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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年轻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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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枫市很多青春少女流行穿李家服装厂生产的服装,至于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为了表达对李梓南和苏茜凄美爱情的惋惜之情;有人说是为了赞美李灿对蒋晓婉的一片痴心;也有人说是为了表达对李灿的爱慕之情。总之,就是与风花雪月有关。
  李家人听到了传言,都假装听而不闻,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他们都知道厂里的女装在枫市的销量确实大大提高了。李梓南对此是喜忧参半,喜是销量提高了,忧是怕这事让何翠莲吃醋,心里不舒服,毕竟这些传言传得有模有样,想让人不信都难。
  苏茜虽然远在美国,但她也听到了这个传言,毕竟她有个公司在枫市。她没想到她回了美国,她和李梓南的传言还是不断,她很担心李梓南和何翠莲的感情会出现问题。
  李灿的确已成为枫市众多青春少女的偶像,被称为“痴情王子”和“完美男神”,俨然已成为枫市名人了。最近常有一些女孩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甚至有一些女孩在办公楼楼下围堵他,想跟他合影。这让他很苦恼、气愤。
  今天,又有个陌生电话打给他。他真不想接,甚至想换掉手机号。然而,他不但不能不接,还得客客气气地接,更不能轻易换号。因为他名片上留的是现在这个手机号,客户们都打他这个手机号。
  “您好,您是?”这句话快成为他的口头禅了。
  对方噗嗤一笑,说:“你好,李公子,小女子是枫市电视台的记者夏小汐。”
  “夏小汐?那个写小说的夏小汐吗?”
  “正是小女子。”
  “你有什么事?”
  “我想采访一下你。”
  “又是这事,我没工夫理你,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等等,我不是以电视台名义采访你,是我个人要采访你。”
  “谁采访我都不理!”
  李灿挂了电话,像以往一样把这类来电号码拉黑。
  紧接着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他无奈且客气地接听。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又是夏小汐。
  “我不想听。”李灿很生气。
  “你要是挂电话我就换个电话再打。”
  “你再打我就报警!”
  “报吧。”
  “好吧,你有什么话你说吧。”李灿很无奈。
  “我跟那些八卦记者不一样,他们要采访你,纯属是为了娱乐和消遣,吸人眼球。我是为了写作。”
  “你写作不也是为了给人看给人消遣吗?”
  “不是消遣,是欣赏。小说和那些八卦新闻不一样,那些八卦新闻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我写作是为了丰富读者的精神世界,传达某一种人生观、价值观。一个好的作品是有灵魂的,是不死的。”
  “你想采访我,把我的故事写进书里?”
  “难道你不想把你和你心上人的故事,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吗?当然了,故事需要加工修饰,用的也是化名。”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故事,我记在心里就可以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想用文字记录下来,更不想加工修饰。你以为那是一个艺术品,可以给人参观吗?你觉得你这么做就比那些八卦记者高尚吗?你比他们还可恶!揭人伤疤还写进书里!”
  “李公子,别激动好吗?我这不是揭人伤疤,我只是想记录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歌颂一些真善美,给读者传递一些温暖。要写也只写好的回忆,不写伤心事。把故事写出来,修饰一下,让读者拜读、欣赏、感动,这不是暴晒自己的隐私,这是珍藏记忆,这会让你的故事更有立体感,让你的回忆更加亲切,或许还会让你释怀,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你说得再好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采访,也没时间。”
  “没关系。”夏小汐嘻嘻一笑,“你能听我说那么多,没把我当八卦记者挂我电话,我已经很感动了,谢谢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这个作家夏小汐跟李灿年纪差不多,李灿读大学的时候,在学校图书馆看过夏小汐的小说。他起初以为夏小汐是笔名,专写那种毒害花季少女的狗血甜腻文。不料,他看了几页,发现不是,还看上瘾了,一口气把小说看完,感觉夏小汐的小说思想深刻,文笔老到,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写的小说。因此,他对夏小汐印象深刻。
  最近两天,没有小迷妹到写字楼下围堵李灿了。
  李灿离开办公室,下楼透透气。
  “李灿!”
  李灿刚走出写字楼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他,声音有点耳熟。他转过身,看见一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女孩梳着两根麻花辫子,有点鬼机灵的样子。他心想这女孩不会也是来找他合影的吧?
  他正想开口问,女孩先说话了:“是我,夏小汐。”
  难怪李灿觉得她声音耳熟。
  “你怎么在这?”李灿问。
  “我来这边办事,没想到碰到你了。你干吗去?”
  “出来透透气,喝杯咖啡。”李灿见到夏小汐本人,没有在电话里的那种排斥感,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要不一起?”
  “好啊。”
  夏小汐求之不得呢,正想利用闲聊的机会采访李灿。
  果然,李灿还没喝完一杯咖啡,就像酒后吐真言一样说起了他和蒋晓婉的故事。等他发现“中计”时,为时已晚,已经说了很多了。说就说吧,反正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感觉说出来心里畅快了好多。
  “你下次去看望你新认的爸妈,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夏小汐问。
  李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认蒋晓婉父母做爸妈的事也跟夏小汐说了。
  夏小汐见李灿没应声,又问:“可以吗?”
  “不可以!”李灿的口气硬邦邦的。
  夏小汐诡秘一笑:“你是不是怕他们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如果是这样,你更应该带我去。”
  “为什么?”李灿一脸疑惑。
  “你以为你不找女朋友,你就是情圣,就是对晓婉忠贞不二吗?你这样她父母会高兴吗?你错了,你越这样她父母就越惭愧,越不安。如果晓婉在天之灵知道你这样,她也会难过。”
  李灿想了想,觉得夏小汐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问:“你跟我去,冒充我女朋友?”
