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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章 小道不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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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矮树上传来声音,身穿粗布袍的年轻人幽幽醒来,张扶玉稳稳落在地上,活动筋骨打了几下王八拳作气沉丹田之势笑道:“不仅人俊俏,拳法还这般凌厉,不得了不得了哇。”说罢又摘了一把树叶扔出模仿那一叶渡江,倒也颇有一副高手风范。
  与阿米姑娘分别已有七日,他好像有些想念那个善良的姑娘了……
  行至山腰竹林间起袅袅炊烟,他不停的张望路边竹林眉头有些上挑,这竹子蛮整齐的,但一路上总是有些莫名烦躁。
  行至村口处有几个打闹孩童演那江湖英雄救美,“呔,瞧我的无敌剑法,斩妖除魔唰唰唰唰’。”“我的无敌枪法突突突。”
  旁边站着个面容有些黝黑女孩正笑吟吟看着两个无忧少年“大战”,眯成月牙儿的眼睛一下瞪大看着那个对自己招手的外乡人,欸他好瘦欸。
  “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两个小孩各自举着根树杈指向那外乡人,不过看见那外乡人背后还有两把剑时两小孩对视一眼点点头,好像都被对方眼里的亮光给刺着了。
  那外乡人径直走向三人身前说道:“可否讨顿饭吃?”
  其中更高大的小孩捂住了那矮小小孩的嘴说到:“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用你的剑换。”
  张扶玉憋了半天才答应给三个“小奸商”各自削一把竹刀竹剑。
  于村中行走,他却愈发觉得奇怪,村民的表情大多冷漠,而且脸色还有些苍白。
  “吱嘎”院门打开四人迈入院子。
  “回来啦,饭菜刚熟呢,你是?”那妇人疑惑的望着张扶玉,
  “一路走来附近未见有人家兜里也没有银两,路过此地便想来讨碗饭吃。”他有些紧张。
  那妇人倒也没多说什么。
  几人落座后那妇人道:“都是些家常菜,将就吃吧”妇人为三个孩子夹菜。
  “祠堂那边提前了,这样的话……”从门口传来粗犷的声音随后一魁梧壮汉走入。
  “孩他爹回来啦,事情怎么样了。”妇人问道。
  壮汉看了眼张扶玉边说着,“诶别提了,居然提前了好几天,小兄弟吃着不需多礼。”壮汉坐下便狼吞虎咽起来。
  张扶玉也重新拿好筷子,只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刚刚在壮汉进来那一刻便有了一瞬的恍惚,修行之人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好浓的煞气!这里一定有古怪。
  饭后……妇人坐在院内缝着衣物,三个小孩在院中打闹而张扶玉与壮汉一同去往竹林伐竹。
  “这里的竹子确实要更好些。”张扶玉张望四周。
  “哈哈,在前方断崖边的竹子那才叫好,削成竹片也异常坚韧。”
  壮汉扛着柴刀在前方接着说:“看你背着的那把木剑,小兄弟还是个道士?”
