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密的代价

　　自己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力里走出了蒙古包，最后气喘吁吁的倒在了绿油油的草原里。裂开的伤口留着鲜血，浸湿了衣裳。以我现在的状态很难通过三天的时间找到沙利叶，失去了翅膀，并不代表自己同样失去了神力。于是我决定将身体所有的神力寄托在挂在胸前的引魂坠里，于是我从草地上爬着坐起来，双手一起握住面前的坠子。这时候，我感觉浑身散发着热流，引魂坠洞察到了周围的异常，牵引着从我身体里飘出的神力到它的体内去。果然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和她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不算短，引魂坠也应该熟悉了自己身体的味道，可是看它现在贪婪吸允着我自己的神力来看，简直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忘恩负义”。
　　最后，我身体里的神力全部输进了引魂坠里，自己现在只能靠着它的力量去寻找沙利叶。充满了力量的坠子毫不费劲的便将自己带到了空中，接着它对准一个方向朝着更高的层级飞去。没过多久，引魂坠把我带到了一个花园前，抬头一看“伊甸园”几个字格外眼熟，我之前好像在谁家的庭院里见过这个于是自己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真是太可笑了，原来那个愚蠢的坠子把我带到了丘比特的后院。之前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丘比特的别院，只是经常闲逛，周围的事物渐渐让自己熟悉起来罢了。踏进伊甸园，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就像是爱丽丝的地下宫殿。温和的空气使在这里种植的植物各个生长得十分茂盛艳丽，它们形状迥异，每株植物都有自己特有的名字。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这株植物，头状花序大，有长花序梗，常下垂。总苞片外层约五个，卵状椭圆形，叶质，内层膜质，椭圆状披针形。舌状花一层，白色，红色，或紫色，常卵形，顶端有不明显的三齿，或全缘；管状花黄色，有时在栽培种全部为舌状花。天神们给它起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天竺牡丹，其它的名字叫作大丽花。它旁边长着是一个花单朵或数朵簇生，有时数朵组成聚伞花序。花冠成高脚碟状，有浅裂。花冠直径四到五厘米，花萼呈简状，雄蕊和雌蕊座落在花冠中心的小孔上。花单生或两到三朵簇生于叶腋，高脚碟状花，花冠五裂，花瓣锯齿明显。花香浓郁，香味也不同于普通的茉莉花香。这株植物叫作鸳鸯茉莉。看着这些五颜六色争芳斗艳的鲜艳植物，我发现了它们的一个共同特点，它们都是成双成对簇拥着生长的，这里没有一株植物是孤单的。我继续向前探寻着，眼前的一棵结着红色果实的大树吸引住了自己，走到这棵树的面前，树上的一只蛇妩媚的朝我缓缓爬来，它吐着信子试探着自己面前的猎物。
　　“欢迎来到伊甸园。”蛇绅士的向我问好。
　　“你好，你知道这里哪有海吗？”我天真的问起它，并没有多在乎眼前的这个拥有人类思想的动物。
　　“当然知道，伊甸园里的什么是我蛇不知道的。”他骄傲的挺直了身体，像一根拐杖竖在我的面前，用另一种勾引的语气用尾巴从这个树上摘了一个果子送到我的面前：“我可以帮你满足愿望，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切都是蛇计划好了的。
　　我盯着蛇送过来的果子静静的打量着，伊甸园这么耳熟的名字，像是之前有一对儿非常恩爱的情侣住在这里，但是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神门将他们分开了，坠入凡间。
　　“蛇，你又在骗人了。”及时赶来的米迦勒制止了蛇可怕的行为。真是奇怪，他怎么会出现这里？难道圣灵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他们派来米迦勒将我抓回去的：“丘比特现在不在神殿里，你不用找了。没什么事儿就赶紧回去吧，一个身份卑微的天使总是跑到五重天之上，这要是让耶和华和父看到又要责罚你了。”男人好言相劝，他是不是也看不下去自己总是受到本不应该承受的伤害而心软的表现呢。
　　“我这就回去。”我困难的抬起脚，朝着伊甸园的入口走去，没料到那只蛇尽然紧跟自己的身后不愿离去。
　　“别走…”蛇压低着声音拦住我。
　　“你是个骗子，骗取每个来这里的天使的信任。真是想不通你这么一个阴险的动物，丘比特干嘛还要像养个宠物一样让你待在这个美丽的伊甸园里。”我生气的拖着身子继续走着，并没有因为蛇的阻拦而放弃赶紧离开这里的想法。
　　“别走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蛇拉着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再次将自己带进了百花齐放的园子深处。
　　蛇领着我一直悄悄地跟在米迦勒的身后，然而这位受人爱戴神力无边的神灵竟然没有发觉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着急，原本的沉着冷静也被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所扰乱。不一会儿的功夫，米迦勒的面前出现了一棵月桂树，迎面扑来的就是月桂树本身散发出来的淡香。
　　“达芙妮，我来见你了。”米迦勒小跑着跑到月桂树面前，呼唤着里面居住的天神。
　　圣灵恋爱了！怎么可以，恋爱这种事情是神灵级别下的天使才会拥有的特殊权利，也只能是身份卑微的天使才可以触及的感受，他怎么可以！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此时，月桂树慢慢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外形，样子十分娇小，让每个见过她的人身体里情不禁的产生保护欲。米迦勒紧紧地用自己的身体抱着那个早就变成植物的恋人，还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带你去找海吧。”蛇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转变了想法，它不打算再骗我啃下那个果实，反而要带我去自己一直寻找的地方——海边。
