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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好孩子高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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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万刘唐二人下山赶往江州,刚到郓城便遇到小贼想要抓他领赏,幸好刘唐机警及时发现才没有被抓。宋万对刘唐说“小鬼,你这尊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何不改扮一番,省去许多麻烦”。
  刘唐嘿嘿一笑“哥哥又在哄俺,似我这般模样除非将头颅遮上,否则如何改扮也无济于事”。
  “那就包起来好了,总比你这龇牙咧嘴顺眼的多”
  “包起来岂不更惹人怀疑,遇到官军排查一眼便看到俺”刘唐回道。
  宋万不怀好意的看了刘唐一眼“我倒有个好办法让别人认不出你来”。说完便拉着刘唐朝附近村落走去。
  经过半日的折腾,宋万终于将刘唐改扮完毕,原本龇牙咧嘴的赤发鬼竟然变成了满面疤痕的老妇人,他那青白色的皮肤配上一大片黄乎乎的疤痕让人看着就恶心,一身又脏又旧的破袍子遮挡住他那水缸一般的身材,宋万加他坐在破独轮车上将大脚盖住,又将朴刀顺在独轮车底下,宋万换上百姓的衣服负责推车,远远看去就像一对逃难的母子。
  宋万推着独轮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嘀咕“我真是自讨苦吃,放着好端端的路不走,非要弄个亲妈推着跑”
  车上的刘唐也不多说,只含糊的“哼哼”两声,还时不时不怀好意的看宋万一眼。
  俩人就这样一路赶往江州,别看宋万推着独轮车,行进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宋万的两条大长腿甩开了比大骡子还快,沿途百姓看见都夸车上的黄脸婆生了个好儿子。
  等二人到了江州之时,整个江州城已经全城戒备,大量官军进进出出严查过往百姓。
  宋万找了个茶棚坐下,要了两碗茶和刘唐对饮,一边喝一边向茶摊主人打听江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茶摊主人也是个好事的主,他一字一句的把近些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原来,戴宗带回的假书信被知州发现了漏洞,便命人拿住戴宗严加审讯,戴宗受刑不过和盘托出,被安了个通匪的罪名定成死罪。未免夜长梦多,知府命人立刻准备,三日后在南门外处决宋江与戴宗。
  行刑当天,南门外人山人海,成百上千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众人将刑场围的水泄不通,就在马上要开始行刑的时候,刑场旁边茶楼上跳下一个黑大汉,此人生的人高马大十分凶恶,他轮起一对板斧砍翻刽子手将囚犯救下,与此同时,人群中杀出许多汉子,护着黑大汉冲出城去。
  刘唐得知宋江被救,一时间得意忘形狂笑了起来,茶摊老板吓了一跳,他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丑鬼,不等摊主发问,宋万一把抓起刘唐,丢下一块碎银子转身就走。
  刘唐挣开宋万的手,从独轮下抽出朴刀,一面走一面说“车子丢了也罢,趁手的家伙可丢不得”
  俩人一路疾驰,太阳落山之时已经跑出很远,宋万见身后没人追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咧着嘴骂道“爷爷推了一路的傻娘还没到家就现原形了,竟是红毛乌鸦变的,真丧气”。
  刘唐也不示弱“野汉子进门了还不脱衣服等什么,宋哥哥得救了我还装你娘作甚”
  宋万气哼哼的怼道“来时俺推你一路,回去也该你推俺了”
  “来时我装你娘,回去你装什么,扮成待宰的肥猪不曾”
  “俺装你爹”
  “俺这么矮怎会有你这样的爹,不如你扮成大牲畜,用麻袋一盖,见人经过哼哼几声就好”刘唐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爷爷推你一路,如今返来笑我,忘恩负义的丑鬼”
  “若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也不会错过营救宋哥哥的好事,如今反来怪俺”刘唐不满的说道。
  “宋哥哥以得救,你我何不去东京汴梁城走一朝”宋万道。
