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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穷僻山水连天关,戏中规矩必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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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徐长生灵觉有感心头一紧,总感觉有人要害自己。灵识笼罩四周仔细探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难道真是我多想了?”徐长生微微皱起眉头,心底一阵嘟囔。刚才老者的笑容稍纵即逝,又没有露出其他异常,说不定便是自己错觉。
  不过避世决有云,凡事稳为先,可得长生果。这洪荒乱世下,奸臣不得不防。徐长生略略沉吟已是起身往镇中央,不再管讲道老者是否有诈。
  总没有那种可能,是魔头老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追踪至此。除了老道之外,此地乃正乙仙门所属,自己又有何惧?
  至于麻烦,徐长生巴不得遇上蹦出来挑事的妖魔,挥剑斩之,出口胸中闷气,又能成全琼峰小剑神的威名。
  当然,那些修为高的大妖魔们就不必了。如果真有那种情况,要做的自然是避之锋芒,先回禀山门再说。
  徐长生背后,老者折扇一开,是幅穷僻山水图,尽头是座连绵雄关。
  他伉铄声音接着传来,道,“话说男柴就这样带上小姐的定情信物,往山门拜师去了。”
  耳边又听得汉子们兴奋的猜测,不断叫嚷,有粗犷声大笑道,“然后男柴就在路上遇到个小狐狸精喽?”
  徐长生愈走愈远,看到背后老者笑着摇摇头,否认道,“并没有。”
  “嗯,那男柴一定会遇到前世救下的白蛇……”有汉子思索半天,猛然一拍大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可能吧……”
  老者同样笑摇头道,“也没有。”
  “那就是男柴在山门中遇到妒忌他天赋的人咯,噫,就被暗杀咯噻?”
  老者再次摇头,折扇一合,山水图不见,笑道,“同样没有。他历经艰险,终于拜得仙师,踏得修行路,于是回返小镇了。”
  另一个汉子慢条斯理,终于不急不慢说出自己的猜测,道,“然后男柴发现这家小姐竟是男扮女装,吁这家伙,就悔婚了咧?”
  这话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这猜妙喽妙喽,是极是极!”
  “又错了,男柴在镇上成了护卫一方有名的修士,然后他们终于幸福生活在了一起。”老者听得台下喧闹,半晌才终于开口,否定了所有猜测。
  徐长生灵识看的明白,不知为何,老者笑容竟露出那般苦涩。
  “那这啷当有啥子意思咯。”汉子们闻言大失所望,纷纷叫道,“换个换个!好无趣咧!”
  “还请耐心听听。”老者安抚久久不通,台下还总是那般吵乱,终于忍不住啪一打惊堂木,将哄闹气氛重新压下。
  “瓜娃……大家都听我说!这后来啊……”
  徐长生听着风中传来的话语,收了灵识。再次确认老者不过是一介普通人,并无半分修为在身。
  不得长生果,纵再有故事如何?那些认为一直在记忆中铭记的,总归会如那渺渺晨风散去。
  徐长生脚步顿住,感到有些茫然。后世人,又会怎样传说自己的故事?
  他自嘲一笑,暗道自作多情。很有可能,史书上根本就不会留下长生这个名字。
  不知不觉,徐长生感觉到灵识又有突破,敏锐觉察到辟谷境的障壁已经开始松动。
  在琼峰十八载,徐长生紧遵老道的教诲与《长生》道法,将自身修行根基打得无比牢靠,以无边血气温润丹田。
  九年练气,八朝筑基。一载化神,厚积薄发。
  他慢慢攥拳,这幅看似瘦削的道躯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长生有云,道法以气血为基,气血存道法之力。
  那这一届劳什子大师兄,不也就才辟谷巅峰?徐长生顿觉扬眉吐气,叉着腰哈哈大笑,一扫出逃计划失败的颓废。重新活动筋骨,看什么都开始觉得兴致盎然。
  旁边鲜衣怒马的年轻男女大都互相认识,凑在一起讨论。看着徐长生露出惋惜的表情,彼此敲敲脑壳啧啧摇头。
  徐长生很快收拾好心情,对此视而不见,老脸没有半分异色。不管怎样,还是自身的修为进境最重要。
  恰逢不远处旁边有个酒楼,徐长生在地下遁行颇为消耗灵力,五脏府开始闹腾,便思寻着随意吃些东西。
  说是酒楼,其实并不大,倒还不如说是酒馆。跨过矮塌门槛,就见红木柜台后一位穿着灰色已经被水洗的发白大褂,正在打算盘收账的掌柜。
  占了酒楼小半,是搭起来唱戏的台子,旁边还有酒桌。有位画着红妆的戏伶舞点轻涟眉宇含情脉脉,正低语轻唱。
  此番目正是:流离浪子喜出山,方得师妹回家园。
  徐长生灵识收回,自然就没有看到,不知何时,那名穿褂袍讲故事的老者连同那些躺在竹椅上吵闹的壮汉,都停了各自动作,看着徐长生最后离去的方向。
  他们所有人脸上露出整齐的憨厚笑容,宛如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穿着灰白仆服的店小二见有客人进门,紧忙奔来,又不带起任何尘土,弯下腰连赔笑着问道,“这位爷,您是要来点什么?别看咱这酒楼虽不大,但胜在菜式周全。”
  徐长生灵识四散包围,随时警戒,闻言倒来了兴致,笑道,“那你们这都有什么特色菜?”
