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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两王争储君 天下风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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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日魏帝将查办小月水亭事件交给了诸位皇子,并说道捉拿到叛贼者便入主东宫。此言一出,所有朝臣在震惊之后皆开始了谋划。谁都明白这争夺储君之位的便就齐王和楚王,原来还没有站队的现在也已经在蠢蠢欲动了。而前不久魏帝才扶持起来的已李均武为主的新进勋武一派的人也开始准备另择良木了。现在的魏帝明显已经老了,只要自己投对了码,那到时候待太子登基,飞黄腾达便是指日可待。
  在场的官员都明白,政治就是一场赌博,但这场赌局是要拿自己所有的身家甚至性命去做赌注,赌对了便风光无限,富贵荣华,赌错了便是一无所有。更何况是这二选一的机会。
  群臣出了魏帝的行宫,关系好的都相互在讨论,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中书侍郎徐成连忙赶上前面的张进,并小声的问道:“张大人对陛下之言是如何看的?”徐成和张进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自然精于世故,不然他们两人也不会在齐王和楚王在朝廷争斗如此多年的情况之下在选择中立之后能够身居高位。张进微笑的对徐成说道:“许大人心里难道没底吗?”旋即将目光投向走在前列的齐王和楚王。徐成也顺着张进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时李均武走到他们两人身边,笑着说道:“风雨将至,不知道诸位大人可做好了准备?”张进和徐成自然明白李均武说的什么,太府卿王隐走过他们身边时,说了句:“这风雨不管多大,到底是吹淋不到栖息在枝木茂盛中的禽鸟。”说着便走远了。李均武,徐成还有张进皆微笑着行了礼之后大步离去。
  齐王和楚王的争斗已然进入到了决胜阶段,双方争斗被完全摆到了明面之上。仅之后数日,齐王党的人和楚王党的人便在查案之间发生了数十起冲突。双方就差派兵互相攻伐了。
  自那日魏帝召开会议后已过了半月,因为魏帝还需要休养,故而依旧在莱州的行宫之中。这一日,魏帝让人将李均武召到了自己的书房,屏退了书房之中的所有人,连张公公都遣走了。而后魏帝示意李均武于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并说道:“君臣闲谈,不必拘礼。”李均武方谢恩坐下。
  而后魏帝开口向李均武问道:“定武侯认为朕是个怎样的君主?”
  李均武镇静的向魏帝回道:“陛下既说是君臣闲谈,那陛下是想听臣说真话还是假话?”
  魏帝听话笑道说:“定武侯此话倒是有意思。”而后思考了片刻,继续说道:“朕想听假话。”
  李均武向魏帝拜礼道:“陛下乃历代少有之圣君,贤明盛德,百姓皆沐浴圣恩,富足安乐,国家强盛,四夷来服。”
  魏帝听话先是笑语道:“倒是假话。”而后神情严肃,两眼注视着李均武,问道:“那真话呢?”
  李均武起身拜礼,试探的问道:“陛下当真听得?”
  魏帝回道:“坐下说吧,朕赦你无罪。”
  李均武坐下再向魏帝行了礼,然后谨慎的说道:“陛下守成亦有不足。”说完李均武小心的向魏帝看去。
  魏帝听话明显有些不高兴,他看着李均武,神情冷淡的说道:“说下去。”
  李均武收敛神思,继续说道:“陛下纵容齐王和楚王在朝内争斗,内耗国力,地方之上,继续纵容士族门阀,四大家族已成气候,地方官员四成有三皆是四大家族之人,陛下近些年更是奢侈无度,百姓困苦不堪,国外北方车柔,西北南诏皆欲中国。国内扰乱,国外强敌虎视。今中国余威尚存,四方故不敢动,陛下之后,臣不敢想。”
  魏帝听罢,并没有李均武想象中的发怒,而是沉默良久。
  须臾,魏帝重重的叹了口气,苍凉的回道:“诚如爱卿所言,朕苦不听嵇老所劝。”
  李均武这时发现,自己对面的魏国皇帝像位迟暮的老人一般,心里不知怎的微微一酸。
  魏帝稍整心情,对李均武正色道:“爱卿之意,朕已明了,朕今日召爱卿所来,欲托国家大事于卿。”
  李均武连忙起身,震惊的拜道:“陛下何言?”
  魏帝摆手示意李均武坐下,良久,方才悲伤的说道:“齐王,楚王,不足当此大任,朕欲立燕王为太子,望卿用心辅之,但,还希望爱卿日后留齐王和楚王两人性命。”魏帝艰难的说完,仿佛用完了平生的力气。
  李均武听话,故作疑问的问道:“陛下是要留齐王和楚王在此地,利用两位殿下让这些大家族相互攻击,削弱他们的力量?”
