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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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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被诊断出不能修行,十年来,司空绝不知吃了多少苦,光是千叶宗门人弟子的嘲笑、欺辱、戏弄就让他抬不起头。
  对于这些,司空绝几乎已经麻木,已经不在意了,最让他愧疚和心痛的是父亲因此而丧命,这像是一根刺,插在他心间,永生无法磨灭。
  攀登太始山失败,掉落到黑水巨浪中那一刻,他已经绝望,做好了追随阿爹而去的准备。
  岂料天道眷顾,他不仅活了下来,还遇到绝世出尘的白衣真仙,知晓身体不能修行的奥秘,苦涩煎熬中看到人生希望。
  司空绝很兴奋,仿佛看到了自己挣脱枷锁的英姿,他跪在父亲坟前叩了三个响头,尔后迫不及待的走到白衣真仙面前,眼中满是热切期望,恨不得立刻就打破身体禁锢,开始修行。
  怎奈何,所谓真仙降临,道出他不能修行的根源,助其打破身体枷锁,一切都是虚幻,冥冥之中或许存在的命运并没有真的可怜眷顾于他,像是个调皮捣蛋的大孩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当他满怀期待的望着白衣真仙时,只看到一个能甜到心里的笑容,尔后,倾城绝世的白衣真仙身上出现一条条狰狞裂缝。
  随着裂缝扩散,白衣真仙砰的一声支离破碎。
  也正是这个时候,紫叶坟前,司空绝身体猛地弹起,他瞅了瞅四周,哪里有白衣真仙,也许是他太想打破身体诅咒,之前的一幕幕只不过是一场梦。
  “这种旷世机缘哪里会轮得到我!”司空绝自嘲,梦醒了,梦中出现的希望自然破碎。
  “阿爹!我真的迷惘无助,不知该怎么办!”望着紫叶坟墓,司空绝仿佛看到自己在挣扎无助中凄然死去的模样。
  他没有任何办法,心力交瘁,本以为天道眷顾,派来一位绝世真仙拯救他,可惜,一切都是虚妄,倾城绝世的白衣真仙只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美好愿望。
  夕阳西下,太始山和八大副峰都被烟霞染红,司空绝背靠着紫叶坟墓,眼中无神。
  之前在千叶宗,每当这个时候他经常会提着一罐子酒,找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买醉,借酒消愁。
  可惜,如今的他连借酒消愁都只能是奢侈的愿望,孤寂的山头,只能望着天边晚霞愁更愁。
  “像我这样的废物,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死了干净!”心中的压抑愁绪起伏,司空绝默然神殇,滋生出结束生命的想法,却立刻又给压下。
  他心里对阿爹很是愧疚,不想阿爹以死换来的性命逝去,于他而言,死亡或许真的是解脱,可是,他不能就此撒手人寰,他怕黄泉路上遇到阿爹无法交代。
  “你若真能帮我,就大发慈悲显灵吧!”轻轻抚摸着黑牌,司空绝叹气,这东西在黑水巨浪中救了他性命,他一度认为是打破身体魔咒的关键。
  怎奈何,黑黝黝,像是千百年古木刻成,巴掌大的手牌一次显灵后便沉寂,司空绝使出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没有一丝收获。
  “难道是要血祭?”突然,司空绝想起阿爹曾以舌尖血催动,抵御黑衣人的枫叶秘宝。
  “肯定是这样!”司空绝觉得自己应该抓住了催动黑牌的奥秘,之前惆怅压身,脑袋短路,用尽了方式手段,竟然把这关键一环给漏了。
  一念至此,司空绝立即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吐在黑牌上。
  可惜,过了许久,黑牌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司空绝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苦笑,连这个办法都不行,他再也想不到其他方法催动。
  想要黑牌显灵,绝非寻常手段可以办到,司空绝几乎绝望,将黑牌挂在脖子上,瞬间愁绪灌满身躯。
  渐渐的,夕阳落尽,夜幕降临,对面太始山霞光炽盛,司空绝心神憔悴,无尽的忧愁使得他大脑昏沉,一次次无奈和苦叹后,他在抑郁惆怅中睡去。
  而就在他睡去不久,他用尽手段想要催动的黑牌像是受到黑夜感召,竟然将白天司空绝吐在上面未干的血迹吸食,尔后流溢轻微光芒。
  这一幕,司空绝是无法看到了,此刻他已经陷入梦乡,很是奇妙且令人不可思议,在梦里,那位倾城绝世的白衣女子再次出现了。
  这简直无法用言语解释,那白衣女子像是等了很久,一见司空绝便怒目瞪对,双手叉腰,洁白如玉的俏脸上满是愤怒,大声呵斥道:
  “小呆瓜,本仙答应收你为徒,教你修行,助你打破身体枷锁,你怎还一声不响就消失!”
  司空绝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脑袋嗡嗡的,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是做梦吗,怎的这般真实,连上一场梦都记得,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上一场梦的连续。
  白衣女子见司空绝嘴巴张开,眼珠子鼓动,想要说话却又呆愣着的模样,俏脸上的怒火瞬间燃烧到全身。
  她指着司空绝,****起伏,再次呵斥道:“呆子,你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本仙就不要你了!”
  白衣女子说完,表面上任是气愤模样,心里却是得意道:“这小呆瓜挺好玩,明明是我自己走了,他却傻头傻脑的没有看穿,以后不叫小呆瓜,改叫开心果!”
  司空绝从发愣中挣脱,欲言又止,脑袋依然嗡嗡嗡的,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依然是在父亲的坟墓边上,同样的人出现,还记得梦中所有。
  “明明记得是在抑郁惆怅中睡去,就算是做梦,也不会这么巧吧!”司空绝四处看了看,走上前围着白衣女子打转,确定却是同一个人,脑袋更加迷乱了。
  “难道这是某一特定空间?”司空绝突然想到以前在古籍中看到的关于特异空间的描述,如此诡异的事件,在他的认知中,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白衣女子看着神情举动有些莫名其妙的司空绝,以为自己这个呆瓜徒弟是脑袋出了问题,立刻招手,并且说道:
  “开心果,过来为师看看你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听到这话,司空绝苦笑不得,定了定神,将那些理不清的抛开,也不管是梦是幻,走到白衣女子跟前,请教如何打破身体不能修行的魔咒。
  他心里有很多解不开的困惑,不过,那些都被压下,修行世界,他不知道不了解的事太多,出现如此诡异之事也不足为奇,只要能打破身体魔咒,开启修行道路,是梦是真,都是一样。
  “还好,脑袋没坏,害得为师白白为你担心,该罚!”白衣女子细细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挂在脸上的怒火突然消散,笑颜如花,又回到那俏皮可爱模样。
  司空绝见她这模样,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怪胎,这个想法在心间一闪而过,他可记得白衣女子有知晓他人想法的绝世手段,万一被对方知道,那可是大麻烦。
  白衣女子此刻俏脸上满是欢悦,并没有去打探司空绝心中所想,她笑容散去后,一本正经的盘膝而坐,并且招呼司空绝坐下,眨了眨眼,努力做出一个名师教导弟子的模样,说道:
  “人族修行,一般而言,需开启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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