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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人间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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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容的身姿屹立于此,森白眼眸中倒映湖面薄雾下泛起的涟漪。
  “既然如此,现在又能相信谁呢,真是越来越迷惑,总有一天当我真正站在最高处,那些利用我的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浓郁阴沉的雾气沸腾时,她快步离开此地,此地之事瞬息万变,如若不能离开,恐怕会发生什么巨大变故,轻按在心口的手掌略微颤抖。
  “似乎有什么大事正在发生。”她睁开双眼,眼中已经恢复清明,看了眼远处夺人心魂的火光与明亮,不觉有些怨言,那火如同趴在耳边轻语,让人抓心挠肺,烧魂燃魄,零碎记忆如黑夜炭火迸裂的火花,转瞬即逝,夺目却抓不住。
  随着轰隆一声,巨大的融骨咕蛙砸在地面,嘴巴依稀可见些猩红伤疤,剑出人移,顷刻间一道炽眼白芒蹿出,巨蛙眼中移动的白芒愈发接近,只见其双眼一眯张口吐出长条,朝着“尺余”飞射而去,又见流光闪动,剑芒欺身而至,沿着巨蛙舌头一路呼啸,粘液四溅,却并未伤其丝毫,巨蛙眼中闪过情绪,周围突然响起低沉震动,它大口一张,吕容暗道不妙却被巨蛙倾力一击撞个满怀,身形倒飞撞裂石块,沿途几缕破碎布条飘落。
  “咳咳咳……”
  她半跪在地还未从缓过来,那只强壮巨大的舌头却已经呼啸而来,下意识抬手遮挡,只听一声剑鸣,四尺白玉从天而降硬憾其势,剑尖轻陷地面,霞光一瞬而逝,灼热白光与尖锐剑鸣迭起,霞光如铜墙,任由巨舌砸在其上,只是几圈涟漪划过,如黑夜烛火,从微不可察到照彻九霄,无数霞光剑芒呼啸,砍劈在巨蛙坚硬皮表之上,时而激起几粒火光。
  气势磅礴的剑气将另一边的剑芒显得温柔至极,几缕霞光剑气撩拨发丝,拂过脸上细碎伤口,轻轻舔舐周围凝固的血液,她将手缓缓放下,眼中倒映出山河无数人。
  是烟火,是万千剑气交织的人间!
  在空中映入眼帘,时空长河仿若停滞,停留在此刻。
  周遭剑气如轻风撩人,在霞光里,在世间万物中,有位白衣姑娘站在那,站在人间烟火中。
  如白玉般剔透……
  当霞光敛尽,那头巨蛙没了气性,早早趴在地面,身上被撕裂出无数沟壑,皮开肉绽,却古怪的未曾流出鲜血。
  吕容缓步而至,将“尺余”握在手中,走到那头精疲力竭的巨兽边,道:“知晓你初通灵智,实力强悍,只是未知人性不知险恶,若你愿为我所用自然极好,如若不愿,便继续趴在这不见天日知之地,在外面,才有无尽可能。”
  巨蛙双眼不断有情绪闪过,一刻钟之后发出一声低吼,将头埋在双臂中,示意臣服于她。
  吕容从不远处起身,怀里抱着犬迟,却又停下了脚步,她看见那头巨蛙突然蜷缩,皮肉撕裂声入耳,只见它褪去原先那层皮肉,不同之前那般丑陋,后背没了疙瘩,也没了那些爬来爬往的蛆虫,只有一条墨黑条纹从头至尾,体型远比之前更甚。
  驻足观望,她嘴角轻轻翘起,不远处浓雾如同被大手拨开,向着两边翻滚退避,随之入眼便是那如同读书人的大妖,腰间红白玉佩各自轻耀光芒。
  “怎么?见你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吃了亏,被谁给揍了。”吕容裹紧衣物,清瘦的小脸恢复几分血色。
  胡白缓缓踱步至她面前,并未开口,此刻机缘尽出,他知晓终究是命运的安排,纵然自己阳神冲举,绝顶世间,可尚未得其超脱,又如何逃过这命轮?
