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这照片是你吗

　　黑暗的小黑屋安静的只能听见几道微弱的呼吸，一盏古老的台灯成了屋中唯一的光源，在那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处，似乎潜藏着几道身影。
　　“这照片是你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两指捏着一张照片，坐在桌子的一边，他把照片对照着桌对面被捆绑住的人，淡淡问到。
　　“是我。”听那人声音，竟是名女子。
　　“是吗？”
　　“是，那时候我还很瘦。”她回答。
　　“这就不是你。”
　　“你说他不是我？”
　　“不是。”
　　“我说它也不是我。这tm根本就不是我！”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我是鼹鼠，你tm拿个土拨鼠的照片是咋的？想打架！”
　　赵小烟想拍案而起，但手脚被捆住，她只能无能狂怒。
　　“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幺蛾子，宰了吧，炖着吃。”老王摆摆手，放下了手中土拨鼠的照片。
　　“哎哎哎——我知道的全招，但你到是问呐！”赵小烟顿时感觉不妙。
　　王月恒适时发言：“师兄，不能吃野生动物的——更何况是国家保护动物……”
　　沈墟坐在黑暗中，翻看着MII上的动物百科。
　　“鼹鼠头尖，吻长，四肢短小，身体矮胖，长10余厘米，外形似鼠。耳廓退化，眼也小，多为细密的皮毛掩盖。尾细而短。前肢5爪，强大，掌心外翻，是掘土的器官。具有不同寻常的嗅觉，能够辨识立体空间方位的不同食物气味，是一种具有立体嗅觉感的哺乳动物……”
　　他又打量起赵小烟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野生妖物，那双永远眯缝着的眼，那微微矮胖的娇憨体态，的确很像一只大鼹鼠。
　　“有较大的研究价值和一定的利用价值。”这是百科上给出的评价。
　　沈墟很赞同。
　　赵小烟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曾经作为野兽的知觉告诉她……快逃。
　　“再问你一个问题，”沈墟坐在了赵小蝶面前，“这座城里除你外有没有妖邪？”
　　“有！”赵小烟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就遇到过好几个。”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当今灵气稀薄，人族都不能修炼，但妖族可以？”
　　“谁告诉你我们妖族修炼必需要灵气了？”赵小烟眯着眼，在心里嘲笑着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大修士。
　　“哦？说说看。”沈墟来了兴趣。
　　“你们人族修的是灵气，我们妖修的是肉身和血脉，这是本质的区别。”赵小烟解释说，沈墟点点头，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妖族对天地灵气的依赖程度并不强，因为我们修炼，需要的是血肉精元。”
　　沈墟眉头一挑，他说道：“恐怕如今的妖族大都隐藏在人类社会，然后汲取人类的血肉精元修炼吧？”
　　得到赵小烟肯定的答复后，沈墟莫名有点小兴奋。
　　不愁没妖杀了。
　　赵小烟好像从沈墟危险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不过如今的妖族与人族和平共处，签订了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妖族大多以人类形式过着正常的生活，修炼也不会吸收太多的血肉精元，而且就算吸收了过多，人类也不过会虚弱一段日子，不会危害性命。”
　　“最后一个问题——”
　　沈墟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小烟一口打断：“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滋——”
　　焦糊的气味传来，看着沈墟指尖跳跃的电光，赵小烟瞬间就老实了。她小声哔哔：“我要去妖庭告你故意伤人，非法拘禁，把你判十年牢。”
　　“最后一个问题，人类能在没有修士的情况下和妖族平起平坐，一定有其强大的高端战力，你知道多少。”沈墟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唉……”赵小烟已经认命了，她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后基因时代，人类强大的科技不仅催生了长生者，还催生出了超凡者，他们组成了各大组织，有的维护秩序，有的制造混乱，而且如今还有古代的强大修士留存，人族的整体实力强到没边，这就是如今的整体格局。”
　　“具体说说那些超凡者，还有组织。”
　　“超凡者就跟小说里写的一样，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目前我知道的华夏最大超凡者组织是受国家中央军事委员会直辖的六扇门，以及民间最大的超凡者组织龙门，”
　　“很有华夏风的名字。”老王点点头，说道。
　　又询问了一番后，沈墟将赵小烟继续留在小黑屋，三人才走出了小黑屋，门外就是客厅。
　　原来那小黑屋就是出租屋的卫生间……
　　“是时候讨论未来的行动规划了。”沈墟想到，今天难得双休，师妹拉着老王去逛街，沈墟则回到了房间。
　　坐在书桌前，他拿出了那个笔记本，开始奋笔疾书。
　　“虽然我早就猜测过世界的力量体系多样性，但还缺乏系统的研究。
　　目前已知的力量体系有：华夏修仙体系，超凡异能者体系，妖魔血肉修炼体系。”在这句话后，他加了个括号，写到：“未证实的猜测力量体系：西方魔法体系，西方斗士体系，西方佛道修炼体系，西方教会修炼体系，东南亚巫术体系……”
