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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侠胆照青城 / 第一章 直鉴惹灾祸

第一章 直鉴惹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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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尽子时,喧嚣的北京城似乎已经沉睡,除了依旧把守九门的兵甲手中的火把,就是那深宫大院中那一轮孤独的月亮。
  一车缓缓入西直门下,车身沉重,在地上压出一条深深的车辙。把守西直门镶黄旗守卫立刻张弓搭箭大声呼喝,城头火把渐渐聚集,不时已经将城头照若白昼。
  “九门禁令可知?待城门关闭,但凡有接近必定格杀勿论!”城门一声高呼,城上箭支如雨,只落在城下之人脚下一尺左右,再进一分可立时取了他们性命!
  “此为御水车,闻太子府上起火甚大,特调御水车入城灭火!”城下之人喊道。
  城上兵将面面相窥,他们高居城头,城内之物一览无余,未见太子府起火;守城佐领心中起疑,由侧墙而下,但见这几人面容熟悉,待到近前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一物,那佐领顿时面如土色,招呼墙上兵甲开门,而他则委身于后,恭恭敬敬送出百步。
  “今日之事不可提起,否则你脑袋不保!”当头一人浑声说道,说完此话头也不回的向太子府而去。
  佐领早已战战兢兢,起身对着众人作揖不止,不觉手忙脚乱将车上幔布掀起一角,顿时目瞪口呆,再讲不出一句。犹豫片刻他猛向一高宅奔去,宅中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上司,镶黄旗协领左营统领,马成蓝。
  佐领即去,可宅中已经难安;马成蓝在书房渡步不止,墨已备好,手案上抓出一只狼毫正欲疾书,又面露难色,良久又提笔,复又将手垂下,如此三番四次,终于长声叹息。
  “老爷因何叹息?莫是城中出了大事,可与小妇一语?”外面一女子向书房内微微行礼,却是得不到允许不敢进入。
  “国家大事,你妇人之见又有何用?”马成蓝心说,但又心知自己这位爱妾出身江湖,多见闻,识大体,总有些谋略对了自己心意。
  当下将门打开,请入外面守候女子,此女子名为朱琪,小了马成蓝足足十岁,面容美貌,一笑之间两只酒窝;手推一精致食盒,料定老爷定是饿了,将食盒端端放在桌上,再道一万福,退于一旁,薄薄衣服竟在这冰凉夜色之下不觉寒冷。
  “琪儿,劳你细心了!成英、成杰睡熟了?”马成蓝平日里对这汉妾便甚是疼爱,此番见她为自己深夜守候,又为自己精心做出如此佳肴,心中更是感动,将外衣脱掉,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睡熟了!他们都知道爹爹铁面,无人敢起来打闹。”朱琪茵茵一笑,转头又问道:“老爷为何事忧心忡忡?”
  马成蓝长叹一声道:“今日又有官吏将钱财送到太子府上,如此已是第五次了!既贵为太子,定是应有尽有,又为何偏偏贪图这侍奉?那一车车沉甸甸的珠宝,却是百姓的血汗。”
  马成蓝的话未说完已经被朱琪一把将嘴捂住,嗔笑一声道:“京师之内不比四川,老爷不可乱说话!”
  马成蓝也知自己言语之失,脸色凝重道:“西直门历来为御水之用,值守此门本以为是闲差,却未想屡有不净之物、不速之客由此而过!收受官员贿赂早已犯了大清之法,私交官吏更为大忌!我若不据实以报,又怎对得起朝廷俸禄?我现在就写信一封,投递隆大人,附这些日太子和众贝勒由西直门出入钱物,结交官吏佐证!”
  “老爷万万不可!”朱琪顿时脸色如土,直抓住马成蓝执笔之手不放。
  “放开!”马成蓝本行伍出身,读书少却是性子刚正;见朱琪阻拦,心中火起,手中加了力道,甩手之间似是对敌,一般人又如何阻得住?
