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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奔赴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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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明月当空,百人商队连半数都未幸存,少年望着身后那满腹伤痕的三四十人,哀叹一口气,少年不知该如何作想。
  说到底,遇上几十只颙集体出巢,即便是百位骁勇善战的荒北铁汉稍有不慎也得全军覆没,此次如不是少年急着赶路随在商队后方不远处,恐怕颙的突然袭击能在片刻之间带走这些以商为生手无寸铁之人的性命。
  如麻子一般的好手在商队的护卫之中不超两手之数,其中实力最为强劲的团长运气差到极点,颙的第一波突袭下,直接将熟睡中的团长带走,不然训练有素的护卫们不可能这般慌乱,也不会再顷刻之间造成不可估计的人数伤亡。
  常常行走在黑夜中的吴掌柜终是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近些日子流传进燕北塞的布匹可要少上许多。
  商队的二把手从少年怀中接过已然身亡的麻子,嗅着丝丝血腥味想要尽力保持镇静,可还是忍不住哭诉出来,那以酒为生的麻子爷,还未喝遍荒洲名贵烈酒,二把手在哭喊中为麻子哀悼,还有吴掌柜。
  少年并未打断二把手,只身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仰望九天星辰,暗叹不公的世道。
  果然,在这世上还是以实力为尊,老实本分又如何,不讲理的可不只有贼子。
  年华十九之人,还未曾见识世间美好,就已置身地狱之中。少年从出手的那一刻,到颙的仓皇逃窜,从满腔热血到不甘愤怒,也不过尔尔几十息。
  未来的路也许会更加残酷,少年知晓,他所背负的不仅是天纪帝王的期待,还有中土黎民的性命,少年长呼一口气,转头回身,面朝一众人沉声道,“惊云,我好像知道要做何事了?”
  “惊云会一直跟随在少主身后。”陆惊云停下替商贾们包扎的手,抬头朝少年投去坚定的神色。
  是啊,少年不是一人前行,他身后还有许许多多与他一起前行的人,不平的世道已然降临,曾在天之尽头,天纪帝王就告知少年。
  少年身前浮现出一本黄皮纸书,在微凉的夜风中,凭空刻画出一行字。
  ‘雲历末年九千八百八十七年,颙出世为祸一方,当诛!’
  “惊云,兔角,速速上马赶路。”少年话语之中少了一股意气风发,多了一缕凝重。
  陆惊云拉着一旁正给商贾们包扎的兔角,翻身上马,应答道,“谨遵少主之命。”
  二把手听见马蹄声,抬头提起眼皮望着渐行渐远的少年,半跪在黄沙地的身子急忙起身,朝少年提气大喊,“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人来日定当报答。”
  风沙冲刷着二把手的脸庞,似乎正替少年回应他一般。
  ——
  燕北塞临近内界之处,一男一女在皎月的光芒下舞动长刀长剑,涟起大片的褐色血液。
  “近日来,在夜里出现颙越来越多,我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穆兰一甩剑锋上的褐色血液。
  侯白驹眯着眼睛,看向天空中飞翔的颙,面露怪异沉声道,“的确不对劲,颙的出没不应如此频繁,数量也不对劲。”
  穆兰在跳跃而起的同时询问道,“怎么个不对劲法?”
  “你仔细观察这些颙的双目。”侯白驹挥动阔刀割下躺在黄沙地失去生息的颙的眼皮,说道,“寻常的颙,双目虽是灰暗但绝不会出现赤红色,恐怕这些颙受到了刺激。”
  “继续说下去。”空中又是洒出一片褐色血液,豁达的声音从空中传到底下。
  “绝无有人知晓颙的巢穴,也断然不可能有人在傍晚之时去招惹颙,一种情况除外。”侯白驹停下话语,仿佛在吊着穆兰的胃口。
  “哎,你别老卖关子,没看我正忙着,让你分析你可别在底下偷懒。”
  侯白驹提着阔刀,脚下发力跳到颙的背上,道,“行了,简单来说就是类似家禽能提前预知天灾一般,颙的狂暴不安或许与天灾有关。”
  穆兰不耐烦道,“这每日的沙暴难道不算天灾?按你这么说,颙岂不是天天处于狂暴不安之中咯?”
  “不,荒洲的漫天风沙本就是因颙引起,我所指的天灾不是这个,何况我说出来你也不懂。”侯白驹摆了下手臂,一副高人一等的口气朝穆兰说道。
  “我怎么不懂?我告诉你,侯白驹,天底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穆兰道。
  侯白驹嘴角邪魅一笑,调侃道,“那你知晓家家户户的小婴童是如何来的吗?”
  “别说是我,正常人都知晓。”
  “是吗?”
  “侯白驹!!”
  “当如何?”
  “当是女子怀胎十月所生。”
  “哦????”
  侯白驹发觉没事打趣打趣这豁达女子也是一种乐趣,几日相处下来,与穆兰交谈甚欢,此时他正挑着眉头发出质疑,惹来穆兰一阵咆哮。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这般开怀了,自从跟随黄让建立起黄寇之际算起,便沉浸在如何算计,让手底下的丧尽天良之人与别的丧尽天良之人互相残杀,多年沉溺在阴谋诡计之中的他,差点令他忘记做人的兴趣。
  所谓兴趣,身处乱地却不乱心,只为那嘴角上扬而已。
  “侯白驹!”