　　这些都是他结合记忆中所知的一些修炼体系猜想的。
　　留下大片空白后，他翻过一面，继续写到：
　　“目前已知阵营：
　　人类种：华夏古修士：昆仑山一脉——散修一脉。
　　超凡异能者：官方——民间。
　　妖种：娲皇宫妖庭——散妖
　　魔种：各种群入魔（后天魔种）——域外邪魔（疑似外星文明，先天魔种）
　　猜测阵营：
　　华夏神话生物体系，欧美神话生灵体系，东瀛神话生物体系，埃及神话生物体系，等。”
　　现在既然连超凡者都出现了，那么这些猜测生物体系被证实也是有可能的。
　　他在“超凡异能者”几个字上打了个圈，用红笔写上几个小字：“重点研究。”当他又翻开一面时，MII微神经电流提醒收到消息。
　　他一抬手，晶蓝色的全息投影屏幕出现，ID为“最爱小馋猫”发来了消息：“宝贝，马上就寒假了，想去哪玩？”
　　然后又发来一个“期待”的表情包。
　　沈墟扫了眼信息，面无表情的关掉全息投影屏，继续看向了桌上的笔记本。
　　原因无他，穷比不配出门。
　　回想起上周三的夜里。
　　“所以——多炼制几枚千里传音符不就行了？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沈墟微微皱眉，看着老王和师妹手上戴着的MII。
　　“怎么，只许你有哇！”老王愤愤说道。
　　“但我这个也没花生活费啊？”沈墟伸出戴在无名指上的银白色戒指，说道。
　　老王白了眼沈墟，说：“呵呵，软饭硬吃。”
　　原本这个月的工资在还完杨来胜大叔的钱后还剩余几千块，却被师妹和老王拿着去买了MII。如今的生活费一共还不到一千块，所以三人直接过上了啃大白馒头的生活。
　　好在他们曾经在江城时就吃惯了大白馒头，所以现在连吃一个月感觉也没什么，但被关在小黑屋里的赵小烟却实在吃腻了，现在看见馒头就想吐。
　　等等。
　　沈墟的眼中骤然射出一道精芒。
　　赵小烟！
　　那个土拨鼠在咱家白吃白喝了那么久！（虽然吃的是白馒头，喝的是自来水……）是时候收点利息了。
　　沈墟放下手中的笔，抱起犯二就去了卫生间，他觉得这样对那只耗子有威慑作用。
　　“喵呜！”犯二看着眼前的大老鼠，剧烈挣扎。
　　tm的放开劳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猫吃老鼠，而是老鼠吃猫了！
　　“好饿……我要告你们虐待俘虏……非法拘禁……”
　　赵小烟趴在桌上，桌边放着几个已经冷掉的大馒头，她扫了眼犯二。
　　“喵呜！”
　　这只怂货瞬间炸毛。
　　“这现成的馒头你不吃？”沈墟坐到了她的对面。
　　“我赵小烟今天就算饿死！就算被你劈的神形俱灭，我也不会吃你们一口吃的！”
　　这熟悉的台词好像在哪里看过。
　　沈墟说道：“其实让你吃馒头也是实在迫不得已，我们已经没多的生活费养你了。”
　　他真诚的眼神满是慈祥。
　　“那你们还关我？还不快点把我放了！”赵小烟差点就挣开了绳子。
　　“这是为了秋雨霏的安全着想。”沈墟揉着猫，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继续去祸害她？”
　　赵小烟无言以对：“那怎么办？你们好歹也要让我吃点好的啊！”
　　“可以，但你要出生活费。”沈墟说道，伸出五根手指。
　　“我被你们关着，还要给你们生活费？？”这只老鼠已经濒临炸毛了。
　　“我觉得这几个馒头还能再放个十几天不会坏。”沈墟起身，向门外走去，“我一会儿给它们加个防腐阵法。”
　　“咕噜——”
　　赵小烟的肚子已经开始造反了，紧接着，她吞了口唾液。
　　“要……要多少……”
　　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墟停下了脚步。
　　沈墟转身，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赵小烟眯缝着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点：“你怎么不去抢！”
　　“个人账户和身份信息直接绑定，我们也抢不到啊。”沈墟摊开手，犯二趁机蹦到他的肩头。
　　“能少点么……”大老鼠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老了几百岁。
　　“打个五折，这是我能让步的极限。”沈墟收回三根手指，“两万五。”
　　“成交！我要吃学校隔壁的火锅！给我打包麻辣红汤的。”大老鼠瞬间兴奋起来，直接打开MII面板，发起转账。
　　突然，沈墟说道：“我改主意了，五万。”
　　“大哥！”赵小烟快哭了出来，“不带这么玩老鼠的。”
　　“番茄菌汤才是大道，麻辣红汤就是个错误！”他冷冷的说着，把MII丢给她，又把账户给赵小烟发了过去。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就吃番茄菌汤。”她眼角含着泪，给沈墟转了两万五。
　　上一个这样叫嚣着吃麻辣红汤锅底的同学，后来被沈墟灌了三大碗番茄菌汤……
　　老王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两手空空的王月恒身后，哭丧着脸，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突然，“啊——糗！”
　　他擦了擦鼻子，疑惑道：“谁又在背后贪恋我的帅？”
　　“好样的，大耗子！”沈墟走出了小黑屋，背后还能听到赵小烟传来的咬牙切齿的怒吼：“我tm是鼹鼠！不是死耗子！”
　　沈墟这次直接转了两万进自己的另一个账户，只留了五千块在原来的账户。他打开消息列表，发现ID“最爱小馋猫”又发来两条消息：
　　“宝贝，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了？”
　　“转账消息：RMB50000”
　　沈墟淡淡的回了消息：“还没想好去哪，听你的吧。”
　　然后退回了转账。
　　笑死，我像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