  可这一手却并没有将朱琪甩开,朱琪双手攥住马成蓝手腕,竟使马成蓝如何都脱不开,待马成蓝再不挣扎,朱琪忙说道:“老爷若是将信递上去,可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
  “那又如何?大不了再回四川作那个佐领!”马成蓝郁郁道。
  “只怕是我们再也走不出这个京城!即便你将信投递给隆大人,隆大人又能向谁投递?只怕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老爷只怕也再无宁日!”朱琪道。
  马成蓝轻叹一声,他方才同样犹豫良久,可一想到方才佐领所见民脂民膏,心中气愤难平,手中加力将朱琪甩于一旁,匆匆几笔将信写好,又从书桌下取出一叠账册附上,交于一亲兵,命他连夜投送。
  朱琪见阻挡不住,身子一沉坐在了椅子上,心中已知祸事来临,在一旁不哭不闹,只是想着对策。
  马成蓝见她久久不语,甩门而出,只剩朱琪一人。朱琪再不多想,转身回屋见二子依旧在襁褓中安睡,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她身子一动,从床下悄无声息的拉出一只箱子,将箱子打开,一柄剑赫然在列。
  朱琪师从峨眉,本闯荡江湖好不自在,可恰一日在山下遇险被马成蓝所救,朱琪见他正直无私,便心生爱慕,哪知马成蓝妻子因病而逝,只能以妾之名嫁他,生有二子一名成英,一名成杰,皆在襁褓之中,不通人事。
  朱琪知道这封信一旦投递,必生事端!想来日后府内定不太平,心中主意早定,只要恶徒来袭必定拼个你死我活,若是不敌也自然与丈夫同死。从桌上取出一块锦缎,小心的擦拭着剑锋,自嫁给马成蓝,她这柄剑已经数年未用过了,本以为再也用不到,却不想今日又用!偷眼看看成英、成杰,心中一片苦楚,自己和丈夫命是小,只怕孩儿受苦!想到此她起身而出,从怀中取出一块碧色玉牌,在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之前注视良久,终于放入一只石狮子口中。
  夜凉如水,即便是她身有峨眉派内功‘碧柔真气’护身,亦是打了好一个哆嗦,她将马成蓝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爱怜般的紧了紧,幻想着也许一切都会相安无事,入得屋内安然睡去了。
  街上一片寂静,几只夜巡兵丁慵懒的走着,不时有打更之声传出,一道影子在街上百无聊赖的逛着,任是京师重地,兵丁巡查甚严,却依旧无法捕捉到他的踪迹;他不喜热闹,更受不了青城山的约束,一路游荡到京城,趁着夜色早已将京中繁华一览尽头,此番正要趁着夜色出京,猛然看到面前面宅子中的石狮口中有异物!
  他轻轻一动已经到了石狮子旁,手在口中一抓,见一碧色玉牌不由一惊;这碧色玉牌正面刻一‘琪’字,背后篆体‘峨眉’,乃是峨眉弟子随身之物,牌在人在,牌毁人亡!虽然他不知这‘琪’字是何辈分,但江湖有难,他又怎能袖手不管?
  脚下轻轻一跃,身子已经高出墙头一丈,青城派‘暇云步’轻灵无比,轻悄悄的落在了屋顶之上,居高临下,但见府内一片漆黑,甚至连个守夜巡更的都没有,这不免让人生奇。
  他脚上一点,身子若一片羽毛一般轻轻的落在地面,脚下有异,他抬脚细看,竟是生石灰!但凡撒下生石灰,一来有封禁之意,二来可掩盖血迹,定是有人不想让这府里之人逃生,即便逃了,循着生石灰上的脚印也能让对方无所遁形!他手中一动,一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在手中,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已经向屋内掠去,府内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将玉牌放于石狮口中也实属无奈之举。
  才飞到半空他身子猛一闪,几道银光悄无声息的从他耳畔掠过,他用手一抄将那几道银光完全抄住,身子受刚才之力影响陡然下坠,他不愿再沾石灰,长剑刺向地面,借着反弹之势猛然腾起,若一只巨鸾一般向着屋内猛冲。
  一阵破空之声,无数暗器若漫天花雨般撒下,他长剑挥舞在空中画出一片银光,清脆之声不绝于耳却并未阻住他一分,身子在门前立定,长剑向地面一指,抱拳问:“不知这家宅子的主人因何得罪了诸位?”
