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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帕克尔妖言惑众,‘天书’难倒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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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看到帕克尔鬼鬼祟祟的,附在其哥哥耳旁嘀嘀咕咕。努努嘴,从鼻腔发出了,几声讥笑的哼哼声。
  月亮:“看你矬丁丁的像个尜尜,两头捏住屁都能胀死的人,十足的返祖还童家伙。把你的猪脑子用干,量你也想不出个锦囊妙计来。你祖坟上,就没有长出锦囊妙计的那香草。”
  孙长有些不悦地说:“他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老小孩,你糟践他没么。污蔑我们孙家祖上,祖上又没有惹你。”
  月亮说:“吆、吆、吆,你孙家祖上就没有出一个能人。就公公留下的这些薄产,不是老娘拼命搭理维护,早你们兄弟二人踢踏(挥霍)了。”
  孙长说:“早踢踏就好了,杨桦木也不会革咱们的命了。不会有批斗和戴高帽子了。”
  月亮努努嘴说:“吆、吆、吆!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你哄骗我,是一等的;歪理邪说也一套一套的,在外面你就苶蔫了。有本事你去和杨桦木理论,你能理论过他,不革咱们的命,你本事大。”哥哥和嫂子叮当着,帕克尔计无使出。
  过了良久,帕克尔趁嫂子不在,他附在哥哥耳旁。这如此,如此这地向哥哥说了自己的锦囊妙计。
  “这能行吗?”孙长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帕克尔说:“怎么不行?这借刀杀人。咱们明里斗不过杨桦木,在暗处激起民意。我们不说话,众人就会替我们撵他。便撵不走,能换一个人来也行,杨桦木太可怕了。他是咱家的死对头,大克星。有他在,就不会有我们孙家的好日子过。”孙长无语。
  月亮解手从房后来,看见兄弟俩说:“你们又嘀咕么呢?神神叨叨的。”
  帕克尔嘻皮笑脸的说:“嫂子,妙计不可公开,天机不可泄露。”说着,他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哥哥嫂子。
  月亮说:“看把你能耐的,量你个三寸丁,也不会出个响屁来。”
  就在那天夜里,午夜时分夜人静。帕克尔偷偷来到马棚,牵出了哥哥的马骡子。上好了马嚼,备好了鞍。蹑手蹑脚地骑着出了大院,向陶老爷家去了。
  夜色黑沉沉,大顽墚村静悄悄。好像自然的一切,统统进入了休眠状态。只有满天的星星,不停的眨动着眼睛。星不时地从其中滑过,留下了长长的。大地昏昏冥冥,眼前一片幢幢。
  帕克尔骑着马骡子,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倒沟墚,又踏入了倒沟槽子(沟底)。夜间的倒沟槽子,加幽静恐惧。它是人们意幻中的酆都城,想中的鬼狐妖魔代词。多少年来,人们没有重要事情,从不到这里来。白天进入都觉得瘆得慌,说夜人静了。
  帕克尔感觉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满身。他把衣服紧裹了裹,不由自主的了一个寒颤。他感觉大树背后野蒿丛中,处处藏匿着鬼和妖魔,各个帔着长长的白头发,伸着瘆人的长舌头,挥舞着长甲的双手,凶恶的注视着他,大有一口吞了自己,或者捉拿自己去阎王殿。
  帕克尔忽然想起,有人说过。夜间一个人走,要大声唱着走。歌声能驱鬼,能壮胆;人就不那么害怕了。于是,他开莫合烟嗓子,喉起了曲子戏《张良卖》。不不觉又拐到了眉户戏《梁秋燕》上去了。帕克尔不那么多,只要能大声吼着就行。有了吼声就能壮胆,就能驱鬼。就能使自己不害怕。
  帕克尔沙哑的腔调,东跑到戏剧台词。时而像狼嚎,时而像獾,在幻觉重重的倒沟槽子荡。帕克尔虽说是朗朗喊唱,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胆怯。他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他就加害怕。于是,马骡子不停地走着,他不停地唱着。
  帕克尔骑着马骡子,腔调地唱着走出了倒沟槽子。来到张家沟土地庙前,他感觉天色比倒沟槽子亮堂多了。阴森胆怯也没有刚那么烈了,他狠抽马骡子一鞭。马骡子像针扎了一样,欻、欻、欻地向陶家庄奔去。
