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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峨眉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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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背身离开,廖成英牢牢记号掩埋的位置,赵又奇再不和定远镖局众人搭话,拉着廖成英回到了众人之中,赵彩萤早就等的心焦,见二人终于回来了,忙奔了过去。
  “那边如何?”赵彩萤急问。
  “还好!”赵又奇摆摆手,不愿意让赵彩萤再问了。
  赵彩萤放心不下,又将眼光转到了廖成英身上。
  “赵老镖师说还好,就是还好!”廖成英笑着答道。
  赵彩萤赌气上车,狠狠的踢了一脚在马身上,那马长嘶一声带着马车向前飞奔,廖成英足尖点地轻轻的落在车上,将缰绳一拉,硬生生将马拉住。
  “赵姑娘这是?”廖成英忙问道。
  “走!到前面的镇子还有一天的路程,谁都别歇了!”赵彩萤在车内也不拉开帘子,只是狠狠的说。
  廖成英偷眼看赵又奇,见赵又奇并不表示,知道他显然对赵彩萤的想法无异议,手中缰绳一动说道:“在青城山,师父也教过我这御车之术!今见这马儿生龙活虎,自是技痒难耐,赵老镖师,这车就由我来驾,您只管乘我的马便是!”
  赵彩萤见廖成英要驾车,又说这马儿‘生龙活虎’想来是指的自己,一股无名火顿时升起,掀开帘子狠狠说道:“谁用你驾车!”
  廖成英一副为难之状道:“我若不驾车,难不成要车自己走吗?”
  “你进来!我驾车!”赵彩萤一下子从车里蹿出来,只抢夺廖成英手中的缰绳。
  廖成英有心报被她欺负之仇,身子连闪如泥鳅,任那赵彩萤手上功夫了得,愣是抢不过,嘴里又一直念叨不止:“赵姑娘,不可如此!男女授受不亲…….”顿时惹得众镖师大笑。
  赵彩萤脸上一热,按耐不住,飞身入车,将帘子拉紧再也不出来了。
  “廖公子快些驾车,我们需离这里远些!”一旁赵又奇发话。
  廖成英收了玩乐之心,手中缰绳一动,马儿如飞般奔驰,他御车之术本不精通,这次只是存心想戏耍赵彩萤,一路上颠颠簸簸,惹得赵彩萤好一顿骂。
  再行出二十里,森林连个影子都没了。天空亮起鱼肚白,星斗隐的只剩下一个影子。赵又奇见人饥马乏,忙招呼众人休息,赵彩萤第一个从马车里出来,对着廖成英又是一顿好骂,廖成英只管取出干粮来啃,对于赵彩萤视若不见;赵彩萤更恼,身子一闪躲开众人老远,独自坐着去了。
  几声清脆声响传入赵彩萤的耳朵,她立时坐起,那股恼怒劲早就消的无影无踪,只是专心寻着这铃铛的方向,远处几个影子映入眼帘,正朝着这个方向徐徐而来。
  赵彩萤恼怒那些镖师的讥笑,这次再不告诉众人,只身向着那几道人影行出数步,待看清了那些影子,忙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几匹俊马之上载着几名女子,他们各着紫衣,一头秀发被一卷花环简单的扎成辫子,面容不施粉黛却清新怡人,各持一柄长剑,走的不紧不慢,那清脆的声音正是挂在骏马脖项上的铃铛。
  “峨眉派弟子?他们怎会出现在这里?”赵彩萤暗中寻思,身子一晃向着众镖师而去。
  “峨眉派?”赵又奇一愣,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来这峨眉弟子是冲着威福镖局来的,只是自己并未和峨眉派有任何瓜葛,他们来这里又所为何事?难道为那箱子里的东西!
  “昆仑,看好箱子,我去前面看看!”赵又奇对着昆仑喊出一句,身子已若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铃声止住,几名女子下马看着眼前矮瘦的老者,他们不认识这老者,赵又奇也不认识他们,各行一礼,却是无话。
  “成都府有幸拜会过贵派九月师太,不知她老人家是否安好?”赵又奇实在不想和这些人起争执,忙抬出过去的交情。
  五名紫衣女子面面相窥,其中一人忙问:“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与掌门是何关系?”
