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的女人

　　大楚历27年，楚国国都朝哥二十公里一个小村庄外。
　　一队两千人披着黑色盔甲的骑兵队伍寂静的在一个叫周庄的小村子外的官道上奔行，马匹膘肥体壮，四肢健硕，一看就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精壮骑兵队伍。
　　队列里面挂着陈字旗，没两百米就有一组三人小骑探路，摸清情况，三组一前，三组一退回报消息。正路过周庄，前面的庄子突然有一处火光冲起来。骑兵队伍中间的那辆马车，帘子一撩起，对着身边的骑兵耳语了几句。
　　最前方的三支小骑队伍迅速脱离，摸进了村子里。大队骑兵缓缓停下，中间的马车被驾着跟在探子后方……
　　这时，村子里面冒火光处。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院，柴房火光冲天，一男子手里拿着绳子要绑了自己女儿去卖给里长（村子村长，楚国最小的官职，不入品秩）的侄子。这在楚国，十分常见，穷人家但凡生了女儿，都卖给条件好一点第人家里做童养媳，或是大一些卖去青楼。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世间处处是黑暗。
　　这老爹为了把女儿绑起卖与门口的村霸，连失火的柴房也来不及抢救。一妇女抱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冷眼看着奔向自己求救的女儿，一脚踹了上去。女儿无助的看着母亲，母亲直接转身径直向房里走去。要把怀中的儿子养大，没出息的丈夫肯定靠不住，卖掉女儿也是从一开始就根植在她心里的想法。
　　她好像也没有把女儿当做自己亲生的，就像家里的一件物品，卖的理所当然一样。这时候，被她一脚踹到在地的女儿也被男人绑了个结实，女孩仿佛认命了，不哭也不闹，呆呆的看着院门，期待着有一个救世主破门而入，挽救她凄惨的命运。
　　“周二黑，好了没有，一个小破丫头要费呢么久？还想不想要钱了！”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催促的声音。
　　门外站着的是这村里最大道理的亲戚，周虎，仗着他叔叔是里长，在村里横行霸世，欺男霸女，这个村里面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到过他的床上。这斯恶名远扬，在他的眼里没有仁义道德，只做的出更畜生的事，没最畜生的事。今天，连尚才五岁的小姑娘也不放过，连威胁带诱惑的让小姑娘的父亲下决定卖掉她，想也想得到，被卖了就没有好下场。
　　周虎一脚蹬开了房门，两个护卫紧随其后。对着被绑着的小姑娘****着，仿佛看到了长大后被他蹂躏的样子。一只手捏着小姑娘的下巴，一只手把别在腰上的钱袋丢给了男人。
　　男人竟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女儿，一脸谄媚的掏出钱袋子里的银子，咬了一口，掂量掂量了一下重量转头就回房子里去。周虎牵着绑着的小姑娘，一双手乱摸，半推桑这这个五岁的小女孩走出这个院长。
　　小姑娘眼泪水打转，奈何嘴也被捂了个结实，被塞了一团麻绳，发不出半点声音。就在要走出院子的时候一把锃亮的大刀，贴着小姑娘的耳朵径直捅向了周虎的脑袋，行云流水，一刀劈掉了周虎半个脑袋。
　　红白之物，滋的到处都是。抽刀，除了刀尖染上了一点血，刀身滴血不沾。出刀的是刚刚的黑骑探子，实则在周虎进房前，他们已经到达，至少一直没有出声，掩在小院四周。等到马车来到村子里，得了授意，才果断出刀，救下小姑娘。
　　这时候，马车也来到院门口。小姑娘痴痴的望着外面救世主一样，华贵的马车，车帘、车架、马匹都暗示着马车里坐着和天上人一样身份的贵人。小姑娘就这么呆呆的望着马车，不知所措，被黑骑护在身后。也是在一瞬间，周虎那两个护卫看到主子被砍了，知道不杀掉眼前之人，必然活不下去。两人相继按刀冲去。
　　一下子，刀就要砍刀黑骑眼前，只见黑骑还不拔刀抵挡，眼看就要被两小护卫得手。黑骑一个下蹲，顺势从俩靴抽出两柄弩枪，左右一箭，两护卫眉心多出两个血窟窿，由于惯性，向前劈的多快，向后到的也就多快。