  马骡子驮着帕克尔,翻墚峁沟壑,风驰电掣地翻山岭。大约到了后夜,帕克尔来到了陶老爷家。
  帕克尔下骡子叩门,只听得陶老爷家的猎犬在院子里狂咬,不见有人来开门。帕克尔又加大了力度,把门敲得咚、咚、咚……
  陶老爷夜间无眠。听到叩门声,他不想去开门,不想让人在夜扰自己。可帕克尔地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声声像催命鬼一样。他不得不起来帔着大氅,提着睡裤来到大门口。“吱呀呀——”一声响,朱红色的大门洞开。
  陶老爷见是帕克尔牵着马骡子,跟个幽灵似的站在门口,一阵不悦和微怒显现在了陶老爷脸上。
  陶老爷没好气地说:“夜的,你跟个幽灵似的来么?”帕克尔神色鬼狐,脸色诡异。像个丧家的泼皮立在门外。
  帕克尔说:“我来找陶大哥。”说着,帕克尔把马骡子拴在门口,跟着陶老爷进了大院。
  说,陶大公子听到老爹在门口和人说话。他怕歹人闯入,便一骨碌从炕上跳下来,推门观之,正好看到帕克尔。
  帕克尔如见救星一。他三并作两地来到陶大公子面前。
  帕克尔说:“陶大哥,我来找你……”说着,陶大公子把帕克尔带到书房。又为帕克尔递给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慢慢说。
  帕克尔说:“陶大哥,你是道的。当年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把杨桦木抓了壮丁。心想让他到队伍上,上了战场乱枪死。以绝我家后患。可万万没有想到,杨桦木不但没有死,反而成了一解军。又派到大顽墚村搞土地革了,还带着手枪十分可怕。你说这让我们怎么呀。”说着,帕克尔挤出了一滴眼泪,佯装可怜无助的样子。
  陶大公子说:“杨桦木来就来了,你们怕有么用呀!”
  帕克尔哭秋秋地说:“陶大哥,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摆着,杨桦木就是来报仇的。我一看见杨桦木心里就发怵。”
  陶公子说:“这么说,你们家这一是在劫难逃了。”
  帕克尔说:“谁说不是呀!”
  陶公子说:“那你要怎么样?或者说,你要我帮你么?”
  帕克尔艾艾的给陶公子说了一阵,陶公子按照帕克尔要,用红墨水在黄表纸上,用蝇头小楷洋洋洒洒地书写了两张。
  帕克尔如获至宝,过黄表纸。折叠好,揣到怀里往家赶。到家,已经是东方发白了。
  帕克尔兴冲冲地来到哥哥的卧房,附在哥哥耳旁。
  “哥,我已大功告成。你就等着瞧好吧!”说,帕克尔退出了哥嫂的卧房。孙长以为弟弟又在玩耍胡闹,并没有当会事。
  第二天夜里,帕克尔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好不易熬到后夜,夜色萧萧静无人迹。他悄悄爬起来,揣着陶公子写好的黄表纸和自己舞的两块新红砖,踩着松软的土地,摸爬着来到了尖尖墚老榆树下。他对着老榆树左走三圈,右走三圈,又跪在老榆树下三叩首。
  帕克尔跪着说:“老榆树啊老榆树,人们都说您是天外来的夏娃。是您创了大顽墚的子民,又是您佑了大顽墚村的风调雨顺。您显灵,帮我孙家驱走冤家杨桦木。我为你修庙宇铸金身,代为您进贡焚香瞻仰您的音。祖祖辈辈铭记您的恩泽。”
  老榆树沧桑挺拔地屹立在那里,宛如一个失去意识到老者。对帕克尔的虔诚,没有丝毫所动。
  无论帕克尔叩首还是许愿,老榆树总是犹如一个姽婳酣睡的女人。始终着一种永远不变的姿态,漠视和鄙夷地对待帕克尔。
  帕克尔叩头许愿,掏出陶公子写好的黄表纸。爬上树,架在了一丫杈上。又把红砖压在了上面。他下得树来,又对老榆树三叩首。
  帕克尔心中默念道:“老榆树呀!老榆树呀!您显灵,帮我的锦囊妙计成功,。我孙家代记住您的恩泽。”这一切,他像獾一样,窜离了老榆树。
  帕克尔像黑夜里的黄鼠狼一样,又窜到了大汉沟口的土地庙前。在土地庙后的拐角处,又了另一张黄表纸和自己舞的另一块砖,并许了同样的愿。
  黑夜沉沉春雪皑皑,大顽墚上的植和刺梅幢幢鬼狐踪,风瑟瑟凉意萧萧。帕克尔了一个寒颤,他伫立在土地庙前。吸了一口气,默默地为自己壮了壮胆子,神不鬼不觉地溜家了。
  帕克尔溜家,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他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躺在子里心潮彭拜,幻想着第二天将发生的事情。他似睡非睡地熬到了红日冉冉升起,又熬到了日高两丈,他爬了起来。
  吃过早饭,帕克尔和往一样,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村里四处游荡。眼观乡亲们的表现,耳听众人们的传说。以刺探人们如何反应他下的定套。
