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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预料,午休时候钟葵再一次闯进迷雾一般诡异的世界。
那里有光也没有太阳,没有生机也没有声音,只剩下幽幽静静空荡荡的空间,钟葵耳朵都快要失灵。
空间里没有任何参照物和坐标,眼前一片惨白看不到路痕,出口也跟着隐匿在角落,钟葵置身其中不知去往何处,他不喜欢这个鬼地方,更谈不上有多厌恶,他只是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好像非得到这儿不可,一种既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钟葵再一次从困顿中整理好思绪,他意识到现实中的自己正在睡觉,他不得不又一次面对这样磨人的情形,他无计可施。
就快要绝望的时候,虚幻空间突然反转变成了现实里寝室的画面,他可以以第三人的视角观察着寝室每个人的举动,其中也包括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自己。
每每这个时候,钟葵不禁问自己,现在正在思考的人是谁?或者说正在感知周围的思维到底是谁的?躺在床上那个钟葵的?还是他本身就是独立的人格?又或者他患上了人格分裂症?
千头万绪,找不到真正的源头,钟葵又一次步入死结循环,唯一可以解释一切的理由便是他本人灵魂出窍,如若不然哪位大师出来帮帮忙解释一下,他究竟是谁?
“钟哥,钟哥,起床啦,快起来上课!”h罗扯着嗓门趴在床沿上大喊。
没有听到钟声,h罗的大嗓门把钟葵从异域中拉出来。
蹭的一下,钟葵从床上弹起来,如同僵尸还魂,他别扭的拧过脑袋看着h罗,那眼神很陌生,好像在那一刻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胖子。
h罗也觉得不对劲伸出几根手指在钟葵眼跟前晃悠!
“嘿嘿,老哥,醒醒。”
钟葵缓过神来揉了揉眼睛。
“几点了,他们人呢?”
h罗长舒了一口气,回答道,
“当然是都去教室,赶紧的,就快要迟到了。”
钟葵看了眼时间,心说不好,两人二话不说拿着高数夺门而出,这是第一节课,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以后逃课肯定避免不了,但第一节课怎么着也得去,起码混个脸熟啊,对于钟葵而言,数学一直都是学习生涯的绊脚石,对于数学他没有过多的感想,除了那四个字母以外,他真的无话可说。
钟葵对数学满是抵触情绪还得从小学生涯说起,有一次钟葵因为忘记写数学作业被老师拧到黑板前,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扇了他好几个耳光,数落他不是读书的料,这辈子也别想学好数学,数落老师完还不够尽兴,又命令钟葵跪在地上绕着教室爬几圈,对,像狗一样爬。
钟葵别无选择,因为站在面前的发号施令的是他老师,尊师重道人尽皆知。
他选择服从,在同学嘲笑声里爬了一圈,这样的情形真是令人难忘,也就是在那个年代,这样的恶魔老师可以为所欲为,放到当下的舆论环境,分分钟让这种害群之马曝光,然后卷被子滚蛋。
不得不承认那位老师的话很准确,如同诅咒一样被应验,从那以后钟葵看到数学就发怵,他的数学成绩再也没好过。
时间一晃而过,钟葵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老师的名字__罗栋,以及她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她对于钟葵和他的同班同学们来说,小学几年的学习生涯,这个名字代表着噩梦。
罗栋是个特暴戾的女人,她喜怒无常,她会毫无征兆的发飙,毫无底线的怒骂,毫无轻重的体罚,看不出她身上有任何作为仁师的特质,倒像极了一个被打入冷宫多年的弃妃。
她几乎彻底颠覆了孩子们对老师的所有美好幻想,她喜欢打人,打人的工具五花八门,直尺,板凳,高跟鞋,反正手里有什么就用什么,什么用起来好使就用什么,打人的理由,呃,她好像不需要理由,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心情不好,比如和男友吵架了会打人,又比如家里琐事心情不好她也会打人,甚至因为没有抢到便宜货她也会打人,无论何时想打就打。
按她的话说,老师打学生需要理由吗?打死了也是应该的。
钟葵所在的班里大多数人都被他揍过,有那么三四个是钦点的挨打对象,每节课都要被揍,有时候人家根本没犯错,她也会毫无征兆的一顿暴揍。
当然最令人发指的是他的尺度惊人,手下没有轻重,同学们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见血也是常事,因此教室后面的水龙头多了个用处,用来冲洗脸上的血污。
后来她可能是觉得这种打人的方式不过瘾,毫无新意,于是他开动脑筋,想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剃发方式,比如光着膝盖跪台阶,把人按在水龙头下用水冲,还有学狗叫绕着教室爬等等种类繁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她的课,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
她的课,时间总是停滞不前。
相比之下,钟葵算是幸运儿,他并不在钦点的挨打对象之内,可是谁能够明白那种狗爬的屈辱对于钟葵而言有多深的影响?
