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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贱谷贵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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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快到晌午,几人才起身。
  张良叫来三人,开始布局,他命陈平主持商号运作,每日放粮五十石,以一文钱每斗,绝不可涨价。让雅娥带着十个孩子学习弓箭之术。四个老匈奴,跟着黄明亮招揽乞丐,浪荡子,假扮客人前去买米,布袋中装沙子,混淆视听。再以二十文收盐,陈平一手贬低粮价,一手抬高盐价。张良则另起炉灶,开始收购海盐,每斗二十二文。
  “公子,你这是赔本买卖”陈平大不以为然
  “十五日内,米价降到一文钱,以乞儿,浪子充当客人,这样价钱降下去了,但手里的粮食却减少不多,城中米商必然坐不住,大约两文钱已经是他们能接受的极限,在城中散步南方郡县粮食大丰,找几个人假扮山匪,粮商恐惧,再以两文尽收城中之粮。以二十文收盐,则要能收尽收,黄明亮再去乡间带几个人买一块下田,我教你改造之法,做成盐田,我再前去收盐。再到城中散播谣言,细说改成盐田之利强于种粮,商人逐利,必然到临海买田地,黄明亮便扮作工匠,助他们改田。如此,以微薄之钱财,让海曲县成为吾辈之盐仓。”
  “直接去琅琊郡,盐田众多,岂不容易。”陈平仍不解
  “琅琊郡盐田,乃是陶朱公后代的产业,我们乃是后起之秀,况且,我志不在盐。”
  张良喝了口水“等盐田改造完成,全城均已无人有粮,这时节,再抬高粮价到五文,收盐价降至十文,盐田价格必然大降,再购得盐田。无地可种者,便将盐田租种给他们,每年产盐两石,交给我们一石,余下一石盐可以换成等价粮食,或者作价卖给我们。然后再收了城里商人的铺子,雇人看管,从乃贱谷贵盐之道。”
  “若盐田再改种粮,如何是好?”
  “盐田改粮,谈何容易。”
  “妙哉”陈平赞叹
  “你们觉得呢?”张良看向雅娥和黄明亮
  “都听你的,你是师叔嘛,打打杀杀的让我来做,耍嘴皮子的,莫来烦我。”
  “我也听相公的”
  四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便分头去活动去了。
  张良等到大家都散去,开始修行青牛教给的“空”字法门。张良生而好学,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青牛只是说了一次,张良全部记在脑海中。只是不同于脑海中天书,非是认定的传承之人,故而“空”字诀未能在脑海中形成另一本天书。只是脑海中“画”字天书才有一个大逆推术,着实鸡肋的很。
  一夜修行,张良顿时觉得功力有所增长,法术修为已经摸到了五段的门槛,掌握了一门“隔山打牛”之术。张良走出房门,隔空一掌,黄明亮的房门就被轰开。
  “师侄,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求之不得,到时候把您老人家打疼了,可不能动门规”
  “你先压制修为到七段”
  “七段也照样碾压你”
  “先打过再说”
  二人在院子里面,你来我往,只是黄明亮始终近身不得,每次总被张良隔空一拳打飞,任黄明亮再高的修为,连个衣角都沾不到。
  “停,师叔何时学了这古怪功夫,这么打下去,你伤不了我,我也伤不了你”
  “万勿向他人提及,只说我是个普通石头匠人便是”
  “不敢,门规森严。”
  这时,陈平和雅娥已经起了床。张良和黄明亮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公子,赐我两个老匈奴当护卫,不然我怕自己粮食没卖出去,先被同行打死”
  “黄明亮,给他两个”
  “诺”黄明亮拱手唱诺
  陈平以一文钱卖粮食,黄明亮四处招揽浪荡子、乞儿,城中其他粮商门可罗雀,各大掌柜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期间有人来砸店,被黄明亮干净利落的给打跑了。
  十日过去了,城中米价降到一文,各粮商都准备将粮食贩卖到其他地方,即便赔钱,也不会像这样压在自己手里,坐等粮食发霉,生虫,新米成陈米,白白亏进去本钱。只是一家商户迁往城外之时,遭遇山匪,粮食颗粒无存,幸亏在海曲城还有些家当,不然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这一下,卖又卖不得,运也运不得。
