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入京

　　宣和四年冬，梁山迎来了分裂以来的第一场战斗，这场战斗来得古怪，也不知道哪位朝廷大员神经错乱，硬说梁山勾结金人意图谋反，莫名其妙的发来五千人马在巨野县一代打造战船准备攻山。
　　宋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气得直蹦，他拍这屁股骂“这是哪个断子绝孙的狗官给爷爷添乱，让爷爷抓住定把他肠子拉出来喂狗”
　　文魁笑嘻嘻的说道“孙诚业已来过三次，白银也送过许多，寨主只管推迟他焉能善罢甘休，官军攻山只是为了逼寨主早日降金罢了”
　　宋万道“孙诚这肥猪打得好算盘，以为小小官军就能激俺反叛，官军不来便罢，若是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不久前孙诚与郓州知州马建定了一条计策，他让马建派兵攻打梁山，无论胜负打完就走，借此事上书朝廷奏梁山滋扰地方对抗官军，请求朝廷发兵攻打。孙诚早已跟朝中奸佞打好招呼，只要马建的折本送到京师，他们立刻弹劾宋江假意诏安图谋不轨，逼着宋江带队剿灭梁山，用来分散宋军兵力。
　　攻打梁山的官军主将姓毛名烈，是郓州兵马统制，他按照马建的要求集结了一批船只杀奔梁山而来，临行前他跟手下打好招呼，遇到梁山队伍装模作样的打一下就走，不许恋战。
　　话说毛烈带着船队行驶在巨野泽上，此时已经入冬，水位不高，远远可以看到梁山泊的大寨，他捋着胡子笑眯眯的说道“小小毛贼何必大费周章，直接剿灭岂不更好”
　　就在毛烈自鸣得意之际，梁山方向驶来许多战船，这些船又高又大，船的两弦排满了黑乎乎的铁管，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毛烈从心眼里没瞧得起梁山泊，他以为宋江走后梁山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就算后期招募了一些轻壮百姓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些百姓平日见到他都是低眉顺眼的怂货，就算上了梁山也不过是一群绵羊罢了。毛烈不假思索的令手下督促战船迎击贼寇，手下总兵官挥动令旗指挥战船迎了上去，眼看着两只船队越拉越进，梁山战船突然发出几声震天震地的响动，几团大火球直飞入官军船队，那火球碰到战船立刻爆炸，将冲在最前面的战船船头打烂，船上官军本就士气低落，突见敌军飞出火球，以为是术士施法，吓得纷纷跳船逃生。
　　北宋时期的军队并没有对火药十分重视，朝廷虽有八作司也只是制造一些火球，火蒺藜、火箭、霹雳火球等引火物件，并没有利用爆炸力杀敌的火器。早期的砲是用机簧发射的石弹，并不是利用火药发射的，真正意义上的火炮出自南宋末期。北宋的官军根本没见过火炮，他们误以为梁山有高人施法，生怕自己被波及，胆大的蹲下身子躲在船舷下，胆小的直接跳进河里涉水逃走。
　　毛烈做梦也没想到梁山竟有人会使用这么厉害的法术，他吓得赶紧指挥船队后撤。梁山战船早就盯住了官军主舰，阮小七用手一指“追上去，将大船上的狗官抓来下酒”
　　梁山战船都是孟康督造的，各项性能远非官军临时打造的破船所能比拟，没一会功夫毛烈的大船便被追上，十几个火球砸的满船官军抱头鼠窜，毛烈自知乘船逃走已不可能，便趁人不备一头钻入水中，打算涉水偷走。这毛烈慌乱中忘记了自己穿了一身铁甲，这东西进了水里如同铁坠一般，他扑腾了半天也没游出多远，正慌乱间被梁山水军抓住，拖回梁山大船。
　　这是宋江走后的第一场胜仗，赢得干净漂亮。庆功宴上最高兴的就是“轰天雷”凌震了，这凌震原本是宋朝八作司掌管火药的小官，他毕生最大爱好就是专研火器，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制造火球时他便开始琢磨如何利用火药的爆炸力对敌，他的上级主管不愿多事，对他的异想天开嗤之以鼻。凌震不服气，他私下里研制火器，终于成功造出最原始的火炮，他给起名叫轰天雷，这也是他绰号的来源。他上级主管担心被凌震抢了风头，便以消极怠工用心不正的罪名将他贬出八作司。呼延灼攻打梁山的时候想借凌震的轰天雷一用，这才从新启用他，在那一场战斗中，凌震被抓上梁山，成为山寨一员。原本宋江十分守旧，对固有战法十分推崇，对凌震的雷烟火炮并不在意，其他人也把凌震的轰天雷当成可有可无的东西。