  “嘿,要说咱这酒楼里的吃食,那可是镇里有名的妙咧。”小二胸脯拍得嘣嘣响,啪啪打两下袖子,慢咳清理了嗓子就准备开口。
  酒馆中其他客人显然已经习惯这一幕,知道要发生什么,皆探过头来,期待看着店小二。
  “要说这特色菜,咱这有,蒸兽羔蒸兽掌蒸兽茸,烧花妖烧雏兽烧子灵,卤猪咸鸭酱鸡腊肉……”
  店小二连起说完一整套贯口,竟是脸不红气不喘。徐长生与酒馆中的食客们纷纷喝彩,店小二呵呵一笑,满面红光,重又问道,“这位爷,您究竟要点什么?”
  “我要……”话还没说完,徐长生这才想起什么,摸了裤兜带出来的钱财,顿时脸色涨的通红,讪讪道,“我来两碗臊子面。”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多加些精肉,要不见半分肥腻,细细的剁成臊子。”
  说着,随意找了一桌坐下,便排出九枚碎灵石。
  店小二眼光一亮,拘谨弯下腰搓着手,连赔笑道,“这位爷,咱这酒楼太小找不开呢,您有没有更小些的零碎钱?”
  徐长生闻言哈哈大笑,拿回八块碎灵石揣进兜里,将剩下最小的留在桌上,豪气冲天挥手道,“不用找了!”
  “得咧您呐!”小二不动声色,依旧满脸微笑,只是脚步有些踉跄。大声吆喝一句,回后房嘱咐大厨去了。不一会就听闻有摔面的啪啪响声传来。
  徐长生大马金刀坐稳长椅,眸光不自觉扫过桌上油污,顿时皱起眉头,微微扭动屁股,也觉下面油腻腻的。
  要知道,正乙仙门也算修仙灵所,高高在上。虽然是旁峰弟子,但平日里吃的喝的,也都是各国供奉上来的奇珍。更何况各峰有仆役打扫,当真是不染尘埃。
  徐长生用桌上抹布细细擦拭污渍,却发现不是伙计偷懒,而是这油迹顽固,根本擦不干净。摇摇头不再多想,便坦然坐在椅上等面。
  注意力拉到戏台上,此时已是过了早饭的时间,酒楼中听戏的客人寥寥无几,大多出去树下扯闲磕。但戏伶还在认真轻舞,眉波流转不见低落,一转一回都暗合规矩。
  第一碗面端上来,面条扯得根根粗细均匀,上面有一层厚实的热臊子,中间是完整的蛋。再浇上些辣椒油,点缀上似玉般的葱花。
  徐长生左右四顾,趁旁人不注意,先将银针藏在手心试毒,待得确认并无差错,才终于放下心。
  他显然很懂吃行,右手先拿过筷子轻搅,再重挑半边面。所有洁白面条都裹上红辣臊子,嫌不够劲又泼了些辣油,吃的大汗淋漓,很是痛快。
  末了,又呼噜呼噜喝口面汤,出一身的热汗,瘫坐在椅上。
  不要问如何来的经验,上辈子就好这一口。
  第二碗面也在吆喝声中端上,徐长生并没有动,而是端坐着听戏。那些吃早食的人们都散完,这戏伶还在坚持唱。
  终于等到这回戏落幕,戏伶缓了下气息,收拾打点规整行当,认真朝台下的空座位行了礼,这才下台卸妆。
  等到重从后台出来,徐长生朝恢复本来面貌的戏伶招手。这位唱着女戏的竟是清秀男子,年岁显然不大,捂着嗓子已然沙哑。
  戏伶见人呼唤,连忙来到徐长生桌前,见他不断招手才局促坐下。手脚一时间不知放到哪里,只得压着声音道,“您是要再听一回吗?”
  他郝然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加戏是要多钱的。”
  徐长生笑着摇摇头,好奇问道,“台下人不懂这戏中滋味,已然走光。你为何还要坚持?”
  “老祖宗立下过规矩,交代这一开嗓就必须唱完。”戏伶声音沙哑,但还是认真解释道,“他们凡人不听,不代表鬼神不听。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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