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选择

　　眼前有着寥寥不过十几人正赶往城外，此时距离城镇还有一段距离，可一切的感官都已然被痛苦所占据，就连自己是否在走动，哈桑都已经不知道。
　　忍受着极度饥饿感的哈桑却根本没有前往城镇的可能。
　　昏暗的视野当中，一个个的行人却成为了哈桑唯一可以聚焦的存在，就连本能都在驱使着哈桑去对他们做一些什么。
　　不过此前就说过了，哈桑不会选择去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屠杀。
　　不仅如此，哈桑还通过确认人群流向的方式，确认了城镇所在的地方，利用来往的行人来代替感官的确实，这是虚弱的哈桑唯一可以取巧的方式。
　　哈桑大致判断了前往城镇的行人，并且就此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城镇当中就算是没有死人，总是会有野物丧命，这就是哈桑所赌的地方，只有步入了那样的环境当中，就还有着一线的希望。
　　“老爹，那个家伙一只在跟着我们，实在是太可疑了！”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对着自己的老爹说了起来，显然两人就是哈桑一直跟随的目标。
　　虽然哈桑并不知道，但是他所跟着的一对父子却也注意到了哈桑的动作。
　　那副可疑的装扮再加上腰间所别的骨质面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自家原本就是穷苦百姓，可遭不住什么样的意外。
　　“我知道，不过看他的状态连路都走不好，一看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走，看我去找他理论一番，顺便看看情况。”
　　额头留着一丝的冷汗，那个年长的行人胆子似乎要比年轻人要大上许多。
　　毕竟上了年纪，见识与胆量也相应会大上不少。
　　“要不算了吧，老爹，那个家伙看起来很不妙！！”
　　年轻人还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劝解起了自己的父亲不要上去招惹哈桑。
　　“有什么好怕的，半夜三更遇见只猫都能吓半天，我怎么会样养出你这么个胆小鬼。”
　　眼见自己的儿子这幅不争气模样，气不打一出来，直接给了自己的儿子一个无情的爆栗，正正的砸在了青年的头上。
　　感受着来自于父爱的力量，青年这才消停了下来，没有再做声，只是委屈的捂着脑袋跟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后。
　　就这样，两人一并前往了哈桑所在的位置。
　　“喂喂，你这家伙跟着我们有一段时间了吧，想要干什么？我劝你少动些歪心思，年轻人。”
　　可惜现在的哈桑并无法理解中年男子的话语，脑内的耳鸣声越来越大，这已经不是饥饿的程度，每走一步都感觉有千钧之重，哈桑已经到达极限。
　　而这时候，这对父子却出现在了哈桑的眼前，充满血丝的眼见当中，这两人仿佛就像是血人一般，本能在引诱着哈桑出手伤人。
　　费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向了两人，即将失去了意识的哈像是在抓救命稻草一般，想要握住眼前的父子。
　　“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混成了这幅不堪的样子么，真是可怜。”
　　走进一看，中年男子才发现哈桑的状态已然不是虚弱那么简单了，虚浮的步子好像随时就要跌倒一般。
　　“老爹你就别说了，他这样肯定是得了什么重病，想向别人求助，我先去帮帮他。”
　　布衣青年虽然天生胆小怕事，但这种时候倒也是有几分善心，中年男子也是看出了哈桑的状态，没有出言反驳，默许了青年的做法。
　　青年上去握住了哈桑伸出的手，但是一瞬间，从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又让少年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痛痛，放开！放开我！！”
　　哈桑的力道十分之大，原因自然是源于脑海当中不自觉的杀意，拜托痛苦的方式就在眼前。
　　只需要捏住眼前这个家伙的脖颈，以自己的能力不过三秒便可以葬送对方。
　　这份痛苦，这份苦难，短短的半个小时之间就使得哈桑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来到这里？”
　　仅剩的意识如此在内心当中质问起了自己，活下去是一个生物的本能，可是没有过去的哈桑，作为一个人类，却无法得知自己未来的意义。
　　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般四处觅食么，得了吧，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
　　至少这样，在临死之际哈桑还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起先急促的呼吸慢慢归于了缓慢，哈桑又尝试着用自己最后一股劲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子。
　　“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好坏都分不清楚了么？！还不快点放开！”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遭受了这样的待遇，连忙也跟了上来，用来捶打着哈桑握住了少年的那一只胳膊。
　　可惜不管中年大叔怎么用来，都无法撬开哈桑紧握着的手，青年男子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巨大的力道使他只能放声叫喊着。
　　“抱歉。”
　　中年男子听到了哈桑虚弱的道歉声，脸上的疑惑也愈发的升起，现状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这一声道歉并非是哈桑对于青年的歉意，相对而已更像是对于自己的遗憾，明明现在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想要杀死眼前的青年，可哈桑却使用理智强行抑制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就此，哈桑总算是松开了自己的手，没有让好心的小哥再多受折磨。
　　并且在卸力的一瞬间，哈桑也终于因为撑不住折磨而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倒在了青年的怀中。
　　“痛死我了，总算是放手了！”
　　眼见哈桑倒在了自己的怀中，青年并没有着急记仇，而是将哈桑以平躺的姿势接到了地面上，然后才甩起了自己发紫的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可恶！”
　　青年吃了瘪，原来想要帮助哈桑的想法直接烟消云散，可放着一个气息奄奄人躺在这里不管，也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怎么办？老爹。”
　　走后还是需要中年男子来拿定具体的主意，青年问起了自己父亲的意见。
　　中年男子确确实实的听到了哈桑刚刚的道歉声，自己也陷入了犹豫当中，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决然不能带回家，而且两人家中的情况也并不富裕，负担不起哈桑的治疗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