  “去汴梁作甚”
  宋万道“下山之时林冲哥哥嘱咐我顺路取了高球父子的人头,如今宋哥哥得救,我等又无要紧事,正该替林教头了去心愿”。
  刘唐点了点头“也好,只是你我东京城内人生地不熟,高球父子又有护卫相随,只怕难以下手”
  “尽力便是”宋万道
  二人商量好之后便奔东京汴梁而来。如今的汴梁城依然繁花似锦,城中百姓多是富户商贾,衣冠不整的百姓每次进城都会遭到严格的盘查,时间久了穷苦百姓便很少入城,各地逃亡京师的难民更是被阻挡在城外,放眼望去,汴梁城内尽是衣着光鲜的王孙公子,给人一种太平盛世的错觉。
  为了不引人注意,刘宋二人连夜偷盗了一户富人,用盗取的钱财买了一辆马车,刘唐扮成车把式,宋万穿上绸缎长衫扮成富户模样,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赶着马车混进汴梁城。
  俩人都是第一次来汴梁,不知道高俅府邸在什么地方,只得先找一家驿站住下。
  当夜晚间,刘唐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对宋万说道“多年前我曾结交一个好友,号称神手冯四,据说此人住在汴梁城大相国寺附近,不如我去找他打探一番”
  宋万点头“如此甚好,总比你我四处乱撞强上许多”
  第二天,刘唐独自一人去找神手冯四,那冯四正在家中养病,刘唐和他客套一番之后便转入正题,他告诉冯四,自己想要到官府混个差事,有人指点他去找高俅疏通门路,自己远路而来人生地不熟,想要找个人引荐。冯四一听来了精神,他对刘唐说道“哥哥此事找我便是,说来也巧,小弟与那高俅虽无往来,却与高球之子高衙内有些交情,衙内是个跳脱性子,每逢相国寺庙会,他都会来此闲逛,遇到样貌端正的小娘子便请回家去玩耍,小弟每次都与他插科打诨,彼此间还算熟悉”
  刘唐一听心里高兴,赔笑道“如此说来此事便仰仗贤弟,此事若能办成,刘唐定有重谢”
  辞别了冯四,刘唐返回店房,将一切说给宋万听,宋万听了之后立刻有了主意,他趴在刘唐耳边细细交代一番,然后便独自出城去了。
  三天后,冯四做东请高衙内吃酒,刘唐也来作陪,这是刘唐第一次看到高衙内,只见此人中等身材面色红润,一对细长的眉毛一双媚眼,相貌倒是不错,只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轻薄姿态,一言一行间暴露出富家公子的眼高于顶张狂放浪。
  冯四特意为刘唐引荐,刘唐也装出一副趋炎附势的嘴脸。高衙内看了刘唐一眼,撇嘴笑了一下,也不知是轻蔑还是回礼,总之一笑而过,根本没和刘唐打招呼。
  三个人入席之后便开始喝酒,刘唐十几岁就开始闯江湖,吃喝嫖赌样样会,阿谀奉承的好话张嘴就来,哄得高衙内兴高采烈得意忘形。酒席间,刘唐提起自己在全国各地的见到的美女,不管是苏杭二州还是长安洛阳甚至于边北辽国他都能如数家珍讲得眉飞色舞。高衙内从小锦衣玉食,对那些物质的享受不是很在意,唯独对美女格外上心,他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只是没见过苏杭二州的美女,他常听人说苏杭丽人天姿国色,可惜从没去过苏杭二州,如今听刘唐讲起苏杭美女立刻来了兴致,刚开始他还问这问那,后来干脆不说话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唐,一只手偷偷伸到两腿中间乱摸起来。
  刘唐见高衙内来了兴致,便笑嘻嘻的说道“俺走遍天下见过美人实在不少,若说漂亮谁也不如汴梁城外毛驴胡同的宋大姑娘”
  高衙内插话道“汴梁城还有如此美人,俺如何不知”
  刘唐道“衙内乃金枝玉叶,足不出汴梁,方寸之间也有人守护,哪能去那种地方”
  高衙内没听懂“那种地方”指的是什么地方,他犹豫的问了句“那种地方又是何等去处”
  刘唐看了看高衙内又看了看冯四,摆出一副你不懂的架势“那地方是男人取乐的所在,与城内花楼不同,那地方的美人并非所有客人都接,相貌丑陋的不接,衣着破旧的不接,老的不接,胖的不接,瘦的不接,汗味重的不接,有口臭的不接”
  高衙内一拍大腿“这小娘子好生啰嗦,以阁下这副尊容想必定在不接之列”
  刘唐苦笑一声“那日俺经过毛驴胡同,正见此女送一后生出门,那后生似乎意犹未尽,竟在门前胡乱摸索起来,此事恰恰被俺撞见,女子一时羞愧便逃回园中,那后生又追了进去,俺见此女美貌无双,便趴在墙头往里看,谁想二人竟在园中做出苟且之事,俺正看得起劲,却被对门汉子撞见,他见俺样貌丑陋,硬是逼着俺留下五两纹银,将俺赶出胡同”
  冯四一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高衙内却痴呆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又在意淫什么。
