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医生

　　54，医生
　　国庆假期，医生和工程师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学者咋样了？”医生打破沉寂。
　　“出院了，在家静养。”工程师。
　　“你不去陪？”医生。
　　“啥意思？嫌我在家讨厌？”工程师。
　　“不是你讨厌，是我现在基本上就想一个人呆着，对了，你不去谁照顾学者？他受伤又不愿意让他爸妈知道。”医生。
　　“美人又派了两个人照顾。”工程师。
　　“美人派的？”医生。
　　“不是，是董事长派的。”工程师。
　　话题没了继续下去的必要，两个人再一次大眼瞪小眼。
　　“要不咱们出去转转？”医生。
　　“你要去你去吧，我不想动。”工程师。
　　“我也不想动，不过这样闲坐着实在不舒服。”医生。
　　“要不咱们去看看咱爸妈？”工程师也觉得闲坐在家里不对劲。
　　“看见咱爸更难受，这么大岁数了摊上那一堆破事儿，每次去咱爸那儿我心里都不舒服。”医生。
　　工程师拿过烟来，点上一根递给医生，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
　　“给妹夫打个电话，叫他出来喝酒。”医生。
　　“那边事儿也不少，大哥最近估计没心思喝酒。”工程师。
　　“那种事碰上了不是更应该喝酒吗？”医生。
　　工程师摇头。
　　“去年我就想，那天胖子回来绝对有事，看来是我想对了。”医生。
　　“你想对了，要不你再说说还有啥想法？”工程师。
　　“我有狗屁想法，以前我还想动动脑子，现在发现根本我就不该动脑子，因为动了也是屁用不顶。”医生。
　　“这一套套的弄下来，好像大家都不想动脑子了，前两天学者还反思他自己聪明错了。”工程师。
　　医生摇头，顺便左右张望，看看家里四周环境。
　　“憋得慌，赶紧找点事儿干。”医生。
　　“没心情，干啥都没心情。”工程师。
　　医生瞪着工程师。
　　“你要想吵架你随便。”工程师。
　　“吵架要两个人配合，你起个头咱们来吵一架。”医生。
　　“你想办法自己吵吧，我当个道具就行。”工程师。
　　“你说这都是图啥，弄得现在咱们连吵架都吵不起来，这以后日子还咋过。”医生。
　　“习惯就好了，日子该咋过还咋过，你要说咱们日子没法过，那大哥和学者就更没法过了。”工程师。
　　“我一直觉得以前我的日子过的是狼狈不堪，现在忽然发现如果像以前那样混日子也许并不差。”医生。
　　“我去年就和大哥说起来过，现在这情况是比当时钱多一些，可是真的没有以前日子过的轻松。”工程师。
　　“你还可以出去疯，我没想着管你。”医生。
　　“我不是说那个，我说的是以前混日子，虽然有时候憋屈，可最少不用每天不停地动心眼。”工程师。
　　“现在是想动心眼都没办法动。”医生走过来坐到工程师身边，“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公交车上？”
　　工程师看看医生，“饶了我吧，我没心情。”
　　“又不让你干啥，我知道你没心情，我也没那心情，我就是想说咱们当时谁能想到会是现在这局面？”医生。
　　“你提起公交车上了，想不想喝两杯？”工程师。
　　“这才上午你就想喝酒？”医生。
　　“你不想喝就算了。”工程师。
　　“喝点也行。”医生。
　　酒最大的好处是麻醉，对抗无聊和压抑确实有奇效。
　　“俩人喝差点事儿。”医生逐渐进入状态。
　　“要不给你胖弟弟打个电话？”工程师也开始恢复正常。
　　“我叫上胖弟弟，你联系下轩然，要不你联系胖子妹妹也行。”医生。
　　工程师下意识的舔舔嘴唇。
　　“你学点好，怎么这种恶心人的动作都要学？”医生皱眉。
　　工程师反应了一下，笑笑说，“没注意，可能前两天和学者待的时间有点长。”
　　“说起来学者也真是的，聪明来聪明去，聪明的自己永远挨收拾。”医生。
　　“他碰见的人都比他聪明，没办法。”工程师发现自己这话有点不对，后面补充说明，“我是说咱爸、阿姨、美人他们，咱们那几个领导都比学者聪明。”
　　“不应该是聪明人都喜欢聪明人吗？这几个怎么都变着法的收拾学者？”医生。
　　“聪明人喜不喜欢对方聪明我不知道，不过像美人、阿姨这样的能人，绝对不喜欢手下太聪明。”工程师。
　　“看来是有心得了，说说呗。”医生。
