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门中矛盾

　　“气，灵也，始于万物，归于万物，一生二，二生三，周而复始......”整个凝气诀的总章，并没有讲述太多修炼的方法，而是详细介绍了灵气是如何产生的，虽然有些枯燥，但是云飞流依然耐着性子认真阅读，生怕漏掉什么关键的要点，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一转眼，子时已过，丑时刚到，灯油也所剩无几了，云飞流打了个哈欠，关上了窗，屋内的光随着一声轻微的”呼“声，消失了。
　　辰时，东方的阳光刺破云层，零零碎碎地洒在大地上，云飞流准时起了床，穿上了青玄门玄服，昨天在路上的时候，方旗告诉过他，现在他属于外门弟子，除了修炼之外，还需要做一些日常的工作。
　　一刻钟之后，云飞流来到了青石广场上，整个广场，四四方方，约三十丈宽，都是由青石铺成，而个别青石的缝隙中，还坚强地生长着一些小草。
　　由于青玄门的外门弟子们都还没有资格学习辟谷之术，所以每个清晨，门派内都会准时发放低阶辟谷丹和灯油，以保证外门弟子一天之内都能正常生活，不会感到饥饿、困倦，也不会在天黑了之后没有灯光。
　　“嘿，新来的，听说你是璇女冢的仙女带来的，你和她们什么关系呀？”一名弟子突然凑到云飞流身边，问道，“是不是她们每天都冷冰冰的，特别高傲呢？会不会寂寞呀？”附近的弟子们哄然大笑。
　　“南宫山，你一辈子都只知道用下半身想问题，云师弟，别理他们。”方旗出现在了附近。
　　“哟，高长老身边的大红人，什么时候晋升内门呀？”南宫山阴阳怪气地说着，“也让我们跟着沾沾光呗。”
　　“狗嘴吐不出象牙。”方旗撇下这么一句话，就拉着云飞流向前走去。
　　“他说我什么？狗嘴吐不出象牙？他算个什么东西！”南宫山听到了方旗的话，暴跳如雷，不过身边的同门拉住了他，劝道：“算了，算了，你冲过去又打不过他，等个机会，我们一起，给他个印象深刻的教训。”
　　甩掉了同门拉住他的手，南宫山重重地“哼”了一声。
　　方旗自然没有管身后发生了什么，他带着云飞流领到了低阶辟谷丹和用油纸包好的一小块固体灯油，在一口吞掉辟谷丹，揣好灯油后，拿上了药锄，指导云飞流开始了一天的日常工作。
　　夕阳西下，鸟儿回家，一天的工作其实并没有那么繁重，主要是进行一些日常的农活，比如扫地，挑水，除尘，种药等等，虽然云飞流之前锦衣玉食，不过，这些农活对于他来说，不难，当听到有师兄吆喝“收工”之后，云飞流默默地归还了手中的扫把，告别了方旗，回到房间，开始准备继续研读凝气诀，今天，他准备开始学习第一章，感气。
　　在凝气诀中，要求修炼者最开始必须运用自己的意识，来感知天地之间的灵气，为今后尝试与其沟通打下基础。而此时，云飞流有如顽石的特点就体现的淋漓尽致，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硬是半点灵气都感知不到，而此时，混沌又出来捣乱了：“我说什么，你我本是一体，哪里需要汲取那些低贱的灵气？混沌之气不好吗？况且，你以为混沌体没有对应的功法能够自行修炼吗？”
　　“我们的交易里虽然附加条件是把我转化为混沌体，但是要不要学，还是我说了算！”云飞流继续盯着凝气决看，没有受到影响。
　　子时，云飞流倒在了床上，他的心中萌生出了妥协的念头，“这就是混沌体的特质吗？有如顽石。”
　　“对，没错，放弃吧，混沌体就是这样，不会吸收天地灵气，同样的，也不能使用灵气来驱动功法。”混沌翘着二郎腿，出现在了凳子上。
　　“你闭嘴吧，我可没说要放弃。”云飞流坐起身，白了他一眼。“我若是放弃了，如何报仇雪恨！”
　　“你放弃了，说不定马上就可以报仇雪恨，嘿嘿。”混沌猥琐地笑了笑。
　　“靠你？我要的是靠自己！”云飞流冷哼了一声。
　　“得，我们走着瞧。”混沌不屑地消失在了屋内。而屋外的夜空，明镜高悬......
