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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学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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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云飞流面前的,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间的旁边,有许多不知是何物制成的熔炉和黑色铁砧,十几名弟子有的在熔炉旁边控制火焰,有的的铁砧上挥汗如雨,叮叮当当地打造着。
  云飞流走到屋门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进。”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走进屋,发现整间屋子只有一个板凳和一小块空地,其他地方,都被用不知名的翠绿色石砖砌筑而成的熔炉所占据。
  “弟子云飞流,拜见师父。”云飞流看到板凳上坐着一名瘦骨嶙峋的老人,嘴里叼着根烟杆,时不时咂巴几下。
  “我说了我是你师父了吗?”老人斜视了云飞流一眼,说道,“洛宏坤答应了,我可没答应。”
  “弟子不明白。”云飞流非常不解,但是仍然躬身说道。
  “想要入锻造分堂,你得证明自己有这个天赋。”离越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里的弟子,不是铁匠世家,就是铸器大师的子女,无一不是从小耳濡目染,你想要学习锻造,首先就得和他们一样,会控温。”
  “师父,洛长老让您去一趟。”正当离越秋说的起劲时,王懿敲门进来,打断了他的话,“长老说他之前吩咐的东西已经到交货时间了。”
  “什么!不是还有五天吗!这洛宏坤玩我呐!”听到王懿的话后,离越秋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朝着洛长老的房间冲去。
  “师父就是这样,性格有些古怪,不过只要你能够得到他的认可,他定倾囊相授。”王懿苦笑道。
  “王师兄,我该怎么做?”云飞流很是不解。
  “其实师父已经告诉了你第一课的内容了。”王懿笑道。
  “控温?”云飞流眼珠一转,随即答道。
  “挺聪明。”王懿点了点头。
  “多谢王师兄提醒,不过,这控温没有人指导,我也无从下手啊。”云飞流刚说完,突然一愣,随即朝着王懿笑出声来。
  “云师弟,你这笑容有些不对劲啊。”王懿往后退了两步。
  “王师兄,控温该怎么做呢?”云飞流喜笑颜开。
  洛宏坤的房间内。
  “洛宏坤,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今天交货!”离越秋径直坐在了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老离,不是我要提前的,而是映连玉要求的,我也没有办法。”洛宏坤的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
  “你去告诉他,要东西没有,要命,也没有!”离越秋使劲地拍了拍桌子,大声喝道。
  “映连玉可不吃这套,我估摸着他又要拿这批东西去做交易了。”洛宏坤缓缓地说道。
  “又做交易!他是菜贩子吗?法宝当白菜卖?”听到洛宏坤的推断,离越秋当场就气炸了。
  “好了好了,老离,谁让他是掌门呢?”洛宏坤安慰道。
  “要不是当年……”离越秋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却被洛宏坤打断。
  “嘘……老离,这可说不得,过两天你想采购材料还得经过他的允许呢。”洛宏坤赶紧摆了摆手,警告道。
  “哼……”离越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屋外,云飞流和王懿一同走着,有说有笑,此时,对面走来了一个人。
  “方师兄。”云飞流看到来者是方旗,很是惊讶,他想走上前去,但是当看到方旗冷漠的眼神时,云飞流放弃了。
  “云师弟,走吧,你也许不知道,他在堂内的名声早已传开了。”王懿似乎对于方旗有些恨意。
  “名声,什么名声?”云飞流有些不解。
  “他在刚进内务堂时,有个名叫辉同的弟子不服,和他较艺,结果他不仅胜了,还出言讥讽,随后的日子里,他一直与辉同不对付,出言辱骂,乱其心智,最后,辉同在自己房间内自尽了。”王懿说到这里,有些忿忿不平,“事后,门中的长老说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是方旗逼迫其自尽,所以并没有追究,但是我们都知道,若是没有他的步步紧逼,辉同怎么可能会走到如此地步!”
