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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洲市外,有一清门山,清门山上有一清门道观,道观不大却是香火旺盛,每逢节假日,观中的香火客熙熙攘攘,极为热闹。
道观并不通路,想要上山得跟着山间的小石板路一步步走上山
即便是体力较好的人,也得走上个一小时。
上山路上幽静静谧,空气清新,百年老树姿态各异,或相抱而立,或东倒西歪。更有些年岁久远的,遮天蔽日,独木成林,根系遍布半边山角。
而这清门观,便伫立在青山之上。
其中住着十几个道士,常年在山上打理着观中上下杂事。
没人知道这清门道观是多久建起,有多少年历史,即便是闻洲市的老人们提起此观,也是从他们记事起,清门道观便伫立在这清门山上,只不过不像如此这般名声在外。
而今日的香火不断,必然离不开徐氏集团的鼎力相助,那徐氏集团老总给道观捐赠了大量资金用于扩建维护,更有听闻,徐大老板的小女儿打小便拜入这道观掌门门下,终年在山上修行。
不过这道观掌门却是极少露面,甚至于观中部分道士,也从未见掌门的庐山真面目。
其实这道观中,有真本事的,不过寥寥四人。
掌门及其门下三位弟子。
与其它两位男弟子不同,二师姐徐清清,倒是经常出没在道观上下。
徐清清年龄不大,道法却是高深,不时便给观中道士讲法,每一次都让他们受益匪浅。
虽是个女道士,但性子是极为跳脱,常常把不认真听讲的小道士撵得鸡飞狗跳。
道观背后,有着一片广阔的青翠竹林,有传言说,那掌门及三位弟子便是在这竹林中隐居修行。
曾有好奇的香火客,试着进入其中,一览掌门尊容。
可走着走着便莫名地绕了出来,用上指南针也无用,多年来,从未有人成功抵达过竹林深处。
于是传言便坐实下来,这掌门是一位得道高人,带着弟子在竹林中摸索天道,有朝一日是要飞升成仙的种种。
......
竹林中,一间木屋外,陈琨坐在一把小竹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道书,正细细地钻研着。
竹林上空不时有飞鸟划过,发出几声悠长的鸣叫。
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从陈琨身后悄悄地摸了过来,手中举着一个木瓢,瓢中盛满了清水。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瞪大双眼,生怕惊动了陈琨,悄悄举起手中木瓢,竟是想将其中的清水泼向陈琨。
“啪。“
一本厚厚的道书砸在他的头顶,他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木瓢中的清水尽数淋在了头上。
“清木,不好好在你屋里修炼,来我这儿作甚。”
转过头,陈琨望着淋成落汤鸡的李清木,轻笑道。
“师...师兄!不是师姐让我来的!”李清木惊慌失措,赶忙解释道。
“我都还没问你呢。”
“啊?”
呆呆地看着满是笑意的陈琨,李清木涨红了小圆脸。
“小清木你笨死了!”
不远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从竹子后面大步走了出来,气鼓鼓地叉着腰。
她穿着一身青色道袍,一双雪白的长腿在道袍下若隐若现,惹人浮想联翩。
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正一翘一翘地在身后上下摇晃着,微微泛红的脸庞娇俏可人,正一脸微嗔。
李清木赶忙跑到陈琨身旁,躲在他身后,只敢露出个眼睛,委屈地看着这蛮不讲理的师姐。
“清清,又欺负小师弟。”
陈琨摇摇头,站起身抬手在李清木与徐清清的头顶上各敲一下,以示惩戒。
“师兄,你回来之后便一直看书修行,都不陪我们玩儿了,从前可没见你如此用功过。”
她轻轻摇晃着陈琨的右臂,嘟着小嘴埋怨道。
的确,自长浪岛之行后,陈琨便一直潜心修行。
面对妖猫的那种无力感让他深深认识到自己实力的不足。
阴阳煞体在他手中更是如摆设一般,完全不知如何驱动。
“师兄变厉害了,才能保护你们俩啊。”
微微一笑,陈琨俯下身捏了捏李清木的小圆脸,说道。
”反正在我心里,师兄就是最厉害的人了。“
徐清清嘻嘻笑道。
”我也这么觉得!”
