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诉苦

　　第二天，刘思慧没来，可能是等药的化验结果，方伟照例来找程勇喝酒打发时间。
　　一进门就看到程勇已经喝上了，茶几上放了几盘下酒菜，上面还有三个喝空的酒瓶。他手里正拿着一瓶啤酒，脸上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看这个样子，是他父亲昏倒的剧情发生了？
　　方伟走过去坐他对面，从箱里抽了一瓶啤酒，起开喝了一口，问道：“怎么回事，抑郁了？”
　　程勇摇摇头道：“不是，我父亲住院了，要动手术，为手术费发愁。”
　　这就没错了，原剧情里，他也是为这事发愁，一个人在路边摊喝酒，想打前妻电话又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走到了卖仿制格列宁的路子。
　　现在却是在自己店里喝酒，难道是等我的？
　　果然，程勇接下来就坦言道：“我想跟着你卖印度格列宁，你怎么说？”
　　方伟打趣道：“现在不怕犯法坐牢啦！”
　　程勇眼神决绝，坚定地说道：“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你就说怎么做吧，只要能快点凑齐手术费就行。”
　　要怎么做其实他也没考虑好，暂时是打算靠刘思慧来打开销路。至于张长林的人脉关系，他没兴趣去慢慢捋顺，都断了，所以现在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程勇能加入他当然是欢迎的，毕竟是沪市本地人，比自己更了解本地情况，做事情比自己方便。
　　方伟拍手欢迎他的加入，“程兄加入，我当然高兴，来，碰一个，合作愉快”，他说着抬起酒瓶要和程勇碰杯。
　　程勇举瓶和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咕咚咕咚”把剩下小半的啤酒一口闷了下去，爽快道：“沪市我熟，只要钱到位，张老板有什么就尽管吩咐，绝对帮你办的妥妥当当。”
　　方伟也不跟他客气，“有程兄这句话就行，那我们现在就开干，你先打听下哪里有偏僻的仓库。等第一批药卖出去，有钱了，就租下来，再扩大规模。”
　　顿了下，喝口酒，他继续说道：“这样，我再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分成，有钱一起赚。”
　　方伟把这批从印度拿的药卖掉，就打算直接走的。
　　钱他肯定是带不走的，总不能留着便宜了张长林。他打算就分给原剧情的卖药组合，至于他们要怎么用，是做慈善接济其他病人还是自己留着享受，他就管不着了。
　　“你这是开玩笑？”程勇听到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些天他也了解过这个格列宁，正版药在国内的年销售额达到了几十亿，按四万块一瓶，每个月一瓶算，起码有一万人买这种药，这还不算那些买不起药的。
　　一年四十多万的药费，能吃得起的没有几个，所以患者数量起码是按十万计的。
　　而以张长林卖药的价格，不比销售额，光销量的话，绝对能超过正版药，到时候一年不得有几千万。
　　分自己百分之二十，那是多少？
　　想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方伟肯定地说道：“你没听错，我也不是开玩笑的。当然，拿得多也要做得多，以后有得你忙的。”
　　程勇一口答应，当即就是起身要去做事的样子，“交给我你就放心，等我消息，我现在浑身都是干劲”。说完就兴奋地直接往门口走了，连方伟后面说的话都没听见。
　　“哎！你等等……”方伟伸手想招呼他先别忙着走，但话还没说完，程勇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他只能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你说你走这么急干嘛，好歹把钥匙给我就下，我也好帮你关店锁门啊！”
　　他想一走了之，又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地道，算了，还是帮他守下店吧，毕竟程勇也为了自己的事。
　　主意已定，方伟也不喝酒了，走到柜台那边，一屁股坐在了程勇的店长宝座，帮他守起了店。
　　无聊，想玩下手机，刚拿起来又放下了。用惯了大屏的智能机，现在玩零几年的功能机怎么都不得劲。
　　方伟闭上眼睛，想放松一下，没过一会儿，他就这样……睡着了。
　　就在方伟睡得正香的时候，他之前念叨的刘思慧来到了吕受益家。
　　吕受益妻子王佳佳也在，客厅上整了一桌菜，不过没酒。吕受益是病人，另外两个都是女人，就准备了几瓶饮料放桌子上。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来。
　　“应该是思慧过来了，你先弄好，我去开门。”王佳佳停下摆弄碗筷的动作，对吕受益说道。
　　“行，你去吧”刘思慧到楼下的时候就给吕受益打过电话，他跟妻子说过。
　　吕受益刚摆好碗筷，妻子王佳佳就带着刘思慧过来了。
　　刘思慧今天下身穿着长裤，上身是大衣样式的过漆长外套，长发自然披在肩后。她这身打扮没了跳钢管舞时的妖艳，反而脸色尽显憔悴。
　　吕受益拉开椅子，欢迎道：“思慧，坐吧！”
　　“谢谢，吕哥！”刘思慧客气地说道。
　　双方寒暄完毕，各自坐定，吕受益就问道：“给你的那瓶药，化验没问题吧？”
　　刘思慧点头道：“嗯，没问题，我今天过来是想详细了解下你说的那个张长林。”
　　吕受益道：“这个能说的我网上都跟你说了，我也只跟他见过一面，等吃完饭就一起过去找他吧。”
　　刘思慧无奈道：“好吧，只能这样了。”
　　王佳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先吃饭吧，要不菜都凉了，边吃边谈。”
　　吕受益：“对，边吃边谈。”
　　刘思慧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后三人开吃，边吃边聊。
　　吕受益咽下一口菜，喝了口饮料，对刘思慧问道：“思慧，你现在怎么样，一年几十万的药费还顶得住吗？我为了治病连房子都卖了，感觉每过一天都难。”
　　王佳佳插口，对丈夫埋怨道：“说这个干嘛，今天思慧是来做客的，不是听你诉苦的。”
　　刘思慧放下碗筷，似乎是被吕受益的话感染了，眼睛有些红。
　　她强装笑意对王佳佳说道：“嫂子，没事，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
　　随后又苦涩地回答道：“还能怎么样，老公因为这个跑路了，我一个人白天黑夜地忙，打几份工，我也感觉每天都是煎熬，但想到女儿的病，又不得不坚持下去。”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又勾起了痛苦的回忆。
　　吕受益赶紧安慰道：“思慧，之前的事就不要多想了，想想以后。张老板的药卖我一千一瓶，你是群主，掌握客户，只会给你更优惠。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刘思慧听到这话，苦闷的心情也好多了，笑道“你说得对，以后的日子总算有点盼头了，我们吃完就去找张老板。”
　　吕受益笑道：“好，吃完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