  赵又奇一听对面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心中一块石头顿时落下,既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想来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当下一笑道:“在下赵又奇,久闻师太慈悲大名,成都府又见师太布施粥饭,心中佩服之至,忙请至府上拜会!自此之后,再无相见。”
  赵又奇和九月师太只是一面之缘,九月师太贵为峨眉派掌门,不但心肠慈悲,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赵又奇此番提到九月师太在成都府布施之事,一来言明他和师太的交情,二来只提慈悲却不言武功,旨在告诉五名峨眉派弟子慈悲为怀,不要以武逞能!自己和师太虽是朋友,也多年未见,若是动起手了,定也不会顾及朋友的情面!
  “不知几位姑娘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见自己的话并未招致那些女子的厌烦,赵又奇问道。
  “只为追那……”一女子心直口快,见赵又奇是自家掌门的朋友,也不打算对他隐瞒什么,方才说话的那女子猛拉了她一把。
  “我们是去前面的青柳镇。”那女子道。
  “刚好和我们相反,我们去秀水镇!既然如此,只有别过了,还烦请姑娘向师太问好!”赵又奇一抱拳。
  “自然!烦请前辈也代我们向众师兄问候!”那女子眼睛向众镖师休息之处瞥了一眼,众女子举剑行礼道别。
  五名峨眉派弟子上马,绕过众人而行,当下说话那女子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定在那匹汗血马上,也只注意片刻,轻甩马鞭,五匹马带着急促的铃声片刻不见。
  “师父!”最担心的永远是赵彩萤。
  “他们要去青柳镇!”赵又奇道。
  “那不是跟我们一个去处?怎不结伴而行?”昆仑道。
  “就知道结伴!你怕是想姑娘想疯了!”赵彩萤伸出手指,狠狠的点在昆仑的脑袋上。
  “我只想师妹一个就够了,哪还敢想其他的……”昆仑笨嘴笨舌,见赵彩萤凶巴巴的样子,却是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这么笨,谁要你想!”赵彩萤狠狠的白了昆仑一眼,又钻入马车之中了,昆仑大急,忙蹲在车旁好哄一阵,那赵彩萤只是不出来。
  “我想赵老镖头定是不想与他们同行了!”廖成英凑过来说道。
  “这一趟镖乃是总督亲自吩咐,必定不能有失!他们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同行怕是不便!”赵又奇道。
  “大伙都在这里歇了吧!将帐子搭起来,睡上一天,明日在赶路!”赵又奇向着众镖师呼喊一声,镖师们各自去搭帐篷了。
  “我们要在这里白白呆上一天?”廖成英有些不解的问。
  “不错!有可能不止一天!”赵又奇说道。
  廖成英心中一动,忙问道:“是不是和这几个峨眉派的弟子有关!”
  赵又奇点点头道:“不错!这几个峨眉派的弟子行踪神秘,方才有一个姑娘说漏了嘴,说要追什么!我们这次行镖关系甚大,最好不要掺和进去!等上一两天倒是无所谓,千万不要给自己惹上祸事!”
  廖成英点了点头,论起江湖经验他差赵又奇甚多,席地而坐,望着天空发起了呆。
  “师父,若是他们在前面镇上不走了,我们还要一直在这里等吗?”赵彩萤一把拉开帘子问道。
  “那你的意思?”赵又奇问道。
  “总得有人进去打探打探!我看不如这样,师父和我进去镇子上观察观察那峨眉派的踪迹,昆仑和廖公子就留在这里看镖!你们看如何?”赵彩萤道。
  “我去只怕不妥!一来我已经和那几个峨眉弟子说过话,我这形象他们定是非常好认出来,再说我已经和那几个峨眉弟子说了要去秀水镇,突然出现在前面的青柳镇,只怕徒增他们的怀疑;二来这一打探不知又要到什么时候,这趟镖如此重要,留下昆仑在这里我总是不放心!”赵又奇摇头道。
  “不如你和昆仑同去!你心性机敏,昆仑也有把子力气,总不会遇到危险。”赵又奇道。
  “他?还是算了!”赵彩萤又想起刚才昆仑说的话,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不然让廖公子陪你!他的身手自不用说。”赵又奇又说道。
  想起廖成英刚才驾车颠簸自己,赵彩萤本打算拒绝,但突然想到了几个捉弄他的法子,心中又莫名的欣喜起来。
  “好极!不过可得说好,让他一切都听我的!”赵彩萤笑道。
  “这……”赵又奇看了一眼廖成英,顿觉为难。
  “我遇事甚少,自然任凭姑娘指挥!”廖成英从旁说道,心知这一路定不会太平,可若是自己不去,又有谁能去?
