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九节 星源

　　第九节星源
　　一片黑暗中，一个人影孤零零的站在苍茫之中。四处寻找出去的路口，却无处可得。
　　突然，原本黑暗的空间瞬间被密密麻麻生锈的锁链铺满，牢牢的把人影吊在空中。
　　虚无之中，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在空间之中回响：“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休息室里，昏睡的楷忽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向一旁，原本在旁边的茗薇变成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刚才仪器检测到你的脑域极度活跃，有什么问题吗！”医生出声询问道。
　　“我做梦了，没什么大事，劳烦费心了。”
　　那些锁链，将自己禁锢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那种再也熟悉不过的感觉，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被人盯上的感觉。
　　医生看着浑身是汗的楷，并没有什么疑问。因为随着思维力的升高，脑域越发接近现实，梦境也会更加真实，噩梦导致脑域过度活泼，也有不少临床实例。
　　“医生，我能走了吗？”楷握了握右手，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出声询问道。
　　“差不多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点，从现在开始，你的所有跟思维力有关的课程全部暂停，而且，学校严令禁止你再修炼思维力！”医生严肃的说道，“这也是为了你的性命作出的决定。”
　　“为什么？”楷不可思议的看着医生，希望看到医生突然转变的笑容。
　　“学校高层经过无数次分析你当时的能量流动，怀疑以后，你的思维力依旧有失控的可能。”
　　“失控......”当时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有些后怕，狂躁的精神力将脑域不断的冲撞，撕心裂肺的疼痛却无法叫喊。
　　楷不甘心的说道：“我之前用过我的天赐能力，为什么没有失控呢？
　　“你的天赐能力，远超你现在的脑域开发水平对吧。”
　　“是。”
　　“思维力的瞬间消失，导致后续的连锁反应无法进行......”
　　医生还在耐心的讲解着什么，楷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见。脑子里正剩下医生所说的禁止修炼。他不在乎自己到底强不强，但他需要力量，因为，他还有需要足够的力量才能够有资格去追寻的东西，而现在......一切似乎刚走上正轨又在抬指间划为泡影。
　　医生看着埋在被子里，一言不发的楷，叹了一口气，悄悄的走了出去。他明白，空间系的卓越天资，到现在废人一般，放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良久，楷翻身走了出去。看着熟悉的学校，却感觉到了一丝陌生之感。
　　校徽上，显示着10月8日，早上十点零五。
　　他想找人倾诉，却不知道找谁更好。白凯伦应该没课，但是他年龄太小，涉事未深，更何况，大哥成了废人，又怎么好意思去找小弟倾诉呢。
　　奇异的声音打断了楷的思考，这是家族族徽的声音，自从族长给他之后，他一直随身带在身上。
　　那头传来再也熟悉不过的少女声音，原本浮躁彷徨的内心，被声音渐渐抚平：“喂，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楷忽然想起茗薇的天资更是绝代，她也失去了能力，却没有像他一样放弃，她换了另一条路去展示自己的天赋，他一定也可以。
　　想通的楷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在武器试验场门口的树下边乘凉呢，怎么？来找我？”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茗薇一路小跑，穿梭在树荫下，远远的看着楷一个人坐在武器试验场门口。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医生说他只要修炼思维力就有在此失控的风险，无异于成了一个和她一样，空有力量却无法使用的家伙，尽管她深有体会，但是却并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楷感觉空气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先开口说道：“我挺好的，没事了。
　　“胡说，我都你的思维力还是不稳定。”茗薇脱口而出但又感觉刚才的话无疑是捅到了楷的痛处，忙改口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楷无所谓的笑了笑，摸了摸眼前低着头的茗薇：“无所谓了，我觉得，没有思维力，并不能阻碍我前进，你不就是这样吗？”
　　“你，想通了？”茗薇难以置信的看着楷。尽管现在她逐渐接受了现实，可当时，她一年都没有迈出家门一步。
　　茗薇还欲说些什么，楷的族徽变得滚烫，传来霹雳啪啦的响声。楷看着一旁的茗薇，问道：“这是要爆炸了么？”
　　茗薇扶额道：“这是族长召集令，族长找族人为了方便，设计了一道程序。”
　　“哈？”
　　“我正好今天没课，就一起回家吧。”现在，皮克斯一定在停车场等着我们呢。
　　两人走在校园里，一路上，碰见三三两两的情侣肩并肩的走着。茗薇看了看身旁的楷，脸颊突然变得滚烫。
　　楷看着一旁奇怪的大小姐，茗薇摆了摆手，语无伦次的说道：“呃，走快一点，太慢了……”
　　女人真的好奇怪，楷心中想到，脚步渐渐加快。茗薇还在纠结其他人看见他们会不会乱想，突然发现楷已经消失不见。
　　“喂，你走这么快干吗！等等我。”
　　......
　　皮克斯没有把他们拉回家族，而是拉到了位于城市东郊的一个实验基地，茗薇介绍道：“这是我们家族的实验基地，更多的是以武器研制为主，有时还会研究能量属性。”
　　实验室，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轰隆作响。研究人员的显示屏飞快跳过许多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代码，一个白发老者站在前面，笑嘻嘻的等着他们。
　　“父亲！”茗薇看见老者，蹦蹦跳跳的扑了上去。留下一脸惊讶的楷：“哈？父亲？我一直以为她是你的孙女。”
　　老者正是雪松-普瑞特，山高族的族长，老头儿摇了摇脑袋，神神叨叨的说着“你不懂，老夫今年才50岁。”
　　“嗯，我差点就信了。”楷看着眼前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者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我的年龄是次要的，这次叫你来，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
　　楷心念一动，莫非......
