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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平衡,往往是因为互相不了解对方。
湖面已经平静下来。
平录感觉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再战下去,恐怕只有身死道消的时候,如此大的动静非但不会吸引其他人,反而让其他人避之若浼,趋吉避凶,人之常情。
对于浊轻来说,这眼力见还是有的,虽然体内“灵渠”也停滞,神识不得出体,但还是能看出对面青年的伤势,如果不出意外继续拖下去,那么胜者便会是自己,这一手领域神通着实令人惊讶,幸好那人只是领悟一丝皮毛,不然自己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此术法待会儿将此子斩杀搜魂便是,稚子抱剑罢了。
浊轻强行聚拢灵气,抬手陌刀随即发出震颤,锋利光芒流转于修长刀身,顷刻间聚拢于刀刃处随着挥动而出,死死锁定平录形神,带出骇人诛身之力眨眼间近身,平录寒毛倒竖解开术法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散溢全身剑气包裹全身力求保住性命,刀芒与护身剑气相撞骤然爆散,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无数细小光芒划破衣裳与血肉,全身气血凝滞,异象消失后平录狼狈身影仍然屹立在原地,只不过全身冒出鲜血染红褴褛衣衫。
浊轻喘着粗气,片刻后将体内紊乱气机稳住,慢慢靠近不远处的平录。
而他此时才跪在地上,全身剧烈颤抖,每作出动作全身肌肉都会传来难以言喻的疼痛,“就这样结束了吗……”细若蚊蝇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他不甘心自己就这般死去,未曾尝过师兄口中的好酒,未曾见识过这锦绣山河,有妖怪精魅还在祸乱世间,自己这绵薄之力还未起到作用呢。
“不甘心啊……”平录昏迷倒在地上,一点光芒在……他心中亮起……又熄灭。
浊轻一刀自平录心口捅进搅动几分,血肉与鲜血被搅碎的声音响起,鲜血喷涌而出,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在周围响起,浊轻蹲下身子却发现平录的魂魄已经不见,又捏着他的下巴确定确实没了魂魄,在他身上翻翻捡捡,没有发现如何东西,浊轻冷哼一声,一刀将他的头颅切开,脑髓溅在脸上,浊轻脸上闪过狐疑,甚至伸手在那坨脑髓中搅动翻找,最后切开气海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浊轻一脚将平录踢开滚下黑水湖。
浊轻脸上看着自己的手,说道:“难道是我看错了,不是获得机缘的人,看来真的是我错了,白费力气,可是此子魂魄何去?难道是某种秘法逃脱,为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此事有古怪。”
他神识大放覆盖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最后纵身跃起消失不见。
“咕噜噜……”
命运时常捉弄凡人。
无尽的蒙昧,无边昏沉,他渐渐感觉到冷,蜷缩在角落不敢如何,周围都是寒冰,慢慢睁开眼睛,疑惑时为何站在这里,此地存在何处,自己又存在何处,是生亦或是死,蹒跚前行,所见天旋地转,所闻荒诞无稽,捂住头颅,那刺痛感袭来,如无数钢针扎入身体,好像置身水火间,不存在任何,不知过去几时,他站在崖边,所见皆渺小,登高绝顶处,高处不胜寒,不知何所起他厉声长啸,震落无数积雪,身体传来剧痛他已经麻木,唯有一双眼睛有着清明,绝顶处寒风凛冽,抬手握住头顶一缕光芒,紧紧捂住这柔和温暖,如一座冰雕屹立其上永世不变……
平录的尸体在湖中慢慢坠落,不同的是在他身体周围有着柔和光华包裹,直至停留在无尽尸体中……
直到口袋中漂出一颗种子,洋溢着灼热白光,白光照亮四周,能看见那些死去不知多久却未曾腐烂的尸体全部漂浮在那,数以万计的尸体中开始浮现粒粒萤火,大小不一,明暗不等,但相同的都是向着一个方向聚集,萤火聚集在平录脸部,融合成一团极其刺眼的光团,涟漪过后融入他的印堂不见,只见他肉身炉鼎开始愈合,那颗种子紧接着融入,不消片刻在体内生根发芽,虚幻根须快速布满四肢百骸与之完全融合,光团在体内骤然爆开,巨大的能量注意摧毁一切,却被根须完全吸收聚集在气海中,那颗种子安静的漂浮在那,无数光点包围环绕,时不时融入反哺肉身……
他好像快要醒来,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然在那雪山中,风雪已经停止,周围鸟语花香,几只蝴蝶在他的视线中飞过,好似一瞬间春暖花开,他突然想起自己明明已经被杀死,为何会到这里?刚想做些什么便昏迷过去。
