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下利器,不破如来

　　她为什么是含笑走的，张锋想不明白，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跪在她身边。张锋还不知道如来是什么，为什么立在身边，是步温婉最后帮了自己，还是怎样？
　　一日后，张锋穿好虐心一行人给他带的衣服，“衣服有点大了，还好，裤子不长。”李子璇拉着衣服袖子往里折。“还以为我们小张锋长得特别特别高呢！”轻点张锋鼻子，满脸笑意。
　　他们是要去见发现者宋一天，并不是宋一天第一个发现的，先发现的是她的辐兽，宏翼。
　　宏翼轻吐蛇信，从树上探下头。“你这个习惯不好。”司列宇一把按住张锋的头，轻抚回拉，拉到身后。宏翼蛇头下探，让宋一天抚摸。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嘛？”看了一眼被拉到身后的张锋，他看见宏翼的时候，下意识屈膝，下沉重心，依旧是防御姿态，有点误会在里面。
　　“不好意思，他身体刚好。”李子璇笑着道歉，前走靠近宋一天，“还是想确定一下，那天你看见的情况。”说起来已经确定不下五次了。宋一天每次都很耐心的讲自己看到的。
　　考核人员成功阻止参考人员，奖励更加丰厚，学院毕业还有一条潜规则，阻止别人毕业八次可以毕业。靠着阻碍别人毕业毕竟不光彩，所以这样的毕业人员毕业的时候也是偷偷的冷冷清清的。
　　一遍又一遍听宋一天讲当时的情况，大致都一样，虐心六人没什么好说的，这次主要是让张锋来听听，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疑问。
　　“我想问那时候，为什么你就走了？”躲在司列宇身后，看着宋一天的宏翼。
　　笑了笑，“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和宏翼和你对上不是想阻碍你毕业。”宏翼下树，爬行到张锋身前。司列宇看到李子璇示意别动，看着宋一天跟着宏翼。
　　宏翼越来越近，张锋想起考核时，刚进森林不久，就遇到了宏翼。
　　那时，张锋进林往森林中心移动。宏翼突如其来，冲出张开大嘴，两颗毒牙醒目可见。张锋前倾双手接地，前滚翻，拔出别在腰后的小刀。宏翼轻吐蛇芯，再次钻入森林。盯着四周，张锋听着沙沙声慢慢变小，头也不回就跑。可不想哪里在钻出来咬他一口，毒牙都露了。
　　“你和？”
　　“哦，其实一开始我们俩就在林口等你。然后，就看见你们三沿森林边缘跑，分开进入。我俩就跟着你，在你和那个女孩分开进林，宏翼就跟上你了。”
　　王雅清一下就明白了，“你是御空族，她是曼陀紫莎。对吧。”其他人大都明白了。
　　“嗯嗯。”
　　“锋来，我给你解释。”王雅清按住张锋，看着宏翼盘身而上。“别怕。”手牵住，感觉到张锋轻微的颤抖。
　　“曼陀紫莎是一个品种，这种蛇很想紫罗蛇，紫色鳞片，都有毒牙。唯一的不同，是眼睛和毒。”宏翼轻吐蛇信，眼里映出张锋，低下头表示可以抚摸。
　　“宏翼很少允许外人摸她。”看得出来张锋有点紧张，抓着他的手往宏翼头上放。凉凉的感觉摸着。
　　摸着宏翼，眼里满满的宏翼。“曼陀紫莎只有我们御空族有，我们世代养育他们，他们世代保护我们。”
　　“御空族不止有曼陀紫莎。”王雅清松开手，“不是的，每一个分支都不相同。”宋一天打断了王雅清的话。“我们一分支是曼陀紫莎分支，其他的分支不归我们管，只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见面。”
　　“因为，他们？”李子璇指了指宏翼，“对。”宋一天入学后就很少有人理解她，都觉得她是个跟蛇过得女孩子，大多人见她独来独往，今天遇见这么多知道御空族，知道曼陀紫莎，还理解，不以为她怪胎的人，她很开心。“你讲这么多，我不明白，你跟我做什么？”
　　“锋，万物有灵，知生死天命，明恩怨情仇。御空族是一体现。”司列宇双手插口袋，走近。“该给你上一课，明白尊敬生灵。”