　　老者肯定道：“没错，关于你思维力失控。”
　　“有解决的办法吗？”楷好像掉进深渊的人，看到有一根树枝伸了下来一样，再度点燃了希望的光芒。
　　“你怕死吗？”老者并没有回答楷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死和失去力量，你更怕哪个？”
　　“我不怕死。”楷坚毅的说道，500年前，他已经体验过死的感觉，再来一次，他并不在乎。
　　“来，躺进这个机器，再次按五天前的样子修炼精神力。”
　　“什么。”茗薇双手横在楷前面，转过身对雪松说道：“父亲，为什么要他去送死？再一次的精神力失控，因为脑域刚拓宽了之后更加薄弱，失控的精神力可能将摧毁整个脑域。那就不是废物了，那就是植物人了。”
　　雪松普瑞特安慰说道：“我可是高级操控者，更是整个秋都唯一的精神系异能大师，我有把握能减缓狂暴的能量。因为只有这样做，我们才有可能找到原因。
　　楷看着面前的茗薇，眼睛有些湿润，很久没有感受到别的关心，楷早就忘了感动的感觉，不过现在，又感受到了。
　　“没事，我相信你父亲。”
　　茗薇见楷心意已定，便不再阻拦，小声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力量也要用生命去拥有。
　　楷躺进仪器里，仪器另一边连接在雪松普瑞特脑袋。楷开始了联想，思维力被慢慢的消耗。
　　突然，仪器疯狂转动的指针打破了实验室的宁静，茗薇忧虑的看着楷，仪器暴走说明楷的思维力再度失控，雪松普瑞特的思维力渗入到楷的脑域。
　　脑域里，狂暴的能量在四处乱撞，狂烈的攻势让残碎的脑域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雪松普瑞特的思维力与花婆婆不同，他的思维力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深厚绵长，压制住了狂暴的能量，仪器的警报声也随之解除。
　　雪松并没有抽出精神力，而是在脑域巡航了起来，突然，他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能量从左臂满满渗透进入大脑。
　　雪松将思维力转移到楷的左臂，惊讶道：“这种东西？真的存在？难怪精神力会如此狂暴？”
　　......
　　见两人都睁开了双眼，茗薇赶忙问道：“父亲，怎样，有结果吗？”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楷惊喜的看着老头，原本被学校高层宣判死刑的他，竟然还有机会重新修炼。
　　雪松普瑞特接着说道：“你们学校的高层下的结论没错，但是他们却不去找找原因，是什么造成你的思维力暴走。”
　　“什么？”楷赶忙问道。
　　“你是你的能量，被古代人称之为星源。”
　　“星源？”
　　雪松普瑞特肯定道：“这是一种上古时期，黄帝内经介绍的一种神秘物质。陨石的星核会分泌一种神秘的强大的能量，那便是星源。”
　　“星源一直被人们称作思维力的兴奋剂，因为据古籍记载，星源能让能量在短时间内爆发是拼死战斗的同归于尽的药物，你左臂之有特别零星的一点，封死了左臂血管，同时埋下了一枚炸弹。当思维力剩余一部分的时候，部分思维力会无法控制飘散，一旦路过星源，那种狂暴的能量会在瞬间让剩下的思维力狂暴。不过......”
　　“不过什么？”楷急切问道。
　　“好像有些别的东西。”老者并未直接告诉楷解决方法，因为他发现那块星源不只是星源。上面还有一些不知道是谁的意识。
　　雪松接着说道：“罪魁祸首应该是星源里的意识，单纯的星源会让思维力狂暴但并不失控，而那道意识，更是让星源带着一种混乱的气息。所以直接拿出星源反而可能会激活那道邪恶的意念。我会协助你同化那种精神力，然后再取出星源。”
　　“那就拜托你了。”楷感激的说道。
　　老头子不在意的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可是在利用你哦，以后你可要为我们家族干活。”
　　“别说干活，扫马桶都干。来吧。”楷迫不及待的说道，他已经等不及恢复正常了。
　　雪松普瑞特收起来笑容，严肃的说道：“我带你进入星源深处，但我不能在别人的身体强行出手。因此那股意念还是要靠你自己对抗，毕竟---那是你的主场。”
　　说着，思维力渗入楷的脑域。楷赶忙入定，思维力相互交汇一层层的深入星源深处。
　　黑色的气流在雪白的世界里格外显眼，雪松普瑞特的声音传来：“黑气的源头，就是那道意念，消灭他或者同化他，但千万不要叫他吞噬了你的思维力。”
　　源头，一小块红色石头镇压在星源之上。那块石头，楷再也熟悉不过。那是当初在大气层突然袭击他的那块神秘的石头。
　　红色石头感应到了楷的存在，化为万千针芒，向楷的思维力化形上刺了过来。
　　尽管楷拼命躲闪，有些针还是直接命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思维力切一点点变红。那些针一点点侵蚀着思维力。
　　怎么办？最让雪松普瑞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那些神秘意念的能量等级远高于楷的思维力，所以现在反而被同化。
　　楷并没有意念作战的经验，更不知道如何应付同化。雪松普瑞特的力量早已抽出，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楷开始将更多的思维力缓缓注入星源之中，既然质不够，那就用量来凑，尽管速度变慢，但那股能量还是不断的同化着思维力。
　　随着思维力不断的消耗，星源的一丝白色能量渐渐飘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只好，楷突然收拢所有的思维力，将那道白色能量包裹。
　　精神力再次失控，楷用尽所有的气力，竭尽的控制着狂暴的思维力涌向红色石头，狂暴的思维力不断冲击着红色石头，红色石头虽全力抵抗，但也无可奈何，最终消失不见。
　　......
　　“有趣。”与此同时，大气层上，那块神秘的石头感受到了自己力量被吞噬，癫狂的笑着：“越来越有意思了，地下的人，究竟变成什么样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