李清木也赶忙应和着。
“师兄,你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去哪了吗?”
“我爸上山几次也没见着他,正郁闷着呢。“
徐清清问道。
李清阳回山后,便在竹林深处闭关,到如今已是有了些时日。
“师父回来后,便一直在清竹小筑里修行,我也是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陈琨也有些疑惑,他怕打扰师父清修,这几日从未踏入过清竹小筑。
而徐清清口中的父亲正是那徐氏集团的老总,徐林行。
徐氏集团财力之强,权势之大,在整个华夏也是数一数二,能让这徐大老板吃闭门羹的人,恐怕天底下也就只有李清阳了。
“对了清清,有阿来的消息吗?”
长浪岛之行后,徐东来跟人间蒸发了一般,也没到山上来过。
“哼,还好意思说,也不知你们在从哪沾的花惹的草,我哥他带着一个长浪岛的姑娘到大西北旅游去了,说是要带着海岛姑娘见见沙漠辽阔。”
“我哪知道。”
陈琨讪讪一笑,尴尬道。
不出意外,这海岛姑娘多半就是那手工店的女老板了。
这小子动作也忒快了,陈琨心里暗暗吐槽道。
“东来哥哥又谈恋爱了吗?”李清木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小声问道。
好一个又字儿,一针见血。
陈琨徐清清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说什么乐子呢?”
此时,一个同样身穿青色道袍的男人,从不远处走出,他步伐轻盈却不失沉稳,一身脱尘之气自上而下显露出来,不带一丝红尘之味。
在那道骨仙风中,还隐隐掺着一股凶猛的肃杀之气,不过锋芒内敛,难以发觉。
”师父。“
见李清阳闭关出来,三人立马拱手行礼。
摆摆手,他带着几分笑意,走到三人身前,弯腰伸手摸了摸李清木的脑袋。
“清木,清静经能背了吗?”
“师父,能背了。”
李清木上前一步,钻进李清阳怀里。
他们弟子三人中,李清木的身世最为凄惨,自小不知父母,十四年前还在襁褓时,便被弃到了道观外,差点被冻死。
还好外出归来的李清阳及时发现,怜他孤苦伶仃,收入了门下。
因不知父母,也不知姓名,便跟了李清阳姓,取名清木。
观中上下老少都对可爱善良的小清木极为照顾,李清阳更是极为疼爱。
“可以学些简单的法术了。”
“清清。”
听师父唤到自己,徐清清一顿,愁眉苦脸。
小清木悟性较差,清静经读上了数月才能磕磕巴巴背下。
“传你师弟运气法和步罡的入门式,过几日我与你师兄出门一趟,回来检查。“
”哦...“
徐清清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小声应道,看来最近是不能出门玩儿了。
“清怀,你跟我来。”
说罢,李清阳率先走回了竹林深处,陈琨紧随其后。
只剩下徐清清与李清木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
并未走多久,眼前的茂密竹林散开,露出一片空地,空地上一间草屋,草屋外竟是有一滩小湖,如月牙形状,湖中一座青石小桥架在其上。
湖边有着一张石桌,几把木椅围着石桌摆放地整整齐齐。
“坐。”
李清阳坐在其中一把木椅上,抬眼看着陈琨。
陈琨连忙坐下,乖乖地等待师父发话。
沉默了一会儿。
“清怀,对于这次长浪岛的事,没有什么想问为师的吗?”
“有,但师父没有告诉我,自然有您的道理。”
听到李清阳的提问,陈琨先是一愣,立马回答道。
“也不知你如此温和的性子,怎会是那人的...”