  “我如何都未曾算出……竟然发生如此大的变故……”他始终没有看身前的小姑娘,而是注视远处,那眼光如同透过无数距离,穿过魂土仙府,第一次垂落在外面的世界,他所见的,没有壮丽山河,只有四起的硝烟,鲜血与呐喊,他所听的,只有一声声对生存的渴求,刺耳的剁伐骨肉之声,一切都如同一个玩笑,一个幻象。
  吕容审视的眼光明暗不断,同时也应证了自己的心慌,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
  胡白摇摇头,“你试着感受精、气、神中的极阳,与之沟通冲撞己身命宫,再以全部道炁与妖力相撞涌入双眼。”
  “想我爆体而亡就直说,估摸着前辈是心中郁结,想看烟花了不是?”话音刚落,干脆坐在地上,她此时心情不佳,因为知晓有许多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异常危险的事情,正在暗处蛰伏着伺机而动,相当于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都有死去的风险。
  而胡白显然不着急,安静的双手负后,若是忽略额头上那只白玉弯角,又有谁会觉得眼前这俊俏的年轻人是妖族呢?
  她坐在悄悄尝试数次未成功,反而叫那身上气机有些紊乱,不由腹诽几句。
  与此同时,摘星山之上早已没了谁的身影,只剩棋盘上的残局,和两杯凉却的茶水。
  他挥手间,幸存于此之人突然同时出现,他们脸上有些呆滞,片刻之后才明白发生什么,吕容转身观察才发现,他们不能看见其他人。
  “唉,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不过首先要说的是,几件神器已经各自拥有持有者,不是你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你,命中注定之事,无论你怎么逃,只要你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你有了资格,但这不代表它不会被别人夺走。”
  说罢再次挥手,一行人又一次消失不见,唯有吕容仍然站在原地,她脸上有些不解,又有些了然,随即环顾周围,一如往常寂静无声。
  “什么意思,我不知晓你在想些什么。”吕容眼神跟随着半空游曳的尺余剑,好像是在和这柄有些顽劣的长剑说话。
  “外面变故很大,你出去之后不要管其它,只消保护好自己,想必你也不那么爱管闲事。”他摩挲着下巴胡茬,不停扫视眼前的小姑娘,妄想找出什么。
  吕容胸口微微起伏,脑海中试想千百次,到底有什么大事,莫不是人族覆灭不成?但转念一想,她自己也不算人族,撑破天也就算半个。
  “怎么说?天下大乱了?”她试探开口道。
  胡白轻轻点头,道:“差不多,或者更严重。”
  “哦,对了……”她仔细想想,还是没有把那残魂虚影所说的话告诉他,毕竟,不能相信任何人,“我是说,应该让我出去了吧,待在这这么多天,骨头都疼了。”
  胡白点点头,道:“不能确定把你送到何处,毕竟这种情况下,沟通天地非常难,别看我了,你身上的烙印我也没有办法完全祛除,你这一步走的很烂。”
  她无奈摆手,将“尺余”收回。
  “不过我能移出小部分烙印,放在你这头宠物身上,能分担你的痛苦,到时候你反而能简单操控它。”胡白似乎觉得可行,于是望向吕容,后者眨眨眼,思索良久才点头答应。
  不到二十息时间,吕容面色有些苍白,胸口起伏不定,看了眼那只巨蛙头上缓缓消失的符文轻叹。
  随着一道白芒,吕容消失在原地。
  双手负后,众人已经全部离去,如此之久的等待,终于有了眉目,扯下那伪善之人的面皮,让那些窝在圣城冠冕堂皇的伪君子知晓,他们无尽的贪婪之火,将要被何人熄灭,连同魂魄与肉身,都要消失。
  当此地黑雾散去,当妖兽匍匐颤惧,胡白闭上双眼仰着头,嘲笑自己执念太深,他苦笑道:“旧古遗祸……”
  于薄雾中舞剑,于笑声中癫狂……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
  “呃……呼……”烟尘中一道娇小身影起身,挥手将灰土拨开,看清周围环境她显然愣了神,目光所至只有无尽荒原,远处沙石席卷,叫人目光不透其中,枯树荒草,干涸的河床上堆着枯骨,夹杂着人形骨架,一副荒凉的画像呈现在眼中。
  吕容抱剑而立,抬头看着远处千丈高龙卷。
  一人一剑,不畏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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