  张扶玉稍加思索:“勉强是吧,只是学艺不精被赶下山来。”
  “哈哈哈,前些日子这里也有个道士到此,不知你们认不认识。
  汉子瞥了眼他,似乎在审视。
  随口一说却让张扶玉心头一紧好似想到但嘴里连忙说:“我并不认识。”
  前方便是断崖,竹子苍翠挺拔品相确实极佳,周围也更为阴凉。
  张扶玉裹了裹身子跟着壮汉径直走到边缘处往下望去,断崖至少百丈深竹林茂盛。
  那壮汉缓缓走到出神的张扶玉身后并伸出手,“小兄弟莫要摔了下去。”
  身形消瘦的年轻人退后间后背冷汗直冒,方才他的右眼好像有些异常并且看见了极为骇人的阴气自崖下散出。
  二人扛着竹子回去,张扶玉觉得这个村子古怪之处不止如此,他必须在这多待些日子。
  片刻之后重新回到院子,壮汉开口询问道:“小兄弟可有安排好自己的行程,若是没有不妨在此住上一晚。”一下用柴刀将竹子劈开。
  张扶玉随意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没有我对这边并不熟,若是可以的话那我便厚着脸皮住上一晚吧,实在是叨扰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待会儿我让夫人收拾收拾房间。”壮汉爽朗大笑。
  他人犹豫半天才终于开口询问村子的事,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壮汉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小声的向他娓娓道来:“自从几个月前来了一位身穿道士模样的人后那祠堂里便供起来一尊奇怪的石雕,而之后村民好似着了魔一般,每月举行一场祭祀放干一位女童的全身鲜血浇在那石雕之上,而村民也要自心口处取出鲜血涂抹在上面。那道士说这样可以保全村人的性命。”
  张扶玉听着愈发毛骨悚然难道是妖物作祟?取心头血与稚女之血。
  那汉子又继续说到,“第四次祭祀在明天下午就要开始了,我不止一次阻止他们可他们鬼迷心窍根本不听,还说若是不这样会惹恼神灵讲下天罚,下一次可就是我家闺女了……小兄弟你也是道士我不强求你救所有人,我有一点私心恳请你能不能带走我闺女,与我那两位犬子,我不希望他们死在别人的愚昧里……”汉子眼睛有些红润,拿柴刀的手也有些颤抖。
  那年轻人沉默片刻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村子里的人都离不开这里对吧,外边的竹林应该就是某种阵法,而你带我去的那处断崖就是祭祀的地方。”
  “是的,我曾经试图深夜带着母女几人逃离可一直在外面绕圈圈出不去。”汉子干脆坐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搓了几下脸。
  “修道之人遇到了这种事自然责无旁贷,今晚我需要去试探一下。”那断崖他本就是要去探查一二,若是对手太强,也好作出应对之法。
  大汉好似一下子有了精神拼命点头道:“好好好,今晚我来给你带路。”
  ……早早吃过晚饭壮汉领着一位消瘦年轻人去往断崖下的祠堂,路上搭起的架子带着丝丝血气。
  当二人迈入祠堂时张扶玉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腥臭气味,那不远处的石雕上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块状残渣,旁边有五副骷髅其中有三个更小。
  “这是……这不是人族。”张扶玉喃喃自语,他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了因为对手恐怕不是一般妖物。
  大汉看向石雕的眼神异常憎恨:“这么个鬼东西还要害死多少人才肯罢休。”
  “它应该是吸收精血给自己疗伤的,应该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道士带来的。”小声说着,他不敢肯定它能不能听见。
  “果然就是妖怪,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呸。”大汉吐口唾沫。
  “妖也不一定都是坏的。”
  张扶玉盯着石雕不清楚的脸。突然间他抽出背后桃木剑指向角落一处,那瑟瑟发抖的鬼物现形。
  “沐丫头?是你吗。”张扶玉旁边的大汉叫道。
  张扶玉为之一愣,普通人是看不见鬼物的,除非是修行到阴气凝实的时候。但这被称作沐丫头的人是因为此地阴气太重才能短时间现形。
  “我好害怕,呜呜呜。”那鬼丫头双手环胸,大汉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觉得周围阴风阵阵呜咽。
  “别怕有我在,你能说一下害怕的什么嘛?”张扶玉对着丫头问到,
  “呜呜呜好可怕……他张大嘴巴要吃我……好多尖牙……但我拼命逃他好像出不来……”小丫头好似已是强弩之末身影便黯淡不见。
  “应该有机会杀了这东西。”年轻人开口道。
  “那道士每月祭祀之时会来你能对付吗?如果不能我恳请你带着孩子们逃了去不用管我们,毕竟你不欠我们什么。”大汉权当没听见这年轻人的话,因为那个人确实有本事。
  二人站在祠堂外此时月黑风高周围却异常安静。
  “能不能总得试试,以邪法祸乱世间人人得而诛之。”年轻人摸了摸腰间的粗布包袱。
  曾经需要师父保护的人如今好像也可以去保护别人了,人好像总是一瞬间就会长大……
  回到大汉家中一夜无事,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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