  魏帝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眼点了点头。
  李均武明白魏帝为什么要扶持他在朝中建立勋武派,那是要削弱四大家族在朝中的力量。李均武的身份很特别,他是前宋国公的养子,有能力,而李家不会太帮他,又和皇家结亲,故而魏帝放心他。
  其实李均武在小月水亭事件之后便明白齐王和楚王已经不可能,如果说嵇乔沉的谏言在魏帝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百姓困苦,四大家族已经在开始脱离魏朝中央控制的种子,那么李均武和韩千虎在魏帝东巡期间私下巡查向魏帝汇报的事,便是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了,韩千虎被刺事件更让这抽芽的种子越发成长,而这小月水亭事件让这种子真正的长成了大树。魏帝已经全然相信和接受了嵇乔沉所言的事实。齐王和楚王身后可是有赵家和陈家,魏帝是不可能把皇位交于他们两了,这也是为什么魏帝伤心的原因,魏帝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孩子,不然也不会这么纵容,但为了大魏江山又不得不舍弃这两个孩子,这也是为什么魏帝如此悲伤的原因。
  不久李均武从魏帝书房出来了,除了李均武和魏帝,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谈了什么。
  隔了几天后,魏帝已然休养的差不多了,于是宣布三日后起驾回洛阳,并留下齐王和楚王在河南道继续探查。
  魏帝回京的队伍早已没有了东巡时的壮丽和辉煌。整个队伍像是一个年迈无力的老人,迎着这最后的余晖,步履蹒跚的行走的,摇摇晃晃就像顷刻便会倒下一般,而这大魏,又何尝不是呢。
  再说魏朝境内,一处偏远的城镇里,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蓬松着白发,穿着一身脏旧的麻衣,左手拿着酒壶,醉醺醺的在街上走着,不时还撞到了人,行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这老人边往嘴里灌着酒,嘴里还边说着:
  人间渡,渡人间
  人间难渡人间事
  是是非非皆人间
  曲回千转花掩路
  白衣绝尘醉人间
  人间渡,渡人间
  人间最难渡人间
  没有人认识这个老人,只以为又是个受了迫害发了疯的疯子。这年头,遭罪的人太多。
  正当老人醉眼行路时,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一面墙上,有几个扭扭曲曲的横杠,老人醉意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一旁的路人发现这疯子老头眨眼便到了离他还有数丈的地方,皆是惊讶不已。
  老人抚摸着这墙上微小又杂乱的几个扭曲的横杠,低声念道:“阎王令。”
  而后行人再看向这疯子老头时,发现这人居然已经不见了,众人都还以为见了鬼,连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不见了。
  而在另一处豪华的府邸里,一人正跪地向大堂上穿着华服男子讲述些什么。而这跪在地上的人正是那人在小月水亭偷听阎王说话的黑衣人。此时他正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坐在大堂之上的这个华服男子听,他边说心里边在想着,当晚所受的屈辱自己家主定会替自己报回来的。
  华服男子听完面前跪地的这人所说,淡淡的对他说道:“阎王当真这么说的?”
  跪在地上的人连忙回道:“聂骏不敢欺瞒家主,句句属实。”说着聂骏看着自己家主的表情,越发觉得家主肯定是生气了,那自己所受的屈辱一定可以讨回来。聂骏想着自己当晚被阎王恐吓的样子便觉得愤恨,江湖之人只要有了恨意,那便就只要你死我活的结局。
  华服男子若有沉思的说道:“也就是说,你冒犯了阎王,对吧?”
  聂骏听自己家主说后,心里一惊,他想立刻夺路而走,因为他感觉到了杀意。
  华服男子向自己身旁那抱剑的男子投去了一个眼神,聂骏见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抱剑男子便已然剑出封侯了。聂骏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华服男子见聂骏倒在了血泊之中,叹息道:“可惜了,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然后对身旁的那抱剑的人说道:“有劳你了,割下他的头,给阎王送去,就说下属多有冒犯了,阎王的话,我龙某记住了。”
  那抱剑人点了点头,拔剑将聂骏的头斩了下来,而后飞身消失在了华服男子的视野里。
  华服男子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囔囔道:“他应该也要来了。”
  而当魏帝回京前曾私下召了李均武谈话,而谈话的内容又不得人知,又留下齐王和楚王在地方查案的消息传到河北赵家和江南陈家时,两家的家主皆感到不妙,而后分别往河南道和京师派人。
  江山危危大厦颓,四方纷纷难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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