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剑还是学枪?

　　三江可蹈海，五岳贯神州。说的便是五国的地理环境，楚江汉江第一江，南北百里拉雅天。北岳汉江天山楚，百里山下第一江。三江分别是楚江、汉江，和第一江，五岳是南岳、北岳、百里山、拉雅、天山。汉江的源头在北岳，楚江的源头在天山，第一江是在百里山。五国依山水而建，楚、汉、大漠、少唐、南吴。大漠与楚、汉、南吴相连，南岳和百里山夹住了大漠，第一江以百里山为源头流入南吴迂回流经大漠，在大漠拐了一个几字形流入楚国。漠元帝被大臣谋朝篡位杀害，新皇帝登基，皇位不稳，还不到两个月起义军就杀入了皇宫，相邻三国见此机会纷纷插手，瓜分大漠，少唐与大漠相隔，趁机入侵楚汉两国，五国打的是不可开交，如今早已是分崩离析，名存实亡，内有内乱，外有外忧，一天之内就会数个势力兴起，数个势力湮灭。
　　汉江江水滔滔飞逝，湍急回转，八十里江宽成浪潮奇观，就在这奇观不到三十里处有一座小山，半山腰上有一座小庙，庙里有一个俗家小弟子。十三年前无觉下山采购，偶遇一片溪流，溪水清澈见底，映入四处树鸟景色，无觉大师刚刚双手捧起溪水，正要赞叹，一个婴儿从天而降，正砸在胳膊上，这孩子面色狰狞，双唇禁闭，双手握拳攥紧，蜷缩在一起。无觉一探脉息，微弱至极，再不治疗只怕就要夭折，紧忙就是往寺庙赶。途中心急如焚，又生怕颠簸会伤到这奄奄一息的孩子，只好稳住身形一路小跑，赶回了寺庙。经过众多僧人施救，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这孩子就已无大碍。这孩子性命无忧，无觉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出现的甚是巧妙，只怕差个一分一厘，一秒一毫，都要当场命丧，恰是落在了正捧起溪水的手臂上，这才救了一命。这若不是天意，那也就无从解释了，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从天而降，可惜当时光顾着赶回寺庙，没有细看四下情况。叹了叹气讲到：“罢了，天要救你，则你我有缘，诸事因果皆为轮回，又是个男孩，那就待在我身边吧，既然是天救之人，取天援的谐音就叫天圆吧，只希望你此生可以圆满。有名无姓，天命之人，只怕你此生注定不会平凡啊。”
　　在天圆成长的十三年里，有一个牛鼻子老道实在是不可能不提。无觉看着闯祸的天圆，叹了口气，右手扶住额头，然后在右半边脸上下擦动，问道：“今天又做了什么？”天圆小嘴一嘟，恶狠狠的骂到：“都怪那臭道士，看我不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往他那葫芦里面撒尿。把他绑住，饿他三天三夜，然后……”
　　无觉一脸的无奈，一翻白眼讲道“过了！”
　　天圆一听立马变了脸色，一脸委屈，撒娇似的：“师傅，真不怪我，都是那老道士让我这么做的，是他让我把酒倒在盛水的缸里的。”
　　“你哪一次胡闹没有那道士的影子，天圆啊天圆，你再胡闹下去，为师真的要被你气死了。”
　　无觉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这数年来，就没有一天这孩子能好好的，不去闯祸，整天和那清衍在一起，那道士胡子一大把却还和个孩子一样，整天两个人在一起胡闹，整个寺院被折腾的就没有一块墙皮不是新的。那老道士十三年前便在寺院边住下，花了几日的功夫造了一间茅草屋，自封为逍遥观。倒是有股子出世隐居的劲头。好景不长不，这道士对孩子那是真真切切的喜爱，可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哪里让寺庙众僧受得了。算了，佛门中人，不可恼怒，无觉摆摆手，对着天圆无奈道“算了算了，去吧，不惩罚你就是了。”天圆见这法子有效，喜上心头，又跑出去了“师傅，那我可就走了。”还没等无觉回他，就已经没了踪影，生怕无觉反悔，让他抄诵经文。