满山之上只有宋万对凌震的轰天雷十分看重，若没有他的支持，凌震恐怕真的要放弃火器研究了。宋江下山之时，凌震本想跟随，宋万找到他，答应给他编制一个神火司，专用于研制火器之用。对于凌震这种科研疯子一样的人物，为他提供研究平台就是最大的诱惑，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宋万的请求。宋万没多久便给他建设了一个神火司，同时将自己前世知道的那一丁点火器知识传授给凌震。凌震听完大受启发，从那天起，他便没日没夜的开始火器研究工作。有了充足的资源补给，凌震很快便将自己的轰天雷改进，铸造成了第一尊铁炮。他的科研结晶第一时间运用在梁山战船上，打的官军措手不及，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
　　酒席宴间，阮小七端着酒杯走到凌震跟前“凌大哥，此番争斗全赖哥哥神火炮，官军主将看见火球便跳船逃生，若是这火球再大一些，想必整个战船都会灰飞烟灭”
　　凌震乐得合不拢嘴，他端起酒杯“贤弟哪里知道，哥哥这神火炮已是最大，若再大些便自己炸开了”
　　宋万拉着公孙胜道“毛烈这狗官当真无能，吓唬一下便叫他招出一切，原来竟是郓州知州马建欲借官军之势逼我降金，我等还需早做应对”
　　公孙胜道“事态紧急，当立刻派人入京，叫吕玲儿提前告知徽宗，只等奸佞上书，便叫他无所遁形”
　　宋万道“此事我已吩咐乐和进京去办，只是那孙诚必然不肯干休，若是我等一直查不出官银来源，便无法令他就范”
　　公孙胜叹道“官府内部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很难查出头绪，吕玲儿在官场经营多年，何不请他帮忙”
　　宋万摇了摇头“此女其心难测，不可过分依赖”
　　公孙胜玩味的看着宋万“大寨主对吕玲儿十分倚重，却不肯全信，须知用人不疑，贫道若有机缘倒想见见这位吕氏”
　　宋万端起酒杯，假装没听见，又和前几次一样岔开话题开始喝酒。
　　若说这吕玲儿可不是普通人，他的祖父便是前朝老臣吕公著，那吕公著本是东莱人，两榜进士出身，曾任端明殿大学士，资政殿大学士、上书右仆射、中书侍郎，曾与司马光共同把持朝政多年，司马光死后他便恳持丞相一职，被升任为司空、平章军国重事。他这一生留下（五州录）（吕申公掌记）（吕公献集）（吕氏孝经）等许多著作，说他是文坛巨匠也不为过。这老头子在临死前意识到儿孙无力承受自己生前结下的冤孽，便提前做了许多布置。吕玲儿是吕公著最看重的孩子，别看她是个女孩，胸中志向却远胜须眉男儿，吕公著时常感叹，灵儿若是男儿何愁吕氏不能再次中兴。为了让吕玲儿成为吕氏助力，吕公著让她专研（潜渊录），这本书是唐末高瑾所著，记载的全都是人类内心运作的内容，算是最早期的心理学著作。吕玲儿专修其中的魅惑之术，在她修为有成之后，吕公著将他送入民间，为他建了一座妓院，给他换了一个身份叫做李灵儿，任她自行发展。吕玲儿从此开始为吕氏收集情报，她十七岁开门接客，无数王孙公子为其倾倒，二十一岁便做了鸨儿，满朝文武多半都与他熟悉，朝中大小事务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李家大院简直成为了京城第一大特务机关。吕公著死后，朝中便开始有人上书弹劾元祐党阻碍新政对抗神宗的事情，随着弹劾的声音越来越大，吕氏家族在朝的官员也渐渐退去，直到徽宗登基，任命蔡京为相，元祐党人的家属才迎来灭顶之灾。吕玲儿早已与吕氏无关，所以幸免于难，她深恨徽宗皇帝灭了吕氏，便在暗中运作，一心灭掉宋朝为吕氏报仇。吕玲儿的身份全天下只有文魁知道，文彦博与吕公著同朝为官，俩人表面合作暗中对手，吕公著的孙女莫名其妙的失踪便引起文彦博的注意，他几经探查终于找到吕玲儿的去处，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偷偷将此事压下，只作为一个伏笔记在脑中。等文彦博吕公著这群老东西死后，全天下几乎都忘记了吕玲儿的存在，只有隐居的文魁还记得有这个女人躲在京城。文魁上了梁山之后便偷偷将吕玲儿的身世告诉了宋万，让他早早与吕玲儿取得联系，那时候燕青已经成为宋万的心腹，燕青明知道卢俊义一心诏安难有好下场，便暗中与宋万结成党羽，换取宋万能在关键时刻帮助卢俊义渡过难关。联络吕玲儿的事情便落在燕青与乐和身上，他们只知道李灵儿就是吕玲儿，至于他的根底则是一点不知。宋江离开之后，公孙胜渐渐成为宋万的左右手，为了方便他帮助谋划，宋万才透露了吕玲儿的存在，至于她的真实身份和住址则是只字不提。公孙胜是个聪明人，知道宋万不想告诉他，也不追问。