小学毕业后,有个姓王的学生,在坐车的时候突然死亡,检查后说是颅内损伤出血,钟葵不敢断定这事儿和那个老师有直接关系。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同学是钦点的挨打对象之一,很难想象在小学几年里,他经受了多么残忍的折磨,这种折磨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
如果按照当今的尺度,罗栋的手段恐怕不能称之为体罚,而是虐待,或者故意伤害。
钟葵也觉得特奇怪,那一代人,在学校受了这么大委屈,饱受身体心灵双重伤害却不敢回家说,即便是说了,家长也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老师打学生是因为学生淘气,该打。
罗栋的光辉事迹太多,文采好的可以写成一部小学生炼狱史,毕业那会儿,同班同学们流着泪庆幸渡劫成功,庆幸在魔鬼手下活了下来,庆幸没被她打残。
钟葵对她没有怨恨,各行各业都是有敬业者也有混日子的乐色,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钟葵心里还是怀有希望,对于人类灵魂工程师这个职业钟葵一直心存敬意。
让钟葵不解的是这位恶魔一般的老师,后来居然做了幼儿园的园长。
当时钟葵听到这个消息真的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难以想象这么暴戾的人会对那些小孩子们做些什么,钟葵不敢猜测,也不愿意去联想,他只有默默的为那些孩子祈祷。
终于,上帝似乎听到了钟葵的祷告,一年以后,巨宜群里传来消息,那位优秀的数学教师,杰出的幼儿园园长因醉酒驾驶发生车祸去世,看到这个消息,群里的人纷纷奔走相告。
巨宜群里有人说要不我们还是送点东西吧,送什么好呢,大家商量凑钱给她买个花圈。
钟葵那会儿没钱也没打算凑钱,后来这花圈也没送成。
钟葵觉得如果有钱,也不会去买花圈送她,而是买瓶香槟庆祝。
没错,罗栋死了,钟葵想开香槟庆祝。他坚信如果那些被罗东打出脑震荡心灵已经留下阴影的同学们听也会和他的反应一样,这种乐色做人都够呛,更何况当老师?
