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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楼中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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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成英正被刀光追的狼狈不堪,见到剑飞过来急忙接住,剑入手若火炭一般炽热,拔剑之间竟似一团火在他手中燃烧!
  刀影当空罩来,他来不及再看这柄剑,手中挽了个剑花向着那片刀影刺了过去,剑法他自是没学过,但师父练剑他总是偷看过的,一招半式他还是能用的出来的!
  刀影婉转如龙,整个将他右臂卷住,撕裂之声传出,廖成英的手臂被割出数道口子,那柄剑也握不住从他手中脱飞了!
  “你输了!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卓非凡轻笑一声。
  “朋友,是我害了你!”毕擎天懊恼一声。
  “我没学过剑,跟毕大侠没有关系!”廖成英忙说道。
  “青城剑法最富变化,你却为何没能学到剑法呢?”毕擎天叹息一声,他的武功有一半出自青城派,廖成英的师承他自然能看出来。
  “师父,他没教我……”廖成英低头道。
  “师父既没教你,或许是在考量你的品行!你品行如何,他若不知,今日我是见了!我传你三招剑法,若是你师父见了定会认可你的品行,也会教你青城剑法!”毕擎天点头道。
  “卓非凡,你俩还未比完,你就谈论人家的生死,这怕是不妥!”毕擎天向着卓非凡高声说道。
  “我下一招就能要了他的命,无需三招!”卓非凡笑得更加得意。
  “去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卓不凡的‘奔雷刀’狠辣无比,你一刻都不能放松!”毕擎天手一抓,那柄剑又回到他的手中,他再交付到廖成英手里。
  “你只管来!看在毕大侠的面子上,我让你来攻!若是三招取不下你首级,我随你们处置!”卓非凡轻蔑一笑,只随便站了个姿势。
  廖成英接了剑,向着毕擎天重重的点了点头,这卓非凡如此自负,定是不能让他得了逞!
  “入得天府过劳宫,直上神庭向下转,聚拢天突不回旋,内中真气由丹田!”一旁毕擎天说出一段口诀,廖成英心中一振,这正是‘柔云心法’行气之法!这‘丹田’、‘天突’、‘神庭’、‘天府’、‘劳宫’都是真气流经的穴位。
  “一剑直刺中曲直,偏斩两肩点关元,向下直斩腿双膝,一剑撩拨挑中脘!剑发之处疾若风,而后徐来只轻点,下斩之势当用力,撩拨点穴为重手!”毕擎天也不管一旁卓非凡是否偷听,连剑式带口诀一并背出。
  这虽是一剑,却是四式,其中剑法轻重缓急更是不同,廖成英略一思考,起剑向卓非凡刺了过去。
  方才的话卓不凡早已听到,廖成英剑式一出他就做好了防备,短刀一护,将毕擎天话中要刺的地方和穴道守的滴水不漏!
  廖成英长剑一指,却不是直刺,而是直接点卓非凡的中脘穴!卓非凡短刀早已防备了他的直刺,这一次落空竟有些狼狈,他才将刀架起未料廖成英的剑式立刻变化,未到中脘穴立时下斩,他又急忙抽身躲开,卓非凡闪身之间廖成英长剑立刻起来点他双肩,待他短刀扑来,又化为直刺!方才毕擎天教的剑式,硬生生被廖成英反着刺了一遍!
  不过这反着来的一剑确有奇效,逼得卓非凡手忙脚乱,一旁的毕擎天已经拍掌连连,大声道:“第一招已过!”
  廖成英对着毕擎天行了一礼,二人会心的点了点头,廖成英对‘柔云心法’何等了解,毕擎天将青城派的‘柔云心法’倒着背给他,他只略一思考便明白了意思;毕擎天教的第一剑的口诀为真,可那一剑的剑式却是倒着来的!