　　“动物，昆虫都是有灵性的。你对他好，他体会到了，自热也会有回应。犬是一种最直观的体现。御空族每人生下来就有一只或者一种生灵相伴，况且性别相同。对他们来说他们不仅仅只是生灵，更多的是一种平等。他们从小朝夕相处，家人。你要懂得尊重。以后你遇见一些生灵做出如人一般的事，别惊讶，显得你无知。还有如果不是必须，能帮则帮，能救则救，说不定她回头就能帮你，就像这次。”张锋有点迷糊了，司列宇的意思是说自己帮过或者救过宏翼，这次是宏翼救他的。
　　宏翼离开张锋，爬上宋一天肩膀上，“你们不是本族人，不知道曼陀紫莎除了放毒还能释放一种特殊的气味。她们通过这种气味认人，找人。”
　　“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气味，对她来说是一种化学信号，不过意思差不多。这点有点像犬类，有自己气味的就是自家的。”张子杰笑着搓了搓张锋的头发，嘲讽他刚才的胆小。
　　“对对。”宋一天在学校其实没什么朋友，因为宏翼。学生宿舍不能养宠物，但是允许在森林里养。宋一天自小就和宏翼在一起，除了晚上回寝室睡之外，大部分时间是在课堂和森林里过得。虽然不方便，但是剩下一笔饲养宏翼的钱，宏翼已经不小了，长两米了。今天遇到不觉得她奇怪的人，她很开心。
　　虐心在一旁看着也不说什么，默默地看着。
　　高兴之余，宋一天说出了原由，宏翼被救。“你可能不记得了。两年前的毕业考核，宏翼和参考人员相遇，她想来找我，一直被缠着，是你出手帮忙拦下。事后她带我去见你，那是我就躲在你身旁树上。”
　　张锋有点想不明白，“是她告诉你的？”以为御空族能同兽语，“那天，她见到我，就一直在往回看，想带我去个地方，见到你，她发出细微的斯斯声，那是她开心才会发出的，结合她身上的伤我大概猜的。”
　　“看到她刚才的愿意让你抚摸，我就更确定了。”宋一天笑着补充道。宏翼轻吐蛇信。
　　张锋不记得两年前有救过宏翼，只是那场考核阻人奖励太过去丰厚，一次出校游玩七日的机会。蓝海学院学生所有日常都能在学院内进行，学院依山傍水，门前是一片草原，后面是山，山后是湖，左右是林。离市区城镇远，学院里应有尽有。用的不是钱，而是靠学生自己争取的一种劵。可以给学员打工，可以靠打野换去，可以靠采药换，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一种策略，学生不会看出身的原因，不是家族有权有势在这所院校能活下来。
　　那场考核，张锋在林中仅遇到一位参考人员，他不是话多人，遇见就动手也没太在意参考人员在做什么。参考人员太饿了，好不容易遇到一条蛇，看不和他动手，想吃蛇胆蛇肉，这还被人搅和，想动手又没什么力气，先跑为妙。
　　张锋也没拦住他，让他跑了。也没在意四周，他就走了，没发现树上的宋一天。
　　考核场地是被封起来的，考核期间，其他人一律不准进，“你也是考核人员？”张锋提出疑问。
　　宋一天连忙摆手，“不是的，因为，宏翼在林中，我才能进林的，不是考核人员。”
　　张子杰插话，“这些其实不怎么重要，锋，重要的是宏翼靠着她留的标记找到了让你，救了你。要谢谢人家，有礼貌。”
　　听话的张锋，微微鞠躬，“谢谢你。”，“没事没事，是她想帮你的。”宋一天指着宏翼，宏翼吐着蛇信，发出低哑的斯斯声，“又没冤枉你，干嘛？”宋一天对着宏翼辩解道。
　　一直没什么话的虐心，看久了，开口，“都清楚了，就准备走吧，中午去试试，下午就走了。”说完就走了。“掰掰。”打完招呼，虐心一行人就离开了。宋一天有点儿伤感不知道下次遇见理解自己的人又是什么时候。
　　传遍这个学校的除了这次考核死伤厉害之外，毕竟学院考核大多数都是伤，很少死；还有一件事让学生疯狂进入森林，看看传说中的兵器，如来。
　　每一个学生刚入学都会被带入学院的蓝海森林中，去看石柱，告诉他们里面有前人留下的兵器，只要你们能带走它，它就是你的。这个兵器在这里已经太久了，没有人见过，或者说没有学生见过那兵器的模样。
　　学生大都以为是骗人的，也有一些人想举起石柱，一直没成功。近来，石柱里的兵器显身了，成了学院的大新闻。看兵器的人络绎不绝，也有不少人尝试无一成功。
　　午时，一行人来到事发地点。地上的血迹早已被学生踩没。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源源不绝，没人知道兵器的具体信息，大多只知道它的名字，如来。