　　跑到这逍遥道馆的草屋，见到清衍打坐，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老道士，你这法子还真灵啊，最近我都没怎么抄经文。”
　　清衍也就不再装模作样，一下子松了劲，尽显痞相，“嘿嘿嘿，那是，老道我可是天上神仙下凡，怎么会骗你，哪一次又不成功了。”
　　天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倒了口水喝，喘着气，对着老道说道：“天上神仙，天上神仙哪一个是你这个样子，寺庙里的佛像都大着呢，哪一个不是威武庄严，谁信你呐。你还有脸说，你没骗我，你倒是没骗我，可每一次都是我背黑锅，被骂的总是我，师傅怎么就没有骂过你。不过你是没看到喝水的有慧师傅，一下子就把水都喷出来了，太好玩了。”
　　清衍看着他，突然坏笑，说道：“好玩？还有更好玩的！”这老道士又装模做样起来，一脸的严肃，盘腿做好，对着天圆缓缓讲道：“天圆，老夫法号清衍，如今时日已到，要传授你无上功法，学会以后，哈哈，天下第一就是你的啦，怎么样学不学。学会了此等功法，从此以后再也不怕师傅打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吃什么吃什么，没有人会再阻拦你。”
　　天圆两眼放光，他早就想学武功了，只可惜师傅什么都不教，到如今还是只让他扎马步，一听这话兴奋起来，叫道：“早上扎马步，晚上扎马步，今天扎马步，明天扎马步，这些年我早就扎烦了。嘿嘿嘿，老头，好东西可要一起分享，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清衍一见事情有门赶忙言道：“那是自然，我怎么会忘记了你呢，不过，这功法颇为强大，还需要几位药材文火煎熬服下才可修炼。”
　　天圆一见这老道要卖关子，骂(ц｀ω′ц*)道：“别卖关子，赶紧说。”
　　清衍嘿嘿一笑，似有口水流出，言道：“在此山上有一树，树开小花，结颗粒小果，数颗，成熟后为红色，取之。第二味，形状奇特，分有八瓣，味辛，微甘，气味香甜，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没有也可。第三味是一味主药，山中有一鸟，其喙尖厉，爪有力，尾长，羽秀丽绚烂，头上有簇羽，下有胡，赤色，双翅肥美不善飞行，卵生。有此三味，文火煎煮半个时辰即可服下，待我服下此药，化解功法之戾气，便可传授于你。”
　　“不要葱姜的嘛？”
　　“啊，葱姜我有。”
　　“嘶，你这牛鼻子老道又让我给你抓鸡吃。”天圆恼怒骂道：“上次，你就没给我留，这此还要我给你抓，不去！”
　　清衍一脸的尴尬，悻悻言道：“额，这次分你一半，让你先吃，快去吧，回来给你看好玩的。”
　　天圆听到这话才慢吞吞的往山中走去，回应一声：“知道了。”
　　“快去，记得把蛋也带回来。”
　　这孩子虽然一直没有习得武艺，但是常年扎马步，登山涉水不成问题，这后山清衍常常去转，并没有什么危险，况且天圆从小在这长大，这山就是自家后花园，山里的草木他熟悉得很。
　　果真，不大一会儿天圆就带着雉鸡回来，清衍吸溜着口水喃喃道：“这只真肥啊。”天圆递过鸡，“没见到鸡蛋，就只有鸡了。”
　　“没有鸡蛋也一样。”老道接过野鸡，背过身去，转头出了茅屋，临走对着天圆说道“不可偷看，等我片刻。”
　　“知道了。”天圆将砂锅洗好，临时累出灶台，架在上面，老道回来将收拾好的鸡放进砂锅，“你小子准采蘑菇了吧，别藏着了，拿出来吧。”天圆咧嘴一笑，怀中掏出几朵香菇扔了进去，说：“没采到太多。”
　　两个人就这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砂锅，哈喇子淌了一地，慢慢的香味四溢，天圆不禁说道：“人间美味啊！”清衍这才从香味中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在天圆脑袋上，啪的一声，清脆利落，“心要静，知道吗，亏你还是在寺庙禅定。”