　　自从得知了米迦勒的秘密，回来的路上蛇一句话都没有说，它只是安静的在我的前面平稳的滑行着。没过多久，我就见到了久违的海边，伊甸园里果然什么都有。温柔的海风夹杂着淡淡咸味拂过我的脸颊，这让自己感受的到了海风和草原上微风的区别，海风经过太阳光的洗礼，变得非常柔和，有种天鹅绒拍打脸上的感觉。
　　“蛇，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好奇的问道。
　　“……”它不语，趴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你是不是生气米迦勒他们没有吃你的果实也可以爱的这么深切。”我替他回答了自己问过的问题。
　　“原来你知道。”它说，感觉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厌恶的用黑漆漆的小眸子瞪了一眼我。
　　“在我看到米迦勒和月桂树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伊甸园里发生过的一段爱情的故事。想不到蛇你还是这个故事里的大媒人。”我讽刺的想到了天堂的那些被大天使们指定的规则，有些东西真的是需要系铃人来解决。
　　伊甸园里，曾经住着两个人亚当和夏娃。上帝让他们修葺并看守这个乐园。上帝吩咐他们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们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们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死。“
　　亚当和夏娃****着绝美的形体，品尝着甘美的果实。他们或款款散步，或悠然躺卧，信口给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取名：地上的走兽、天空的飞鸟、园中的嘉树；田野的鲜花。他们就这样在伊甸乐园中幸福地生活着，履行着上帝分配的工作。但是，亚当夏娃有一天因受蛇的引诱违背上帝的命令吃了伊甸园的禁果，而被上帝惩罚。女人怀胎的苦楚加增，生产时要受苦楚；要恋慕丈夫，及被丈夫管辖，男人则要受咒诅，要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他归了土，从此需终身劳苦才能从田地里得到食物，而地会长出荆棘和蒺藜。也是因为蛇的一个举动，创造了爱情，才让丘比特有了工作，他更有理由把蛇放在这里生活。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因为触景生情而回忆起来，唯独关于自己故事的记忆无论怎么想都是空白。伊甸园里的海边并没有居住着什么受伤的天神，海边旁种植的玫瑰格外耀眼，淡淡的花香，却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
　　“看来这里并有我想要寻找的东西，蛇谢谢你。”我说。
　　“眼睛没有找到的东西，内心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呢。”蛇笑着，眼神中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它坚信我的内心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误闯伊甸园，碰到蛇，知道了米迦勒的秘密。
　　告别了伊甸园，我又跑到了凡间走了一回。车水马龙的街道，忙碌的人类，每个人用冷漠来掩盖内心的狂热。没有人会多注意地球上会不会出现一个天神，他们只是为了自己而活到现在。引魂坠并没有让我失望，它带着艰难行走的自己来到了一个满是人类度假的沙滩上，有时候我真的是搞不懂它接受任务的能力。这么多人，我该从何处下手寻找，沙利叶会愿意待在这样被人类霸占的海滩上吗？
　　“妈妈，你看这个女人的后背在流血！”一个女孩儿的话提醒了我什么，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天上到人间的途中受到了俯冲下来的冲力，没有翅膀支撑的身体很难承受得住如此强大的力量。
　　女孩儿的母亲向我投来了惊愕的表情，她一定认为眼前的自己是一只从丛林里跑出来的怪物，忙着抱起自己的孩子，跌跌撞撞的向着安全的地方跑去，还不时的回头观察我是否有要追过去的意思。女人奇怪的举动引来了周围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们都变得神经兮兮，抄起身边贵重的物品慌忙逃窜。
　　“沙滩上有怪物！”有的人逃亡的时候还不忘惊声尖叫这提醒一些还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同类。
　　“我，我不是怪物。我是，是天神！”我有气无力的想要拦住一个急着跑走的人类，想要对他讲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份，但是没有会远离停下来耐心听一个后背莫名其妙流着鲜血的怪人诉说的。他们避而不及，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我绝望的看着沙滩上的人各个跑开的场景，有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想到若自己此时拥有一丝神力也会将这群忘恩负义的人类全部灭掉！
　　“艾薇，你难道还没有闹够吗！”一阵斥责的声音从天儿降，抬头望过去发现米迦勒一本正经的从马车上飞下来，忙着逃跑的人们看到他的出现都停下了脚步，每个人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脸，仿佛一切烦恼随着米迦勒的出现全部淡化消散，剩下的只有欢声笑语，与自己的刚才出现的场景有了很大的反差。
