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谜醉

　　我了一个梦，梦见我死了。
　　我梦见自己以胡人歌姬的身份，跟着大将军进宫为皇帝祝寿，就在我唱后一曲的时候，皇帝当众宣告了大将军十几条罪状，数不的禁军冲进来杀死了手无寸铁的我们，而我甚至还没来得发出毒针。
　　荒诞，不是吗？
　　我，毒第十主——谜醉，居然死在了皇帝的寿宴上？
　　但是有人告诉我，这不是梦。
　　我从一张玉石成的石床上醒来，乍醒之初便感到这间石室带来的寒，一个脸色苍白的斯文男人用和善的目量着我，后呆呆的盯着我的眼睛，像一个匠人在量新的木偶。
　　他说我本来的是死了，但是他给我了换头术，所以我又过来了。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所以我笑得大声，但是脖子隐隐作痛，我伸手去摸发现脖子上有一圈细密的针线。
　　他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刚手术，言行举止温柔一点，不然你可能又要死一了。”
　　他拿过一面铜镜，我在里面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是这副身体却陌生，像是在操纵人身体。
　　他微微了铜镜，露出一副等待夸奖的表：“神奇对不对？我也这么觉得。”
　　我一字一句的问他：“为么我的身体胖了？”
　　“这换头术。不对——我给你换的分明是身子。”他释得来乱，“嗨呀，总而言之，我找遍了毒，找到这么一副毒不侵的身体，你就凑合一下吧。实在不行，以后少吃多动就是了。”
　　“阁下是谁？为何救我？”
　　“我？”他着自己的鼻子，好像对我不认识他感到不可议，“金圣手的号你没听过吗？”
　　我隐约记起两年前江湖盛传一个金城大夫把一女子起死生，用的就是“换头术”，说那神医有个号金圣手。
　　我点了点头。
　　“我救你自然有原因。”他继续说道，“让你去报仇，顺便帮我报仇。”
　　“我们有同的敌人？”我摩挲着冰冷的玉石台，惨然一笑，“是了，这上跟狗皇帝有仇的人何止我一人？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反应迟钝。”
　　“那就委屈你配合我的训练，熟悉这副身体。”他的笑容给了我不少心。
　　我点点头：“没问，大将军对我有恩，您也对我有恩，只要能为他报仇，我么都是应该的。你有么计划吗？”
　　“你要在一年时间之内，让这副身体变得和以前一模一样。而我——”他比了三手：“我要在一年之内找来三个帮手，咱俩谁都闲着，平吧？”
　　他忽然叹口气，看着我道：“但愿后面那几个帮手跟你一样好说话。”
　　他派人把我送进一片竹，日片竹顶嫩叶来练轻功，天用飞针叶来练暗，晚吃蛇胆升内力……
　　诸如此的样数不胜数，我也有十个月没有见到他，当他忽然访竹舍，看到我个人发生的变化时，他激动的老泪纵横：
　　“好，太好了！我就道你一定可以恢复！”
　　我的身体的恢复到了巅峰状态，敏捷度胜以往，对毒术的钻也颇有精进。
　　“下来的时间，你继续就好，但是要练练艺。”他说。
　　“莫非你又要我像上那样献艺？”
　　他点点头。
　　我忍不住啐了一口。
　　“重复一个失败过一的计划，难道就是你的计划？亏我还以为你聪明！”
　　我又起大将军在皇宫杀个措手不的惨状，心头就痛了起来。
　　金圣手喝了一口茶，慰道：“你怕露馅儿对吧？没事，我已经请来了当厉害的易容女医，你只要准备艺就可以了。”
　　他没有多释，又消失了，必是到那个阴暗的石室，给另一个人“换头术”。
　　我抚着他留下的琵琶，只唱了短短两句，眼前便浮现了大将军威严的面庞。
　　几年前，毒出了内奸，许多“正义之士”包围，在千钧一发之际，救我们的不是江湖同道，而是大破敌军、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他领着八万精兵，不要大动干戈，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以多欺少的伪君子们铩羽而归。我当时就折服于他的霸之气，自愿成为他随时可以召唤的一柄剑。
　　一年前，他正在大堂和我们一起商量弑君行动，忽然有士兵进来送，大将军马上得了女儿的死讯，我上前慰他几句，他却屏退旁人，红着眼睛跟我讲了许多关于女儿的事。
　　后他说：
　　“我一告诉你，你的这双眼睛像我女儿，可惜我见不到了。”
　　一个坚的将军，一甲老人，硬生生狗皇帝逼成了孤家寡人！
　　大概是为了给自己心里慰，他我为义女，而我称他为“父亲”，在之后一年之中他对我亦师亦父，传授了不少军之道，说我以后可以若是当腻了主，就随他去当女将军。
　　当时我们是那样笃定，我们的计谋可以成功。
　　但他却有唯一的担忧：
　　“如计划暴露，你一定要办法逃出去。我的女儿只能死一。”
　　现在，我已经死过一，只能死一。
　　不过了多少天，金圣手出现：
　　“三个帮手已经找好了，你的曲子练的怎么样了？我来检查一下。”
　　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还溜着一壶酒，我便他检查进度是假，借故出来透气是——石室里那么闷，谁待着都得憋死。
　　我弹了一曲《十面埋伏》，他听着听着居然起泪来：
　　“我让你去杀一个杀过你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摇摇头：
　　“大将军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丹心照汗青。”
　　他突然边哭边笑，像是喝醉了酒：
　　“那个大胡子还会背诗？了不起了不起。”
　　“你认识大将军？”
　　金圣手抱着酒壶，天的话多了起来：
　　“自然识得，我还差点了他的……”他忽然问道，“你猜我年多少岁？”
　　我看着他白的头发，眼角的皱纹，给了个守估计：
　　“大概四十岁左右？”
　　他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不止：
　　“我年二十，你吗？”
　　我的不，又不得不，因为我见过他眼里陡然而起的彩。
　　可是这和他与大将军的渊源有么关？他不说话，我无从晓。。
　　他下酒壶，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的青梅竹马也有你这样一双眼睛，可惜我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