“罢了。”
听了陈琨的回答,李清阳欲言又止。
“你长大了,能够独挡一面了,有些事情也有权利知道。”
”说说吧,下茅之术是怎么回事,虽学了手诀和步罡运气,可凭你的修为,应是不可能施展出来。“
听了李清阳的话,陈琨立马将那一日的记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林长槐...“
”师父,您知道他吗?“
”嗯,这也不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林长槐严格来说并不算鬼神。“
”那他是什么?“
“人。”
李清阳起身,从屋中取出一壶茶水和两个茶杯,为自己与陈琨各自倒上一杯。
“这段历史,发生在千年以前,也被掩埋了千年。”
“对你来说有些早,但也无妨,早晚的事。”
他轻轻抿了口微凉的茶水,望向远方,眼神深远。
“一千年前,华夏之上曾发生过一次战争,后世称之为,灭妖之役。”
“全人类的修士联合起来,推翻了妖长达万年的统治。”
“万年统治?”
“还记得我说的动物与人吗?在那一战前,人与妖的地位也是如此,不过....”
“人是被吃掉的一方。”
陈琨倒吸一口冷气。
人类,是被吃掉的一方?
“那一战惨烈至极,人妖双方死伤百万,不仅是修士,普通人类也参与其中,铸成了血肉之墙。"李清阳继续轻声说着。
“那一战后,人类修士所剩无几,无数的传承被遗忘,妖类也是死伤惨重,几方妖皇有的重伤沉睡,有的被当场斩杀,神形俱灭。”
“自此后,修士与妖便淡出凡尘,那段历史也被人抹去,不再被人们记起,只在修士之间代代相传,直至现在。
”林长槐,是那个时代的人?”
“对,他统领了一支精锐之军,名为天煞,在那一战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传说林长槐手持一把长戟,一人可敌万妖。”
“一人敌万妖?这也太..."陈琨惊愕道
”毕竟是传说,可能有夸大成分,不过他实力之强,在那个时代,应是数一数二的几人了。“
”强到如此的一人,最后是怎么死的?“
”没人知道。“
”那他为何会被我的下茅之术...”
“机缘巧合罢了,也许是你和他同为阴阳煞。”李清阳深深地看了眼陈琨,话语敷衍,像是隐瞒了什么。
他抬起右手,对着身侧微微一张,一柄古剑从竹林中划空而来,被他握在手中。
古剑被他紧紧握住,阳光从竹林间倾洒而下,照在它的剑身上。
古剑通身青铜色,柄处并无剑格,一道道晦涩的道咒刻在其剑身之上,从剑尖处蔓延到剑尾,剑柄上一抹淡蓝道印刻在其上。两侧的锋刃闪着寒光,一股凶煞之气正源源不断地散发而出。
“这古剑,便是林长槐当年所持天煞戟所分。”
“所分?”
陈琨疑惑道。
“林长槐身死后,天煞戟不见踪迹,我们清门道家的开门老祖在一处秘地发现了它,它煞气过重,其中的戟灵竟然化为妖邪,为害一方。”
“老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收服,但其中煞气实在太强,于是他将天煞戟以特殊法门重铸成了两把剑,来化解其中煞气。”
“其中一把,便是我手中这阔海剑。”
想不到一直跟在师父身边的古剑竟有这么大的来头,陈琨端详着这古剑,心中暗自感叹。
“师父,这剑煞气如此重,为何叫阔海剑。”
他有些疑惑,这剑杀气腾腾,剑名却是颇为大气。
“重铸之后的双剑并没有名字,只是称为古剑,这剑名是你师祖赐予我此剑时命名的”
他看着手中的阔海,不知想起了什么。
“那另一把呢。”
“两剑不能放与一处,否则其中戟灵又会出世,难以收服。”
”老祖将其送给了他的一位知己好友,四百年前,天狐妖王苏醒,老祖知己战死,那剑便不知遗落到了何处,至今没有踪迹。“
李清阳竖起双指,擦拭过阔海剑剑身,神情怅然,眼中出现鲜有的迷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