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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涉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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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一声巨响,在清晨显得格外清脆。惊的杨浩然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定眼看去,只见眼前一个红衣女子,正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吓得他满身大汗,大叫一声:“鬼啊”
  “哈哈哈哈……”一阵银铃般的传了过来,格外的清脆悦耳。
  杨浩然好半晌才醒过神来,仔细看去,眼前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八师姐慕容婉儿,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只一人高的兔子,正红着眼睛,咧嘴大笑。一身皮毛亮丽雪白,正站立在慕容婉儿的身后。
  杨浩然从来没见过兔子能长的这么大,除了身躯庞大外,两颗兔牙有半尺来长,闪着寒光,能够感觉到兔子牙齿的锋利。杨浩然心里有些害怕,而且慕容婉儿此刻正笑脸嫣然,和昨天初见时候的冷若冰霜简直是判若两人。压不住心里的疑问,轻声问道:“八师姐,是你呀,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慕容婉儿突然板着脸,语气十分不善,轻斥道:“也不知道我爹发什么疯,突然派人将我叫回来,而且还要求我陪你一起去采集火石。”
  杨浩然一愣,奇道:“啊,师姐现在还要采集火石?”
  慕容婉儿道:“我哪里知道,我本来刚刚结束采火石,可我爹今天突然又说我要再去采一年,鬼知道他怎么想的?”
  杨浩然连忙穿好衣服,可能是因为慕容婉儿在,生性懦弱的他有些手忙脚乱,一边穿衣还一边看着那只吓人的兔子。
  慕容婉儿喊了一声:“喏,给你的。”扔了一把铁锤过来。
  杨浩然差点没有接住,仔细看去,只见这个锤子和村里匠人的碎石锤一样,只是要沉重的多。穿衣完毕,他看向慕容婉儿道:“八师姐,是不是只有我们去啊啊?”
  慕容婉儿没好气说道:“你个笨蛋,采火石只有功力低微和新入门的弟子才有的,每个洞天的弟子最少都要采集火石六年,我已经满了六年了,但我爹现在又给我加了一年。现在就你我,还有慕容秋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杨浩然刚想动,但又停住了。只见那只兔子冲着他龇牙咧嘴,转过身,冲着他放了一个屁。然后“吱吱”的叫了两声,似乎在嘲笑杨浩然的胆小。
  杨浩然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连忙跟上慕容婉儿的脚步。此刻他脑子里都是那只凶恶的大兔子,心想不愧是神仙呆的地方,兔子都成精了,还能长大的这么大。
  此时天刚蒙蒙亮,路面还有些看不清,他紧随着慕容婉儿,在途中,他们碰见了慕容秋,就这样,三人和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走向醒月洞天的“火神洞”。
  第一次来火神洞的时候,杨浩然是郝天奇抱着的,一路飞掠,所费时间不过半刻钟。不过当今天他第一次亲自走的时候才发现,这道路崎岖坎坷,很多地方都要小心翼翼才能过去,走起来是格外的艰难。
  只见慕容婉儿祭出一个箫状法宝,而慕容秋则脚踏一把青色长笛,一路飘逸灵动,轻松无比。更让杨浩然惊奇的是那只兔子,不仅没有因为体型大而笨拙,反而十分的灵活。一路蹦蹦跳跳,一会儿跑在三人的前面不见踪影,一会儿又忽然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来。在杨浩然满头大汗的时候,这只兔子还跑到他的面前,扮着鬼脸。
  走了快两个时辰,杨浩然已经累的两眼翻白,气喘吁吁,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容秋停了下来,拍了拍杨浩然的肩膀,说到:“休息会儿吧,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等你学会驾驭法宝了就轻松了。”说完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更是告诉他这个修行是不允许别人帮忙的,必须自己独立完成。
  慕容婉儿则是哼了一声,道:“废物一个,真没用。”
  杨浩然此刻只想休息,也不管慕容婉儿的讥讽。一个人在地上粗粗的喘着气。而此刻,那只神出鬼没的大兔子又跑出来嘲笑他,让他忍不住朝着兔子扔了一块石头。
  歇息好一会儿,杨浩然才渐渐的缓过气来。他看向慕容秋,疑惑不解的问道:“九师兄,我有些疑问,不知可不可以向你……”
  杨浩然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婉儿就一脸冰冷的看着他,然后又嫣然一笑,温柔的说道:“但说无妨,谁让你是我的师弟呢。”
  “修真不都是直接学习仙法吗?为什么我们还要采集什么火石啊?”