　　天圆白了他一眼问道：“好玩的在哪儿呢？你不是要教武功的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好说好说，你可还记得你师傅房中东南角落有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像是棍子一样，你师傅用来搭衣服的那个”
　　“记得记得，那东西沉得很，我根本拿不动，那玩意儿有什么用，搭衣服用的。”
　　“笨蛋，一头总是拿得动了吧，等等你我吃完这只鸡，你师傅正是巡视寺庙的时间，你去他房中，想办法把那玩意搬过来。”
　　“不去，那玩意儿沉得要死，再说了，师傅的东西我怎么能乱动。”天圆摇头，满脸的单纯，与之前的淘气相比，判若两人，想想都知道这孩子，撇着坏呢。
　　清衍心痛，怎么就遇到这么个孩子，咬牙吐出一句“半个鸡腿给你。”
　　“一个。”
　　老道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正要说话，天圆摆手“那我不去了，我可怕师傅骂我。”
　　“行，一个就一个。”突然老道面色一变，喜上眉梢，感情这老道是装的。这可把天圆气个半死，大口喘着粗气，喃喃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这只鸡吃的那是相当的快，毕竟一个正在气头上，对着那只鸡就是一顿疯狂撕咬，另一个也是如此，生怕手中食物再被抢，还时不时发出低吼，护着食呢。这道士虽然疯癫，倒也有趣。
　　天圆拖着一头，慢慢也就搬过来了，喘着气对着老道问：“喏，拿过来了，然后呢。”天圆之前也是光顾着生气忘了问，要着玩意儿有什么用。
　　“等。”老道扔给他一个字，盘腿坐在这物前面，与之前感觉不大一样了，可要让天圆说哪里不一样了，又感觉不出来，老道和之前打坐并没有什么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手中多了一截树枝。所以也不再多讲，也就盘腿坐在老道旁边。
　　天圆数着数，还不到五百的时候无觉就来了，阴沉着脸，一语未发，走到老道的面前。那老道也站起身来，无觉看到师傅这般模样，也紧忙起身。老道突然笑了，这老道平日里疯癫从未这样笑过，这笑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些豪爽，用脚勾起天圆从师傅房中取回的重物，扔给无觉，无觉单手接住一震，解开了上面包裹着的布，后撤一步，露出了此物的真容，那是一杆枪。老道转头问向天圆：“小子，你不是想要学武嘛，今天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了，你可要选好了。我问你，你是学剑，还是学枪？”
　　这时天圆感觉到了，这气氛不一般，只怕不是说笑，师傅也在，那老道不是玩笑话。打心底里头，天圆想学枪，剑太过收敛，枪的气势不同，如同黄金与铁器一般，那剑就是铁器，收敛的即使放出光芒，也感觉不出什么，但是黄金仅仅放在那里，再怎么收敛也改变不了闪闪光芒。他想学枪，枪势重，为正，而剑属中性，寒芒一闪，亦正亦邪。“我想学枪！”
　　老道听的此言，眼神一变，刹那之间，夺过无觉手中的枪，双手一转，肃杀之气展开，上半身左转，腰部发力，右手持枪尾，向前一捅。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
　　“我当时清楚的感受到，那把枪的枪尖轻轻的抵在我的咽喉上，我不敢动，更不敢讲话，只怕这呼吸的间隙，这枪就要穿过我的脖颈，狠狠地插在墙上，而我距离那堵墙尚有五步。”天圆双眼顿时闪烁着精光，老道恶狠狠的又问一遍：“学剑还是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