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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黔中怪啖 / 伍·童牛角马之彩色糯米饭29

伍·童牛角马之彩色糯米饭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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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到晚间用餐时,土司大人的儿子从外间回来,做主招待我们,因是四月初八牛王节,家中女眷都回娘家省亲,探亲访友,留下的大都是男子。
  我们一行走进堂屋时,看到大门两边挂着去年留下的几只稻穗,堂屋的供桌上敬供着财神和祖先,供桌上放置着盛在簸箕中的五色糯米饭。土司老爷的儿子笑着上前与我们问好,说道:“吉木大叔,真是稀罕的贵客,多谢你们来此看望的阿爹。这两日寨子里过节日,家中女眷今日都回家省亲,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吉木叔不要见怪。”边说着话,边上前用力的拥抱了老吉木。
  这土司大人的儿子汉话说的极为标准,若不是穿着他们的本族服饰,都看不出他是仲蛮一族之人。
  看到老吉木的身后有我和先生跟着,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就是冉大人的孩子吧!长的可真是快,上次见时还是个小不点,走路都不利索,如今看上去到是长大许多。来,让我看看,多稳重的孩子,啊,按照辈分我可是个小辈,万不可失礼。”说着却是想要上前将我抱起,我慌忙躲至先生的身后。
  那土司儿子便哈哈哈哈大笑着说:“男子汉大丈夫,害羞做什么!”嘴中说罢,哈哈大笑着收回手臂。
  一众人在堂屋中坐下,吃酒饮茶,因无女眷在旁,几个男人之间的气氛竟融洽非常。土司大人的儿子是个非常善谈的人,又颇有些八面玲珑的意味,断不会忽略冷落谁,尤其是对先生竟敬重非常,颇为殷勤的布菜敬酒,连连向着先生敬酒。
  先生的酒量一向甚好,在家中时,父亲以往的同僚老庞叔(介绍先生来我家做西席的老庞叔)经常跑过来与先生饮两杯,老道士也甚喜欢寻先生喝酒,如此过段时间后,先生的酒量竟渐长,我从没有看他喝醉,也没有见他喝酒后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不会像老庞叔似得脸连同脖子都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也不会像老道士喝醉了会浑说瞎话,讲他曾经光辉历史,和某个妖物大战三百回合之类。
  只是老吉木自从见到这位土司大人的儿子便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独自饮酒吃菜,对他的殷勤也是视而不见的态度。只是这并不影响那位的绕少爷向着先生频频敬酒。
  土司大人这位唯一的儿子绕家少爷看到先生凡是有敬酒都喝下去,便越来越是佩服,眼神都变得晶亮,说道:“饶某一向最为佩服善饮者,先生好酒量,饶某佩服,今日我们定要不醉不归。”
  坐在下首的老吉木听闻此话,神色变露出不满来,狠狠将手中酒杯放下问道:“你父亲海躺在病塌上起不了身,你这当儿子的却如此不知事,竟还要在此一醉方休。”
  土司儿子闻言却震惊到:“父亲竟病得无法起身了么?家中老仆告知我父亲并无大碍只是想要静养,我每日里去探望,都被挡在门外进去不得。”
  可老吉木却依旧愤怒的说道:“那是因为你父亲不想外界听闻他得重病的消息,免得你家的威望堕下去,被你这不孝子毁去。”
  那土司儿子绕某人听闻此话,嘴角却是有些抽搐,沉吟片刻说道:“吉木大叔,我一直颇为敬重您,您这话我听着却是有些严重,我自接管家中事务以来,一向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今日是寨子中的大节日,因你们的到来我才推脱掉诸多事情来招待你们,我也知晓家中威望一向是父亲的威信建立起来,可我也接手很久,自有法子维持家中往来。再者父亲的病我并不知晓到底如何,他老人家一向不让我们近前伺候,这不孝的名号是万不能安在我头上?”
  老吉木听他如此说却更是生气,哼了一声后,起身离席而去。
  我不知老吉木为何如此生气,而且那些话也说的没头没尾,甚至我觉得颇有些多管闲事之意,土司大人的家业被其儿子毁不毁的,又和老吉木又什么关系,人家的儿子孝顺不孝顺也和老吉木没有什么关系罢,老吉木今日的种种,很是不正常,此时我却什么都不能问老吉木。
  绕少爷笑着说:“咱们继续喝酒,别介意。老吉木一向待我如同小辈亲子,因此教训起我来,才如此顺理成章,到是叫你们笑话啦!”说罢自己哈哈笑着自饮一杯。
  先生在底下作陪一杯。那绕少爷放下杯子,又为自己倒满,继续说道:“你们兴许不知,按照辈分我是应该叫小冉叔叔的,但是小冉叔叔的父亲与我父亲是极好的朋友,我们两家世代交好,而麻姑姑,哦也就是小冉儿的母亲自小与我一同长大,只是长了我一个辈分,我们寨子与麻姑姑的寨子有诸多往来,两个寨子中联姻的较多,因此我们甚是亲厚,吉木大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因此你们看,他教训起我来才是如今的这般模样。”
  我听闻他竟要叫我做叔叔,不禁有些自得,不禁坐直身体,好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来,心中暗自想:原来在这边的寨子里我的辈分也很大。
  所以我一向最喜欢去外祖家,只要到了那边,大多数的人都要向我行礼问好,即使欺负了别的小孩,那孩子找大人告状都会被狠狠教训。
  先生听闻此话却笑着说:“我可从未见过老吉木训斥旁人,看来你们之间确实亲厚,才会让老吉木真情流露。”
  绕少爷听闻此话却有些不自在的笑着说:“是啊,叫你们见笑啦!来我们再喝一杯。”说着又仰头一杯酒下肚,而后问道:“你们今日来竟是见到我父亲了么?他如今的身体到底是个怎样的状态?刚刚吉木大叔说我父亲如今竟是下床不得?”
  “土司大人的情形绕少爷应是比我们更清楚的,我们今日进去离得甚远,并未看到土司大人到底是何种情形。”先生撇了我一眼后如此答道。
  我听闻先生如此说,又看到先生撇我的那一眼,就知道先生如此说定有什么深意,因此低着头自顾自吃东西。
  那绕少爷却好似有些不甘心,喝下一杯酒后带着笑意问我:“小冉叔叔,你今日可是看到土司大人了?到跟前问好没有?”
  我听见他如此问我,便回道:“问过了。”
  “那你看到我父亲是不能起床了?”绕少爷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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