  “哦?????”
  “侯白驹!”
  “哦?????”
  “侯........”
  “哦?”
  ——
  西北之地——冥狱。
  一直以来,这地被称作学府的阎王府,收押着成千上万的阴邪之人。
  学府长半个月前抵达冥狱,如今在这铁牢之中陪着两具白骨与仍然苟活世上的三位白发老者。学府长眼中的三人无一例外,双目皆是充满凌厉之色。
  “走了两位话最多的两人,你们就成这番模样,有点不像话。”学府长盘坐在草席上,‘天鸣’平摆在大腿上,凝神闭目道。
  “小子,你这态度可不像有所求之人的态度。”剑骨翻个身子,发出细碎声。
  学府长瞬息长身而起,拔出剑鞘中的‘天鸣’,剑指剑骨,森然银光映射在剑骨脸庞上,只要学府长在往前刺入半分,便可送剑骨踏入黄泉。
  “记住,不是有所求,而是跟从紫微,这是我们的使命。”
  剑骨微微睁开一目,打个哈欠道,“几岁来着?好像是十八岁吧,不,应该是十九岁了,莫非你小子不远万里来只是逗我们三把老骨头一笑?又或者是得知两位话痨完犊子,来这唠嗑?”
  剑骨右上方正在倒立之人开口道,“老剑,这小子好歹是学府之长,就不能给学府长大人留点颜面?”
  “老朽好不容易熬到那俩白痴完蛋,就不能让老朽在剩下的日子里清净清净,这一个接着一个,惊扰到老朽了。”自称老朽的白发老者拼着角落的两架白骨,饶有兴趣道。
  这三人到底是何人,称学府长为小子。
  年龄为一个半甲子的学府长在这三人的面前似乎也不敢托大,这三人估摸有上百年岁了吧?纵使当今他们三人的肢体被陨铁锁着,可围绕在这三人身边的凶煞气却不容学府长忽视。
  剑骨,阴曹,刀魔,也只有学府长那一代的人还知晓,还有阴暗角落的两架白骨,这五人在当时并称五老魔。此魔非彼魔,五人不是噬杀之人,只因在烛阴渊吸入太多阴煞气导致心境损毁,时不时便癫狂的不能自己。
  学府长平复心情,开口道,“紫微出世这是其一,其二,北宫采薇脱离天同星宿,当下恢复自由身,陵锦泽,这话本不应该告知你,但奈何我藏私心,就当破戒一回。”
  倒立之人自嘲道,“陵锦泽早已在八十年前的风雪月坠亡烛阴渊,莫非学府长大人在说笑于我听?”
  突兀的,剑骨哈哈大笑,“凭借你一言之语就能动摇阴曹,岂不让那俩话痨在黄泉也不得安心?”
  “你们五人命数当为如此。”学府长毅然开口道。
  命数?一句命数就能葬送他们五人近百年的光阴在冥狱,滑天下之大稽!
  “每过十年,便偷偷摸摸来冥狱看望一次,你认为我会领情!?”剑骨身上涌起杀意,起身使劲拉扯陨铁打造而成的枷锁,发出铃铃铛铛的清脆声,怒吼道。
  “老剑。”阴曹出声叱喝剑骨。
  剑骨听到这一声叱喝,平静下来,凝视学府长不做声。
  一旁被刀魔拼凑的两架白骨在陨铁链的震动下散了开来,刀魔出声道,“老朽不怨采薇那个女娃,当初意外将我们五人算进去的时候,老朽知晓有人在摆布她,不过你也真是的,几十年过去了,还未解开采薇的心结?”
  “她说她早已想开。”学府长道,此时他的声音因愧疚小了些许。
  “哈哈,要不是这样,你怎会一生无子,老朽当初就说你小子不懂得女子心。纵使你修行再圆满,你人生也圆满不了。”刀魔转头回身,放下手中白骨,露出苍老面庞笑道。
  “我早已入佛。”学府长言语温和的解释道,可这解释在刀魔看来是多么的荒唐。
  “当年你一人败我们五人可不是这般温和。”刀魔扯了扯裤脚,在学府长眼前,露出仅剩的那条干柴般的瘦腿。
  刀魔继而正色道,“十年未到,你来此地定有其他缘由,紫微出世,采薇脱身天同,老朽想,这都不是你来此的目的吧?”
  并未入鞘的‘天鸣’此刻颤抖剑身,宛如在欢呼。
  学府长来此的目的,三人已然知晓,当初学府长借命剑骨,如今是要拿回来了吗?
  剑骨摩挲背后脊梁骨,平静的话语带着愠色道,“就不能等我死后再取?偏要我再遭一次罪?”
  “且随紫微。”学府长道。
  “也罢。”剑骨叹气回应道。
  剑骨是要跟着学府长一同出世,助紫微一臂之力吗?不,学府长从不认为能让剑骨跟随紫微征战。
  当年如何借命,当下就如何还命!
  当年起,剑骨的脊梁骨就已不能弯曲,身躯也罢,内心也罢,皆如此!
  尚且不满二十之际的紫微,担得起他剑骨的俯首?
  “且来!”
  剑骨弓起身子,轻喝。
  森森鲜红之血从剑骨背后涌现而出,继而露出寒光。
  剑为‘雷闪’,破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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