　　院子里的周二黑已经看傻了，在这种小村子里，虽然在天子脚下，也没有见过这么嚣张杀人的呀。而且杀得还不是一般人，这是把周庄的天捅破了呀。在周庄，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周虎，这就是周庄的皇亲国戚，谁都知道得罪了他，就会挨重赋税，会被罚去充军，坐大牢。周二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不是因为吓的，而是因为黑骑夺步向前，血还没干的大刀就要砍向他的门面。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光天化日，何人杀我侄儿，我定要你好死”
　　黑骑收刀，看向门口。院子里的周二黑已经吓得地上一摊黄水，抓着土往房子里爬，里面的妇人连忙关门，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等命案，蹭着火力被吸引，赶紧溜了。出生到现在，周二黑头一次离死亡只差呢么一点点。
　　原来是村子的里正来了，后面带着十几个带刀侍卫，咋一看有呢么一副派头，天子城外的村子，看得出来比边境的村子更嚣张，自持高人一等。这里正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家伙，也去过天子城朝哥，在国都都少有这么气派的马车，更遑此等有气势的马车。
　　连忙到马车旁作揖“敢问车里大人为何当街杀人”马车里的大人物，一言不发。里正就要向前一步，见见是何许人也，车夫一鞭子不偏不倚打在了立正前面的碎石上，几块石头竟被抽碎了，里正一惊。
　　车夫冷冷的撇了一眼，里正好像从车夫眼睛里看到了尸山血海，吓得一惊。这时候一黑骑护卫从巷子冲到马车边，对着车子讲了事情的原委。
　　车子里传来声音“那就一并杀了吧”，里正慌忙躲到十几个护卫身后，哪里听不出来，这大人物要杀自己，也知道自是自家侄子造了孽。万分悔恨，自家侄儿惹了不该惹的人。但是眼睛一转，这富人家也就带了三个卫士，一个车夫，自己手底下来了十个人，当下决定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就在里正眼睛一抹狠光的时候，四面涌出百来号人，十几个护卫紧紧将里正围在正中间。
　　“收起你的小心思”车夫手一挥，一抹银光闪过，里正授首，仅在一瞬间，里正直接倒在地上。这飞刀快的护卫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又飘回来车夫手里。车夫起身，缓缓走到人群里，一手拎起里正的尸体，把刀放在他衣服上刮去了血迹。一把把里正丢进了院子里，不偏不倚砸到了周二黑的面前。
　　一众护卫赶紧跪地求饶，周二黑更是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周围围观的百姓也急忙闭门不开，躲进自己小院。在天子脚下，这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没有人见过这场面，里正一死，周庄的天都塌了。
　　院子里面的大刀甲士，一把抱起小姑娘带到马车边。车夫顺手结果，抱到车帘前，里面丢出一把黑金匕首，手柄上刻了一个红色的华字。
　　“杀了这家人，以后你与他们无关，和我走”随着匕首抛出来，车里应声到。
　　小女孩颤颤巍巍的拿起匕首，爬下马车，一步一步迈向院子。这门前走了无数次的路，头一次感觉到这么长。迈入大门，小女娃握着匕首的手还在抖。始终拿不稳，一路到了她父亲面前。可怜是亲生父亲头也不敢抬，连女儿都怕，伏在地上糠抖着。
　　在今天之前，小女孩多爱这个男人，视这个家这个小院是生命的全部。直到这个男人要卖了她，过去五年的一幕幕快速闪过，化为黑暗。
　　小女孩强忍着呐喊，举起匕首，猛的插入男人的背脊，一刀毙命。被一刀切断背脊，没有活命的道理，连痛苦都不会有一丝，因为身体神经已经接收不到痛苦的信号了。男人死不瞑目，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死在自家女儿手里，一个他从没放在心上的女孩。
　　周二黑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恐惧，也带着一丝悔恨，一丝不甘，一丝无力。小女孩扎完这一刀就倒在地上，提不起一点力气。还是那个带刀甲士，抱起了女孩，抱到车上。
　　“今年多大了”车里穿出来的听的明细，是一个女妇人的声音。
　　“…七…岁……了”小女孩战战兢兢的说到，没有哪个孩子可以在经历这样的变故还面不改色
　　“七岁了呀，那还来得及”车里的妇人好像很满意的自言自语
　　“以后，你就当我儿子的婢女吧，你的命是他的，一辈子保护他，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