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机缘是被饿到的

　　功法阁处在书局中心区域一处不算太高的山峰之上，很多书局弟子经常会来查阅功法用以帮助修行。
　　此时孟凡和司马南已经来到了功法阁门前。
　　“老师说让你碰机缘，你也不多问问，真打算就这么去碰去？”司马南就纳了闷了，这机缘要怎么个碰法？
　　“能问出来方法的还叫机缘吗？”孟凡笑着回答道。
　　“这……倒也是”司马南哑口无言，既然是机缘，又怎么可能被人规划好。
　　所以有方法的就是选择，只有完全没方法的不可预知的才是机缘啊。
　　“孟师弟，你把令牌给值守的师兄登记一下就可以进去了。”司马南指向功法阁门口，向孟凡解释道。
　　只见在功法阁一层的门口，有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在逐一登记进入功法阁的弟子的信息，前边排了大约近十名手持青铜令牌的弟子在耐心等候。
　　“司马师兄不进去？”孟凡礼貌性的问道。
　　“我不进去，我的功法都在这里。”司马南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道，“我得去考核院查一下看近期有没有实考的机会。”毕竟这次实考因为兵祖被判了不合格，尽快补考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那我就先进去了。”孟凡点了点头，转身排在了队尾。
　　司马南也转身向考核院走去。
　　十几个登记起来还是很快的，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孟凡就进入了功法阁。
　　这是一个中部挑高三层楼阁，进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上楼的楼梯，楼梯上连接着功法阁的第二层和第三层。
　　上两层靠墙的区域都站立着数不清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林林总总的功法书籍。
　　而第一层大殿则更是全部都被功法书籍的书架堆满了。
　　进来的弟子零星的分布在不同的区域，相互之间并没有交流，都在努力寻找自己的目标功法或者捧着已经找到的功法苦读。
　　其实孟凡是很喜欢这种环境的，因为不用担心被别人打扰，能够自己做自己的事。
　　“兵祖能不能给些建议。”虽然在外边跟司马南说的好像胸有成竹似的，但要说他不担心找不到功法那绝对是假的。
　　“机缘是建议不来的。”兵祖讳莫高深的说道。
　　“道理我自然懂，但总要知道第一步往哪走啊。”孟凡当然知道不问才算机缘，但不问他又能怎么办，总不能随便从书架上抽本书就说是机缘吧。
　　“也罢，我就指点指点你。”兵祖老气横秋地道。“人有属性，功法也有属性，所以你应该感觉得到，功法强弱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要契合。”
　　“嗯。”孟凡点头应道。
　　“所以，虽然你的属性已经被我磨灭了，但契合的感觉确实谁也磨灭不了的。”兵祖继续解释道。
　　“我就说吧，指定是你把我的属性给压制了。原来不只是压制，而是直接给磨灭了！”孟凡感慨道，不然他哪用碰什么机缘这么麻烦。
　　“哎，跑题了！”兵祖尴尬道，其实一开始兵祖就说过，他既是孟凡的机缘也是孟凡的不幸，只不过没有深入解释原因而已。
　　当然了，怎么可能只享受兵祖带来的好处，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属性磨灭只是其一而已。
　　“哦。”孟凡挠了挠头，应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找跟我契合的功法了？”
　　“对，多看多读，找到最契合的那本。”兵祖提点道。
　　“那怎么才算契合呢？”孟凡继续问道，没有标准他又怎么判断是契合还是不契合呢。
　　“这个谁也说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用心感受了。”兵祖也没办法。
　　孟凡想想也是，毕竟契合与不契合都是每个人自己感觉得，别人觉得契合，你却未必能觉得契合，所以别人契合的感觉也就未必和你的相同了。
　　就好像吃饭一样，有人喜欢甜的，有人喜欢辣的，有人喜欢咸的，不尽相同，又怎么借鉴。
　　所以现在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本一本书的看下去，寻找那种契合的感觉。
　　不再多说，孟凡从身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
　　殊不知，其实不挑不捡的一本书一本书去看，也是一种修行。
　　这一看就不知过了多久，孟凡只觉得功法阁里边的弟子来来往往了不知多少，功法阁的灯烛仿佛也亮了灭灭了亮的好几次。
　　也就是他从小在山林间打猎，几日不吃不喝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换做他人就算对功法再有兴趣，也被腹中饿虫唤醒好几次了。
　　直到孟凡看到一本书——《方圆策》，孟凡感觉饿了，而且是饿的完全受不了的那种感觉。
　　“孟小子，就是这本书。”兵祖也感觉到了孟凡的异常，连忙提醒道。
　　“嗯”孟凡也感觉到了，因为当他拿到这本书的时候，除了腹中饥饿，心中还有一种平静安宁的感觉，不像他看其他功法的时候那么波澜起伏的。
　　孟凡连忙到功法阁门口的登记台哪里登记借阅了《方圆策》之后，拿着书快步向自己的小院走去，他要先填饱肚子才能好好学习。
　　待孟凡走远，局长和吴维道才缓缓从功法阁另一边的阴影里走出来。
　　“能选中《方圆策》，此子机缘极大啊。”局长纪灵生感叹道。
　　“是啊，书局历史上能修行《方圆策》的只有您一人啊。”另一旁的吴维道回答道。
　　“我也只是入门而已，得了些机缘才有幸参悟了一二分罢了。”纪灵生随手捻着下巴上不多的几根胡须道。
　　“这我没法指导啊。”吴维道发愁道，虽然在弟子面前讳莫高深的让孟凡去碰机缘，但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只好推给了机缘，谁成想这次机缘还真接盘了。
　　这下他后边就更难办了。
　　“无需指导，《方圆策》全靠悟，他不会了你就让他去悟就行了。”纪灵生也是头大，整个书局无数年的历史里边，只有他依靠机缘参悟了一二分而已的书，怎么指导？
　　“你只要注意保护好他就行，尽量低调，别让人探听到兵祖的存在。”纪灵生吩咐道。
　　“是。”吴维道应道，他也明白，其实这才是他的本质任务。
　　“也许他才是咱们最后的底牌……”纪灵生声音幽幽。
　　“局长放心，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他周全。”吴维道沉声道，他知道他面前这个局长背负了多少的压力。
　　“性命不必拼，护不住了就把兵祖甩出来震慑他们，有我在，没人敢翻天。”纪灵生拍了拍身边的老友，他们两人从小一路扶持到现在，所经所历早已刻入了血脉。
　　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吴维道去拼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