那顶稍微宽敞一些,其余的也就能容下一个人睡觉。当红衣女子饮毕起身,夜已经极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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