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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我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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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然的声音有些激动,说完还有些面色发紫,妖族一千年来太过悲惨了。菲然越说越激动,临到最后甚至有些当面喝斥的意思了。这些话确实有些过分了,隐隐间说着好像圣天依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一样。
  圣天依听着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这些话实在太过火了,人族确实是在屠妖,但也不是每个人族都有罪过吧。而且圣天依并不属于屠妖者当中的一人,他一生坦荡,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妖族的事情,无端受到这样的喝斥实在是有些不公。
  菲然的目的就是激怒圣天依,圣天依这么高的修为坚持为见一个妖族女子,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菲然不是不愿意相信是不敢相信,他是村长,当然要为妖族负责,他无法拿着妖村的安危来冒险。
  圣天依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却已经有些生气了。圣天依花费了一百年时间只为了再见心爱的女人一眼,能有什么错,可是这个村长却无端指责,坚持阻碍他去见那位女子,那么对于圣天依来说,这一百年的努力算什么。
  圣天依修为其高无比,活了四百余年,早就不是那个喜怒哀乐都现于脸上的青涩少年了。整个迎客厅此时一片安静,菲然和益大力也在盯着圣天依,好奇的要看看他下一步想要做些什么。
  菲然已经毫不讲理的喝斥了面前这个赡部洲第一高手,所以他做好了圣天依大发雷霆的准备,安静的等待着圣天依发怒。
  但是圣天依没有,圣天依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圣天依只是有些失望。圣天依没有一丝的声音波动,用平静的令人胆寒声音说道:“人族是有罪责,但我很难相信这种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如果对于人族抱着缺乏理智的仇恨,这对妖族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村长你是个聪明人,你该懂我在说什么。”
  事实上,圣天依的冷静让菲然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有些无礼的说道:“怎么治理桃源村,还轮不到你一个人族来指责我。”
  圣天依又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激动,你在顾虑我别有目的不让我进村。那么你把炼月叫过来不可以吗,我只想见她一面,她对我很重要,而见她的地点并不重要。”
  益大力听完了这句话,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他和村长太过于忌讳圣天依的实力,怕她别有用心,却忽略了他万一真的只是来见一见炼月这件事。
  菲然猛地被击中,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误,菲然一直不太愿意相信圣天依真的是为了见炼月。菲然一直觉得圣天依别有目的,所以口气严厉的喝斥了圣天依,好叫他恼羞成怒,在这里直接发作,引发妖村的禁制。
  菲然心中有些动摇,自己作为一村之长,却判断失误,实在太不应该。但话已说出没办法回转,便仍然生硬的说道:“你能否给我一个非见炼月不可的理由?”
  圣天依看着菲然,很认真的说道:“村长,我只是想搞清楚我是喜欢她呢,还是爱着她!”
  “一派胡言,妖和人之间怎么会有什么爱情。”
  圣天依说道:“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你不让我见面是怕我们真的有缘分吗?”
  菲然看着圣天依坚定又无理的样子,心中已经七分确定,这个闯入妖村的人族男子真的只是为了见一面炼月。
  但是圣天依的表情依然很凝重,圣天依没有丝毫的放松,然后对菲然说道:“我第二次来到妖村,我自己知道这很唐突。所以我来到贵村一直谦逊守礼,我以我最大的尊敬给予贵村,但是却反得到菲村长的咄咄相逼。”
  迎客厅吹过一阵冷风,菲然不禁打了个寒颤。益大力能感觉,圣天依的这番话好像有些阴冷,隐隐觉得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菲然也突然间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失了礼分,圣天依的表现到现在位止都很合乎君子之道,但是君子也会发怒的,而且君子之怒并不会表现得狂风骤雨。
  圣天依接着说道:“我圣天依一生没有做过有愧与妖族的事情。你且问流蟒,我战胜他之后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你作为村长劈头盖脸的就对我妄加指责,这是对我圣天依的侮辱。”
  菲然开始流汗了,圣天依真的有些动怒了,因为圣天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意。菲然只是忽略了一点,君子可杀之,而不可辱之。
  圣天依说道:“我原本就想坐在这里等着炼月前来,我见她最后一面,也了却我此生的遗憾。但是……”圣天依的语调突然拔高接着说道:“现在我改主意了。”
  菲然有些心惊,不住的悔意顿生,真不该对一位君子这么横加指责,但也不想让圣天依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仍冷冷的的说道:“你既然真的只想见一见炼月而已,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休要再来我村……”
  菲然发现圣天依根本没有听自己的话,因为圣天依消失了,在他和益大力面前就这么消失无踪了。这是什么招数他闻所未闻,而益大力也根本察觉不出圣天依的半点踪迹。
  菲然望着圣天依消失无踪的地方,内心十分慌张,他拿起拿起茶盏想要喝茶,却发现茶杯中的茶水早就喝光了。菲然是村长即便很愤怒,很慌张仍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他只能故作平静的对益大力说:“我直接去炼月家,你去找流蟒!”