　　如来长两米四三，周身金黄，上刻一龙，下雕一凤，龙飞凤舞，栩栩如生，龙凤相争，如来中段圆空，里面浮着一颗圆珠，圆珠通透无瑕。
　　学生发现张锋和林建德来了，自觉的让道，两位事情中的主人公，在学生中传张锋最有可能是如来的主人。
　　径直走向如来，张锋看着比自己高的如来，是自己挥动你解决他们的嘛？手刚举起，如来底唱，清脆的回声，学生中一阵骚动，窃窃私语。
　　“真的是他。”
　　“啊，刚刚自己还没试过。”
　　“刚见到，马上就没了。”
　　手握如来，身上的力量一下就没了，面色苍白，双腿发软，跪倒在地。“锋。”白家一扶着张锋，做最基本的检查，张子杰搀扶张锋离开如来，“是低血糖。”说完白家衣就和张锋离开了。人群里有炸开一阵窃窃私语。
　　虐心轻微皱眉，很快就舒展开，轻推林建德，“阿德，你也去试试。”
　　刚刚最有可能的一个人没能拿起，这时候去让林建德觉得有点怪尴尬的，如果拿起来，先前学校的一切传言就都要换成自己了；如果不成功，貌似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就是心里不舒服，有一种被大家注视着，很难受的感觉。
　　在全体的注视下，林建德走向如来，远处林树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尝试拿起如来，没成功就转身离开。“没事，只是试试。”虐心对着他笑笑，“我们去看看锋吧。”带着林建德，虐心五人离开。学生们并没有散去，少数人也走了，还有些人想留下试试，等人再少点就试试。
　　下午四点，虐心一行人带着林建德，张锋告别林树人，坐着直升机，离开蓝海学院。
　　在天上俯视学院，慢慢变小的教学楼，一点一点缩小的森林，还有那蓝色的湖泊，这是张锋的六年回忆，林建德八年孩提时光。
　　在直升机上，虐心给林建德介绍自己的组员，张子杰格斗好手，白家衣医生，司列宇知识库，李子璇快刀手，王雅清狙击手，驾驶直升机的逸轩，全面驾驶员，还有通信专家王睿，自己只是简单说了名字，虐心。
　　为了让张锋和林建德明白去库伦家族的原因，在直升机上，虐心做了较为全面的讲解。
　　库伦家族有一特殊的坟墓，巨石金字塔，金字塔是库伦家族的祖坟，也是库伦家族的宝藏。里面有太多宝藏，兵器，秘籍，药材等。库伦家族不会对外开放，外人想方设法都进不去，唯一的办法是，库伦家族带人进去，每名流传着库伦血统的人，一生可以进入两次，一次在自己十八岁成人之前，一次在自己成人之后。
　　前后带人也有差异，成人前可以带一人进入，无论是谁都可以。成人后只可以带自己的爱人进入，是一同成人的爱人才行。
　　带谁进入都由自己挑选，他人不准干涉，如有干扰，干扰者是库伦族的人逐出家族，如若不是，以死谢罪。历代库伦族坚守这条留下的家规，鲜有冒犯。
　　这次的目的是为了让张锋和林建德认识库伦家族的小一辈，结为朋友，有机会进入库伦墓，至少取一件称手的兵器。
　　库伦家族的盛情款待，让让两个没怎么参加过盛宴的小朋友有点兴奋。王雅清小声训斥，“没教养。”教他们基本的餐桌礼仪。
　　四目相对，看着周边冷清的库伦冰，注意力不集中的张锋很快就被狙击手发现，被敲了脑袋。
　　晚餐后，林建德房间里。“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子，就在我们对面坐着的。”吃着橘子，“看了，人员名单里没有。”把剩下一半递给张锋，“他坐在那谁旁边，不过没有她信息。”擦手，拿起虐心给他们的资料。
　　张锋确实没想到，林建德会和自己一起，本以为以后要回学院才能看见他，现在心里也挺开心的。
　　“锋那时候的症状是不是和先前一样，低血糖，脸色惨白。”虐心看着满屋子的人，他认定如来认张锋，只是张锋现在拿不起如来。“这是为什么？”在房间里踱步，“本来没事，握住就开始，有机会一定要问鬼才先生。”
　　司列宇少有遇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虐，那到底是什么？”，“如来，院长知道是什么，我们知道的不多，各种书籍记录的也少，我查过很多，只知道，天下利器，不破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