  陈平自那时起,天天宴请城中有名的富商,自称公子扶苏的小舅子,边关与匈奴人交易需要大量的盐,价钱二十文一斗,有多少收多少,至于粮食,南边大丰收,准备去南边筹措,给扶苏充作军粮,酒席结束,每人送了10文钱的例钱。
  一时间,皇商陈平的名号,响彻海曲城。
  城中富商,见陈平出手阔绰,夜夜笙歌,对他的身份信了八九分。要知道,十文钱抵得上半月的口粮了,即便是富贵人家送礼也不敢如此阔绰。几个头脑灵活的粮商,见盐商都赚的盆满钵满,忙商议前往其他地方购买海盐,再卖给陈平,怎奈海曲城的盐商也都没盐可卖。至于粮食,已然不值钱,有人请陈平吃饭,居然以两文每斗卖出去了。
  木一一直守在城中,就在等张良出城。果然,张良出城了。
  木一跟随张良,见他只带了几个伙计,心中大定,只要没有武道高手便可。待张良马车行到僻静处,木一占道拦住了他。
  张良认出来了木一,“阁下屡次刺杀在下,不知受何人指派”
  “谁让你们毁了祭坛,杀了祭祀”
  原来是那草菅人命的阴阳教,张良微怒。不见张良动手,木一已经飞了出去。
  木一刚站起身来,一股莫名之力,又让木一被打落在不远处尘埃。木一蓄积力量,准备起身是给张良致命一击。
  只见木一横移而起,一记雷法向张良袭来,张良和木一都各自摔出去三丈。
  跟随张良的几个店里伙计是刚雇来的,此时不知道该走还是留。都说神仙打架,秧及池鱼,几个伙计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鱼。
  张良发现木一的雷法,似乎有迹可循,并不象自己的空字法门。张良使出人遁术,身形消失,却还能打出两计隔山打牛。
  一时间,木一再无还手之力。被张良打的浑身伤痕。张良这才现身“你知道野草吗?”
  木一不答。
  “只要烧不死,来年又会重生,也许到了阴间,你会明白这句话。”说罢,一剑割下了木一的头颅。
  木一到死也不相信,一个曾经被自己追杀的四处逃命的无名小卒,居然是个隐藏的高手,不过没关系,解脱了,再也不必在江湖打打杀杀,至于这人,他到死也不恨,只是教会却不会放过他,但那也与己无关了,木一感觉生命快速流逝……
  张良整理一下衣衫,招呼伙计们继续赶路。
  伙计们这才回过神来,马上赶着马车,往城外盐田去了。
  不一会,张良到了盐田。远远看见陈平却早早到了这里。“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几日前,张良已经吩咐伙计过来,给了盐农定金。不料今天,张良来收货,却碰到陈平带着城里富商,到盐田过来抢盐来了。
  “公子,这人是公子扶苏的小舅子,恐怕,我们惹不起啊”
  “怕什么,我乃是韩国贵族,一个草民,还敢跟我抢盐。”
  “可那人出价十八文,都已经算是市价,并不赚钱了。”
  “赔钱我也要这批盐,过去,报价二十二文。”
  “诺”伙计听的心惊,也不知道东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刚过来这家商号,不好违背东家意思。
  张良远远的看见陈平和几个当地富商在哪里嘀嘀咕咕几句,就都走远了。
  张良这才叫出黄明亮,大张旗鼓的拿出二十金。远处富商,农夫看着心热,却不知道如何把临海的盐碱地改成盐田。
  等张良一行人都走后,附近好事者,围着黄明亮,请教盐价。黄明亮正好顺水做起了,改造盐田的买卖。
  黄明亮雇几个泥水工匠,每日带着他们帮人改盐田。临海之田大多已经改成了盐田,富商多出钱财,买了盐田,再雇佣那无田的破落户,来干那晒盐的活儿计。
  陈平还在不停的收盐,收的心惊胆战,原来张良给的钱财已然不多了。好在市面上已经没盐,盐田所产有限。
  从来行商运货,盐都带的少,专门运盐的,要么是走水路,要么就要大队人马护卫,路过关卡,还要舍笔小财,贿赂一下兵丁,所以行商贩卖盐和粮的多被几大经商世家垄断了,吕家,范家还有孙家。
  海曲县虽然靠海,但所处偏狭窄,官道两侧多山邱,加上无人愿意在此煮盐,几大经商世家才没有涉足此处。
  琅琊郡本在齐国时乃是官办的盐铁产地,到了始皇帝时,吕不韦推行新法令,不再盐铁公营,但多控制在吕氏家族之手。
  虽然,吕不韦被始皇帝逼死,但却没有加害吕氏家族,否则一个夷三族,吕家从此就断子绝孙了。
  张良看着半个月,盐田已然改成了,接下来轮到自己收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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