  “愿意效劳。”
  “好。不过你去了可别乱说话啊。”
  “你放心吧。打算什么时候去?”
  “再过两天吧。”
  “好。”夏小汐诡秘一笑,问:“你到现在就只谈过晓婉一个女朋友呀?”
  李灿正想喝一口咖啡,听到夏小汐这么问,愣住了,心想夏小汐该不会知道杨金柳是他前女朋吧?他既有点慌张又有点恶心,仿佛看见杨金柳像只死不瞑目的苍蝇四脚朝天浮在咖啡杯里,瞪着他。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压惊,故作镇定,笑而不语。
  两天后,李灿又要去看蒋晓婉的父母了。他平时是半个月去一次,可现在才过一个星期。
  他给夏小汐打电话,说几分钟后就到她家楼下。可他到了夏小汐家楼下,坐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夏小汐出来。他没有不耐烦,也不催夏小汐,只是下车透透气,活动活动。他看见一群蚂蚁浩浩荡荡在爬树,像是在搬家,估计是要下雨了。他盯着蚂蚁看得入迷,惊叹小小的蚂蚁竟然能举着比自己身体大好几倍的东西在爬树。
  “嘿!”
  有人拍了一下李灿的左肩。
  李灿往左边看,不见人,又往右边看,见是夏小汐。他不禁想起蒋晓婉,转过身,问夏小汐:“你这么也喜欢这样?”
  “哪样?”夏小汐一脸疑惑。
  李灿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没有回答,打量着夏小汐,发现她化妆了。
  夏小汐的脸一下子红了,结巴起来:“快……快要下雨了,我们走……走吧。”
  李灿忍不住噗嗤一笑,走到副驾驶车门前给夏小汐开车门,一只手挡在汽车门楣上,说:“夏大作家请上车!”
  夏小汐嘻嘻一笑,钻上车。
  大中午的,天暗得像夜幕降临一样,路上的车都开起了灯。他们还没走一半的路,就下雨了。雨很大,还打雷,汽车的挡风玻璃像水帘一般,雨刮器开到最快都刮不过来。李灿不得不放慢车速。
  “晓婉以前是不是也喜欢在你身后拍你肩膀?”夏小汐问。
  李灿盯着眼前的路,假装认真开车没听见。
  “喜欢躲在你右后身拍你左肩是吗?”夏小汐又问。
  李灿把头转向右边看着夏小汐,见夏小汐也在看着他。他想起他曾经和蒋晓婉坐在池塘边,吃冰棍,光着脚丫撩拨着池塘的水,笑嘻嘻地看着对方。
  一声很长很刺耳的喇叭声把他从回忆中惊醒,他看见一辆大卡车从他车子左后方呼啸而过。原来是他的车压线了,他赶紧调回方向,吓出一身冷汗。夏小汐也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
  李灿的车子停在蒋晓婉家门前。
  雨变小了,淅淅沥沥。
  蒋母来开门,看见李灿和夏小汐共撑一把伞站在门外。她愣住了,眼睛像一盏聚光灯一样把目光全投在夏小汐脸上。
  “妈,这是我朋友。”李灿向蒋母介绍夏小汐。
  蒋母似乎没听到,还在直勾勾地看着夏小汐的脸。
  夏小汐的脸红扑扑的,快被烤焦了,羞答答地低下头。
  “婉儿!”蒋母欠了欠身子,不由伸出手捧着夏小汐的脸。
  原来蒋母把夏小汐当成蒋晓婉了。李灿这才发现夏小汐跟蒋晓婉还真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和嘴巴。
  夏小汐身体一颤,抬起头:“阿姨,您好!”
  蒋母回过神,手像被烫着了似的迅速拿开,忙道:“下那么大的雨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李灿收起雨伞,甩掉雨伞上的雨水,和夏小汐跟着蒋母往屋里去。
  蒋父从屋里探出身子,屋檐滴下的雨水落在他秃顶的脑袋上,溅起细细的水珠,有点壮观。
  “爸,我们来了!”
  “哎呀,小李啊,你上周刚来,今天怎么还冒雨来了?我们都挺好的,你别担心。”
  “叔叔好!”夏小汐从李灿身后闪出来。
  “哎,你好!”蒋父指着夏小汐问李灿:“这姑娘是?”
  “哦,她是我朋友。”
  “女朋友吗?”
  李灿犹豫了,在想如果说是,夏小汐会不会生气。
  “是。”夏小汐蹦出一声。
  李灿愣住了。
  蒋父蒋母互看一眼,瞬间喜上眉梢。
  “好好好!太好了!”蒋母打量着夏小汐,眼里闪着泪花。
  夏小汐又羞红了脸。
  蒋母说要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庆祝一下。李灿和夏小汐都下厨帮忙。夏小汐没想到李灿一个富二代竟然也会做饭,觉得李灿跟其他富二代不一样,是个有趣的人。
  晚上,李灿和夏小汐回枫市的路上,李灿问夏小汐:“你今天跟叔叔阿姨说你是我女朋友,你不怕弄假成真吗?”
  “不怕,你没看见他们有多高兴吗?”夏小汐笑嘻嘻地说。
  李灿在想,夏小汐撒谎只是为了让蒋父蒋母高兴吗?他没问夏小汐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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