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洞穴

　　我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也许是她在危险的时候叫醒了我，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从洞穴中爬了出来，侍者想起了刚才的梦境，现在又如何？
　　我应该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离开？牵着骡子离开这里，继续让这个幽怨的女人等待下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同时也让那群该死的匪徒继续作恶？
　　侍者想起了黑雾中女子所受的折磨和屈辱，也许战争中女性总是收到不公正的待遇，但侍者并不是士兵并不会直接参与战争，他想如果是士兵的话或许能稍微释怀一些。
　　侍者往回走去，蹲下来捡起那把沾血的匕首，想起匪徒所作的一切就连剑刃上的鲜血都让他感到厌恶，简单擦拭之后重新插入腰后的鞘内。
　　侍者下定决心回到驿站内，从掌柜台下取出随身的包裹将火柴放入袖中，检查了一下油灯，下面一定漆黑无比。
　　稍作整理之后，侍者回到后院岩洞口，侍者点起火柴将油灯点燃，提起油灯头也不回向里走去。
　　外面的荒漠还没有日落，侍者走入数步后便看不清四周，只有停下，等视力开始适应昏暗的场景这才敢加速前进。
　　沿途上侍者仔细观察着矿洞，这个洞并非是人工开凿，大多都是地下溶洞地貌偶尔有人为修建的简单石梯，侍者曾经学习过这种地貌，有些地下溶洞可以延伸数千里且结构复杂如同迷宫一般，极少会有游牧人或猎户进入这种洞穴，实际上他们会极力避免进入，在有些民族的观念中这里居住着邪神、魔鬼和吃牛羊的怪物。
　　侍者急促的脚步忽然停下，并俯下身子，地上一滩新鲜的血迹。
　　他意识到可以根据他的血迹找到匪徒的巢穴，但是否能找到女子的尸体实际上侍者并没有把握，事实是一旦被发现侍者极难脱身，好在天要黑了，荒漠的夜色和寒风会庇护那些在黑暗中的人。
　　侍者稍作思考，便再次动身追去。
　　洞穴的坡度开始变大，气温也越来越低，侍者意识到，也许溶洞的尽头是一处地下湖泊，或者暗河，侍者并不担心有人会在前方埋伏，侍者大多经历过精神训练，极少会被敌人近距离伏击，实际上侍者们很擅长隐蔽自己的气息，在各种场景下保护王公贵族，不过王族已经灭绝，篡位者将王室赶尽杀绝，侍者们也连同株连，也许还有少数王族或侍者，他们也许也游荡在这边境之地，但这么多年以来侍者一位都没有碰到。
　　不，也许有，但是就如同自己一样隐瞒的身份，在这里我只是边境的看守者，而不是侍者......
　　侍者一连追了两个时辰，在这个世界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侍者只是依靠自己的生物钟和脚程来判断。
　　期间有停留过两次，其中一次是在一个大型溶洞处侍者停下来休整了一会，第二次则是在岔洞口，依靠残留的血液配合精神力追踪敌人的方向，最终他选择的左侧的道路。
　　侍者开始觉得是否再休息一次了，现在的温度已经非常低，突然前方吹来一阵寒风侍者意识到地貌可以要开始变化，前面有一个较大的空间。
　　走过石道，经过一个拐角，前面出现了人工修建的一道石门，上方有木脚架支撑的门框，侍者开始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矿洞，虽然一路过来并未看出这里所产出的是何种石材。
　　石门外有有淡淡荧光，寒风也是从此处吹入。
　　谨慎起见，侍者将油灯熄灭，狭窄的地方不适合长刀挥砍，他拔出腰后的匕首紧贴墙边蹑手蹑脚向前摸去。
　　走过石门，便有一阵大风吹来，那是一处悬崖，悬崖对面便是巨大的岩壁，下方似乎是一座峡谷，向左右两边无限延伸，不知通向何处，侍者所在的悬崖就在峡谷的一侧上方突出。
　　峡谷下方充满了荧光闪闪的矿石，侍者以前见过这种在黑暗中发出白惨惨光芒的矿石，似乎是叫月亮石还是什么的。
　　峡谷底部的月光石一路连绵支峡谷两端尽头一时看不到边际，峡谷上的岩壁也有零星几处但远不如下方密集。
　　悬崖左侧有一处悬吊篮，侍者知道这种运输装置，矿工可以站在篮中，由上方的人拉扯旁边的副绳将人或石材运输到上方。
　　侍者知道这种装置一个人也能使用，只要站在篮中并且拉着另一根副绳，就不会立刻掉下去，他要做的就是一段一段的松开绳索让自己下降。
　　侍者上去立即抓住副绳，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一只脚迈入篮筐之中，然后是另一只脚，峡谷左侧一阵风吹来，绳索和篮子来回打转，侍者只得闭上眼用力扯住绳索。
　　风停下来，侍者收起匕首一点一点的开始下降，大概下降了八米左右，侍者看到的岩壁上离自己最近的一块月光石，侍者想敲碎一块带上，但是实际作业难度太大，他不能松开副绳再去敲打矿石，而且一发力篮子便来回打转，只好作罢。
　　不知过去多久，侍者吃力的抓住绳子，喘息声在空灵的峡谷中回荡，仿佛是远处不知名的喊叫，侍者估计已经下降了近五十米左右，从峡谷上方看来并没有这么高，也许也是视野的错觉吧。
　　“嗯？”侍者忽然察觉的到何处有恶意的视角在盯着自己，赤裸无比的恶意，侍者甚至没有专门去感知。
　　侍者转头突然发现峡谷的尽头有什么正在看着自己，仿佛一张巨大的面孔，躲在峡谷尽头探出半张脸阴恻恻的看着自己，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中蔓延，尽管侍者目前的视野中并没有看到丝毫变化。
　　侍者死死的盯着峡谷尽头，自己的喘息声和回音让侍者心中更加不安。
　　冷静，越是危机越要冷静，侍者想了想没有拔刀，而是把匕首拔出，左手揽住结绳，右手拔出匕首，一只脚踩在篮子上另一只脚索性浮空，迎面看着峡谷的尽头。
　　侍者经过精神的训练，直觉异常的灵敏曾多次再极度危机的时刻提醒自己，如今的侍者是不会怀疑自己看错了或是错觉的人。
　　不安的情绪持续蔓延，侍者感觉自己的脑子在嗡嗡直叫，就在下一刻，侍者的恐惧到达了极点，忽然背后一阵冷风吹过，侍者脑袋冷静了下来，峡谷的尽头依旧没有任何东西出现，侍者发现自己已经浑身冷汗。
　　冷风中带着一丝血腥味，侍者意识到在峡谷的另一侧！
　　侍者连忙转身只看到了峡谷尽头一个巨大不详黑影，宛如古书上记载的不知名的远古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