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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九逆 / 第1章 南塘平泽

第1章 南塘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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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凌南,来自一颗蓝色的星球,是华夏G市的一名三好青年,贪新鲜,在街上吃了一窜烤蘑菇,然后昏了过去,迷糊中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然后就被送到了医院,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我做了一个梦···
  
  那时的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下面便说说梦里见到的这个关于神州世界的故事吧。
  
  木月祾,阿祾,这是梦中那个男子在神州大陆这个世界里的名字,是他的爷爷给取的。
  
  平泽村是阿裬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是大梁东边的一个小地方,南塘镇下辖的其中一个小乡村,在这个寓意安平福泽的小村子里,爷爷木徐九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
  
  娘叫姚心岚,南塘镇上首富姚敬的独女,听镇里人说外公姚敬是从国都过来的大人物,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当年那个让镇上男子都心驰神往的女神,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村里憨憨傻傻的傻大郎。
  
  哦,是的,阿祾的爹名叫木琅琊,被人叫做大郎,人长的又高又壮,孔武有力,就是那个壮实脑袋里好像缺根筋,村里人都觉得他长的像一头憨熊,村里村外,无论大人亦或是小孩看到他都会情不自禁笑出声,然后叫他:傻大郎。
  也是,大郎爹见着谁都憨憨笑着,就算被人占了便宜也是傻傻笑着,就拿最近的一次经历来说,南塘镇里有人盖房子,需要人扛砖木什么的,大郎爹就到了人家那儿干重活儿,十几个壮汉几天才能搬完的重梁砖瓦,他一天就帮人给搬完了。
  
  工钱是按件算的,大郎爹搬的最多,本该也是拿最多的才对,可发工钱的时候,那管家拿出来两个草钱袋,这里头一个装着10个铜币,一个只装了一个银币。
  
  管家笑眯眯的跟大郎爹说:“傻大郎,你看,这两个钱袋是你今日的工钱,但两个钱袋只能选一个。”
  1个银币相当于100个铜币,这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可大郎爹当时憨憨笑了笑,眼疾手快的就拿过那看起来明显装着多一些的铜钱袋。当时所有人都大笑的不行。
  
  所有人都知道平泽村里有这么个干苦工只要10个铜钱也不要1个银钱的憨憨傻大郎。
  
  最后还是小姑子拉着当时还是七岁的阿祾上门讨回了那个银币。你问小姑子是谁?哦,小姑子叫木金花,她是大郎爹的妹妹,爷爷的女儿,娘亲和阿祾的小姑子,长的挺标致好看,可性子却是泼辣的很。
  
  到后来,阿祾九岁那年,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早上,在茅屋里阿祾还在睡着,大郎爹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落在身上,他背对着娘,说了一句:我走了。
  然后便一个人走了,离时的大郎爹沉默而决绝,不曾回头,看起来不像那个村里村外人尽皆知的傻大郎···
  
  当时乌云盖日,雨越下越大,仿佛这片天地都要暗沉而落,蒙蒙黑雨天一色,娘站在大雨里看着大郎爹的厚实身影慢慢消失在早已盈满泪水的视线之中。
  “琅琊··琅琊··”她呢喃不舍的,不断喊着爹的名字,可爹那厚实的背影却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大雨之中。他走了,没有回头。
  当时还酣睡着的小阿祾被金花小姑子抱着倚在茅屋门边,而爷爷始终在草屋里待着,破旧的小茶杯握着手里,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爷爷没出门,紧抿着双唇,唇齿间看起来太过使劲而显得有些泛白了,或许是不想看到这个抛家弃子的不孝子吧?
  
  大雨滂沱之中,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惊雷一闪而逝,娘昏倒了过去···
  
  镇上找来大夫,大夫说阿祾的娘亲只是染了风寒,按时服药,休养段时间就好。
  
  后来娘的风寒好了,南塘镇上的外婆,也就是阿裬娘亲的娘亲来看了一次,带来了许多滋养食物还有风寒药品,母子俩在屋里说了许久,那时的小阿祾从外边回来,恰好听到了屋里说的话:
  外婆哽咽着问娘:心岚,嫁给他,你后悔吗···
  娘笑了笑,说:嫁给他,我不后悔···
  那一年,阿祾九岁,泪流满面。
  