  “方师兄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云飞流叹了口气。
  “两年前的试炼早就传遍了整个青玄门,方旗已经变了一个人。”王懿说道,“现在的他,我感觉只是为了复仇而活着的行尸走肉,我很奇怪,为什么门中的长老们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许他们同情他吧。”云飞流这么说道,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算了,谈论什么不好,谈论他,不过你小心些,我刚才看他对你目光不善,你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王懿提醒云飞流。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云飞流没有将两年前的事情告诉王懿。
  “明天记得早些来,我教你如何控温。”王懿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勉强笑了笑,拍了拍云飞流的肩膀,他对这个新来的师弟很有好感。
  “多谢师兄。”云飞流赶紧躬身道谢。
  就这样,云飞流脱离了外门的繁琐杂活,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修炼者的行列。
  第二天,内务堂。
  云飞流很早便到了,穿上了昨天回房前领到的专属于内务堂弟子的新衣服,说是新衣服,也就是在原有玄服的基础上,在领口绣有一点红色火焰刺绣,而王懿也来的很早,他今天与昨天并无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手里多拿了一双厚布手套。
  “王师兄,你这是……”云飞流指着手套,不解地问道。
  “在修为低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抵抗熔炉高温的,所以还是戴上手套会比较好。”王懿解释道,“我们这里的锻造和俗世的锻造手法不太一样,俗世需要使用柴火,风箱,家畜等等,而我们自己的灵气就是燃料,只需要将我们的一部分灵气注入其中,便可以点燃火焰,且温度要比普通的火焰更高,也就更难控制,稍不注意,可能会波及到自身,这也是戴手套的另一个原因。”
  “那我们把这熔炉点燃了,怎么控制呢?”云飞流问道。
  “若是想要维持在一个温度,会比较难,需要你一边从天地汲取灵气维持自身,一边将体内的灵气输送到熔炉内,且量必须控制精准,否则温度会不稳定,从而影响接下来的锻造质量。”王懿说道,“你可以先试试,将熔炉点燃。”
  云飞流按照王懿的说法,戴上了手套,抽出了一小部分灵气,注入了熔炉,“呼”地一声,一个火苗凭空出现在了熔炉内。
  “继续注入灵气,让熔炉上显示的数字到零五。”王懿指了指熔炉左上方两个有着刻度的轮盘,上面刻有从零到九的十个文字,自从云飞流点燃熔炉后,右边的轮盘便开始了缓缓地转动。
  “原来如此。”云飞流笑了笑,继续注入灵气,熔炉中的火势开始变大,右边轮盘的转动幅度也开始变大,渐渐地,刻度从零变为了五。
  “维持住你现在灵气输入的力度,便是控温了。”王懿在此时指点道。
  云飞流点了点头,努力维持着灵气的输入,不过渐渐地,他感到了些许不支,当然,他没有放出“小蛇”来汲取灵气,主要是怕动静太大。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已经掌握了控温,其他的温度如法炮制即可。”王懿拍了拍云飞流的肩膀,笑道,“你确实很有天赋,一听就懂,一教就会,只不过今后你得熟悉一边汲取灵气,一边维持灵气输出的方法。”
  “谢王师兄夸赞和提点。”云飞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会控温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是离越秋。
  “师父,云师弟已经学会了控温。”王懿拱手道。
  “我都看到了。”离越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云飞流说道,“你先从打扫熔炉开始,哪天能够清扫干净再说。”说罢,背着手,走进了那间屋子。
  “云师弟,恭喜你,师父已经认可你了。”王懿高兴地说道,“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师父让你打扫从来都不需要打扫的熔炉,不过若是他不认可你,是不会吩咐你去做任何事的。”
  “可是,我不是很明白。”云飞流皱了皱眉,“用什么打扫?用扫帚?还是抹布?”
  “这只能你自己琢磨了,师父指派给我们每一个人的入门任务都不一样,似乎完全是看他老人家心情。”王懿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云师弟,你先想想吧,我得去完成今天的任务了。”
  “多谢王师兄了,慢走。”云飞流拱手道谢。
  晌午时分,云飞流满头大汗地站在一个熔炉前,他此时灰头土脸,叉着腰,盯着熔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锻造的弟子有些忍不住的,已经在偷偷窃笑。
  云飞流没有理他们,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熔炉,突然,他手一抬,一股灵气顺着手掌冲向了熔炉,随即如轻柔的丝巾一般,抚摸着熔炉,不一会,被抚摸过的地方就变得焕然一新,而刚才还在窃笑的弟子看到这一幕,都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屋内,离越秋透过窗户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随即转过身,坐在了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点上了烟杆,不一会,屋内云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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