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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见他一副颇受震动的样子，笑道。
“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容易。”
“百草录的大部分完成还是靠官方来完善，只有一小部分是他们这些研究院去完成，这其中的很多大一部分都是文山学院的学生来完成，而文山学院的学生是人族的未来，所以被保护的很好，他们这样的其实很少。”
柳羲和闻言，神情微松。
“你，马上也要去文山学院，怎么选择就要看你了。”
“谢谢老师。”
李老笑着点点头，他还有些话没说。也是不需要说，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柳羲和的品性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走吧，咱们去地下室。”
两人推开门地下室的门，那里面的欢迎声也随之响起。
昨天的凶狠的小兔子，今日倒是学乖了，躲在笼子的最里面，面露恐惧，叫声里满是不愿意。
一躺就是十来个小时，搁谁也受不了啊。
可它还是被抓了出来，接着就是熟悉的一幕。
柳羲和默默叹了一口气，历史的潮流只会前进，若是要看清这些事情的始末，有两种选择。
一是，跳出这方世界。
二，就是走进潮流当中，成为潮头，这样你才能看到那被掩盖在人性，妖性之下的真相。
所以他怜悯这小兔子的悲哀，但他不会因此而停手，相反他还适当性的进行无视，视而不见。
这并不是什么民族大义，舍小家为大家，而是选择。
这么说只会显得人很虚伪。直面残酷，才能看破残酷，而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也是柳羲和正在做的，所以他才不会对周家做出挽留。
他留恋的只是回忆里的那个周家，也不是为了还周母说的五年恩情，而是将回忆里的周家和周家进行切割，彻彻底底的切割。
所以那不是交换，而是选择。
是他的选择，也是周家的选择。
至于三亩空间一地枯骨，一卷太清蕴灵，那恐怕是上天的选择。
或者说是，命运。
天命不可改，不妨顺水逐流。
所以柳羲和呈现的状态就是一种兼容的姿态，接受能接受的，接受着不能接受的接受。
前者容易理解。后者，比方说小兔子，它现在很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所以它表现得很惊恐，身体是自己的，却又不是自己的，只能转着眼珠子张望。
“老师，你已经收录了很多妖兽的经脉运行图了吗？”
“是啊，不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忙，所以也不是很多，只有一两百种吧。”
“一两百种？”
柳羲和很吃惊，要知道这样的一只小兔子，运行路线之复杂，他要完成那也得三天时间，李老快点那也可能快不到哪去，按两天算的话，每天还得工作十个小时，那也得一年半的时间，而且他还得教书，还得待学生，平均算下来，一天四个小时那都很困难。
更别所他出了这项工作，还有其他的事，比方说他正在将一只妖兽的皮肉切开，查看着什么，如果柳羲和所料不差的话，可能是在对照经脉穴位，而且实战起来，那恐怕比他在仪器里画图，还要复杂。
这样算起来，那这可是一项费时费力的浩大工程啊。
柳羲和再看看这座底下将近三百平的空间，很难想象这得是多么的疯狂的一件事。
“老师，那您一定做这件事做了很多年了吧？”
李老低着头应道：“是啊，二十来年了.....现在不必以前了，感觉自己身体不太行了，所以就想找人帮帮忙，不然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柳羲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却没有再搭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个工作，而且李老也没有明确的表明。
他能做的只能说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来这里帮帮忙。
李老却暗暗瞥了一眼他，见他默不作声了，笑了笑，便继续摆弄收下的工作。
柳羲和干着干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妖兽经脉的功法路线之所以难划，是因为不了解妖兽的身体结构，可若是从另一个角度直接看透本质，在另一个维度发现妖兽功法运行的本质，这件事就会变得简单。
柳羲和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能够观察到妖兽体内的经脉一样，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知道从什么时候结束，也同时明白为什么功法运行为什么会是这样。
可他却不敢下笔了。
因为太快的话，不是什么好事.