  
  三年后,娘去世了,外公和外婆来了,愤怒的外公上前一把抓住爷爷的衣领,近乎咆哮般质问着:“木徐九!你教出的好儿子!心岚当初不顾一切嫁过来,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那个木琅琊就是这么对她的?”
  爷爷任由外公姚敬抓着衣领,轻声道:“这是心岚的选择,也是琅琊的选择。”
  “你实话跟我说。木琅琊到底是不是个傻子?一个傻子能做出这种事情?其实以前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对不对!”
  “老大人,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外公姚敬冷冷看了一眼爷爷木徐九,而后又看了一眼小阿祾,愤然离去,小阿裬清晰能看到这个外公眼角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把娘安置好后,爷爷到镇上找了一趟外公,又过了两年,爷爷也去世了。
  
  只剩下十四岁的阿祾和小姑子相依为命。两人用老爷子辛苦教书多年攒下的积蓄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客栈,名叫吉祥客栈。
  
  大郎爹走了,抛弃了所有人,只在后来的某一天深夜,熟睡的阿祾迷糊中听到爷爷说他是要去一个叫北玄的地方。
  北玄怎么去?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小乡村待了十四年的阿裬不知道,他知道的仅仅只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罢了。直到后来店里来了个叫晃平昇的说书人,阿裬才开始对这个神州大地有了更多的认知。
  
  神州是很大很大的大陆,比地球上面的五大洲合起来还要大很多,这里被划分为五个区域,每个区域的叫法又不同,最中心的叫中州,西边的叫西荒,东边的叫东州,北边的叫北陆,以前南边也有个叫南荒的,可是后来被海水淹没了,就成了南海了。
  
  所以神州大地有中州,西荒,东州,北陆四大地域,地域之外又有东南西北四海。
  
  阿祾所在的这片地域就叫东州,东州有五大王朝,赵,成,齐,梁,辰。
  
  处在东州东南方的大梁王朝统辖五郡之地,最中心的丹阳郡,北边与赵国接壤的盘阳郡,南边与辰国接壤的盘风郡,西边与齐国接壤的盘松郡,还有东边靠近东海的盘云郡。
  
  南塘镇平泽村在盘云郡的最东边,几乎都要靠近东海了。
  
  阿祾就是在这南塘镇平泽村里长大的。
  
  五大王朝,生在大梁的阿裬自然是知道的,中州,东州,北陆也都知道,而且它们还有另外一个比较民间的叫法:中龙,东黎,北玄。
  近日里客栈来了个叫晃平昇的邋遢大叔,那大叔走南闯北,说话天马行空,口里说出的故事,阿裬听都没听过,不过听着这大叔侃侃而谈,倒让阿裬这个小毛孩开拓了一个新的世界。起码现在对于这些地域的认识也更加形象了些,对于他而言不再仅仅只是一个地名的认知了。
  
  “小二,再来壶茶。”晃平昇道,他那一身道袍看起来又旧又破,如果不是他这些天投栈都有付钱,大抵第一眼看到他都会觉得他这个要饭的会给不起钱。
  
  阿祾拿了一壶茶过去,顺道还问了他:“北玄帝国那儿离这里很远吗?”
  
  “北玄?”晃平昇听了,略微讶异看了阿祾一眼:“你这乡野村小二也知道北玄?”
  
  阿祾暗自翻了个白眼。关于这个神州大陆该有的一些常识,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况且这段时间经常听这说书佬吹牛,更是知道的更多了。
  
  “别废话。知不知道?”阿祾道,晃平昇在客栈都待了快大半个月了,对他的脾气也知道是没个正经的,满嘴大炮,阿祾对这个流里流气的大叔可没什么好眼色。
  
  “嘿嘿。要说给你听也可以,不过这壶茶嘛··”
  
  阿祾大气摆了摆手手:“不收你钱。行了吧?”
  
  “还是阿祾懂事,不像你那个铁母鸡小姑子··”晃平昇捋了捋他那撮胡须,看到他这副动作,阿祾知道,他又要开始吹牛皮了。
  
  “这神州原本有五大地域,中州,东州,西荒,南荒,还有北陆。你问的北玄是指北玄帝国,统治那浩瀚北陆的就是这北玄帝国了。”
  
  “南荒许久年前被南海淹没了不说,西荒以北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以南是一片大沼泽,这也不说。我跟你说说中州,北陆,还有我们东州吧。”说书佬晃平昇吹起牛皮来就没完没了,也是幸亏有阿祾这么个听众,也不知道他是憋了多久没说过话,才会对阿祾这么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说个不停。
  
  “统治北陆的是北玄帝国,统治中州的是龙莲皇朝,我们东州比较特殊,不像中州和北玄那么统一,而是分成了五大王朝,这个你也知道了。”
  
  东州的情况,之前‘说书晃’有吹过牛皮,阿祾有印象,不假思索道:“你说过,东州北方有幅员辽阔的大赵王朝,还有商业繁华的大成王朝,与中州接壤的西方大齐王朝,西南方的大辰王朝,还有东南方的大梁王朝。”
  
  晃平昇捋着那撮胡子,对阿祾点头赞道:“咦,小伙子,说的是一字不差,记性不错啊··”
  
  阿祾坐下,拿起台上的茶给他那杯倒满,而后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这不你之前说过的嘛。继续说说这个北玄帝国吧?北陆帝国跟中州皇朝,还有咱们东州这五大王朝哪个更厉害一点?”
  