  慕容婉儿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不屑的道:“真是笨的可以,何为修真,首先就是修身,所谓修身,那就是我们需要有一副强健的身体,学习仙法没有强大的体魄,如何支撑强大的仙术。我人王阁讲究先修身,再修心,最后才是修炼仙法。采集火石一来可以强健我们的身体,而来可以磨砺我们的心性。我们宗门的绝技‘大日焚天神诀’就对身体要求极为苛刻,还有好多术法都是这样,所以你要努力锻炼好身体。”
  听到“大日焚天神诀”,杨浩然想到玉颜那晚的对话,居然脸色发白,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其实,在杨浩然的心里,一直觉得皂角村的悲剧和那个黑衣人脱离不了关系,此刻又听到“大日焚天神诀”,那么可能皂角村的凶手就在人王阁,这让他心里大乱。
  见杨浩然神色不对,慕容秋走过来抱着他道:“十师弟,你没事吧?”
  杨浩然愣了半晌才喃喃的说到:“对不起,我可能是太累了。”
  慕容婉儿这时候又道:“我宗‘大日焚天神诀’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在我宗能修行的人都没有多少。修炼到极致境界,可以焚尽天下万物。如果身体太差,自己体力无法支撑,到时候就会引发术法反噬,可能到时候焚烧的就不是他人了,而是引火自焚了。”
  她鄙视的看了杨浩然一眼,道,“就你这个小身板,孱弱的跟老头一样,别说宗门高深的法诀了,就是入门的法诀就能炼死你。所以修炼的时候千万别偷懒,要不到时候害的是你自己。”
  杨浩然慌忙说道:“九师姐,我绝对不会偷懒的,我不会给师傅丢脸的!”
  说完抗起铁锤,迈开脚步,鼓起力气向前跑去,居然比先前还快了不少。慕容姐弟对视一笑,悠闲自得的跟了上去。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杨浩然才走道“火神山”的洞口。放眼望去,只见那只大兔子正在洞口趴着,翘着腿睡觉。见到杨浩然到了,先是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吐了吐舌头,转身就冲进了附近的林子,杨浩然只看到一道虚影。
  杨浩然目瞪口呆,赞叹道:“真是一只神仙兔子啊,速度这么快!”
  “哈哈,师弟你说的小白吗?”这个时候慕容秋接上话来。
  杨浩然怪眼一翻,道:“它?那么大,还小白?”
  慕容婉儿嘿嘿一笑道:“你可别让它听见,要不你就惨了。”
  杨浩然立马道:“这个兔子至少长了四五十年吧!”
  慕容婉儿白了他一眼,晒道:“瞎说!”
  杨浩然奇道:“啊,难道它两三年就长这么大了?”
  这个时候小白忽然冲出来,对着杨浩然龇了龇牙。
  慕容婉儿道:“我的意思是说不可能年头这么少,我听说大师兄来的时候小白就在了,他是我爹帮我娘养的,所以在爹娘还是弟子的时候小白就在了!所以我猜小白至少应该有一百多岁了”
  杨浩然大奇,道:“啊,小白这不是要成仙了?”
  慕容秋调侃道:“十师弟啊,你不要老说神仙啥的,我们只是修炼了仙术的凡人罢了。它就是一只兔子,怎么可能成仙啊?不过我知道小白通人性,能听懂我们说话,所以我们不要说它的坏话,要不它会记仇的。”
  三人在说话间已经进入火神洞,这时候杨浩然又对慕容秋问道:“八师兄,我刚来人王阁时在人王殿前遇见了一只巨大的鸟。秦璇玉当时告诉我它是一只“火鹏”,不过体型要比小白大好多了,它是不是也是像小白一样,也是哪位真人养大的啊?”
