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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在哪?”赵淮中问。
王贲等人以为储君是要替他们出头,大喜:“刚才追着姜姞往后院去了,现在不知去向,储君若要找他,我等即刻便去将他揪过来。”
“嗯,去吧。”赵淮中颔首道。
王贲等少年顿时挤眉弄眼,脸上尽是喜色。
他们早看嫪毐不顺眼,只是怕在学宫惹事,家里责罚的厉害,才强行忍住。
刚才他们已经在秘议等散堂后出了学宫,晚上要去打闷棍,干那个嫪毐一顿狠的。
姜姞妥妥就是玄谷学宫的宫花,嫪毐来了就想泡宫花,真是岂有此理。
不打死他如何对得起这些二世祖的身份。
这时有了赵淮中支持,人人兴奋,一哄而散,气势汹汹满学宫的搜索嫪毐踪迹。
魏央在一旁欲言又止,有些尴尬。
嫪毐也是吕不韦府上门客,与他是同僚。
且嫪毐今日来学宫,同样是奉了吕不韦之命,与魏央一起来和赵淮中相交,拉近相府与未来大秦之主的关系。
储君似对嫪毐颇为不喜……魏央心忖。
“那嫪毐什么来历?”赵淮中问。
魏央一五一十道:“此人出身齐国,在修行上极有悟性,二十三岁便拥有了冲击圣境的资格,颇得吕相看重。”
魏央看了赵淮中一眼,见其不动声色,又道:“不过此人生的相貌俊美,颇招女子喜欢,常惹出事端。”
“既然常惹事端,吕相就不管管吗?”赵淮中淡淡的道。
魏央暗吃了一惊,要是赵淮中认为吕不韦纵容手下门客恣意妄为,恶了与吕不韦的关系,那他魏央的罪过可就大了,忙道:“吕相并非不管,对其多有训斥,只是怜其才华,不忍重则。”
赵淮中不再言语。
没多一会儿,就见到王贲等人急匆匆的跑回来。
一行人目光躲闪,竟然不敢和赵淮中对视,走过来期期艾艾道:“那嫪毐说他稍后自会过来。”
这些家伙显然不是嫪毐对手,想去押人家过来,反而受了些教训,吃了亏觉得很丢面子,回来也不好意思说。
赵淮中思忖之际,便见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脚步从容的往这边走来。
其人身穿黑色长袍,腰扎巴掌宽的束带,体型轩昂,面上却唇红齿白,眉鼻高挺,双目炯炯,流转间带着邪魅难言的气质,确是很吸引女人的那一类样貌长相。
嫪毐远远看见被众人簇拥的赵淮中,脚步快了几分,人未走近,便露出舔狗的笑容。
不管他多得吕不韦看中,在大秦,赵淮中都是他翻不过去的高山。
“姜泗,乌甲,你二人联手能不能杀掉嫪毐?”赵淮中忽然询问身后。
不仅是魏央,连王贲等人闻言也是大吃一惊。
竟然要杀人,不至于吧。
“储君!”魏央脸上的惊色几乎掩饰不住。
“回储君,嫪毐其名,吾二人也听过,此人精通纵横术。据说其天赋直追王翦将军,已将入圣境,我二人联手动用秘术,想杀他恐亦很困难。”姜泗回复。
“有两把刷子。”赵淮中轻轻点头。
其实他对这个世界的嫪毐目前还没有太大恶感,刚才听闻嫪毐之名,心头虽有杀机掠过,但多半还是因为穿越前的历史中,嫪毐声名狼藉,涉及到始皇帝最不愿提及的黑历史。
而实际上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早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庄襄王身体康健,嫪毐压根没有入宫的机会。
再则固有历史当中,秦朝流传下来的事就真的准确吗,还不都是史学家们笔杆子一转的事,谁敢说嫪毐就和历史传闻当中一毛一样?
现在想杀嫪毐,属于提前定罪。
赵淮中心忖:这货要真有一天进了宫,和历史轨迹合在一起,老子立即捏死他,绝不会让事情按原有轨迹发展,现在倒是不忙着下决定。
唔,听说这货身怀大器,闻名天下…赵淮中的视线下移,看向嫪毐腰腹的位置。
嫪毐一脸笑容的走到近处,心下却感觉不对劲。
赵淮中盯着他的眼神太古怪了,位置也不对,不看脸,盯着腰以下。
嫪毐莫名的菊花一紧,这位储君难道好男风?
我该怎么办?