　　毛烈被抓之后，宋万第一时间对他进行审讯，这毛烈刚开始还想充英雄，看见宋万拿起火筷子要捅他眼珠子的时候就怂了，不但把马建与孙诚的商议内容和盘托出，还将孙诚招降的朝廷官员说了出来，虽然他知道的人数有限，但是对宋万来说已经足够。
　　宋万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乐和，命他速速赶往东京与吕玲儿接洽，务必以最快速度化解孙诚的谋划。乐和是梁山上数一数二的精明人，燕青的聪明伶俐一目了然，乐和则是老成持重看破不说破，孙立与孙新兄弟能留在梁山也是因为他的暗中说服。
　　话说乐和带着书信下了梁山赶奔东京，数日之后便到了汴梁城，他先在城内找了间客栈住下，当天夜里换了身新衣服赶奔华影坊，原本华影坊并不叫这个名字，人们都管他叫王二狗子胡同，自从李灵儿的小院挪到这里之后，这里便热闹了起来，徽宗皇帝对李灵儿的女儿李师师情有独钟，时常来此消遣，时间久了觉得王二狗子胡同这名字太俗气，便亲笔题字改为华影坊。
　　乐和来到华影坊前，只见大小车辆排出好远，达官显贵三三两两朝李园中走去，老鸨子李灵儿带着几个女儿在门前迎来送往好不热闹。乐和大老远便朝老鸨子打招呼，俨然一副熟客的架势。李灵儿一看乐和便一阵风似的迎了上来，一把拉住乐和的手“大官人许久不见越发俊俏，快里面请，麻麻想你想得都生病了”
　　乐和吓得一缩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来李家小园，老鸨子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有些慌乱，便派了两个大姑娘侍奉他，这俩姑娘是老鸨子专门对付不受欢迎客人用的，一个叫马麻麻一个叫陈大牛，那个陈大牛就是厨房帮闲的一个厨娘，身材比乐和还要高出一头，大脸盘子方方正正颇有男儿气概，若是给他粘上胡子便与鲁智深十分相似。那个马麻麻个头只有陈大牛一半高，却比陈大牛宽一倍，属于真正的有缸粗没缸高去了屁股全是腰的体型，最可怕的是这姑娘还喜欢粘着人撒娇，面盆大的一张脸长满了白圈癣，往你身上一贴，钢铁般的汉子也得晕倒。乐和一听老鸨子拿他取笑，也应和道“好久不见麻麻妹子倒是真有些惦记，也不知她长高了没有”
　　李灵儿狠狠掐了乐和一把“没心肝的东西，麻麻那样的身材还不满意，莫非要妈妈把嫦娥请来陪你不曾”
　　乐和随着老鸨子走进大厅，突见一个老头子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闷酒，满屋子的男人都有女人在身边相陪，唯独这个老头子气呼呼的坐在角落里，眼前的桌子上只摆了一盘豆子。乐和一看这老头竟然认识，正是宋江的老爹宋太公。他生怕宋太公看到自己，赶紧用扇子遮住脸随着老鸨子进了偏房。等老鸨子将门关好，乐和取出宋万的信递过去。
　　老鸨子嘿嘿笑道“宋大人的信不看也罢，老身知道他求我何事，乐官人只管放心，此时必定办好”
　　乐和道“妈妈如何猜出俺的来意”
　　老鸨子拉住乐和缓缓坐下，一边拍打着乐和的衣袖一边低声道“逼迫梁山降金的主意是张邦仓出的，这老东西私吞了许多官银，一旦金国南侵不能成功，他将死无葬身之地，故此他与工部侍郎王玉合谋设此毒计，意图分化抗金队伍，给大宋内部造成混乱”
　　乐和道“妈妈打算如何应对”
　　老鸨子吃吃一笑“王玉那老贼早已将此番谋划写成书信送往金国，老婆子一时高兴派人劫了下来，只要将此物送与徽宗，管教他满门操斩”
　　乐和赶紧施礼“如此多谢妈妈成全”
　　老鸨子瞥了乐和一眼“老婆子留下书信只为有个把柄，宋国与我无有半点情分，想要叫我交出书信还需用东西来换”
　　“不知妈妈索要何物来换”
　　“这书信用处极大，即可保梁山数万人的性命也可用来威胁王玉听命于我，寻常物件自然无法换取，老婆子想求宋大人帮我一事，只要大人愿意帮我，我便将书信转与皇帝”
　　“不知妈妈所指何事”
　　“哎、老婆子家人皆以亡故，膝下只有一子尚且年幼，眼下金兵随时可能南下，大宋千疮百孔危在旦夕，我这一把年岁无有估计，只是不愿吾儿涉险，只要宋大人愿意将吾儿带上梁山，老婆子便感激不尽”
　　乐和道“此事并无难处，只是需要时间，只恐我等返回梁山之时，徽宗业已下旨征讨梁山”
　　老鸨子摆了摆手“无妨，妈妈信你是个忠实汉子，既然大官人已经答应，老婆子现在就将书信送出”