　　“今天是否还有人有问题呢？”两个月后的青石广场上，一名身着玄服的俊郎青年问道，他的玄服与其他弟子的略有不同，在衣袖和领口处，点缀着一些浮云刺绣，且布料丝滑，看上去要高级很多。
　　四周的弟子都摇了摇头，“大师兄，您辛苦了，劳烦您那么久，我们怎么还敢恬不知耻地继续发问呢？要是耽误了您的修炼，我们如何担待得起啊。”在人群中，一个谄媚的声音传出来，很多人都点了点头。
　　“不不不，身为大师兄，在为众位师弟解惑的同时，也是在稳固我的修为和心性，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谈不上劳烦。”大师兄虽然摆了摆手，但是脸上的笑容似乎对这句话非常受用。
　　云飞流没有加入人群，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对于这种事情，他天生有些抗拒，而且从入门到现在，依然没有感受到灵气的存在，这让他很是恼火。
　　“好了，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今天就散了吧，七天之后，我还会在这里给众位师弟解惑。”大师兄说完，便在一些人的簇拥之下，离开了广场，而剩下的人群也随着大师兄的离去而散去。
　　“怎么？想成为大师兄那样的人，看你那羡慕的样子，啧啧啧。”一名弟子走到了云飞流的面前，一边摇头一边说，“连靠近都不敢吗？自卑的软蛋。”
　　云飞流并不想理他，所以装作没听见。
　　“袁参，何必呢，跟这个小子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舌，他可是方旗的小跟班，若是得罪了他，小心方旗找你麻烦。”另一名弟子也走了过来，嘲笑道，“是不是啊？”
　　“杨俊楚，你们俩想要做什么？”正当云飞流准备发作之时，方旗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一脸冷色。
　　“没什么，就是问问，怎么，这青玄门你家开的？连问都不许问了？”杨俊楚懒散地转过身，歪着头问道。
　　“皮痒了，我可以给你们挠挠，骨头酥了，我可以给你们捏捏，选哪样？”方旗的声音有些冷酷。
　　“哎呀，我们好怕啊，快走快走，哈哈哈哈。”袁参拉着杨俊楚，哈哈大笑地走开了，这让方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是难受。
　　“多谢方师兄。”云飞流笑着答谢道。
　　“没事，你最近是不是修行上有什么难处，不方便诉说？”方旗摆了摆手，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哪有的事，我只是在想，有没有那种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灵气的人呢？”云飞流并不想谈论自己，便换了个话题。
　　“怎么没有，你看那些山下的凡人，他们都感受不到灵气，不过，在我看来，他们有着他们的快乐，我们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方旗望着远方，平静地说道。
　　“方师兄，你是怎么进入师门的呢？”云飞流听到方旗的这番话后，突然对方旗的身世有些好奇。
　　“我？骑着水牛唱着歌，半路就被高长老碰见，随后他让我去参加入门试炼，然后就进来了，只不过现在还是个外门。”方旗说道，“不过听说还有半年，内门弟子的选拔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可以努力一把。”
　　“方师兄，我还有一个问题。”云飞流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广场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什么问题，这么神神秘秘的。”方旗凑近问道。
　　“嗯……大师兄叫什么名字呢？”云飞流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方旗听到这个问题后，顿了一下，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云飞流也非常尴尬地笑了笑。
　　“大师兄叫洛元青，记住了。”半晌之后，方旗才回答，“走了，我要回去修炼了。”
　　“谢谢方师兄。”云飞流挠了挠后脑勺，目送方旗离开了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