吕相交代与其亲近的任务,牺牲太大了吧。
嫪毐咬咬牙,在赵淮中稍远处停下脚步,执礼道:“臣嫪毐,见过储君。”
赵淮中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让嫪毐愈发心惊肉跳,就怕赵淮中下句说出你今晚来我宫里…幸好赵淮中说出来的是:“嫪毐,你要记住,好自为之。”
赵淮中话罢摆了下手,来到学舍内上次临窗的位置坐好,准备听学。
落座前,赵淮中对魏央道:“我后日要出宫狩猎,先生若有暇可同去。”
“诺!”
魏央欣然答应,然后和被晾在一旁的嫪毐,自行走出了学舍。
嫪毐蹙眉问魏央:“储君似乎对我颇为不喜?”
“或许吧。”魏央敷衍道。
嫪毐沉吟片刻,洒然道:“也好,我本也没有取悦一个小孩子的打算,相爷交付的任务,怕是要魏先生自己完成了。”话罢连声大笑,迈步离去。
魏央脸色一沉,这嫪毐着实张狂,最后这句话暗藏讽刺,对自己和赵淮中皆有不敬之意。
“恶了储君,看你怎么在我大秦待下去。”
魏央和嫪毐分道扬镳,自行回到相国府。
吕不韦也刚从外边回来,两人在书房碰面。
“与储君相见,过程如何?”吕不韦道。
“还好。”
魏央想了想,如实说道:“只是储君似乎不喜嫪毐,等待嫪毐出现时,竟询问身后侍卫,能不能杀掉嫪毐。”
不想吕不韦闻言沉吟片刻,莞尔道:“此事是我安排错了。
储君虽天赋过人,但毕竟不脱少年心性,以他的储君身份,不喜嫪毐这等相貌出众,天分才情亦不输于自己的同性并不为怪。
以后莫要再让嫪毐和储君接触了,免得储君不喜。”
魏央回忆了一下赵淮中对嫪毐的态度,心忖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时间流逝,下午转瞬过去。
散堂后,赵淮中乘车离开学宫,赶往夜御府,进入府内便有下属送来密报:食相教的人,已经与目标人物接触…请储君配合。
夜色初降,赵淮中回到咸阳宫。
而就在这个晚上,一个穿玄色长裙的身影,出现在玄谷学宫深处。
姜姞恰好从屋内走出,看见迎面而来的玄色身影,喜道:“师尊。”
那玄色长裙的婀娜身影,正是外出归来的穆阳静。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乌黑的长发挽成利落的球鬓,然后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穿过,几缕垂散的发丝慵懒写意。
穆阳静的身形丰腴,就像熟透的蜜桃,气质却尤为特殊,一举一动像是和天地自然彼此契合,可远观而不可捉摸,虚无缥缈的仿佛随时能融入天地,在俗世凡尘消失。
看见姜姞,她秋水般的眸子绽放出妩媚的神采,线条清晰的嘴唇上扬,露出笑容。
她和姜姞一起进了屋子,卸下肩上的玄色披云锦,先到屋内摆放的一尊神农塑像前,恭恭敬敬的上香行礼。
那青铜的神农塑像不足尺许高度,来历奇古,是神农氏族传承千载之物,象征着整个氏族厚重无比的底蕴。
姜姞也跟着一起对塑像行礼,起身后才问道:“师尊这次外出还顺利吗?”
“嗯,去太华山走了走,还好。”
穆阳静矮身坐在地榻上:“我不在这些时日,学宫有什么变化?”
姜姞神情雀跃,叽叽喳喳道:“没什么大事发生。”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只有学宫内的几位师长前来拜访过,哦,还有大秦储君来学宫上过课,私下也登门拜访过。”
“大秦储君来访,为何事?”穆阳静问。
那日赵淮中来时见过的女侍也站在一旁。
她是从神农氏族跟随穆阳静一起来到咸阳的人,关系亲近,听见穆阳静询问,当即应道:“大秦储君拿来一片藤叶,看起来和九山葫芦藤的叶片相似,应是想来请教相关问题。”
穆阳静神色微动:“九山葫芦,新鲜的叶片吗?叶片可还在?”
姜姞摇头:“走的时候被他带走了。”
“他还提出了一种叫嫁接的种植技术,想把不同的植物接在一起使其存活,师尊觉得可行吗?”
穆阳静露出思索神色。
女侍道:“赵淮中的提议,有违自然栽种之道,难入正统。
我倒觉得今日下午,那齐国人嫪毐提出的种植法颇为新颖,正要请大家品鉴。”
穆阳静轻轻颔首,示意女侍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