时至今日,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钟葵始终没有答案,钟葵很想知道这样的乐色死后究竟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提到数学钟葵怨念很深,没曾想第一节正式课就是高数。
进入北华大学后,钟葵在此之前上过几堂课,都是扯闲篇的无聊课程,说的全是些无关痛痒的内容,比如大学必须做的五十件事儿之类的,什么规划之类的内容,这些事儿只要智商没问题的人都会自己去思考,根本不用一板一眼浪费时间来说教,而且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太多设想不去实施也是白搭,钟葵对假大空课程没多大兴趣。
大家都是明白人,大学和初中高中有很多不同,主要的有三个方面,一个是学习方式不一样,大学有老师有辅导员,辅导员负责学习之外的琐事,而任课老师人家都忙,除非你主动提出疑问,要不然人家可没闲工夫给你答疑解惑,更不可能像高中老师和班主任那样天天在你耳朵旁边念叨。
在大学学与不学全靠自觉。
其次,大学同学友谊与初中高中不一样,初中高中大家同在一个班每天相处时间特别多,同班同学,同桌的你是友谊的象征,大学不一样,一般都是大教室上课动不动就是上百人的规模,而且每个科目上课地点不一样,座位随便乱坐,总之就是上课随便坐,课间随便听,下课咱就撤,这样的情况下同班同学的友谊淡化了,很多人毕业的时候都认不全同班同学。
相比之下寝室室友之间的友谊更加重要,大多数好基友都来自寝室,想想看大家一起逃过课,看过片,答过到,带过饭,泡过妞,这样的战斗友谊自然会成为大学记忆的一部分。
最后一点不同的就是,经历了偷偷摸摸的日子,如果幸运的你和心爱的她走进了一所学校,祝贺你们革命取得阶段性胜利,再也不用偷着藏着了,地下工作可以明目张胆从地下转到地上,大胆秀恩爱吧。
当然对于另一类人来说,比如钟葵这种情况,还得继续饱受距离感的煎熬,革命尚未成功同学仍需努力。
钟馗和h罗火急火燎赶到阶梯教室,教室里犄角旮旯都坐满了人,看起来大家对第一堂正式课都十分重视,即便是往后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转专业逃课人士今天也都一一出现在教室,同学们几乎达成了一致共识,那就是万事开头难,过程不重要,听了第一节课也留意味着开了个好头,等到期末再过来听听划重点,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当然,这里面得普及一下教室座次潜规则:
前三排学霸专用坐,中间的位置情侣专用,最后排是贵宾休闲用座,这里人才济济,有游戏达人,也有嗜睡狂魔,有美妆靓女,也有小说痴汉,有八卦一姐,也有美食美食鉴赏家,三教九流汇聚一堂,这块风水宝地深受大家最受青睐。
钟葵和h罗围着教室溜达几圈,发现只有第一排有俩位置,他妹的,真够点背的,h罗骂骂咧咧,两人悻悻的在第一排靠近多媒体桌的地方坐下,h罗很兴奋就跟要见丈母娘一个德行,他的心情又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想知道老师是男是女,长得如何?紧张的是,坐在第一排目标太大,很容易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钟葵如坐针毡,往事给他留下太多不好的印象,这次碰上的数学老师究竟是哪类?天使还是恶魔?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一个倩丽娇小的身影推门而入。
如同明星入场般,教室里不自觉的响起阵阵掌声。
“没搞错吧,这个萌妹子是我们老师,还是高数老师?”h罗低声嘟哝道。
正如h罗所言,进来的这个女人,不,应该是女孩儿,二十多岁的样子(后经过苏老师本人确认,她实际年龄30岁。),身高一米六出头,脸蛋圆润可爱还有点婴儿肥,身材娇小,一身牛仔裙配浅色衬衣,胸前还扎着可爱的蝴蝶结,脚下穿着着白色平底鞋,整个打扮随性不失去体面,灵动清澈的双眸犹如两颗未经粉饰的宝石,似乎能够看透每个人的心思,可爱的模样加上随意的打扮让人顿时心生保护欲,誓死也要捍卫这个邻家妹纸的安全。
“呵呵,各位同学好,初次和大家见面,我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弋,是大家的高数老师,接下来的一年内由我陪伴大家学习这门课程。”苏老师语气属于典型的开口脆,真的,钟葵心都快化了,这种声音温柔且清脆,似乎可以穿透灵魂,洗涤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尘埃,
“对了,弋念yi,可不要还我叫苏戈喔!”苏老师俏皮的语气补充道,“接下来,我想和大家认识认识,我点个名,大家不用紧张,今天到的人挺多,我也就随机抽点几个,那些没抽到的同学以后也别逃课,老师的眼睛可是自带人脸记忆识别的喔。”
说完,苏老师从袋子里拿出花名册,饶有兴趣的看着上面的名字,试图在不点名的情况下对号入座。
苏老师的出现如同一缕阳光,春风化雨般柔和,让钟葵的心情缓和了许多。他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自然舒服的姿势坐着,不经意瞥了眼旁边的h罗同桌。
这孩子没救了,此刻h罗双手托着下巴,两眼无神,痴痴呆呆的盯着新来的老师,整个人好像都不在这个世界,而是游离在他自己yy的极乐净土之中,因为他投入太入迷,舌头伸得跟热疯了的哈士奇一样长,哈喇子滴在桌上。
如果他不是自己室友,钟葵发誓他会拿着扩音器告诉全世界,他根本不认识这厮。
钟葵怼了怼h罗。
“怎么样,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了吗?”