  晃平昇又捋了捋那撮胡子,略微思索了下,道:“猫和老虎打架,你说谁赢?”
  
  阿祾脱口而出:“那当然是老虎了,猫在老虎面前只有被吃的份,还不够老虎塞牙缝的那种。”
  
  “北玄帝国,龙莲皇朝就是那老虎,五大王朝就是那猫,老虎之所以没把猫吃了,是因为猫身后其实也站着一只老虎··”说书晃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故意吊阿祾的胃口。
  
  阿祾知道晃平昇的脾气,他这人就是得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阿祾笑嘻嘻又给他满了一杯茶:“平昇大人请喝茶···”
  
  晃平昇美滋滋端起,喝了口茶,他爱别人叫他大人:“站在五大王朝背后的那只老虎叫九黎神朝,其实··”
  
  “其实你就是只老鼠,整天在这里吹牛皮。还平昇大人呢,快把昨天的钱给结了,投栈还有饭钱一共3个银币。”金花小姑子这时候走了过来,对晃平昇道。
  
  “3个银币,你怎么不去抢··”
  
  “现在就是抢你的,那你给不给?”金花小姑子横眉怒目之下,先前还急眼的晃平昇顿时焉了,乖乖给了钱。
  小金姑拿了钱,心满意足离开,也不再继续埋汰这老晃了。
  晃平昇对阿裬道:“小子,打算一辈子就待在这小乡村?神州这么大,就不想出去走走看看?”
  阿裬道:“想啊。但我没那么多钱啊。”
  “傻啊,去学修炼当修士啊。当了修士,来钱比你窝在这小餐馆快个几百倍。你年纪还小,可以去碰碰运气啊。”晃平昇道。
  阿裬嘴角露出一丝苦涩,道:“镇上以前有一次学院来招生,跟我一起玩的大石跟小河,他们都被学院收走了,唯独我没被那老头看上。那老头说我天生经脉阻塞,这辈子是不可能修炼的。”
  “那老头坑你的吧?我看看。”晃平昇上前为阿裬搭脉,眉头一皱,而后站起来摸了摸阿裬的筋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那老头没坑你。”
  “你懂看这些?难道你是修士?”阿裬好奇问道。
  晃平昇摇了摇头,道:“略懂些医术,但我不是修士。我也跟你一样,这辈子都不能修炼了。”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中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他拍了拍阿裬的肩膀,说话间语气也振奋了一些:“不过,阿裬,这世上修士虽然厉害,但有些事,也是身为修士做不了的。”
  “额?”阿裬愣了愣,修士上天入地,翻山潜海,无所不能,还有什么做不得?旋即又忽然觉得这样的论调曾经听到过。
  阿裬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晃平昇的话打断了:“修士就好像灯火,黑暗中能带给人光明。可灯火终有油尽时,那一时的光明消失过后,谁又能延续这光明之火呢?”
  “物转星移,花开花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阿裬,继续说道:“修士靠自己,变得强大。而我们凡人更要靠自己,变得强大。只不过,我们强大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之后不久,晃平昇便走了,阿祾问他哪里人,他说他是从大成王国过来的,打算来大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当个官。
  对于晃平昇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阿裬听不懂,但以前小时候也依稀记得爷爷好像说过相同的论调。不过阿裬并没有太在意,他还是对于修炼非常神往的。
  
  北玄,龙莲,九黎,三个庞然大物呈三足鼎立之势屹立在这神州大地之上。
  九黎作为东州的守护神,五大王朝身后的支柱。身为东州大梁人的阿裬自然是知道的,所有东州人都知道,东州之所以能繁荣安盛,老百姓能安居乐业,都是因为有九黎的存在,因此,九黎又被东州人尊奉为神朝。
  九黎神朝在东州分封五大王朝,并定下了一道铁规:修士不扰凡俗,违规者立斩。
  正是因为这条铁规,为东州的平民百姓带来了安稳的生活。
  五大王朝,北玄,龙莲,九黎,这些东西,教书的爷爷很少提及,课堂里所讲所教,都是常见的四书五经,诗词字赋,但最常说的还是做人做事的道理。这些东西,耳濡目染之下的阿裬,也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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