　　工程师摇头，“破坏心情。”
　　“反正心情已经要靠喝酒来调整了，再破坏能破坏到哪去。”医生。
　　“能干的领导喜欢的下属，聪明不聪明不是重点，听话才是唯一标准。”工程师。
　　“所以一圈下来，你处境还真不错。”医生。
　　“我那是侥幸，以后说不定哪天就轮上我被收拾。”工程师。
　　“你一直听话就不会被收拾。”医生。
　　工程师摇头。
　　“那是你美人妹妹，她说啥你会不听？”医生。
　　工程师喝了一大口，“那是以前，我现在觉得美人做的有点过。”
　　“不叫妹妹了？”医生看着工程师调侃一句。
　　“我不够资格当这个哥哥。”工程师。
　　“我有一次听胖子念叨，说阿姨这次回来是打算和咱爸同归于尽，从那儿说起来的话，美人是帮了咱家的。”医生。
　　“同归于尽只是一瞬间，难过也许是难过，不过时间短，打个比方，同归于尽是死刑，美人是让这死刑暂停了，不过给大家都判了一个无期，谁都别想跑出她手掌心。”工程师。
　　“你敢这么说美人坏话，小心美人知道了来收拾你。”医生。
　　“当着她面我也是这话。”工程师。
　　“你还是少喝点吧，你这想法对咱们没好处。”医生看看工程师，然后悄悄把酒瓶放的离自己近了一些。
　　“我说错了？”工程师，“美人手里攥着咱爸的那些把柄，咱爸以后必须要听她的；阿姨以后如果和美人有分歧，那美人肯定第一时间用咱爸来收拾阿姨；学者就不说了，几个人都看他不顺眼，他要是敢不听美人的安排，那就是死路一条；大哥和胖子的关系美人不停在进行利用，以前我还没想清楚，美人为啥一定要让大哥找这个维修电脑的，现在看根本就是给大哥挖坑，从让大哥负责后勤采买开始就在挖坑，现在大哥也是一点不听话的空间都没有；仙女就别说了，仙女为了投靠美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放弃，别的就没啥说的了。”
　　听着工程师罕见的长篇大论，医生感到震惊。
　　“要是我是阿姨，我宁愿选那个同归于尽，那样最少干净利索，现在等于是啥问题都没解决，还给自己头上多安了一个领导。”工程师。
　　“美人是把咱们都算计进去了，维修电脑那件事你和学者都没少掺和，这些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奇怪，你不是不爱动脑子吗？这都是你怎么想清楚的？”医生。
　　“我是不爱动脑子，前几天一直在医院陪床，实在是没事可干，就前后琢磨了一段。”工程师。
　　“学者和你商量的？”医生。
　　“学者这次是受打击了，他不会和我商量这些，躺那儿他不是不说话，就是开始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一会儿说他对不起仙女，一会儿对不起小帅，一会儿对不起你，一会儿对不起他儿子，说着说着自己难受然后闭嘴，闭嘴安静上一会儿，就又开始对不起。”工程师。
　　“没说对不起大哥？”医生。
　　“他和胖子的事儿我尽量避开，话题就不敢往那儿引。”工程师。
　　“看来这回小混蛋长进不小。”医生。
　　“这种长进还是能免就免吧，不是什么好事情。”工程师。
　　“你长进也不小，刚才那一大套我是听服了。”医生。
　　“少开我玩笑。”工程师拿过酒瓶给自己满上。
　　“我上次听咱爸说给美人安排小队长是故意的，美人还认为那是咱爸给她挖坑，你下回记得问问小混蛋，刚开始那个人物关系是怎么安排的？”医生。
　　“大哥就是美人的，一开始就是这安排，其他人大部分都是自由发挥。”工程师。
　　“妹夫那心眼还安排给美人？”医生摇摇头。
　　“具体啥情况我也不知道，也许当时咱爸有别的想法吧。”工程师。
　　“妹夫和美人站一起倒是挺般配，就是俩人都别动脑子，一动脑子妹夫就得现原形。”医生。
　　“美人能看上大哥那段应该是药物原因，你忘了咱们参加之前都做过记忆输入，也都吃了药。”工程师。
　　“我是想咱爸没事儿安排这些干嘛，美人就算当时看上了，回头反应过来一定是把妹夫踹远，有多远踹多远。”医生。
　　“别想那些了，来，咱俩好长时间没好好碰一个了，咱们走着。”工程师端起酒杯。
　　“干喝没意思，咱们来做个小游戏。”医生。
　　两口子无意无奈百无聊赖之下感情却能更进一步，国庆节也算过得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