  菲然说完就冲出房门,向炼月家中匆忙赶了过去。益大力望着菲然匆匆而去的身影,感觉菲然实在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淡定。
  ……
  益大力看着笑眯眯的流蟒,十分不理解,人族已经踏入妖村了,这个流蟒为何如此淡定。流蟒作为目前妖族的最高战力,理当为了妖村的安定做出一些什么,但此刻流蟒却毫不担心。
  流蟒说:“不碍事,圣天依嘛,他不会做出过分的事。”
  益大力却说道:“不是他会不会做的问题啊,现在问题是,他想做什么随时可以做。”
  流蟒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所以他可以杀了我,却没有杀我反而帮了我。”
  益大力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流蟒如此信任圣天依。益大力只知道圣天依是个高手,比流蟒还要高的高手,此时此刻,却对圣天依有些好奇起来了。圣天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会爱上一个妖人吗,至少他应该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吧……
  桃源村很大,甚至比一些人族的城池都要大。这里四面环山,有水有田,还有牛羊遍地。这里是人族的禁地也是妖人的福地,桃源村只有一个山洞口可以进出,走出洞口外面是一片茂盛的桃花林,林中还有一条蜿蜒的小溪。
  妖族居住在这个村子里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村子里最老的妖人也说不出祖上究竟何时开始就住在这里了。
  流蟒这次回到村子里是为了向亲人和朋友道别的,因为流蟒就要飞升了。如果没有这次流蟒渡劫,圣天依可能还要晚些时间才能再次来到桃源村。
  那是前天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流蟒还是一个阴气森森的蟒蛇妖怪。
  流蟒化身一只斑斓巨蟒从林中游走,此蟒腹身如百年树木粗细,双目寒光闪闪,血红色的蛇信丝丝吞吐,通体鳞片红光闪烁,如火焰包裹其身,通体有六丈长短,所经之地被轧成半尺深壑。
  进入桃源村的山洞有些窄小,流蟒化身巨蟒是无法通过的,所以便化成人形。说是人也只是形像人罢了,周身仍被鳞片所裹,面部仍是蛇面可怖之至,一双幽幽的黄色竖瞳蛇目尤其骇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蛇妖形象。流蟒缓缓向洞中走去,丝丝吞吐着蛇信,时而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进入洞中才发现,这洞中并不是完全黑暗,有一种幽幽紫光,可以看清洞中的每一个细节。流蟒在前面走着,后面很明显的还跟着另一个人。
  流蟒突然停止走动,站定身形说道:“无耻小贼,竟敢跟踪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流蟒的声音尖利的嘶哑,声音在石洞中久久回荡,说不出的栗人心魄。
  那人跃出了洞口竟然是一个白衣雅士,刚毅而俊俏的脸上充满了不羁。这人相貌大约二十几岁,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飘洒脱俗之气。
  
  须而,蛇妖从洞中冲出。白衣雅士抱拳相向说道:“在下乃是道士圣天依,师从三星洞菩提门下。我早就听闻流蟒法力通天,前些年更是战胜魔王三升蛮造福赡部洲。”
  流蟒前几年刚刚击败了如日中天的魔王三升蛮,现在流蟒的名声在中原修法者之间可谓是如雷贯耳,隐隐间流蟒已然成了中原地区的最强者之势态。
  流蟒仔细打量着这个白衣道士,说道:“你绝不是无名之辈,能跟着我还能不被我发现的,这人间屈指可数。说罢,你到底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我叫圣天依,不才在下曾有幸到过桃源村……”
  “你竟来过桃源!那你这次跟着我第二次到来,你到底想要对我妖族做什么?”流蟒匆匆打断了圣天依的话,并且双拳紧握,双目寒光闪闪,全身上下蓄势待发,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人族踏境这绝不是小事,紧张之余流蟒隐隐约约觉得圣天依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此刻不及细想。
  “不!不!阁下误会了,我对妖族没有恶意,也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过妖村的秘密。我跟着阁下却也是不得已。”圣天依立即解释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既然来过桃源为什么没喝忘忧酒?到底是何居心!”流蟒吼道,身子不自觉向前跨了一大步。
  圣天依见流蟒前跨了一步,圣天依便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流蟒兄不要着急,听我把话慢慢说完,我跟着你实在是为了见贵村之中一位叫做炼月的姑娘。”
  “看来你是真的没喝忘忧酒,还记得村里有个叫炼月的姑娘,那你可知她是我妖族前辈炼狱的独女。”流蟒说道。
  “我确实不知炼月乃是炼狱独女,我只是想问问流蟒老祖,炼月是否还在桃源村中,这些年没有化形吧?”圣天依急切的问道。
  圣天依自然听过炼狱,炼狱在一百多年前飞升成鬼仙,在地府任职18层地狱的刑罚总管。炼狱一生极其痛恨人族,曾潜伏在人族化名史思明,勾结人族安禄山发动了著名的安史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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