  帕克尔四处散说:“夏娃变成王母娘娘了,昨晚给我托梦说大顽墚村来了妖魔,他将为大顽墚村带来一场灾难。为了子民的康幸福,要下凡把妖魔驱逐出大顽墚村。子民们要配合王母娘娘,不要靠新来的人。也不能听其言行其事。否则,灾祸就会降临到他的头上。不,你们可以到尖尖墚老榆树上和大汉沟口的土地庙去看……”
  帕克尔的阴谋伎俩和妖言惑众,人们疑惑重重。有好事者,爬山登顶到了尖尖墚老榆树上,到大汉沟口土地庙一瞧竟。树上、庙后有一黄表纸,纸上有行行红色墨文。砖上画有稀奇古怪的各种符号和道道,有意的是,无人能断其意,解其文,释其惑。好事者手捧黄表纸和新红砖,来到村里人多处。大家甚觉奇异,各个摇头不认识不解其惑。
  人群中混乱嘀咕,有人主张拿给工作队的杨桦木看看。有人反对说,他大字识不了两箩筐,如何能断得了其文,解得了其惑呢。况,他是外来者。这种天外之音,最好让外人道。有人建议拿给泰斗白生看看。白生是经书读得胜大丘,断文识字唯他莫属。此话一出,大家一致同意去找白生。好事者手捧黄表纸和新红砖小跑在前,众人紧紧跟随在后。熙熙攘攘地向白生家跑去。
  说,白生已是耄耋老人了,他耳聋眼在家颐养天年。躺椅和拐杖时时刻刻不离其身,夜间少有睡眠,白天醒睡昏昏冥冥。
  白生正在躺椅上,昏昏冥冥的沐浴着春。突然,众多村民来到他面前,让他断文识字,他立刻来了精神。
  白生说:“后生们,你们来找我,可是找对了。不是我吹,这方圆三州八县,我识不了的字,断不了的文。没有第二人能解其意惑断其文。当年我……”
  大家对白生的自我吹嘘,早已司见惯了。纷纷言说,白生您不要,当年我怎么样,怎么样了。您快快看看吧。上面说的么?要我等如何行使。
  白生悠然傲慢地挂上了高度老镜。颤颤巍巍的过黄表纸。瞅了一会儿。
  白生念道:“有妖魔窜入大顽墚村,村民不要听其妖言,其邪说。否则,灾祸必将降其身。天神不几日,将下凡驱逐妖魔云云……”白生又换一张,两相内一样。
  白生又拿起红砖试图辨认。可红砖上,帕克尔胡乱涂画的道道杠杠。他怎么也辨认不出子丑寅卯来,无法理解其意了。他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看了好几遍,终不得其惑。
  白生摇摇头说:“此乃天书也,非凡人能破其惑解其意也。”大家都面面相觑无计使出。
  说来奇怪,刚晴万里的天,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天色也黑沉了下来。紧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大顽墚和尖尖墚上一阵一阵地炸响和亮闪过。突如其来的天公变故,使疑惑重重的人们加疑惑昏迷了。大家站在白生家的廊檐下议论,老天都在发怒,我等还有么理由不呢。帕克尔幸灾乐祸,加妖言惑众。
  帕克尔说:“看,老天发怒了吧。红砖是天书,黄表纸是释文。夏娃给我们说的楚楚明明白白了,大家赶快按夏娃说的去吧。不要靠杨桦木,他召大家开会决不能去。他分给大家的地不能要,财产不能拿。”大家都以为,不其然,不其所以然。
  大山处的气候,和小孩脸一样,说变就变。倾盆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雨过后的大顽墚村,气新鲜阳明媚。母亲河像往一样,哗哗啦啦地滚滚去。
  电闪雷鸣加了人们对天书的,对帕克尔的妖言惑众,也不疑。而在大顽墚村,传诡谲,传邪乎。撵走杨桦木的计谋,在大顽墚村向广发酵了。一些昏庸迷的人们,几乎毫无怀疑地认为,杨桦木就是外来的妖魔,原人们尊敬崇拜杨桦木,视为新政府的钦差大臣,而现在则视为妖魔的化身。过去对杨桦木趋之若鹜攀鳞附翼,而现在则是敬而远之躲避藏匿。。
  帕克尔的阴谋伎俩然起作用了。大顽墚村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一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跟着帕克尔议论纷纷,妖言惑众推波助澜。
  大顽墚村的人们对杨桦木冷漠了,对土的热情也不太高了。帕克尔看到自己的计谋起作用了,甭提有多高兴了。夜里他喜庆笑醒。白天他得意洋洋地背着手,哼着小曲在村子里转悠,以消遣时和刺探土地革的动向。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去;还时不时的散些谣言。尤其对夏娃下凡呀,天书呀,饶有兴趣地向玄妙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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