  慕容秋一边走,一边摇头说:“不一样的,‘鹏祖”是上古仙鹏的后裔,算是神兽亚种。小白不过是普通的兔子,吃了不少灵丹妙药,才变得神异无比的。”
  此刻,三人已经到达火神洞深处,此处满地都是火石,有大有小,大的宛如拳头,小的宛如纽扣,镶嵌在洞里的石壁上。
  “十师弟,你从这里开始吧,每天采集一个纽扣大小的火石就行了。”慕容婉儿告诉杨浩然。
  “每天只要采集这么大一颗?这也太简单了吧!”杨浩然不屑的说道。
  慕容秋笑而不语,道:“十师弟,你用采石锤敲的试试看。”
  杨浩然点头,抡起铁锤走到一颗火石前,使出全身力气,挥锤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石壁竟然比钢铁还要硬,巨大的反震力让他都握不住铁锤了。锤子掉在地上,刚好砸在他的脚背上,疼的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咯咯咯……”慕容婉儿笑的都只差在地上打滚了,好半晌后才解释道:“十师弟,你要用锤子尖锐的那头慢慢凿,钝的那一头是用来破开石头的,不是像你这样直接使蛮力砸的。你自己慢慢体会吧,我和慕容秋需要采集更大的,我们先去完成我们的任务去了哦。”
  杨浩然不停的揉着被砸疼的脚,他发现,刚刚砸在石壁上的地方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不由得心里大叹石壁的坚硬。就这样,整整一个上午,杨浩然就跟那块石壁耗上了,无论上下左右,凿、砸不停的切换,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两手血泡,全身酸痛,虚弱无力,费了半天的劲,竟然只将石壁上凿出指甲大的小缺口。
  这个时候,慕容秋和慕容婉儿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他们似乎根本就没耗费什么力气,依旧神采奕奕。慕容婉儿看着近乎虚脱的杨浩然,拿起自己的采石锤,正要奋力凿下去。
  慕容秋连忙制止道:“姐,你要干什么?”
  慕容婉儿气鼓鼓的说道:“你眼瞎啊,我不是帮他嘛。”
  慕容秋正色道:“姐,你这不是帮他,是害他。”
  杨浩然点了点头道:“八师姐,这是我自己的任务,就必须我自己完成,你不用帮忙的?。”
  慕容婉儿冷哼了一声,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懒得理你。”
  慕容婉儿的话激起了杨浩然的倔强,大喊道:“我就是自己凿到深夜也不用你帮忙……”
  “蠢货!”田灵儿抬头看了看天,忽地又骂了一声。
  杨浩然正想说话,但抬头看到慕容婉儿的时候又缩了回去。只见慕容婉儿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指着杨浩然的鼻子骂道:“真是个笨蛋,猪头,笨驴。你要凿到深夜,难道让我和慕容秋也在这里等你吗?你不饿,我还饿着呢!”
  说完,直接把挡在身前的慕容秋推到一边。抢过杨浩然手中的采石锤。只听“砰砰”两声巨响,那个他凿了半天的石壁,也应声裂开,一颗纽扣大笑的火石漂浮而出,直看的杨浩然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慕容婉儿居然拥有如此的力道。
  慕容婉儿看了一眼想说话的慕容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走吧!”说完也不管呆在原地的二人,就径直往回去的路上走去。慕容秋拉了一下杨浩然,连忙跟上。见到如此的慕容婉儿,杨浩然心中决心加倍用功,绝不让师姐看不起自己。
  ※※※
  回到自己院落的时候,杨浩然已经疲惫的粘地都能睡着。慕容兄妹早已经离去,只剩下杨浩然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在他房间的门口,只见郝天奇正站在哪里。
  郝天奇冲着他微微一笑,道:“十师弟,感觉如何啊?很累吧!”
  杨浩然只是点了点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师兄见杨浩然不语,只是笑了笑,就打开房门,抱着杨浩然走了进去,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水缸,里面有热水,还加了一些祛疲劳的草药。你先泡一会儿,等下换套干净的衣服去吃饭。吃完午饭今天还要继续修炼的。”
  杨浩然啊了一声后道:“大师兄,下午还要继续采集火石吗?”