  屋内鸦雀无声,而外面的他仿佛极有耐性,只是站在外面等答复。
  “休用你管!”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终于从内传出。
  “天下事天下人管,我为什么不能管?”外面之人豪爽一笑。
  “哼!”屋内传出不屑之声,屋门猛开,兵刃破空之声响彻不绝,无数条铁链横空飞舞,铁链一端牢牢系在屋内,另一端却连着一顶似帽子般事物,那物边缘锋利无比,在铁链操纵之下不断旋转,满天飞动,如一只只索命之手!
  那人从未见过如此兵器,心中顿时加了十二分小心,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道圈子,正是青城派‘柔云剑法’!用剑尖刺出一个个半弧,然后又化为一只整弧,弧中暗含劈、刺、切、削手段,身在剑光之内虽无立刻取胜之把握,却能利于不败!他知道这些兵器厉害,不能速胜,也只能慢慢寻找破绽。剑弧由小及大,由近及远,缓缓施展开来,片刻整片院子都被他的剑光覆盖。
  那些铁链带动如帽子般事物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将屋舍切割出千百道痕迹,那人凑近细看,但见其外有刀锋十余支,内部机巧响动不绝,想来定有更加厉害的事物;猛然那事物拔地而起,从空中向着那人头颅罩来,速度奇怪无比,准头竟是分毫不差!
  那人临危不乱,将方才所接暗器全部抛出,一阵碎裂之声传来,那些暗器飞入帽子般事物,竟被其中机巧绞的粉碎;他心中一惊,见那东西从天而降,立刻用起‘暇云步’躲闪,未料才躲开一只另一只又到,天上飞舞不下百只,想从其中全身而退,只怕不易!
  防守此物不易,不如以攻为守!他剑上抖动,隐隐含风雷之声,出剑若雷霆般迅猛,剑法早已换为青城派另一剑法‘风雷剑诀’,剑势以一化百,运足‘柔云心法’对着这些古怪兵器猛刺。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他的长剑奇快无比,未等那些铁帽子收势,直斩在那些铁链上,任凭火星四溅,又任凭他内力深厚,依旧不能将这些铁链斩断,他心中暗暗称奇。剑法再变,这次却对准了铁帽子,连斩数剑并无效果,他心中一横,直接将剑刺入帽子之中,欲破坏其中机巧,一阵剧烈抖动直震得他手臂发麻,待将剑取出时,竟已经断为数截!
  他心中一沉,知道如此相搏必败无疑,身子定在地上一动不动,待那些兵器飞来再不能变招之时猛然窜出,这次却是直向屋内!
  他的‘暇云步’快如闪电,在青城山早已无人能及,此番更是博尽全力,任那兵器厉害,他却滑如泥鳅,从缝隙之中穿过,牢牢的跳入屋内。
  这群人狡猾无比,他生怕着了道,身子先在地上一滚,预防有可能飞来的暗器,却未想到碰到了黏糊糊的事物,他伸手触摸知道是血迹,身子一矮先将自己躲了起来,见屋内再无动静,等了一刻终于将火折子点燃。
  屋内哪里还有那些人的踪迹?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尸体身上没有刀剑的伤痕,只有脖颈上头颅全部被取走,鲜血尚自喷涌不止。
  他出得屋外,但见血迹向着后院延伸,忙向后院而去,一路而行竟未发现一具有头颅的尸体,心中气愤难平,一拳将后院的门击得粉碎,内力震慑四方,若雷鸣一般在院内响彻不绝!
  一阵啼哭声响起,他心中一喜,急忙冲入屋子,从床下拉出一只啼哭不绝的婴儿;他见屋内人已死绝,料想当时这婴儿尚在熟睡,若非刚才那一拳之威,只怕见不到这婴儿!
  他正抱紧婴儿,一娟手帕从襁褓中掉落,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文字,他一眼扫尽,再不在这里停留,飞身一跃,化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或许马成蓝做梦也想不到,从亲兵送信至九门提督隆科多,再到马成蓝全府身亡,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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