  接下来,刘唐又给高衙内讲述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混账道理,听得高衙内越发如痴如醉。
  三人就这么相约明晚一起去毛驴胡同寻欢,来个不问自取强行侮辱宋大姑娘。
  第二天,高衙内吃罢早饭便上床睡觉,打算为夜里作恶积攒精力。期间高俅来过两趟,见衙内睡觉也就没打扰。
  说起高球对高衙内可谓操碎了心,这高衙内原本是高俅在端王府当杂役的时候与王府丫鬟私通生的孩子,原本高俅觉得此事丢人,便将丫鬟藏了起来,没打算让这孩子的身份被外人得知。或许是天意弄人,只从高俅当上朝廷大员之后,便染上了一种病,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性病,大宋时期没有恰当的药物治疗,便导致了高俅病情加重失去生育能力。万般无奈之下,高俅只得把丫鬟的孩子接进府中,对外只说是自己哥哥的孩子过继给他,至于那个丫鬟则是在孩子被带走的那一刻便处理掉了。
  高俅就这么一个孩子,一心指望他能光宗耀祖,为了把孩子培养成人才,高俅请了汴梁城最有学问的先生教导高衙内,结果连换了几个先生也教不了他。高衙内从小娇生惯养,他见所有人都害怕自己的父亲,而高俅又十分宠爱他,于是便开始有恃无恐起来。教书先生叫他读书他就撕书叫他写字他就扔砚台,先生生气要打他,他就玩命的哭,高俅得知之后狠狠的训斥了先生,如此一来,高衙内更加胡闹,有时还故意搬弄是非让他父亲惩罚先生,在高俅心里,儿子始终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所有不喜欢自己儿子的人都不是好人。于是,教书先生们便倒了霉,甚至于有一位教书先生被活活打死。就这样,殿帅府连换了十几个教书先生也没教会小衙内写字。等高俅意识到自己惯坏孩子的时候,高衙内已经开始寻花问柳了。当初林冲的事情闹得京城沸沸扬扬,鲁智深为了给林冲报仇四处伏击高衙内,若不是高衙内跑得快,小命就交代了,饶是如此也被鲁智深打死了好几个护院。为保儿子安全,高俅动用了京城的禁军对鲁智深进行搜捕,逼得鲁智深逃离京城。从那以后,高俅便派人监视高衙内,不准他出府半步。歪脖树已经长成再想用夹板拢直就很难了,高衙内被父亲关在家里几天还能忍受,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他开始偷偷往外跑,监视他的人也不敢报告高俅,他们知道得罪了高衙内就要倒霉,于是高衙内又开始放浪起来。近几天高俅身体不舒服,临时告假在家,闲来无事,便来看儿子,晨时来看高衙内在睡觉,巳时来看还在睡,午时来看还没起床,高俅心里高兴“这孩子懂事了,知道我这当父亲的不容易,愿意闷在家里不外出惹祸了”
  申时刚到,高衙内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叫随从高灯出去看一看外面有没有人,确定院外无人便翻身跳出后墙,临走时叫高灯脱了衣服趴在床上,用被捂住头面,以防高俅来视察。
  高衙内出了殿帅府直奔相国寺,此时冯四与刘唐早就等候多时了,三人见面之后寒暄几句便赶往毛驴胡同。
  这毛驴胡同是一条很长的贫民窟,沿街都是些破旧的民宅,生活废水满地都是,街巷泥泞难行,刘唐三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小院门前,这小院青石黄泥的院墙,土坯毛草的门楼,破木板拼成的柴门怎么看怎么是穷老百姓住的寒窑。
  高衙内用手指着柴门问刘唐“刘大郎所言美人便是住在此处不曾”。
  刘唐笑嘻嘻的道“花街柳巷张灯结彩,美人迎千送万皆不稀罕,稍有姿色便被富贵人家买走做了妾氏,正所谓深山藏灵草,闹市多枯枝”。
  高衙内想了想,觉得刘唐说的很有理,便不在犹豫,伸手便要去推门。刘唐一把将他手腕抓住“衙内不可,此时天色尚早,贸然进去美人喊嚷起来便坏了好事,何不夜深进去,一捧迷烟放倒美人便可为所欲为岂不更好”
  高衙内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依你便是”。
  三人找了一处偏僻墙犄角躲了起来,眼看着天黑了,茅屋里点起油灯,一个巨大的身影映在窗上,高衙内见了有些傻眼“美人为何如此高大”
  “手指映在窗上尚且一尺多长,何况美人”刘唐应道。
  “美人似乎有胡子,莫非有男人在”高衙内又问。
  “那是美人秀发,如何会是胡子”刘唐辩解道。
  高衙内有些坐不住了,他小声说道“此事不妥,待我翻墙进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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