  郝天奇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明白杨浩然为何会这样问,耐心的解释道:“十师弟,怪师兄我事先没给你说清楚,在我醒月洞天的新入门弟子,都是上午采集火石,下午修炼门派仙法的。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开始传你一些基本仙法。”
  杨浩然心中大喜,他对那些仙法可谓期待了好久了,于是问道:“大师兄,我很笨的,我真的可以学会吗?”
  郝天奇微笑道:“修炼虽说资质很重要,但也不全然。师傅在你刚入门但时候不是说了吗?只要坚持又有大毅力,也未必比天赋好的弟子差了。据说师傅当年的天赋就不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成为了八大尊主之一,而且还娶了仙月洞天的最美女弟子。”
  杨浩然忽然信心大增,连忙点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慈霖和于若菡都向郝天奇询问杨浩然的修炼情况,大师兄自然是帮忙掩盖,而慕容婉儿则是毫不容情的将杨浩然采集火石的情况如实托出,还大加数落。一番言语将他说的是无地自容,羞赧的抬不起头来。
  慈霖听完自是叹息不已,不言一字。于若菡则是拍了拍杨浩然的肩膀,招呼大家赶紧吃饭。
  慈霖对杨浩然的失望已经深入骨髓,自然是不想跟杨浩然说什么。但这一切在杨浩然看来,则是师父对自己对关心,不忍心责骂自己,师父对待自己实在是太宽容了。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懈怠,一定要加倍努力修炼,回报师父对自己对一番苦心。
  饭还没有吃完,慈霖就放下碗筷离开了。众弟子也是跟随者于若菡前往练武场修炼。郝天奇带着杨浩然回到他的院落,道:“十师弟,我人王阁修行仙法最注重根基,你年龄尚小,我就先传授你一些基本的入门仙法,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自行修炼,如果有任何不理解或者疑惑的地方,你都可以向师娘或者我询问,记住了吗?”
  终于可以修炼人王阁的功法了,杨浩然心里自然是激动的,因为这是玉颜对他对嘱托,他就是死也会想办法去完成。
  本来面容和善的郝天奇突然脸色一正,面容肃立的道:“习本门仙法,需要立下血誓。所学仙法未经师门许可,切不可传授给第二人。尤其是天下那些邪魔歪道,一直觊觎我宗仙法已久,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将本门仙法外泄。”
  杨浩然想到玉颜,不禁心中有些困惑,但还是按照郝天奇但要求,对天跪下道:“苍穹在上,皇土在下。今人王阁弟子杨浩然以我血脉,立下血誓,将严守宗门仙法奥秘,如有私下外传,必遭天罚之苦,地狱之毒,万刑加身,血脉崩碎,死无葬身之地。”
  见杨浩然立下血誓,郝天奇再次喜笑颜开,扶他在蒲团上坐下。教授其呼吸、吐纳、冥想以及周天运转密法。随后传授杨浩然人体脉络和穴道分布,怕其不解,还专门找来纸笔,将之绘下交给杨浩然。最后,郝天奇便传授了他“大日焚天神诀”第一重天的修行方法。
  “大日焚天神诀”,便是人王阁诸般仙家术法的基础和灵魂,乃是几千年前祖师古木真人从那残缺石板上领悟而出,再加上历代宗主的补充和完善,时至今日,已是天下术法之魁首,可谓夺天地之巧,融万物之精华,具备神鬼莫测是威能。
  大日焚天神诀共有脱凡、问仙、化神三大境界,每个境界分三重。人王阁弟子众多,不乏聪明绝代之辈,但大多弟子终其一生,都停留在脱凡境界。只有寥寥数人才能问鼎问仙境界,至于化神那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但凡能踏入问仙境界的,都是世间罕有的修真奇才。
  人王阁中,亲传弟子三千余人,记名弟数以万计。能突破问脱凡踏入问仙境的,包括掌教真人慈航,也不过几十人而已。这这些人无不是名震天下之士,也是这些人承托起了人王阁的宗门底蕴。至于问化神境巅峰,据说从创派至今,无一人到达,就连当年惊才艳绝的古木真人也不过是化神境一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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