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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星星葬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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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遁入老酒馆,是万丈的招牌,是万丈人民不管贫富贵贱都喜欢去的地方,听说酒馆掌柜是个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一朝看透告别俗世,开个酒馆潦草度日这个样子。
  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少年们像野火一样闯入了这里,他们兴奋的红光满面,有的甚至还是第一次喝酒,辛辣、新奇、青春、激扬,他们在狂欢,在庆祝第一次的胜利,庆祝他们以后可以用拳头和这个世界讲道理。虽然这只是他们单纯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世界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但是少年就是少年,少年永远是天真。
  相比狂欢的众人,任侠他们要自持的多,毕竟他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用任侠的话说就是要有领袖气质。夜正深,酒正酣。他们一杯接着一杯,深夜无人问津的陋巷里四个男孩哭了笑,笑了哭。昨天是他们苦难无悔的年华,明天是他们渴望追逐的重复,明天又是痛苦的一天。
  彼时的祝山河痴情哀怨,眉头上都是化不开的岁月的味道,他喃喃道:“当我突然消失在追逐你的长途里,某个黄昏你无意间看到天边忽明忽暗的云,是不是还会恍然的以为是我给的温柔。”
  众人鄙夷,任侠道:“白月光、意难平。”
  郁孤:“英雄梦想、挂在天上做月亮。”
  海啸:“朱砂痣、世外桃源。”
  迷笛:“念念不忘,我委屈,我想你。”
  然后众人又异口同声的说道:“下贱。”
  祝山河哈哈道:“好姑娘,你就往前走,不要回头。半夜想起了干妹妹,狼吃了哥哥不后悔。”
  众人牙都被酸倒了,任侠语重心长的对迷笛说道:“以后碰到了喜欢的姑娘,可别学这货啊,他真是么脸看。”
  迷笛:“放心吧,儿女情长什么的太影响我行走江湖了,我不会招惹的。今天听了抵抗军之歌,我现在感觉热血沸腾,我要打十个。”
  任侠:“对,无畏上将李琇莹永垂不朽!抵抗军万岁!人民革命万岁!草原上的雄鹰永不坠落!帝国的铁骑终将踏破一切牛鬼蛇神!”
  海啸:“对,打仗才是男人的浪漫,哪里有敌人我们就应该奔赴到哪里。全部都跑不了。”
  祝山河:“一剑所到之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杀尽百万兵,还山河一个壮丽。”
  迷笛:“对,一个不剩。”
  …………
  狂欢持续到半夜才结束,众人喝的颠三倒四,相扶着离去。郁孤和祝山河又回去了小郡王府,诚如祝山河所说,无论他走多远,那个地方总是牵扯着他的神经。
  其余人也陆续在分叉的路段离去,他们拐过一处幽暗之时,聂煊一行早已恭候多时。官府军队前后排成两排,列阵以待,无需多言,聂煊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早有预谋的。
  任侠他们还有几十人,府兵百十来人,当然还有龙虎帮几个金牌打手。官匪勾结,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府兵头子目中无人的说道:“诸位好大的胆子敢在樱花广场闹事,劝你们乖乖投降不要浪费时间。”一旁的聂煊笑得合不拢嘴,全身的肥肉都在跟着晃动,他妈的为了教训这些小兔崽子可花了他不少银子,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们。
  少年们没得选,依着万丈城比土匪更恶毒的府兵的操行,他们横竖是个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拼杀无声的展开,除了任侠他们和几个练过的能够招架几个回合,其余人在头两轮冲杀中便死了个七七八八,年轻的尸体躺满了街道,血流染红了大地,这样下去失败和死绝是迟早的事情。
  形势严峻,海啸挥舞着手臂大吼道:“冲啊冲,万丈的男子们团结起来,砸碎万恶的旧世界。”众人继续前冲,海啸将要往前时被任侠一脚踢了个趔趄,他沉声说道:“冲个屁啊,赶紧跑。”说着拉起了迷笛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任侠他们发了疯的跑着,后面的府兵黑压压的穷追不舍,不知道跑了多久,迷笛跑不动了,他不小心滑倒了,他在混乱中找不到任侠、海啸他们了。任侠感觉到迷笛牵着他的手滑落了,等他转身看的时候,身后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哪里还有迷笛的影子,只有凶神恶煞追逐着他们的残忍面孔。屠杀没有持续多久,黑夜的街道便只剩下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血污,寒风吹过格位瘆人,不久前还谈笑风生的他们注定死的悄无声息。
  …………