　　乐和没想到老鸨子这么轻松答应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他千恩万谢之时，老鸨子小声问道“厅中那个老酸丁你可认得”
　　乐和道“乐某在京城并无亲人，如何认得他”
　　“既然不认得，妈妈便将他换来叙谈一番如何”
　　“不可，万万不可”
　　老鸨子嘿嘿一笑“小娃娃休要欺瞒与我，方才入门之时，我见你用折扇挡住脸面便知你与此人相识，老婆子这是小本生意，可不想让人知道我与山贼来往，若你与那老酸丁相识，日后还是少来为妙”
　　乐和道“莫非此人时常来此”
　　老鸨子一脸轻蔑的将宋太公的过往讲了一遍。原来，宋江等人被诏安之后，大队人马便去了前敌，众家眷被安置在京城。宋太公本就不是个安稳性格，他到了京城之后便一心想要见皇帝谢恩，同时还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打算跟皇帝谈论一下天下大事。由于他出身低微没有官职，别说见皇帝，就连底层的小官都懒得搭理他，弄得老头子十分不快。不久之前，他听说皇帝时常去华影坊游玩，便换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去华影坊转悠，几天下来也没见到皇帝踪影，倒是发现华影坊的大姑娘一个比一个讨人喜欢。这老东西便从家里取出五两纹银去华影坊消费，老鸨子看他穿绸裹缎的以为是个财主，便给他安排了两个漂亮姑娘侍候，等到交钱的时候傻眼了，兜里那五两银子连酒席宴钱都不够。老鸨子通过宋太公的谈吐确定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也没难为他，收下五两银子便让他走了。宋太公是个要脸的人，啥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一气之下回家取了一百两银子又去了，老鸨子见他有钱便笑脸相迎。一来二去，老头子便成了李家小园的常客。原本宋家还算有些积蓄，只是宋江上梁山之时多数被官府查收了，等宋江接受诏安之后家境已经中落，根本禁不起宋太公的挥霍。老头子去妓院次数多了便开始嫌弃家中媳妇，那个从窑子里买回来的小妾早在宋江诏安之时便已经被他休了，剩下这个略懂文墨的女人被他呵斥久了也对他失去信心，索性找个苦力逃走了。剩下宋太公一人便开始放浪，这老头子刚开始还挥金如土，几次之后便没钱了，于是便开始跟姑娘们谈感情，每次无钱付账就作诗，意图用自己美妙的诗篇打动眼前的美人。院子里的姑娘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与其他窑姐不同，他们面对再刁钻的客人也不会发火，只是背地里让老鸨子想办法。为了能赶走宋太公，老鸨子借口姑娘们都忙着赚钱，让马麻麻去陪宋太公。宋太公可不是好对付的，他每次遇到马麻麻都会作诗羞辱人家。马麻麻也不示弱，她虽然没啥文化却能编出顺口溜回敬老头子，俩人你来我往斗了许多次，最后连马麻麻都受不了太公的酸腐之气，躲起来不见他了。从那以后，宋太公日日都来园子里厮混，没人理他就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叹气。为了筹集金钱，宋太公开始卖字了，他在南门外摆了一个小摊，把自己写的诗篇拿出来卖，价格要的很贵，每副字要百两纹银。由于他要价太高，便引来许多纨绔子弟围观，其中有人看了太公的字便不住的撇嘴，有尖酸刻薄的人还恶意点评几句。宋太公从不受这窝囊气，谁说他的字不好他就引经据典的跟人家对骂，遇到伶牙俐齿的便把老头子气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宋清不忍见父亲受人羞辱，便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私房钱拿出来交给太公挥霍。太公有了钱便又去李家小园厮混，花完了再找宋清要，一旦宋清拿不出钱来，他就指责宋清不孝顺。为了多弄些钱，太公数次写信给宋江，谎称自己在李家小园与徽宗皇帝结识，徽宗皇帝十分赞赏宋家忠义，由于近期手头紧张，要求宋江寄些钱回来应急。刚开始宋江激动的不得了，后来才发现有些不对，等他接到宋清书信之后才恍然大悟，从那以后再也不给太公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