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花华裳的血脉

　　花华裳回忆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吗？”
　　“自然记得。”弈温声回答，却见花华裳拿出一块白布，中间有一块血渍。
　　华裳笑道，“还记得这个床单吗？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呀。”弈有些吃惊，没想到花华裳居然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自己一直以来误会了她。
　　“我们百花谷弟子，未至筑基，不得擅自离谷，那你可知，我们如何修炼。”
　　“每年一次的百花盛会，那时烟雨小镇就会开放一周，每次都是人声鼎沸，数不清的男修前去择侣。”弈也思考起来，百花谷弟子需要男人阳气来修炼，并不是秘密，但是，她们在炼气期时身边都是女人，何处来的阳气。
　　“百花盛会终究昙花一现，实际上，我们在练气期，不论灵根种类，都要保持完璧之身，锁住先天阴元，然后从妖丹中吸取阴气，修炼冰功，久而久之，对身体就会产生不可逆的损害。”花华裳解释道，“直到我们突破筑基，就可以引阳气入体，压制阴气，所以才会有很多姐妹流连于风月场所。”
　　“原来如此……”弈恍然大悟。
　　“所以说，我们百花谷弟子出门在外，都是逢场作戏，汲取男人的阳气，更多的是为了综合体内过剩的阴气，辅助修炼；那些魔修女子则不同，直接吸取男人精元进行修炼，那才是邪门歪道。”华裳说着，眼角泛出水雾，“所以官人一开始把奴家和那些魔女比较，可知伤透了人家的心。”
　　“此事确实是我不对。”弈道歉一番，又问道：“你方才说很多姐妹，还有一些不一样吗？”
　　“不错，可别以为我们百花谷是软柿子，和你们青云门有武部一样，我们也有白鹰堂。”花华裳不再言语，“小女今日说得太多了。”太空弈皱皱眉头，不再回复，而是认真奖励这块香蒲。
　　“官人真厉害，小女全招，全招！”花华裳求饶道，“古若菲是白鹰族的族长，这些多余的姐妹，都是妖修。”
　　“原来如此。”太空弈想起曾经监视他的白羽，还有跟在古若菲身边那个白眉修士，这两人本体都是白鹰。
　　“当年，我在离谷时，古若菲刚出关；神奇的是，谷主的外貌比之前年轻貌美了许多。”花华裳回忆道，“我们都以为谷主化婴成功，谁知最终失败，修为还倒退到金丹八重。”
　　弈又问道，“古若菲闭关的时候，可有雷劫出现？”
　　“不太清楚，我那时还是一名小弟子，资质奇差，快三十岁了，才筑基成功，没有机会见到谷主的洞府。”花华裳趴在弈的身上，香气温吐，“若不是在云东城那个小地方遇到你，我现在，可能还在筑基初期徘徊呢，每天还要想方设法去勾搭那些臭男人。”太空弈猜测，古若菲定是化婴失败，没有恩劫，渡劫失败，导致境界跌落。
　　“说起来，我最近听说有一种女娲体质，双修时都可提升境界，我若猜得不错，你身上有女娲的血脉。”弈把古若菲的事情放到一边，想打听一下花华裳的身世。
　　“真的吗？奴家原以为是托了官人的福气，没想到我竟然有上古血脉。”花华裳高兴坏了，至少自己有了与弈对等的身份。
　　“其实，奴婢也是十六岁，才有了灵根，去了百花谷修行，若是从小修炼，未必不如那些天才弟子。”花华裳坦白道，“而且，我入门虽晚，但是青春依旧，只有在你这里，我才会坦白年龄。”
　　“十六岁才显现灵根，还能驻颜？”太空弈有一种猜测，像这种尊贵的上古血脉，通常都会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成年之前血脉不显。弈不禁联想起殷若离在陆家山时，对陆远霞露出的那种贪婪渴望的表情……难道，小霞的身体有古怪，为何她能看出来，陆悔却看不出来。
　　“华裳，你要记住，以后见到殷若离，立即跑，越远越好。”弈警示道，“她能轻易看穿你的血脉，我怕你被歹人惦记。”
　　“明白了，奴婢平日最讨厌打打杀杀，从来不去魔道的地盘，放心，我自有分寸。”花华裳若有所思，继道：“弈，出门在外要小心。”
　　“放心，不会有事。”弈承诺道。
　　缠绵三日，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别。弈带着小花，第一步就是去燕国。自从王归成为陈国国师，燕国割地求和，自危不已；几年后，魔门联盟围攻青云门，燕国迎来新的国师，据说术法高超，压王归一头，近十年间交手数次，夺回割地领土。弈也曾调查过，可是燕国这名新国师神秘的很，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燕国成为魔道散修的潜伏国之一。
　　太空弈要做的，就是去查明燕国国师的身份，若是尹邪君，最好不过；若不是，看他们私下是否有关系。跟在弈身边的小花，此刻心里却藏着别的心思，几日来，她每晚歇息，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每想起师尊的背影，满面潮红，心绪不宁……
　　“小花，你哪里不舒服？”弈注意到徒儿有些奇怪。
　　“师傅下山后就知道和女妖精快活，哪还记得徒儿。”小花想到这个，气就来了。
　　“行，是我错了，你想要什么补偿？”弈问道。
　　小花为难了，她一直想亲口表白，内心却无比顾虑三位师娘。如今，花华裳之事害得她蠢蠢欲动，意乱如麻，内心那道心门已经坚守不住。
　　“师傅，你觉得我怎么样？”小花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家小花当然是青云门最杰出的弟子，你可知，多少人找我，只为求见你一面。”太空弈也感叹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初收这个弟子只为了给族人普及修仙的知识，没想到居然炼化了他的本命阴火，成了弟子一代的强者。
　　小花一听，开心极了，原来自己在师傅的心中这番优秀，说明还有机会。其实小花早有打算，她想成为弈名正言顺的妻子，却又不想与师娘们争宠；于是耐心等待，大不了在百年以后，填补陆娴的位置。实际上，小花并不知，太空弈对她也有私心，十几年来作为自己的副手，从未犯过失误，还成为殷族第一批修仙者的启蒙老师；弈的本心，已经非她不可。
　　入夜，两人乔装打扮，潜入了燕国的边境。
　　“师傅，近期发生了三件比较大的事情，第一件就是燕国的边塞灵关，五十万牺牲的军民复活，变成僵尸；第二件，陈皇已经一月没有上朝，陈国如今暗处涌动；第三件，长河门和阎罗居封山。”小花暗道。
　　“明白了，先去灵关看看。”陈国那边自然有王归照拂，长河门和阎罗居的第一人陨落了，被迫封山自保；弈决定，先去灵关看卡。
　　两人趁着夜色，穿梭在树海之上，小花御剑在前，弈紧随其后。月亮升至悬云之顶，两人便寻一处山，开辟洞穴，修炼半日，直到次日正午，再继续赶路；这是林弈山一往的原则：事非突然，以修炼为主。
　　这天夜晚，弈察觉到不远处有微弱的火光，携小花过去，看到一位女子，刚扑灭身旁的营火，蜷缩在石缝之中，准备歇息。弈和小花观察了一阵，没有什么动静，正欲离去，忽然一名黑袍男子出现在女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