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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身为赤尾门下弟子,怎会不知此人所使正是自家师门中的“搬山”绝技?
这日一早,析城山上鸡飞狗跳,秦风领着府上一众打手杀上山门,将几十名同门师兄弟通通辇到武场,挨个盘问。能自证清白的几人被搁置一边不谈,那些个行踪不定,说不清楚昨日身在何处的几名弟子,被秦风五花大绑压赴山下,眼看就要带回府上严刑逼供,这时一道魁梧人影走进武场,一声喝止秦风无理行径,走上前来。
“秦风你好大本事,连府兵都敢带上我山门。我平日里百般告诫同门相残是宗门大忌,你眼里可还有我这师父?”
秦风毫不慌乱,抱拳道:“弟子平日里向来与人为善,循规蹈矩,无奈师兄弟中有人不念这同门之情,私下对弟子大打出手,弟子这才出此下策,还请师父还弟子一个公道。”
说罢秦风将昨日西市发生的事说与赤尾,至于事件起因如何这些细枝末节自然是抛之不谈。赤尾听罢眼中一抹异彩转瞬即逝,继而陷入沉思。直到秦风一声“师父”这才使得赤尾回过心神。
“昨日之事不是同门所为,把他们放了。”
秦风一愣,还欲辩驳,赤尾遂大骂:“你秦家能在这锦城立足不过仰仗你哥秦战的威望,你秦风凭此就想在我门下张狂未免自视甚高。替你师兄弟松绑,自行前去思过崖,否则我这就将你打下山门,此生不可再踏入析城山半步!”
秦风领着众人灰头土脸走下山去。
入夜,赤尾立于析城山颠,背靠古松,俯瞰锦城。
“赤兄一心传承本门绝学,如今门下出了这等弟子,该为赤兄高兴才是。”
只见其身后暗处走出一人,正是丁丑。
赤尾站直身子,双手负后道:“若是我门下有这弟子,我岂会不知?”
赤尾继续道:“外家功夫不比养气,看不得天赋根骨,技巧再高,没一身铜头铁臂想入门都难。道门大家奇经八脉,在我这屁用没有。外家功夫拙劣,饱受天下武林人士诟病,可对那资质平平的常人来说这却也不失为一条武道捷径。我这一身本事都是拿血汗磨出来的,快十年了,我这门下弟子几人有这火候?秦战自知他弟秦风资质不佳,这才送他入我门下,可靠那些偷奸耍滑的手段在我这捞不到半分好处。阳奉阴违的事我睁只眼闭只眼,到了两军阵前却是自有分辨。西市一事秦风这小子吃焉,也就怪不得别人。”
丁丑道:“赤兄的意思是有人将你的本事偷学了去?”
赤尾道:“自从归附王爷以来我便不曾在外人面前展露过本家绝学,若是真被人偷学了去,这些年怎么可能没一点风声。”
丁丑眼神戏谑,看着赤尾。
“除非……”
赤尾神情动容,低声道:“那殷家小儿?他有这等本事?”
丁丑道:“殷家小儿被秦王禁足江安十年,这十年如何过来外人不得而知,可若只是纸醉金迷,这小子如今可没底气出那江安城。”
云覆月,风入松,二人静默立于山巅。赤尾长叹一声,神色逐渐复杂。
下阳城,三门峡。
秦战身着重甲站在风口,说道:“听说锦城那边有消息。”
一小卒匆匆上前道:“据说张家的人在西市与秦二公子起了冲突,其中有两名蒙面高手替张家出头,形迹可疑,据万象的人说此二人中极有可能就有秦王世子。现张府已被万象的人严密监视,只等将军领兵前去拿人。”
“领兵赶回锦城尚需一日,殷家小儿善行诡计,若是走漏了消息恐怕再难抓到此人。既然学宫这二人都与他有瓜葛,我们就放出风声,让这小子自己来投。”
“可这事若是学宫问起责来……”
“学宫再大大不过一个王府,你说该当如何?”
说罢秦风握紧了手中长枪,青白顿显,目光冷寒,
“这手棋已然落下,哪怕是败招,也没有提子回头的道理。就是拉上整个下阳陪葬,也得将这形给板正了!”
“是。”
新年元日,未归家的弟子聚在三才殿中,起炉围坐。殿外细雪落白,学宫之中一片安宁。
众人闲谈片刻之后有学士问道:“上官师妹回乡了吗?”
有人道:“上官师妹是从芜州流亡来的,这些年身边只有一个弟弟,没听说她回去过北边。”
有人道:“上官师妹不是和司马师弟走得最近,他人呢?”
“几日都没见他人,想来是被余夫子叫去铸剑了。”
“余夫子几日前便一个人进了剑阁,就连乐安大学士都不肯放进,更别说学宫弟子。”
“那奇怪了,也从没听说司马师弟回过家,今年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见踪影。”
“……”
此时学宫剑阁门前,一道紫色人影跪在雪中,面无血色,唇齿苍白。
守阁老人例行巡视阁内外,这才依稀见到这人,揉了揉眼,快步走上前去。
“是你?”
此人正是上官朔。余正庭剑阁潜修不见外人,这几日来剑阁最多的便是添衣送食的上官朔,一来二去,守阁老人也认得了这副面孔。
“余夫子的事用不着你们小辈操心,老夫说了多少遍,你跪在这有何用?”
上官朔已在此跪了一夜,当下已是蓬头垢面,一开口声音更是沙哑不堪:“弟子有要事求见夫子,还请老先生通报。”
几番争执过后,上官朔死活不肯起身,守阁老人坳不过这姑娘的执意,只好硬着头皮进阁一试,这余夫子的脾气哪怕是他进了阁见到都要被数落一番。
剑阁四十九层,守阁老人足足爬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顶楼,于天剑池边见到披头散发的余正庭,被大骂一通后,守阁老人长叹一声,他早知是这番结果,只是苦了阁外那跪等了一夜的姑娘啊。不想这时一人破门而入,一男子背着上官朔紧跟着守阁老人冲上阁顶,此人正是上官史。
一口气连爬四十九层高阁,就是寻常武者都压不住气息,更别说本就瘦弱的上官史,只见其脚下步子踉跄向前数米后摔倒在地。
上官朔在雪中跪了一夜,四肢早就没了知觉,当下也只能拼尽全力坐直身子,叩头颤声道:“司马晦现在大牢,上官朔请夫子出阁!”
余正庭起身怔在原地,手中长剑落在池中。
这一日剑阁之中万剑齐鸣,宛如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