  赵又奇当下打开随身的行囊,取出两套粗布衣服让他们换上,二人又从地上抹了些泥土在脸上,看着再没有本人的样子,徒步向青柳镇前行。
  未走出几步,赵彩萤便让廖成英弄些树枝回来,廖成英不知道赵彩萤何意,只折了些小树枝回来,赵彩萤却嫌不够让他继续去捡,直到弄了满满两大捆才够。
  “背上吧!”赵彩萤看到这实诚的满满两大捆,心中早已喜极,面上故作严肃的对廖成英说。
  “为何?”廖成英不解。
  “这还用问?你就这样入镇子吗?没有一点身份,连个掩饰的东西都没有?我可跟你说,那几个峨眉派弟子可是见过我们的!”赵彩萤道。
  廖成英想到峨眉派几名女弟子从他们身旁绕过,若是真的让他们认出来肯定不行!拿起赵彩萤递过来的绳子将两捆树枝捆得结实,又走出老远挑了一个更加粗大的树枝,在两捆树枝间一搭,还真像个扁担。
  “看不出,还真像这么回事!”赵彩萤一旁偷笑道。
  “借你的兵刃用一下!”廖成英手一伸,赵彩萤递过来一枚匕首。
  廖成英将那个粗大的树枝三下五除二削的光滑,确是有了几分扁担的样子,他想了一想,将那个刚削成的树枝在地上滚了起来,片刻上面满是泥土。
  “你这是干嘛?”赵彩萤不解的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才削的树枝,里面太新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在地上滚了一把,谁还能认出来?”廖成英拍了拍那树枝上面的土,的确看上去像用了很长时间的了。
  廖成英将这个扁担插入两大堆树枝间,蹲下身子用肩膀扛住,一用力,两堆树枝立刻被他挑了起来。
  “看不出,你还是真是块干活的料!”赵彩萤一笑。
  “那是!你不知道这青城山后山是多凄凉,就我和师父二人!你总不能什么都让师父干吧!”廖成英一边挑着树枝一边说道。
  “那你从小跟着师父,你的父母不心疼吗?”赵彩萤笑着问道。
  两堆树枝猛然僵住,挑着树枝的廖成英脸色煞白,片刻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我也从没见过他们!问师父,他只不说!”
  赵彩萤看出廖成英神色不对,不敢再问,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前面去了,却未想片刻又传出了廖成英的歌声。
  “带馍馍上山呦去砍柴,提刀刀选那呦粗又壮,砍完一棵呦又一棵,日落西山呦声不响……”廖成英扯开嗓子喊着,却是他从上山打柴人口中学到的山歌。
  “难听死了!”一旁赵彩萤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难听也得听!有了这歌,谁还能怀疑咱!”廖成英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的唱,将方才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身后赵彩萤远远的跟着。
  “给你!戴上就更认不出来了!”廖成英停住,将不知何时用细树枝编的一个斗笠向后递了过去。
  赵彩萤看着那个斗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斗笠粗糙的紧,遮风避雨怕是不能,只怕要遮住样貌都有些难!
  “你这手艺……不怎么样啊!”赵彩萤痛快的接过斗笠,讥笑一声。
  “瞎编的!那时候在青城后山采笋,经常下雨,自创了这编斗笠的方法!”廖成英说道。
  “那不是外面下小雨,斗笠里下大雨吗?”赵彩萤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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