  “丹田转化入灵墟,灵墟入脉至中府…….”毕擎天又念了起来,谁知才说几个字,一旁的卓非凡早不耐烦。
  “你们两个能不能避讳一下人,这样教授,不怕我偷学了去?”卓非凡皱眉道。
  “随你学!朋友过来,我教你第二式!”毕擎天对卓非凡冷笑一声,将廖成英拉过来,嘱咐起来。
  卓非凡知道方才那一招落败与毕擎天的教授有很大关系,毕擎天教授剑法自己难免会听,但凡听到定会按照他教的那些来防守,无形中被毕擎天牵了鼻子,甚至都忘了进攻!这次看到毕擎天又来教授,干脆躲得远远的。
  毕擎天将第二剑仔细的对着廖成英讲解起来,这第二剑又比第一剑复杂出许多,第一剑四式而第二剑却有十六式!且用内力之法又有不同,毕擎天在廖成英身上指点着内力的运行之法,又教授用剑的诀窍,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廖成英总算是听的十有八九。
  “还没好!”卓非凡一边催着,一边重新计算着解开毒酒的时辰,好在这次他下得是剧毒,即便内力如毕擎天般深厚,没有十天半个月也难以尽除。
  “去吧!”毕擎天拍拍廖成英的肩膀,回头之间那卓非凡早已出手,适才卓非凡知道自己吃了亏,这次安能再等廖成英来攻?
  廖成英长剑抖出一片红光,直接冲入了刀影之中,刀光剑影掺杂一处,一收即止,廖成英面色惨白,双肩之上显出密密麻麻的伤口。
  “‘奔雷刀法’果然狠辣!”毕擎天道。
  “‘凌天十三式’也很不错,现学现卖,居然能挡住我的一击!”卓非凡冷笑一声。
  “还有一招!”廖成英站起身来,用衣服将胳膊上的血擦了擦。
  “这一招就要你的命!”卓非凡脸上渐渐狰狞,早没有了那俊美如玉的公子哥模样。
  毕擎天刚要说话,卓非凡的刀已经劈出,他已经失去了耐性,更不想给廖成英任何机会,既然已经说好三招,他就一定要在这一招杀了廖成英!
  “持剑胸前横,化击去如龙…….”毕擎天急喊,可廖成英早和卓非凡战于一处,哪里还能再分神听他的话?卓非凡短刀一闪,在廖成英面前虚晃一式,一掌拍出直击廖成英面门,待廖成英出剑抵抗时,刀交左手,一招‘荆轲献图’将短刃直接逼到廖成英身前!
  廖成英剑已经用来挡卓非凡的一掌,见短刀已到,忙用起‘暇云步’来躲;他的‘暇云步’已经很快了,可卓非凡的身形更快,未待招式用老,刀刃向右一偏已经点在了廖成英的剑上,廖成英只感觉一股巨力压的手臂再不能动弹,手指一松,长剑脱了手……
  卓非凡的掌化为抓,猛的一抓,从廖成英的身上撕下了一大片血肉,廖成英也被这一抓之力整个掀飞了出去,撞倒好几张桌子,嘴里不断的淌血。
  “朋友,你没事吧!”毕擎天起身,身上之毒立刻向他的奇经八脉涌去,他只感觉周身痛苦难当,可此时他哪还能顾及疼痛?一把将廖成英拉过来,将几粒金疮药给廖成英敷上。
  “大侠也不过如此!说吧,今天要怎么死?”卓非凡得意至极,不停的取笑着二人。
  他卓非凡正自得意,楼下却起了动静,脚步声开始向上延伸,显然楼下的那些女子已经觉察出了上面的打斗,要上来看个究竟了!
  “卓非凡,你的死期到了!峨眉派的凝萃师姐已到,就是向你寻那采儿之仇的!”廖成英心中一动,立刻来了主意,他在下面听到了峨眉派弟子的谈话,也不管他们找的是谁,先吓唬吓唬这卓非凡再说!
  “你胡说!他们明明是来找毕擎天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卓非凡脸色大变,忙说道。
  廖成英看出卓非凡脸色有变,知道他定是和这‘采儿’有些关系,一想到卓非凡的身份是‘花柳盗’,心中早已确定了七八分,忙大声嚷嚷起来:“凝萃师姐,那祸害采儿姑娘的淫贼要跑,快些上来抓他!”
