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强的出现

　　听到可以下山消息的清明，难耐激动的心性，一夜没睡，打好行李后，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的清晨的到来。
　　清明一早就下山了，刚好日出登顶，云海被金灿灿的颜色染着，纯洁中带着神圣，如佛光普照。清明已经看了很多次，但每次都很惊讶自然伟大的的造化，这就是天地之力，人之尽头。清明是一个人下山的，很不幸没有任何一个师兄是于清明同路的，不过也好，要是那个师兄不够有趣，清明也提不起兴致。
　　人啊，在没有成为仙之前，还是要有个人样的。这一年，是上山的的第二年，此时的清明十五岁，少年模样天性好玩，身体修长，不算魁梧也不是精瘦，有恰到好处的美感。皮相丰润、五官圆俏，不提是俊男也算独有气质。
　　家在南边百里之外，需要快马加鞭、日逐星赶，为见爹娘，一路莺飞草长的春天俏丽遗憾无心观赏。
　　清明没有停留这些美景，似乎不自觉地他生长了追风赶月的江湖气息。可是路途昭昭，难免会遇到什么事。
　　临近黄昏，路过城镇，人困马乏，清明前车熟路地找到一间客栈里休息后。客栈不大，可是依然有不小走江湖的，要是去到客堂估计是一窝子天南海北的汉子们在胡侃，清明无心参与，自个在床上躺着，翘起腿来，心里想还有后天即可到家。不知道我这二老还好吗？
　　从客堂喧闹到夜色逐渐宁静，大约是五坛子好酒的时间，毕竟夜深，大家也都放下警惕为明天的奔波，休养生息起来。
　　正当清明准备入睡时，耳尖的他听到窗外人仰马翻的混乱声，似乎有火龙滋长的噼啪声，接着就听到，店小二的慌张的声音，他就尽最大的力气喊道：“不好了，着火了，大家快逃啊。着火了，快快去打水来。”
　　推开窗发现，火势已经蔓延过来了，不过以清明此时的身手还能自保。
　　忽然间他在房顶看到一个人，黑衣蒙面，眼睛却冷冷地看着火龙四虐，清明还想再观察片刻，不想他黑衣人极快地察觉到清明的视角后，立马离开。
　　清明在二楼走廊，一个脚踏栏杆，接住上升的风势，巧妙上来四楼的屋顶。那人没有跑远，尽管只是一瞬间，清明却看到他的路径，急忙追了过去。他在往山上跑，等清明上了山，发现那个人在等他。
　　蒙面人这是才看清清明的模样，和他印象中一个儿童的玩伴很像，心想“不行，不能被他缠住了。”
　　清明打算先兵后礼，已经抢攻上前，直觉告诉他事出异常必有妖。不过招不知晓，二人居然同为拳脚好手，战斗全靠日夜练出的功夫。
　　两人如同灵猫对决，忽上忽下，与之对战，百回合不出胜负，
　　当两人互中一拳分开后，清明这时才发觉他的眼睛好像一个儿时认识的人，只是他不确定是那一个人，他的眼睛让清明很熟悉。不过天大地大，眼睛相似的人也大有所在。
　　清明破不开他的拳风，拳风犀利、如雨潮一般密集。
　　“果然，江湖的人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随便的蒙面人我都打不赢。”清明心中有些气馁了。
　　“你不要在纠缠我，我放你走怎样，我们就当没遇过。”蒙面人开口，声音像是刚刚成长的小树，年轻却坚韧。
　　清明笑了，回应道：“这可不行，我虽然不是一个管闲事的，不过你敢说客栈的火与你无关，无关我就不纠缠你，相反我还能请你喝酒。”
　　“看你，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我留了一手，你好不知好歹，那么你就躺上十天半月吧。”
　　清明看着他运气凝重，看来他打的是重拳。
　　师兄教导过，武斗也是智斗，要学会以柔克刚。在指、腕、轴、肩，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支力，就是腰。要用你的腰力去消耗对手。
　　清明悟出了应对之法，力由腿生，经过腰化，肩随力转，手做搭桥。迎向了他的重拳。
　　重拳遭到柔境的阻挠，力不到实处，数十拳过后黑衣人拳劲有些脱力，清明找到瞬间机会，一把抓过面罩，而后身形退了出来。
　　那人没了面罩只好用手架在脸上，可是清明的眼睛已经真真切切看到的他的面容，凤眼温和、神情冷淡，却看出坚韧之气。
　　清明哎了一声，怎么是你？苦笑不得后又笑得暖如春日。开口道：“玄强怎么是你，我还记得我每次打架都会把书扔给你，你接住书后还为我加油打气，我不在的这两年，你现在在做什么？”
　　玄强不语，眼神依然清冷，一个架势摆出来，使出化龙手每一招都攻向清明的命门。
　　清明想不到儿时的好伙伴居然会下重手，一时间落了下风。
　　清明接的并不轻松，出招太过凶猛，还带着些邪性，这好像是魔教武功，柔境已经不管用了。在清明不得已倒退几步后，玄强抓住机会跑掉了，借助夜色，清明已经寻不着他了，清明看到四周，山上丝毫没有主人迎接陌生人的热情，凉风阵阵吹过清明的明亮的发丝、秀丽的脸庞。