  祝山河他们去迟了,只看到了躺倒在血泊之中的迷笛,泥泞的街道上寒风刺骨,大雨如浇,殷红的血迹和苍白的天空,就像祝山河此刻无法抑制的内心,既是愤怒火焰又是绝望死灰。随处可见的污秽昭示着这个地方的破败和不可救药,这绝望、贫穷的街道两个少年痛苦着另一个更小的少年的离去。
  世间如大雨,贫穷的街道、绝望的雨丝、水沟里肆意疯长的残败之花,世间绝望,活着的人才是真的绝望。祝山河和郁孤保持着失魂落魄的一致姿势,悲伤者的姿势。踉踉跄跄的走在泥泞的道路之中,祝山河背着迷笛走在前面,疲惫的佝偻着,没有任何手势和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情,郁孤跟在后面,同样步伐沉重,惆怅如乌云,心碎如刀割。远处的路不知道通向何方,凶恶昏暗的环境映衬着他们在世间盛大的迷失和孤独。
  雨一直下个不停,任侠、祝山河、海啸、种花和避免站在万丈最高的山上,天气阴雨浓稠,冷风瑟瑟,气氛沉闷压抑,天色昏沉暗淡,似伤似怒,如泣如诉。
  他们呆立在山峰之上,破旧的袍子随风飘摆,痴痴的望着山川大河空空如也,一场大火燃烧了他们的少年时代,被雨水冲刷过的头发悲伤的搭在额前,他们再一次感受到了活着的无助和悲伤,他们的朋友去世了,他们每个人人捧着一大把的向日葵送他。迷笛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南风吹来,他们将迷笛的骨灰迎风抛洒……
  然后众人失魂落魄的返回家中,那个种满向日癸的院子,迷笛死前想要爬回的那个充满向日癸的家。满院的向日葵开的热烈,向日葵永远对着不属于它的太阳微笑,然后凋谢。
  众人无言,七歪八斜的躺倒,双目无神、失魂落魄。他们沉浸在失去迷笛的悲伤之中,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说没就没了,这一天他们都非常难熬,直到黑夜降临。
  避免喃喃道:“看到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了吗?迷笛去了天上,他看着我们呢,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啸发现任山河不见了,他问道:“山河呢,他去哪了。”众人被惊醒,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们心头,反应过来的他们急忙冲了出去。
  ……
  夜风冷冷,模糊而嘈杂的遁入老酒馆,胡琴咿咿呀呀,美娇娘搔首弄姿。夜如此凄清,万籁像死般寂静。酒馆中暗黄烦闷,现实中没有任何交集的三教九流,此刻挤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发泄着他们或郁郁或激奋的心情。
  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少年像匹潜伏在黑夜里的狼,虽然只是个狼崽,可它愤怒的全身皮毛战栗,准备搏虎,他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
  少年吹着口哨,脑袋无意识的左右摇晃,眼睛无目的的环顾四周,借此缓和自己忐忑的内心。
  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喝的醉醺醺的从二楼下来,他还是那个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跋扈样子,地头蛇聂煊,在叔父的势力之下,近来愈发的嚣张,几大势力也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人有魄力轻易与龙虎帮撕破脸皮。台上扭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帮了少年大忙,本来准备归家的聂煊,脚步不听使唤的又停了下来,他色迷迷的看着台上,下流的本性暴露无遗。
  聂煊扯着嗓子喊道:“姑娘给爷跳个浪一点的,没准爷一高兴让你做十三姨太。”
  台上姑娘没有说话,但脚步明显不稳,她知道被这货盯上的人准没好下场,她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只能忐忑的维持现状,哼唱着小曲的嗓音开始发颤。
  聂煊倒是没有生气,他又放浪的说道:“姑娘不跳,爷给姑娘跳一个。”
  说完放声大笑,台下众人跟着哄堂大笑,不过很快聂煊就笑不出来了。不知何时角落里的那个少年已扑至他的眼前,他双眼血红、布满血丝、盛满哀伤,愤怒的像头被惹怒的公牛。少年嘶吼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扯住聂煊的头发,聂煊在椅子上,身体随着拉扯后仰,他疼的龇牙咧嘴,偏偏挣脱不得,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没想到就是他死的这天。身后的少年像发了疯一般不要命的箍住他,大笑着像杀猪一般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喉管,那匕首比一般的匕首要长一点,宽一点,血流如注,浓稠血腥的液体喷射了少年一脸。
  聂煊已经死透了,少年还是不愿意松开,众人为了拉开他差点把他的胳膊都撅折了。在脱离聂煊之前,他又拼着命把匕首插进去了两三公分。聂煊的小弟们都吓傻了,只有少年兀自在那里笑的无比快意坦荡。这个少年就是祝山河,他蛰伏在酒馆中终于迎来这场酣畅淋漓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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