  卓非凡心中有鬼,又担心那些峨眉派和毕擎天是同伙,再不敢停留,白影一闪在二人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楼的声音越来越疾,不一会六名女子站在了二人面前,当中一女子一身灰色道袍,头上一只簪子将头发随意的束在一起,朴素的装束并没有妨碍她绝色的容颜,如一只芙蓉天生丽质,不加任何雕饰亦楚楚动人!手中一只剑通体碧色,虽然相距甚远,亦有阵阵寒凉让人心胆俱寒。
  众女子见到毕擎天皆是咬牙切齿,手中剑出,将毕擎天团团围住,那‘凝萃师姐’将毕擎天端详一番,从紫衣女子手中取出一个玉牌问道:“你可识得这物?”
  “峨眉派随身玉佩,这等寻常之物,江湖上几个不识?”毕擎天笑道。
  “识得就好!”‘凝萃师姐’柳眉一挑,碧剑已出,碧色笼罩之下,二楼如同冰窖。
  “峨眉‘凝碧剑’,你是九如师太的嫡传弟子冷凝萃!”毕擎天点头道。
  “我只问你,为何辱杀我采儿师妹!”冷凝萃脸若寒霜,凝碧剑已经到了毕擎天的胸口。
  “你采儿师妹?我连人都没见过!”毕擎天一皱眉道。
  “胡说!那天我们来到采儿师妹房中,看到采儿师妹衣衫不整的惨死,出了屋子就看到了你的影子!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众紫衣女子异口同声的说。
  毕擎天神色暗淡,再不说一句。
  廖成英见识了毕擎天的为人,刚才提到‘采儿师妹’的时候又见那卓非凡慌张的神色,料定其中有隐情,只是不知毕擎天为何不辩驳。
  “怎么?被我们揭穿事实,无言以对了吧!”紫衣女子质问。
  “所谓抓贼抓赃,捉奸捉双……”廖成英忙说道。
  一紫衣女子狠狠推了廖成英一把道:“你骂谁是贼,又骂谁是奸呢!”
  “我不过是要讲些道理……”廖成英苦笑一声。
  “一个山野村夫懂得什么道理?”另一紫衣女子轻蔑的看着他。
  “让他说!”冷凝萃看了廖成英一眼,将众紫衣女子拉开道。
  “多谢!”廖成英见冷凝萃如此识大体,忙道一声谢,手指着毕擎天说道:“众位姑娘可是在房中,床上,见到了这个人!”
  “采儿师妹都死了,你还要我们看二人不堪的样子吗?”一紫衣女子怒道。
  廖成英忙摇头道:“不在床上,起码要在屋内吧!不是我砍柴的理粗,只凭在屋外看到就能证明他和你们‘采儿师妹’之死有关,那峨眉山所有的男子都脱不了关系!也许人家只是游山玩水,恰好被你们撞到了!”
  “你可知峨眉派是什么地方?”冷凝萃说道。
  “不知!我一个砍柴的,也没去过!”廖成英摇头道。
  “峨眉派从不留男子在山上!”另一紫衣女子说道。
  廖成英顿时无言,峨眉派既然不会留男子在山上,那采儿姑娘之死和毕擎天出现就太过巧合了,若不是刚才自己见到毕擎天的为人,他也一定会相信是毕擎天所为!
  “杀了这淫贼!”众峨眉派持剑便刺,毕擎天动不得内力,又不忍伤这些人,只是一味的格挡。
  廖成英一直躲在一旁想着对策,师父使他多结交朋友,像毕擎天这样的大侠应该是自己最该结交的人选,可是若帮了毕擎天又势必会得罪峨眉派,这该如何是好?
  “杀人了!杀人了!”楼下传来了一个女子急迫的声音,楼上众人停住,各自猜测下面发生的事情。
  “杀人了!杀人了!”又是一阵阵急促的喊声,廖成英心中一动,这分明是赵彩萤的声音,难道她在下面出事了?他身子一动正要下去,一道影子已经闪到了楼梯口。
  “秋云、彩月你们几个将他看好了,我去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影子正是冷凝萃,她的身子只一闪就在楼梯间消失不见,不知道比廖成英的‘暇云步’快出多少!
  廖成英也赶紧奔了下去,楼下哪里有半个影子?廖成英发呆之际,一个石子轻轻的砸在他的头上,赵彩萤从柜台后出来一把将他拉到了柜台后。
  “你?”廖成英忙问。
  “我看你许久不出来,我自然要想办法进来了!”赵彩萤一笑。
  “刚进来就听见上面打斗,我以为你与那些人起了争执,忙大喊了几声。”赵彩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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