　　清明想了许久，天明前的露华渐渐蔓延，黑夜有些白丝，清明似乎听到了一首离歌，那个一起长大的玩伴的笑容和温润的眼神，已经消失了。清明甚至产生莫来有的心绪，认为玄强以后再也笑不出原来的开朗和实在了。“这就是师兄们说的人各有命吗？怎么会这样呢？他真的是玄强吗？”清明心中感慨万千，却不得不接受。
　　整顿好思绪后，清明回到了客栈，寻到人问出是有人的一个珍宝被盗窃，八成是玄强了，那他为什么要放火呢？清明一时不得其解，所幸没有出现伤亡，不过客栈是无法住了，清明只得连夜赶路。
　　几天之后，李村在外面游玩的孩子们看到一个骑着黑马的人进入了村子里。
　　稚小的人们天然地觉得骑在马上的人都会很神气，而且这个大哥哥还很好看。孩子们静静看着他，不敢出声，听见他以熟悉的乡音问道：“李村有什么变化吗？”
　　孩子们跑开了，没有应答，心中暗自觉得“他会自家话，应该不是坏人”孩子们依然无忧无虑寻找着下一个有趣的事物。似乎他们才是最忙的那群人。
　　清明觉得有趣，；脸上不自觉笑意上扬，所幸慢慢回家。
　　等刚出现在家门口，一个在外的等候的老管家还不相信地揉揉眼睛，误以为自己思念过度加上老眼昏花而产生的幻觉。
　　清明开口道：“武伯，我回来了。”
　　一听是二少爷没错了，顾不得惊喜，伤感的眼泪就落下了，“少爷长大了，长成俊小伙，时间过得真快啊。”
　　清明只好安慰道：“我好久没回来了。”
　　“是啊。二少爷，我们都很想你。””
　　等回到家，家里人大大小小的都围着清明转，七嘴八舌问着各种问题，过于热情，让在山上独处多于群聚的清明招架不住。不得已走出人群，询问：“我家二老呢？”
　　“老爷夫人很快就回。”不等一个家仆的话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你这个猴儿可回来了，没有给你老父亲丢脸吧。”
　　清明迎了上去，搀着父亲，两年时光，清明已经比父亲要高出不少了。
　　父亲欣慰望着清明，长大了也高了。好几年回来一次就可以了，温和道：“我们还有你哥哥生的几个孩子陪伴，你就悠着点回来。”
　　听到这般话语，清明只得尬这，还是您老功夫高啊。
　　接着母亲也来，抱着清明哭了好一阵子，而后大家才散开，留下老爷和清明二人叙事。
　　畅聊中，清明话锋一转问道：“父亲，你知道玄强家发生什么吗？”
　　|“嗯，我记得很清楚，应该是在你走后半年，玄强的母亲就得了重病，寻遍办法，无药可治。我们能帮的都帮了，他没法，听到一处山上有高人，就跑去求找。我们阻挠不住。玄强一走，我们就每天安排人照顾玄强母亲。可是后来某一天他的母亲都不见了，有人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字条，说是感谢我们，母亲我带去一个救命的地方，玄强留。之后就一点消息都没给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看来大家不知道玄强已经转入魔教了，清明不想让人诋毁自己儿时的伙伴，临时编了一套说辞：“玄强他死了，我在和他并肩作战过，他拜师了高人，习得一身武艺，而后在于邪徒的战斗中不幸重伤死去。”
　　清明父亲一下子接受不了，他可是看着玄强长大的。
　　看到父亲的神情暗了起来，清明的心皱了一下。
　　“他是个好孩子，一个很孝顺的孩子。”听到父亲的失落的言语，清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搭话。
　　清明父亲毕竟一把岁数啊了，也知道生死有命，细细低语到：“没办法，人生在世，譬如朝露。许多，许多，许多的人，慢慢就变少了。”
　　“父亲，为儿的很感谢你。”
　　这个老人摆摆手，道这是我应该的。老妇人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却还是和年轻一般静静在一旁听着看着，但这时的她已经泣不成声。
　　两个人来不及过多感慨了，不能让这最爱他俩的妇人哭泣才是大事，两人心有灵犀，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打闹的模样。
　　这两个人瞬间变脸，通了一下眼，两个老狐狸就演起戏来。
　　“不孝子，竟让你的慈母落泪。”
　　“为儿知错。”
　　“该不该打？”
　　“该！”
　　一听这突来之词，妇人顾不上伤心，一时火来，对着自己丈夫凶道：“打你个头，看你的生活是过滋润了吧，今天我这个做娘的就要帮帮我的孩子。”
　　甚至冲着自己丈夫吼，“你敢？”。
　　“当然不敢”丈夫秒怂。
　　清明也赶紧跟上，“母亲大人圣明。”
　　她笑了，被这两活宝惹笑了，此情此景，这个岁数还能享受到也知足了，又回到了温良淑德的模样。
　　清明笑了，有看到父母亲的白发丝，笑中又藏些苦涩。
　　这大概就是人间的悲欢离合吧。
　　在悲春伤秋后，依然笑谈风云，真豪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