湖中的平录睁开双眼,看见四周都是尸体不由有些惊讶,随后愣神摸摸身体发现没有任何伤势存在,内视己身发现修为更加精进,已经达到筑基后期,因祸得福他没有急着欣喜,而是观察四周这些古怪存在,他不经疑惑湖底是否存在什么东西,但终究没有细想而是上岸,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动静,由于此地不清楚时间,故而他不知道昏迷多久,只能随便挑个方向跑开。
有人在远处探出头,全程看见平录爬出黑水湖到离开,她眼中疑惑一闪没有轻举妄动,湖面不断冒出泡泡炸开,不知发生什么,她趴伏在草丛中,不多时有人影无声息降落在湖边,之后又快速离开。
女子等过半炷香后,发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堪堪从地面爬起,莲花消失在手心,原来是许久未曾出现的云守,她慢慢走到湖边,似乎想看出个所以然,她疑惑嘟囔道:“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她思索片刻没有选择跳下,因为荒谷幽莲的炼化并不太顺利,由于品序太高,她也只是勉强调动一丝器性,但好在只要拿着它就能敛去一切气息,故而能避免较多危险。
云守多看几眼便转身离开,她现在已经在想该如何离开此地,会不会根本没有出口存在,在她思索入神时突然被地面震动吓到,她瞬间催动荒谷莲,周围浮现一抹绿芒环绕周身,震动愈发剧烈,她险些跌倒在地,看见极远处被点燃的巨树突然熄灭,随后无数墨鸦飞舞在半空中,云守在思考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些,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此地根本没有打开门户的意思,那么该待到何时才好?恐怕要被别人逐个击杀。
云守不敢多想,如果没有门户打开,那么此次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眉头紧锁,她不想过多怀疑宗门,只是此地如此危险,为何如此多年来都没有动静或是消息传出,直到秘境开启修士进来后就变得如此混乱,难道其中隐藏什么事情?
心念微动,她跑到树边瞬间爬上树梢,竭力催动荒谷莲隐匿形神,响声已经渐渐变弱,直到再次恢复寂静,她蹙眉不解,这些动静到底从何而来,似乎每过几个时辰就会发生一次,难道是这里的计时方式。
“难道有某种含义在这里吗?”她左右张望不忘念叨几句,此地古怪之事实在是多,她到现在才回过味儿来,为何荒谷莲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还是以那般朴素的方式出现,没有任何异象出现,只是随着水沟顺流而下,按理说,凡是神器现世都会有强大天象,这些事情实在经不起推敲,除非是有人在背后安排这一切。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极强的存在,在背后安排这一切?那么到底是什么人?”云守喃喃自语,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毕竟这么奇怪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碰见。
她耸耸鼻子,下意识眯起眼睛看向雾中的人影,看那人影身段应该是位女子,只见雾气被拨开露出那人的身影,姿容艳美如谪仙。
只听见那人影轻柔开口道:“道友不妨过来一见。”
云守尴尬笑笑,翻身下树走到人影面前,说道:“道友神通广大啊。”
“言由,你呢?”言由莞儿一笑问道。
而她愣了片刻,下意识耸了耸鼻子,说道:“云守。”
二人简单了解后同行,只是好像都有些尴尬,毕竟这里太过吓人,也没什么聊头,一路上也没有开口聊天。
半个时辰后她们二人来到一处堆骨之地,作为女子多多少少多会害怕这种场面,正当她们无声的默契选择绕路时,骨堆处一处深坑突然传来剧烈响声,从下面浮起无数灰尘,冷如寒川的笑声响起,随后一声充满凶横的嘶声厉啸冲天而起。
不远处二人顿时寒毛倒竖,皆是怀疑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言由小步挪过去心神紧绷,异常戒备,当她探头往下看是眼前一黑瞬间被折断右手,可她连惨叫也来不及就被扯下坑洞……
这一切连瞬息不过,云守甚至没有作出任何动作,虽说碍于危险她并不准备出手,但仍是心生骇然。到底是何人能如此迅速!
云守见势头不对,身形猛然后撤,远离此处坑洞,她没有好奇那洞中到底有何物。
一切谨慎行事,都可能在某个时候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