h罗从yy世界中回过神来,一脸不爽的埋怨道:“都怪你,眼看着我俩就要结婚了,你小子偏偏跑来拆散我们。”
“你不是视美女如粪土的高雅人士吗,怎么变成了个俗人?”
“你阅历尚浅,很多事情你还不懂的,等到你像我一样阅人无数以后你自然就明白,苏老师简直就是教师行业一股清流,岂是那些胭脂俗粉可以比的。”
“我真佩服你的yy能力,不过能不能麻烦你把桌上的哈喇子擦了先?”
h罗傻笑着照办,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苏老师。
“罗壮壮,罗壮壮是谁?到了吗,站起来认识一下!”苏老师叫到了h罗的名字,然而h罗沉迷美色不能自拔,没什么反应。
钟葵见状狠狠地掐了他胳膊一把。
“你搞毛线啊,老师点名叫到你,你倒是站起来吱个声啊。”
在钟葵的帮助下,h罗这才站了起来羞红了脸,腼腆得像个小姑娘。
苏老师善意的笑了笑,温柔的说道。
“你不用紧张,罗壮壮,人如其名,身体挺壮实,很高兴认识你。”高兴?h罗当然也高兴,高兴得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下来的。
“你说你看片都看无码的,怎么这会娇羞的跟娘们一样,这是我认识的h罗吗?”钟葵低声调侃到,尽管他和h罗的感觉都差不多,但他还是假装出一副特别不在乎特自然的表情。
“钟哥,你好歹也是个文化人,铁汉柔情这种境界难道你不懂?别装了,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是一种纯洁神圣的倾慕,不用遮遮掩掩的,纯爷们儿就得如此。”
两人私下里斗嘴,台上点名仍在继续。
“钟葵?钟葵同学在哪里,站起来认识一下”
“钟哥,叫你呢?”h罗提醒道。
钟葵蹦的一下站了起来,苏老师露着浅笑盯着钟葵,这种感觉好诡异,像是调皮的学生背着老师做了坏事,苦求同桌女同学不要告密,女同桌似笑非笑的样子。
“钟葵?”苏老师好像不确定这是本人一样又确定了一遍。
钟葵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在这么多同学面前的注视下,钟葵实在不能太随意。
“你,你,长得很像我前男友。”苏老师噗嗤一笑,与此同时,整个教室空前沸腾起来,这些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钟葵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他恨不得马上拿出镜子确认一下自己的模样,怎么就长了一长前男友的脸了。
“老师,您没开玩笑吧,我长得像您前男友?”
苏老师特自然的点了点头,
“对啊,太像了,相似度百分之九十八,不过你比他高,嗯,皮肤也要白一些。
“苏老师,对于我来说,这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钟葵反问道。
苏老师嘟着嘴吧,把萌妹特性最大化,调皮的样子让人很想捏捏她的脸蛋。
“钟同学为什么会这么问?”
钟葵郑重其事的回答,
“因为,据我所知在大多数女性眼里,前任没几个是好东西。”
顿时,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
“嘻嘻,钟同学你懂得挺多的嘛。你以后可不要旷课喔,我可是对你印象深刻。”
“要不,就由你做我助理,钟葵同学,你愿意吗?”
这还有的选吗,学生怎么能拒绝老师的请求,况且还是一个软萌妹子老师,根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