　　“我在寻找能够救活自己的人，难道这样也是错的吗？”我问道。
　　“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双翼损坏的天神只能等死！你就别再垂死的挣扎了。艾薇，天神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伊甸园的事情，蛇已经全部向我坦白了！”他严肃的口气咄咄逼人。此时就算是他在说慌，话的一部分也像是成了半个真理似的难以让人感到怀疑。
　　“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米迦勒！”我也要挟他，希望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逃过此劫。
　　“那对于处置你更简单了，没有了灵魂的天神是最让人放心的生物。艾薇，没想到你天神的生涯到此就要结束了。”米迦勒有些得意有假惺惺的有些难过，他千里迢迢找寻到了自己就为了把我的嘴堵上。只有这样他和伊甸园里的那棵月桂树才可以长久，才可以不被第三个人发现。当米迦勒用他审判的眼神盯着我，把自己定为死罪的时候，从天上又出现了一个天神的身影。
　　“米迦勒，住手！”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自己眼看着丘比特朝着我们接近着，我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涌出，不知道是不是感激。
　　丘比特跑到我们的面前，他忙着把还在鲜血直流的我从海滩上救起，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米迦勒的身上，他理直气壮地对他说道：“米迦勒，艾薇擅闯伊甸园的事情父亲大人已经知道，他特命我到凡间把她找回接受众神对她的审判。你就不要再擅作主张了！“果然，丘比特身后是有人在帮他撑腰的，否则他是不会以这样的口气对比他年长的哥哥米迦勒一个拥有着一半审判权力的圣灵说话的。
　　“父，他是怎么知道的！“米迦勒听到这个消息，有一些站不住脚，还好很快恢复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毕竟现在不是我们三个人在沙滩上嬉笑打闹，他要面对这里数不清的人类信徒，要在他们的面前树立威望。
　　“月桂树已经不复存在了。“丘比特难过的说道，他不敢再去看米迦勒犀利的眼神。
　　“什么……“男人的声音不在高亢，神情再也绷不住开始变得恍惚，不知所措……
　　最后我不受任何天神的怜悯，独自一个人跪在冰冷的那至高无上的十重天的用纯金打造的地板上，等待着圣灵们对我的审判。时间一到，三位德高望重的圣灵胸有成竹的出现在三把圣椅前，他们稳重的坐在了上面。米迦勒此时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加入他们行列来审判我的罪行。
　　“艾薇，你知道犯了什么罪行吗？“上帝，那个天神们都称之他为父，创造了一切宇宙上最高的统领，他正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询问着我。现在自己狼狈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上帝创造出来的天使，而更像是一个无知懵懂误打误撞闯入天堂的可怜灵魂。再看看米迦勒同样触犯了天堂的规则制度，可他还是好好地和他们坐在一起参加裁决。
　　“你们说是因为我擅闯伊甸园。“我根本不觉得去了一趟伊甸园就是擅闯，那明明就是一座普通的花园，大家何必都把那里看得十分重要呢。
　　“我们说？“耶和华有些不服气，帮着身旁坐着的父亲抱打不平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认为去伊甸园是擅闯禁地咯？”
　　“那只是一座普通的花园，又没有人说那里是禁地不可以去！”我说。
　　“我现在告诉你，伊甸园原本就是禁地！”米迦勒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愤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着他用一种非常责备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就像移除那棵月桂树是因我擅闯了伊甸园引起造成的一样“通过我们的商议，决定把你流放到地狱边境反省，没有我们圣灵的允许谁都不得踏入那里与犯人见面！”接着，米迦勒又十分着急的想要结束这场带着特殊含义的审判，他怕再多问会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尤其是不能让他们从我嘴里得知了那棵月桂树的任何消息。
　　“米迦勒，别着急嘛，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问她呢。”耶和华也是别有用心，他诡异的笑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终他还是开口问起了被丘比特藏起来的那棵神奇的植物“接下来，你再说一说你看到的那棵月桂树吧。”
　　“…………”原本可以通过诉说把我看到的全部告诉在场的所有天神来一解米迦勒在沙滩上一心想要处死自己决心的仇，可后来一想我可以借用保护了米迦勒的声誉而保全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你要是说了你看的，我们便不计前嫌放你自由并且可以再给你找寻一副适合你的翅膀。”耶和华的条件更是诱人，他这是在逼着自己走向绝路。
　　“我什么也不知道，那只是一棵普通的树而已，你们怎么这么上心。”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那些天神，他们一脸好奇的表情像是并不知道月桂树的故事，此时此刻各个竖着耳朵等待着从我嘴中说出供他们娱乐的八卦新闻。在抬头看看站着一动不动神情比较紧张的米迦勒，他担忧的盯着我……
　　审判我并不是真正的主角，耶和华只是借着自己再报复与他并肩作战的哥哥。那么，我该怎么办，保护了米迦勒他会感激自己吗？还是出卖他得到我一直想要得到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