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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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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渊获得真正的功法后,当天傍晚便为父亲重新诊脉。虽然自己只是粗通医理,但是这是自己从另一个角度来查看父亲的伤势。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父亲的确不是生病,而是伤在了真气波及之下,虽然只是遭受波及,但却伤到了根本。当年为父亲治疗的静虚宗人说得并没有错,也很尽心的为父亲驱逐了入体真气,但是对于没有练过武的普通人而言,这是治标不治本的。
  父亲的身体在没有真气辅助的情况下,是无法自行疗愈的,而且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当初吴家付出代价也无法达成的奢望。现如今已然是积弊日深,沉疴难返,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吴渊每日为父亲推宫过血,延缓伤势。
  吴庸看着儿子的动作,先是讶然,而后了然,最近变得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身体早有预料,只是惊讶儿子的变化,最后是一点点的庆幸,毕竟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道,学武是唯一可以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攥紧在自己手中的方式。
  吴渊对父亲述说了诊断的结果,吴庸听后只是笑笑:“为父早有预料,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吧。我能为你做的便是多撑持一段时间,为你遮风挡雨了。但你也知道为父恐时日无多,你要早点学会自立了。”
  感受着父亲话语中浓浓的关切之意,一时心头复杂难明。随后的日子便是按部就班,父亲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将所有的工作都搬回了宅中,而吴渊则跟在父亲身边结识了各个商铺,作坊和城外田庄的大小掌柜,顺带熟悉各种商业往来与账目核对。
  空闲下来吴渊就宅在了自己的小院中,由于行功日久,自身气质相比以前已然大变,已经不敢在城中游走,毕竟归元城是静虚宗的大本营所在。吴渊不敢赌,也没资格去赌那万一。
  唯一还有来往的就只剩下偶尔来探望的莫冲了,虽然每次看到吴渊都是啧啧称奇,但却并没有胡乱打听,每次过来说的最多的便是他快要结亲之事,搞的吴渊很是无语,感觉这货就是在炫耀。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流水般流淌过,直到有一天,吴渊从打坐中明悟了一篇新的功法,被取名为《不争》。灵感来之《道德经》中的一篇——“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与黄绢上的文字相互印证后得到的就是《不争》。名字虽然叫《不争》,但实际上是一门敛息之法,取意神物自晦。
  《不争》行功圆满后,便会随息自动,不用特意发动,便可将一身由于练武之后变得太过突出的特质掩盖住。对吴渊来说可谓是及时雨,解决一个困扰他很久的大麻烦。但他依旧不敢出门,不过会见掌柜和客人是便可以不用太过遮遮掩掩了。
  吴渊虽然现在武功傍身,但是从未在屋外显露过分毫,最多是深夜在自己的屋子内熟悉下身法。他只是个被柳观强硬的一脚踢过门槛的茫然的行道人,他不知武功境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功高低,但他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的道不是强争之道,并且上次的《不争》让他觉得兴趣更加高昂,自得其乐又有何不可。
  《不争》不只是一篇功法,更是一种认同。老天爷估计觉得自己阶段性圆满了,所以后续福利开放了。他自我感觉自己的境界怎么说也是提升了一个阶段了,虽然自己并未感到什么自身发生什么强烈变化。
  莫冲心心念念的结亲终于达成了,吴渊以身体不适为由托病未去,但也送上了丰厚的礼单。次日回礼的时候,莫冲和吴渊唠叨了好久,满嘴都是夸自己未来娘子端庄貌美,温柔贤淑什么的。吴渊对此嗤之以鼻,淡淡了回了句。
  “刚刚十三的小姑娘,你对我说什么端庄貌美,温柔贤淑,你自己信么?人啊,只有放低期望,才能获得惊喜。”
  莫冲听后,沉默了好久,最后只能恨恨得说自己过两年就成亲了便走了。搞的吴渊一阵牙酸,果然互相伤害是不对的,与我道不合。
  其后不久,父亲吴庸真的放下了家中所有的生意,让吴渊接手,而自己只是在一旁拾漏补缺。吴渊把手中的大部分权力下放给了福伯一家子,并给了他们家一部分生意的干股,自己依然不出门。
  归元城平平静静,最近发生的最大的事也不过是自家作坊的某个工人生了一场大病,险死还生。这让吴渊感觉静虚宗真的很厉害,把整个归元城经营的好比世外桃源一般,虽然谈不上家家富足,但人人温饱好似不成问题,起码在城中感觉是如此。
  父亲的身体最近每况愈下,便在吴渊十六岁生辰之日为他加了冠,算是提前成年了。抚摸着束起的长发,看着铜镜中不再圆润的脸颊,吴渊感叹——快要五个年头了,原来。
  莫冲终于成婚了,吴渊依旧是人未到,只随礼。端坐在院子中,对月遥敬莫宅方向,喝下了人生的第一杯酒,祭奠自己已然远去的少年时光。
  一个月后的回礼,莫冲和吴渊谈了好久,说自己完成了两个两年目标后顿时觉得有些迷茫,因为他找不到接下来的两年目标了。吴渊建议说,为什么不想着扩大家业呢。莫冲却说,他从来都是小富即安,没什么大富大贵的志向,况且,酿酒不是个好营生,十斤粮一斤酒,也就是在归元城,在其他地方就是造孽。
  吴渊听完后愕然,原来那个双手揣在袖子里的小小少年已然长大,不变的是性情,而改变的则成了阅历。莫冲说他最近在练习闻香识酒,不是为了人前显圣,只能不能丢了酒庄的面子,临走才对吴渊郑重强调他的娘子真的是端庄貌美,温柔贤淑。
  父亲吴庸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在弥留之际对着吴渊道:“为父生年四十又九,虽不算高寿,但一生安稳富足,临死有子送终,死后能入祠堂,已然无憾。我知你志向远大,不在市井之间,但吴家的香火不能断绝,这就是为父唯一的要求了。”
  吴渊在父亲身上看到了父爱的伟大,他为吴渊遮风挡雨,从来不逼迫吴渊做任何事。虽然心系家族延续,但也知道吴渊志不在此,所以从未提及或是强硬指定,他把自己能做的一切做到了最好。
  虽然没有守孝三年的说法,但是吴渊依旧带孝了三个月。解下孝衣的那天,吴渊就把吴家所有的房契和地契全部让福伯存入了静虚宗开设的钱庄。
  站在庭院中,看着漫天的霞光,吴渊低声沉吟。
  “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
  “彼且奚适,是啊,你究竟要去哪儿?我究竟要去哪儿!”
  这一年吴渊已然十八,他不是翱翔蓬蒿之间的斥鴳,他是大鹏,但他却还找不到他的南冥,所以不得振翅。
  数年间寻摸了无数次才发现,坊间根本没有地图,静虚宗或许有,但是自己没有办法得到。唯一能得到的不过是周围诸城的寥寥民讯。
  但脑中的冥冥之意又再次升腾,吴渊感觉自己最近可能要遇到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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