“李老，您平时划这样的一个功法运行图，需要多长时间？”
李老闻言，轻咳一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和你差不多吧。”
柳羲和闻言皱起了眉头，太慢了。
只能按照原来的方法干！
他突然发现懂得多真的是一种麻烦，就比方说，我明明都是大学生了，却是一个小学生没长大，你说的再对别人只会当你童言无忌。
可如果一个人在某方面表现出天赋，好像也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还是先装着吧。
可看透之后，就连原来的方法也变得简单，这就很烦。
无事可干的柳羲和，就只能看着划，可来到一个节点之后，他犹豫了。
他有种感觉，如果这里稍微改一下的话，那就会稍稍加快运行速度，打破某种上限，具体是什么上限，他不太懂。
看了一眼李老，见他专心的在忙，将之前的路切断，改换了旁边的路线，刚接上，他就发现整个妖力图突然之间出现运动的痕迹。
“怎么回事？妖力不是被封锁了吗？”
就在柳羲和觉得自己眼花的时候，整个妖力似乎冲破了某种限制，全部开始运转，紧接着就从屏幕上消失。
而他身边却出现一股强大的妖兽气息。
小兔子已经不再是乖巧的模样，身体涨大了几分，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
“吼吼！！”
“糟了！”
大猫就这般猛然冲过来，本来很魁伟的身姿却在一张大手里，急速萎靡，重新变成一只小兔子。
柳羲和切身体会了这份工作的危险性，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李老却有些差异的拎着家宠似的小兔子，道：“怎么被这畜生给挣脱了？画错了？”
柳羲和乖乖的点点头：“嗯.....”
李老闻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常有的事，这次没死还让这家伙突破了，是这畜生命大。”
柳羲和真没想到，这仪器画的居然直接作用在妖兽的体内，要不然他真不敢随便玩。
李老安慰完他之后，就凑过来，有些激动地道。
“快快让我看看，是画错的哪，居然让妖兽直接突破了。”
“要是发现更多这种秘密，我就能让人来给我投钱了。”
柳羲和实在没想到，李老会说出这样的话，却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不是学校给你出吗？”
李老哼了一声道：“他们才不愿意当冤大头，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钱。”
柳羲和闻言愕然，道：“那得要不少钱吧。”
“是啊，所以我现在欠了很多钱，估计这辈子还不完了，那些债主就等着我死了，然后接手我留下的东西。”
“不过，你不用有心里负担，而且，你小子还是我的副将，第二天，就给我弄出个惊喜，等我想个点子，我再骗来点钱，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
柳羲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点点头，暗地里却在想，要不要再搞点小失误，还是适当的坦白。
整个一下午，自从小兔子爆发了之后，李老也没有再摆弄它，而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像供着一尊金兔子。
柳羲和就和他一起研究到底是怎么让兔子突破这件事。
这让他了解到一些事情。
妖兽的运行功法和人族的运行功法还是有区别的。妖兽的运行功法与生俱来，是由血脉和种类来确定的天赋，除非有奇遇，提纯血脉，亦或者吃一些天材地宝，神花灵药，才能脱胎换骨。不过通常这类的东西非常稀少，一旦出现，就会引起兽潮，引得万兽疯狂。
这也是妖兽追逐灵药的本质。
而人就不一样，可以依据天赋和能力，选择功法。天赋是天生的，表现在灵气的亲和力方便，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对天地灵气的感应。
而能力，则是一部人族权利的架构图了。
这关系到，自身的财力，资源，人脉，信念，勇气.......等等。
各方各面都会局限一个人的发展。
不过妖兽也会有些特例。
“那这样说，那些高阶妖兽的子弟，在三阶就可以幻化人形，和人一样可以决定所修行的功法了？”
“是啊，而且妖族的血脉压制，尤其体现在同族之间。”
“这个我只在书上看到过，李老有没有去过域外，见过那些化为人形的妖兽吗？”
“当然见过，而且还和他们打过架。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老了，只能在这搞搞研究。不说这些了，都是一些陈年旧事。”
柳羲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暗道：苏桐花叫李老为李爷爷，恐怕不像李老说的那么简单。
他其实想顺着李老的话，然后问问幻妖的事情，可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那个幻妖可能真的在怕老师，所以才不敢接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